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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轻竹眼前,他怕他多呆一秒会不舍。
轻竹愕然,苦笑一声,她分明看到了他对他深深地忌惮,同时看到了他眼底不经意间流露的嘲讽和厌恶。
洒脱的转身,清冷的双眸却遮上了一层水雾,挡住了眼前的道路,形影跌倒,景物摇曳不定,轻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咬牙,双手紧紧握起,暗道“不能倒,要倒也不能倒在这里。”佯装无谓的擦去眼角的清泪,眸中一片倔强,我可以的。
忽然轻竹缓慢移动的身子一震,眼底的倔强霎时被挤的荡然无存,深深地惊骇和不可置信从病态的脸上腾起,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双手费力的抚上心口,胸前的衣襟被猛地拽起,脸上痛苦之色慢慢的攀爬上来,冷汗涔涔而下,他竟然还不放过我。抬眸,想将这不值钱的眼泪重新回去,却猛然一震,身子慢慢倒下。。。。。
房顶上,少年怒目而视“大哥,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出手伤她。”
紫衣男子满脸淡然,冷冷的道“我什么时候出手了?”
“你。。。。”少年气结。“我要去救她。”说着就要离去。
紫衣男子长发飘逸,冷然的看了一眼王府外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女子,眼里没有丝毫怜惜,有的只是一片冷冽,缓慢的道“可以。。。”
少年欲走的身子一停,大喜道“真的?”
“代价是她的命”紫衣男子冷漠的道。
不可置信,“她好歹是你的王妃,你怎么。。。”
“闭嘴,本王的王妃已经死了,你要本王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懂。”紫衣男子声音低沉的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可质疑的坚定。
少年张嘴,俊逸的脸上一片无奈,突然咧嘴呵呵一笑。。。。笑容却是那么的无力和自责。。。
费力的睁眼,恍惚间似乎看见母亲那年老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动,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喃喃道“妈妈”声音不大,却那么真真切切和深情。
不大的小屋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麻利的替床上满是血迹的女人换衣服,床上的女子长的很是漂亮,只是眉宇间的愁容和茫然却看得人那么心惊,当听到床上女子那一声深切的呼唤时,佝偻的身子一怔,浑浊的双眼闪着同情的光芒,喃喃的道“哎,可怜的孩子,小产了还受这么重的伤,不知是那个天杀的这么可恶。”
“奶奶。。”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接着跑进来一个五六七岁的孩童,黑溜溜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一进来就蹦蹦跳跳的兴奋的道“奶奶,我已经喂完了小鸡啊!”
老太婆闻言,满是皱摺的脸上都开出花来,连同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看上去一下年轻了好几岁。浑浊的双眼更是放出慈祥宠溺的光芒。幽幽的道“好,阿牛乖,可以出去玩了。”
小男孩名叫阿牛,是老婆婆唯一的孙子,他的父母从小就去世了,两人一直相依为命。
突然,“咦。。”阿牛好奇的爬在床前,看着女子苍白的容颜,小手塞在嘴里道“奶奶,她好像动了啊!”
老婆婆闻言,忙回身一看,却见女子原本纹丝不动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颤,流出两行清泪。。
“咦,她哭了啊!”阿牛惊奇道。
老婆婆无奈的道“没事的,出去玩吧!”
“哦”阿牛不满的应了一声,跑出去了。临走前还奇怪了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
老婆婆看阿牛出去,才幽幽的道“我知道你醒了,睁开你的眼睛吧!”
说来也怪,话刚说完,床上的女子便缓慢的睁眼,那是一双忧郁的眼睛,空洞,茫然,更多的是浓浓的忧伤。。
外面鸡叫声传了进来,轻竹双眸爆发出炽热的光芒,霍的起身,来不及穿鞋就跑到外面,看着外面依旧陌生的一切,绝美的脸上闪过一阵失落,不死心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心彻底的凉了下来,喃喃自语“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说着就像受伤的小兽缓缓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臂膀小声哭泣起来。看上去那么无助又是那么的叫人心疼。
老婆婆诧异的看着女子,粗糙的双手还拿着一双旧式的鞋子,气喘吁吁的道“姑娘,地上凉快过来穿上鞋子。”
轻竹蹲着的身子一颤,茫然的起身,却见自己身后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手里拿着一双旧鞋殷切的看着自己,脸色微红,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脚,试探道“婆婆,是你救了我吗?”
老婆婆浑浊的双眼暗淡道“不是,是我认识的一个大夫救了你。”
轻竹诧异,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道“我可以见他吗?”
老婆婆道“不知道,不过应该可以吧!不说这些了,先过来穿上鞋子吧!”
微微点头,上前接过那双旧鞋,心里却暖暖的,轻笑“谢谢婆婆”说着俯身穿上。
老婆婆双眸赞许一闪而过,却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姐姐,你醒啦!你这一睡可一个月了呢”
诧异的转身,却见一个大概五六七岁的孩童满脸兴奋的盯着她,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道“我叫阿牛,那是我奶奶。”说着小手指了指身后的老人。
轻竹惊骇,竟然一睡就睡了一个月,当即不好意思的道“麻烦你们了。”
老人慈祥的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无妨”
轻轻的蹲下看着一脸天真的小男孩,莫名的一阵感动,拽住他的小手,淡淡的道“阿牛,以后要好好的孝敬奶奶,知道吗?”
阿牛肯定的道“会的,等阿牛长大了,我就好好的孝敬奶奶,姐姐,你的亲人呢?”
“我。。。。”轻竹膛目结舌。“他们在很远的地方,或许再也见不了面了。”伤感的神色一闪而过。喃喃的道“人活着是用来被遗忘的,人死了却是被怀念的。有些人你不珍惜,一转身或许就是一辈子。”说着缓缓垂眸,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不远处,一身灰衣的佝偻老人手提一个药箱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浑浊的双眸震惊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
阿牛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然,“哎,诸葛爷爷,你来啦!”说着快速跑了过去。
“诸葛爷爷?诸葛韬?”轻竹霍的抬头,却见正好诸葛韬看过来,四面相对,都是唏嘘不已。
站起身来,缓缓的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我们又见面了。”
诸葛韬也是淡然一笑,是啊!又见面了。“
万花枝
天近黄昏,繁华更甚,两旁街道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挂饰和应有尽有的花灯,人影接踵,嘈嘈闹闹,街道通明,亮如白昼,行人落译不绝,讨价环价声,惊喜声,还有低声咒骂声连成一片。声声入耳,却又似乎隔绝了一切。
孤身站在吵闹的街中心,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漠看人间百态,心中感慨,入世,入世,就是如此,但不知为何自己感觉像被孤立了一般,只能漠看,而不能真切体会。
天边的烟火放出灿烂的光芒,几乎染红了半边天空,有人深醉于它的颜色久久不能自拔,殊不知灿烂过后便是无尽的销烟,不知不觉已然着了道。
绝美的脸上神色萧条,炫烂来的太快,去的也快,一如难得的幸福,还来不及把握就悄悄的从指缝中溜走。来不及体会便已经满是伤痕。或许太美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东西。表面永远是表面,暮然间想起了那个一身紫衣,冷漠如冰山的完美男子,嘴角不经意间流露的苦涩却是那么凄楚。无情有情?呵呵……
突然脸上一凉,暮然惊醒,似乎下雨了啊!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滴,面色悄然一变,想到了如今的处境。诸葛韬一到皇城就和轻竹分道扬镳,生怕轻竹给他带来麻烦,轻竹唯有苦笑。
站在陌生的街道中央,却不知何去何从。
雨点起初很小,慢慢的越来越多,夏天的雨一般都是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街上的行人从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拉着自己的孩子朋友往回走了,小贩也在骂骂咧咧中收拾东西回去了,行人越见稀少,慢慢的只有一两个在跑。
唯有轻竹傻愣的站在雨中,任倾盆大雨瓢礴而下,慌忙中找了一处避雨的墙角,冷风吹来,身子轻轻颤了几下,搓了搓冻的有些发青的小手,喃喃道“好冷。”裹了裹身上有些宽大的蓝色衣裙,抬头看大雨倾泻而下,在她眼前形成厚厚的雨幕,头皮都感觉凉嗖嗖的。
突然头顶一声惊雷劈天而过,紧跟着一道蓝色的闪电从她眼前划过。惊叫一声,忙用手捂住了耳朵,身子往后缩了缩,几乎贴到墙壁上了,才安定下来。但脸上却骇的没有血色,心也是扑嗵扑嗵的乱跳,像是下一秒就能跳出喉咙里。
雨似乎吓的更急了,雷声滚滚,不断的轻竹头顶上炸开,闪电更是如影附随的跟着在她身旁闪过。轻竹感觉一阵口渴,再这样下去,不被夏侯羽整死就先被雷劈死了。如此的心惊肉跳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尝几次。
双手紧紧的抱住臂膀,面色惊恐的看着前方,前面像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一样,身子不断的挪移着位置,却每每被惊的亡魂皆冒,失声尖叫,清冷的双眸满是恐惧和泪花。
突然,她看见一道幽冷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百忙中看去,不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束摇曳的红灯,有些模糊不清,在大雨中似乎随时会熄灭一样。喜及而泣,轻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奋力的像那有着一丝亮光的地方飞奔而去。闪电滑过,映着她的脸更加苍白。
脚下泥泞,水花四溅,绿色的罗裙染上了土黄色的斑点,大小不一,神色惊恐,脚下有些慌不择路,猛然一声惨叫从轻竹口中传出,“扑嗵”一声竟是跪倒在地,泥水四溅,溅的口鼻都是,贝齿轻咬,竟是坷碜直响,割的她口齿生疼。喉咙一阵干涩,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液,却是满嘴泥沙,忙张口欲吐,却只吐出少许苦水。长发紧紧的贴在肩上,雨水早已替她卸了妆容,露出素白的有些惨白的容颜,雨似乎下的更急了,急促的拍打在地上溅起几丈高的水花。打在轻竹单薄的身子上透出阴冷的寒气。雷声更是从轻竹头顶上轰隆隆响着,让她头皮发麻。闪电也是时不时的来凑一下热闹,映的她本来惊恐的俏脸更加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