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突然,周天麟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拿过酒碗,放下了一只酒杯,轻声道:“我平日里也不常与人饮酒,也就没有备什么酒具,大伙儿就将就将就。我平日里少有喝酒,不如就让我用大碗,喝个过瘾。”
蝶舞知道周天麟是怕她多饮醉酒难受,才和她换了酒具,不由得心底一暖。
九丫心急,早就替大家斟满了酒,开心道:“周大哥,九丫是个粗人,不如姑娘心细会说话,可九丫和姑娘的心思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周大哥早日恢复如初,这样,我们家姑娘的心,也就没白费。”
九丫说着,不由得眼睛一红,捧起酒碗,一仰而尽。
黄子彧也动情道:“周大哥也许不知,我们这一路从长安而来,委实辛苦,姑娘一个弱女子能经得住这般苦楚寻到这里,子彧佩服万分。也万分羡慕姑娘等候之人,如今,子彧借着这杯酒,祝姑娘和周大哥都能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黄子彧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九丫和黄子彧两人,像是得了什么默契,两人你一杯我一碗,也不管周天麟和蝶舞饮没饮酒,自顾自喝了好几巡酒。不一会儿,便都自称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回房去了。
饭桌旁,就只剩下了蝶舞和周天麟。
蝶舞微微笑道:“他们两个也太着急了,这才还没怎么吃,人就醉到了,周大哥着急么?蝶舞陪你好好喝几杯?”
刚才被九丫和黄子彧你一言我一语,直说的周天麟一头雾水,空举着酒杯,半句话也插不进去,更别说饮酒,这时听蝶舞开口,才讪讪道:“其实姑娘若不想喝,不必勉强,用饭就好。”
蝶舞却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道:“我真心实意想和周大哥共饮几杯,不知周大哥可否赏脸?”
周天麟赶忙道:“能和姑娘同饮,周某不胜荣幸,周某便先干为敬!祝姑娘早日找到所等之人。”
周天麟一边说,一边爽快的饮下了碗中的酒。
蝶舞嫣然一笑,柔声道:“周大哥,蝶舞也希望所等之人早日到来,这一杯,蝶舞陪周大哥同饮。”
说话间,蝶舞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多时,蝶舞的双颊已经飞上红霞,双眼柔光潋滟,一派醉态撩人。可蝶舞却似乎尝到了酒中的甘美,怎么也不放下手中的杯子,也不等周天麟劝,自斟自饮,转眼就四五杯酒下肚,终于支撑不住,趴在食案上,醉语呢喃,昏昏欲睡。
一时间,诺大的院子,便只有周天麟一人,愣在原地,只觉得十分好笑,这几个人这般不胜酒力,却偏偏又这般爱饮酒,倒也省事,不用别人劝酒,自己便把自己灌倒了,只是这残局该如何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送饭
看着蝶舞醉卧在食案上,周天麟万般为难,赶忙来到了九丫的房门外,敲门呼唤,可连喊了几声,里面都寂静无声,周天麟又大力敲门,不想里面竟然传出了雷鸣般的鼾声。无奈之下,周天麟只得又回到食案旁。
虽已是初春,天气却也十分湿冷,蝶舞若是这样睡着,必然会着凉。周天麟咬咬牙,小声道:“还请程姑娘恕周某唐突,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总不能让姑娘在此受了风寒。”
周天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伸出双手,将蝶舞轻轻横抱在怀中,向蝶舞的屋中走去。
才一落入周天麟的怀抱,蝶舞便嘤咛一声,伸出玉臂,环住了周天麟的脖颈,小脑袋钻入周天麟的怀中,寻了个最舒适的地方,满脸的幸福甜蜜。
周天麟一时间有片刻眩晕,只觉得这般情景竟有一种熟悉亲切,仿佛许久之前就曾这样拥着她,可明明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么?
眼看着蝶舞酣然入睡,周天麟胸臆间竟然隐隐升腾起浓浓的甜蜜,周天麟赶忙摇了摇头,暗暗抵挡住这种冒失的念头,快步走进了蝶舞的屋子,将蝶舞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放心的转身要走。
谁知道周天麟才一转身,手臂就被一抹温软缚住。周天麟转身看去,竟然是蝶舞睡意朦胧中伸手拽住了他。
周天麟心底一暖,脸上浮起了宠溺的微笑,正要伸手解开蝶舞的手指,就听见蝶舞睡梦中呓语道:“别走……别离开我……”说话间,蝶舞的眼角竟然凝了莹莹的泪滴。
周天麟心里最柔软的弦被轻轻撩动,再也不忍离开,静静的俯身半跪到蝶舞的床边。一只手,忍不住抬起,轻拂蝶舞落入面庞的碎发。
半梦半醒之间,蝶舞只觉得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柔夷,蝶舞努力睁开双眼,仿佛看见刻骨思念的他就在自己的眼前,目光灼灼注视着自己。蝶舞不禁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落泪道:“真的是你么?我这才知道你那十多年是如何度过的,原来生死两茫茫,竟是如此入骨之痛。还好,我又找到你了,这一次,换我守着你,就像你曾经守着我一样,我再也不会怨你弃你误会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周天麟的手,还未离开蝶舞的面庞,却见蝶舞微微睁开了眼睛,周天麟一惊,唯恐唐突佳人,正要离手,却听见蝶舞喃喃说了这么多话。
这些话,想必就是蝶舞要对她所等之人说的肺腑之言吧,不知为何,周天麟竟有一丝希望自己就是她要等的人,他不忍看见她痛苦难过,可自己毕竟不是她心念之人,周天麟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蝶舞终于沉沉睡去,周天麟缓缓抽出了被蝶舞紧握的手,迈着沉沉的步子,出了蝶舞的屋子。
蝶舞一觉睡到了翌日天明,周天麟天刚亮就到地里忙活去了。
黄子彧也一早便醒了,下山按照蝶舞的药房采买药材,蝶舞醒来时,黄子彧刚刚回来,将买来的食材交给九丫,又将采办的药材交予蝶舞检验。
蝶舞一边翻捡着药材,一边皱眉道:“怎么数量这般少?怎么不多买些回来?”
黄子彧道:“王妃不知,这里果然缺医少药,能按王妃所列的药品添置齐全已是难得,这已经将每样药材买光了,可仍然是少,不过王妃莫急,我已安排人去渝州采买了,定不会耽误救治。”
蝶舞这才轻舒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样就好,采办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了。”
蝶舞捡齐了药材,交给九丫去熬药,然后带着面饼和小菜,还有熬好的中药,独自一人去地里看周天麟。
天色已大亮,早春的艳阳将田野间的雾气蒸腾的干净,满眼间都是初发芽的幼苗泛起的鹅黄淡绿,煞是养眼,除了塞北就是京城,蝶舞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漫山遍野的嫩绿,没有闻过这般新鲜的泥土芬芳,蝶舞走在山路之上,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春天慢慢的活过来了。
因为才刚刚立春,田头地里做农活的人还不算多,蝶舞一路走过,许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驻足看了过来,都不知自己的村子里,何时多了这样一位美女。
蝶舞疾步赶路,很快便来到了周天麟的地头,远远的便看见他正蹲在地里,俯身摆弄着什么。
蝶舞微微一笑,高声换道:“周大哥!我来给你送药!你早上出门早,还没顾得上喝药!”
蝶舞话音刚落,周天麟已经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客气道:“谢谢你!还这般麻烦,专程给我送了来。”
蝶舞微微一笑,从竹篓中取出黑陶的药罐和一只陶碗,俯身蹲在田边,将药汁倒在了碗里。蝶舞手捧着药碗,正要递到周天麟的手里,这才发现他的双手沾满了泥土。
看着蝶舞手捧着药碗定定瞅着自己的双手愣在那里,周天麟越发手足无措,迥然道:“我刚做完农活,手还没来得及洗,不如姑娘先将碗放在一旁,容我去前面不远处的小河边洗个手。”
周天麟说完,迈步就要走,却被蝶舞伸手拦住,蝶舞一手拿碗,一手拦着周天麟笑道:“不过是一碗药,我拿着,周大哥就着我的手喝了就是,还麻烦成这样,等你洗了手回来,药可不凉了?”
周天麟还要推辞,蝶舞已经举了药碗,凑在了自己的嘴边,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周天麟有些痴醉,鬼使神差一般,将嘴巴凑在了碗边,就这蝶舞的手,将碗中药一饮而尽。才刚刚喝完药,蝶舞另一只手,指尖已经衔起一颗梅子,还没等周天麟缓过神来,就送入他的口中。那凝润玉泽的指尖,还轻轻的从周天麟的唇上划过,那纤柔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周天麟只觉得一股酥麻从唇瓣漫过全身,一股燥热从胸腹间升腾而起,周天麟脸上一红,赶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蝶舞。
蝶舞却神情自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淡淡道:“药喝完了,要缓一缓再用饭,周大哥不如去洗洗手,回来差不多就能吃了。”
周天麟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蝶舞这样说,忙不迭地应声说好,快步就向河边走去。
虽已立春,河水还是渗凉,周天麟洗完了手,又掬起冰冷的河水,泼在自己的脸上,河水冰凉刺骨,周天麟这才平静了心绪。
周天麟被凉水一激,心里平静了不少,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回到了田边。
也许是等的久了,蝶舞正坐在地边儿,失神的看着远处,一股难以掩饰的忧伤浮现在脸上,就连周天麟走到身旁都没有觉察。
周天麟心里涌起莫名的心疼,原来不为人知的时候,她竟然这般伤心,又是为何呢?
周天麟站在蝶舞身后,怕惊吓到她,轻声唤了一声,“程姑娘。”
蝶舞柔弱的身子微微一震,怔怔的转过脸来,眼里竟含着一层水雾。
周天麟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可转眼之间,蝶舞便换上了一副笑颜,柔声道:“可是洗了手?正好等的时候也到了,用在饭吧。”
蝶舞揭开竹篮上的盖布,拿出一只黑陶碗,从陶罐中舀出一碗肉糜粥,捧在了周天麟面前,轻声道:“这是鸡肉末熬的粥,没有放姜,你放心喝。”
周天麟赶忙接过陶碗,喝了一口,不禁赞道:“好鲜的粥,最是我爱喝的味道,对了,姑娘怎么知道我不喜姜味儿?”
蝶舞淡淡笑道:“我也是瞎猜的,我本就不喜欢姜味儿,没想到你也是这样。”
蝶舞又从篮子里取出一只面饼,递到周天麟面前,“就着饼子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