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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可能会和同伴说安容和一小官不足为道,可是再小的官,也是本地的父母官之一,而更让他顾忌的,是安容和扳倒了势大的武家。
家中长辈偶尔的训斥中,也曾言及安容和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严令家中小辈避其锋芒。所以萧七此刻倒是客气地拱手施礼道:“安县丞,可是要饮酒——啊,此地不佳,不如小弟请安县丞去我永丰楼……”
“的确是不佳!”安容和截住他的话,皱眉道:“好好的酒楼怎么竟成了这般模样?真是败兴——不过,还是不劳萧七郎了。本官今日来,却不是为了饮酒,而是要来请亲的!”
语出惊人,安容和这一句话震住了场中众人。他却是施施然地向后招手,笑道:“骆大人,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做下官的冰人吗?怎么此刻却闭口不言?”
自暗影中走出,骆振锋虽然在笑,可是表情却是怪怪的。沐子敬更是一直斜眼睨着安容和,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打从安容和出现,林贞娘就一直在盯着他。等到他说出来求亲的话时,她的脑子“嗡”的一响,乱成了一锅粥。
求亲?和谁求亲?!此时此地,和安容和有所瓜葛,让他说出求亲这样话的,还有什么人?
心口乱跳,她舔了舔嘴唇,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躁。虽然隐约猜出些什么,可是却又觉得那怎么可能呢?即使是想为她解围,也有许多比这更好的方法。
甩了甩头,她甩开那乱纷纷的思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对上安容和望过来的笑眼,她的心不自觉地又“扑通”一跳。
“贞娘,你莫恼我,如此突然……”笑着同林贞娘说完这一句,安容和转身拱手为礼,竟是团团向周围施了一礼,“诸位乡亲,还请在此做个见证。我安容和今日,请骆大人代为求亲,虽一无高官厚禄,二无家财万贯,也不是玉树临风的大才子,但此番倾慕之情,爱恋之心,却是天地可鉴……”
原本还一直抿着嘴偷笑的骆振锋渐渐收敛了笑容,看着安容和的眼神渐渐郑重起来。没看周围敬畏望他的百姓,骆振锋先是咳了声,身体前倾,附在安容和耳边,低声道:“容和,你是来真的?”
才子风流,在大宋向来是佳话。方才他还以为安容和是临时起意,想要借此帮一帮那林小娘子,可是现在听着安容和的话,竟似十足认真。这,可和他站出来时的想法有些出入了。
安容和一笑,只低声道:“难道我什么时候与大人开过玩笑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
骆振锋皱眉,抬起头看看始终都表情如常的沐子敬,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劝劝安容和。可是沐子敬却似没有看到,只是默然无语。
骆振锋偏头想想,也不再多劝,只是拍了拍安容和的肩膀,笑着转身走向林贞娘。
拱拱手,他笑着来了一句:“本官还从没有做过媒人呢!不过成人之美,这也算是一桩美事了……”
骆振锋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立刻就笑了。这笑声,带着善意,也带着好奇,除了萧七和他的同伴又惊又怒外,其他人都觉得这突来的一幕实在是定陶少见的趣事。
眼见骆振锋行至面前,林贞娘只觉得手足无措,竟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安容和到底想要做什么?骆大人怎么还和他一起胡闹呢?
“林小娘子,”骆振锋笑了笑,看着脸忽红忽白的林贞娘,还能开玩笑道:“不用紧张不用紧张,这才子求佳人,是佳话。本官和诸乡亲也想成人之美……”
“骆大人,”又窘又慌,林贞娘急着打断骆振锋的话,生怕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更觉窘迫。
“骆大人,婚姻乃是人生大事!”偷眼看了眼一直在微笑的安容和,她急着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是必须的。如今虽然骆大人屈尊为媒,可小女子却不敢不尊父母之命……”
“父母之命?”骆振锋突然拍了下手,虽然在笑,可是眼里却明显有放松之意,“小娘子说得对,婚姻大事除了媒妁之言,可不是还要有父母之命!容和,咱们还是去拜访林家伯母好些……”
说着话,已经一拉安容和,转身就走。安容和转目看看林贞娘,笑笑,却没有说话。
眼见安容和跟着骆振锋走了,林贞娘不禁松了口气。不去理会众人偷瞄她的眼神,她转身看向萧七,“你还要留在这儿吗?”
被她一问,萧七回过神来。虽然看着林贞娘的眼神仍是恶狠狠的,却到底只是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林东身子一横,挡下萧七,沉声道:“砸了我家小娘子的店,你想这么就走?!”
萧七心有余悸,虽然不甘,仍是从袖袋中取出一只荷包丢了过去。
林东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身子一闪,让开了去路。
林贞娘舒了口气,转身团团施礼,陪笑道:“让诸位见笑了……”环视一地狼籍,她笑道:“这里是坐不得了,诸位客官不如进屋坐吧!刚才点的东西都算是小店的……”
听到林贞娘这样爽快,就是再胆小的食客也不走了,纷纷笑着转往里面的铺子。林贞娘带着伙计笑着招呼客人,又叫人抓紧时间收拾,忙成一团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
且不说林贞娘忙着收拾整理铺子,那头骆振锋一路拖着安容和走了好远,才终于放慢了脚步,报怨道:“容和,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当着那么多人面玩这个……”
沐子敬慢慢踱过来,轻描淡写地道:“他不是在玩……”
骆振锋嘴角一抽,恼道:“我也知道他不是玩……”偏了头,他看着仍然是一脸笑意的安容和,怨道:“我就想不通了,你到底看上那小娘子什么了?不过是刚长开的丫头,长得虽然有几分姿色,可——容和,你好歹也是八品官员了,怎么能如此轻忽婚姻之事?要知道一个贤内助可是……”
“这我懂,”安容和微微一笑,只是反问:“焉知她不会是我的贤内助呢?”
骆振锋闻言失笑,“一个商贾……”
安容和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而骆振锋根本没有留意到安容和的表情,只道:“容和,你我乃是知交,我也不当你是下属般看待。所以才说这话,那小娘子不适合你,你还是算了吧!”
安容和不说话,只是发笑。转了身径直往前走去。
“容和?”骆振锋叫了一声,还未再说话,沐子敬已经拉了他一把,“骆大人,还不快跟上——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容和吗?”
“答应?我答应——呀!容和是真的要去林家?”骆振锋叫了一声苦,看着安容和的背影,忍不住叫道:“安容和,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之后再后悔,可别地方买后悔药去!”
安容和脚步一顿,回过头,在骆振锋松了口气时却是灿然一笑,转身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第一卷 春色渐至 第四十六章 定亲
第四十六章 定亲(一更)
看着面前桌上的四样礼,再抬头看一直微笑着的三个年轻男人,陈氏的笑容里难掩局促之意。
从桌上的礼看来,的确是像安容和所说的,他们来得匆促,可是礼虽轻,但坐在面前的人,却是不容人轻忽的。
虽然林父生前是举子,可是林家这小院,却从没来过什么官员,更不用提本县父母了。
轻咳了声,陈氏看看安容和,一时之间实在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刚才骆大人说什么?安容和要向贞娘提亲?这怎么可能呢?
在陈氏心里,虽然觉得自家女儿最好,可是却也没有觉得女儿会成为官夫人。
她心中属意的未来女婿,一直都是刘原。只是不知为什么,朱氏明明也曾和她透过那个意思,却一直没有找媒人来提亲。反倒是接二连三的,来了些让她惊讶的人。
之前的萧家,是让她气愤,而现在的安容和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惶惶不安,陈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答这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骆大人,不是民妇矫情,实在是这件事我需和女儿商量……”
瞥了眼安容和,陈氏心道:女儿一直和安家女儿交好,和这安容和也算熟识。难道是因为这个,安容和才突然来提亲的?
可这婚姻之事,却不是他自己说了就是的。那许大娘性子乖张,自家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要是撞在一起,还不得……
“再说,安县丞,你母亲可知道你来提亲之事?”
“伯母叫我的字就是……”安容和笑笑,神情恭敬,“家母一向喜欢贞娘,以后也会很疼爱贞娘的——一如伯母。”
陈氏的嘴角微微抽了下,却没有答他。
安容和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可是这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分明就是许大娘根本不知道他来提亲的事。
“安——容和啊,这婚姻大事,除了媒妁之言,还要有父母之命。今日且不说我答不答应这门亲事。你若是有诚意,决也得让你母亲亲自来一趟才好……”
“伯母说得是。”安容和点头,毕恭毕敬的,没有半分不快之色。
骆振锋在旁看着,嘴角撇了撇。这家伙,哪怕对着他这个顶头上司也没有这样恭敬过。看来,他还真是很相中林家的小娘子。
四人相对而坐,虽然并没有太过冷场,可是这话说着说着也就无话可说了。
夜已渐深,在正房里甚至能听到厨下水桶倒地的声响。陈氏皱起眉来,虽然知道那是如玉刻意发出的声音,却又不好出声呵斥。
她何曾不觉得天已经晚了,可是面前三人不曾告辞,她也着实不好意思送客。再怎么说,骆振锋也不是普通的人。
正自皱眉,她终于听到外头传来林贞娘的说话声。
松了口气,陈氏忙站起身,也顾不得礼仪,直接扬声道:“贞娘,家里有客……”
正走进二门的林贞娘听到声音,先是一怔,待看清屋里坐的是谁时,脑子立刻就晕了。
她还以为安容和他们走了,这事儿也就算了了,可怎么他们居然还真的……
“骆大人,”先是施了一礼,林贞娘又向沐子敬打了招呼,这才转向安容和。
口齿微动,她嗫嚅着,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