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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廷微微蹙眉,疑惑的看向蝶舞,问道:“王妃今日让我们兄弟二人来,难道只是为了明志?”
蝶舞正色道:“我只想听你亲口说。”
赵文廷目光炯炯看着蝶舞,一字一句郑重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蝶舞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缓缓道:“还请两位将军帮我孤儿寡母,为瀚王报仇雪恨,我,找到凶手了。”
蝶舞的话,好比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霎时涌起轩然大波。
“是谁?在哪儿?”周宇怒睁着双目,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一处,骨节泛着隐隐的白色。
“那日我亲眼见到推王爷跌下悬崖的人,耳后有一处红痣,虽然那日他也是易容,可耳后那个痣,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昨天,我在皇后的宫中,便见到了这个人。”
“原来是皇后的人!亏得殿下将五皇子视为己出,悉心教导,只盼他有朝一日能入主东宫,继承大统,想不到,皇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周宇怒极,沉声痛斥。
蝶舞赶忙解释,“并不是皇后,是丽贵妃的人,她去皇后的宫中看灏儿和泠儿,我无意中看见她身旁一个叫春桃的宫女,耳后也有这样的痣。”
“只怕不是个女人。”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文廷终于说道。
蝶舞心里暗暗佩服赵文廷,果然胸藏城府,心有险川。一语便能说到关键。
“我觉着那春桃并不是女子,只是他易容术十分高超,还需落到实处。”
赵文廷点点头,“这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和清扬,等到确认此人真实身份之后,我们再做下一步计较。”
要说到便利,还有谁比周宇和赵文廷更能方便的出入后宫,皇城内外的值守防御全在他二人的掌控之下,要想调查一个宫人的底细,简直是易如反掌。
果然五日后,周宇便带回了消息。那春桃,是和丽妃一同嫁进王府的陪嫁丫头,那时当今圣上还只是王爷,丽妃十四岁进府,春桃伺候她已有二十多年。
当时的皇后因为难产而没,丽妃家族显赫,满以为圣上会立她为后,谁曾想睿帝忌惮丽妃家族太过昌盛,又产下长子,若再立为后,只怕自己的皇位都会受到威胁,所以睿帝不顾满朝大臣反对,只立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淑嫔为后,这便是如今的董后。
董后的父亲早年戍边病故,家里只有寡母和两个年幼的弟弟,可谓人丁单薄,家族不兴,而这,也正是睿帝放心立她为后的缘故。
再说这丽妃,贵为贵妃,却只有春桃一个贴身侍女,其余的宫女没有丽妃的吩咐,是绝不能进内殿的。
周宇还听年老的宫人说,早些年丽妃的凤栖宫还出过一次事,便是一个新来的宫女,没有得到丽妃的允许,晚上进了寝殿给丽妃添香,结果惊扰了丽妃,被她狠狠训斥,第二日想不开,便投湖自尽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宫人敢擅入寝殿了。
这春桃更是时刻不离丽妃左右,因此想要接近探看春桃的底细,也不是件易事。
赵文廷也从丽妃的娘家探得一点消息。
原来这春桃并不是自小服侍丽妃长大的,恰恰是在丽妃即将嫁入王府的时候,收了这样一个丫头,从此视若心腹,万般依赖。倒是这春桃从何而来,却无人知晓。
而这丽妃,也是有一段奇遇,小的时候曾随自己的兄长,女扮男装,到曲阜的书院习字学文,足足学了三年,要不是因为出嫁,只怕还要学下去。
蝶舞一边听周宇和赵文廷汇报,一边陷入沉思,许久,才沉沉道:“这问题就出在丽妃在外三年求学的时候,也许她和春桃便是在那里认识的,还应派人去书院打探一番,看看丽妃求学期间,可与哪个人要好过?如今这些要好的人身在何处,要一一问到,务必落到实处。”
赵文廷点点头,蝶舞又道:“这一切千万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露出马脚,以免打草惊蛇。”
“王妃思虑果然缜密,请王妃放心,我调派的都是稳妥之人,必然不会行错一步,有了消息,会尽早回禀王妃。”
“那我便静候佳音了,周将军也请继续暗中监视凤栖宫,百密一疏,我就不信他们这么多年,不会漏出一点破绽。”
既然知道了仇人就在身边,蝶舞只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们千刀万剐,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绝不能等那么久,自从命名之日过后,这些日子,蝶舞每一刻都在煎熬中度过。
尽管有深仇大恨在心底里翻滚,可蝶舞依旧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有事没事,蝶舞更愿意到董后宫中闲话家常,而每次,为了欣赏御花园的鸟语花香,蝶舞必定要绕道凤栖宫附近,再从御花园借道坤宁宫。
深秋已至,御花园里菊花开得正好,露华湿重,蕊寒香冷,倒让萧瑟的深秋,多了几分诗意。
蝶舞哪有半份心思赏花,只是假意徜徉在花丛中,视线却紧紧锁定在凤栖宫的方向。
周宇打听到,这丽妃最爱菊花,不光喜欢欣赏各色的秋菊,还喜欢用菊花冲茶沐浴,在殿内熏香。
这几日,是菊花开的正好的时候,蝶舞天天在御花园,一待就是半日,不信遇不到要等的人。
果然,正在蝶舞待的百无聊赖之时,丽妃在众宫女的簇拥之下,摇摇曳曳,散荡进了御花园。
丽妃比董后还要年长三岁,却极善保养,看上去就像三十出头的美妇,谁会想到她已经年近四十?丽妃的装束也妖娆许多,穿着绛红四瓣散朵的花纱紧身衫子,外面是朱砂红的联珠华冠对凤纹的宽袖蜀锦外袍,下面穿着一条绯红穿花凤的百褶裙子,好比一团红霞,飘进了花园。
蝶舞掩在花丛中,远远看着丽妃如凝脂般的脸上浮着淡淡红晕,眼中也闪着少女般灵动的波光,如此的神色,哪里像一个和几十个女人抢老公的妒妇,倒像是被老公宠惯了的妻子。
蝶舞眼中闪过一丝冷戾的寒意,转眼就消失在深沉的眼底,再走出花丛时,早已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
“见过贵妃娘娘。”蝶舞微微屈膝,道了万福。
丽妃没想到蝶舞对自己这般恭敬,满脸的惊喜,赶忙伸出双手,虚扶起蝶舞,笑颜如花道:“瀚王妃怎么如此有闲情逸致,也进宫来赏花?”
“臣妾向来喜爱菊花,得知御花园中菊花开的正好,便进来饱饱眼福。”
“难得瀚王妃有如此兴致,怎么不用照看小世子和小郡主么?”
“承蒙娘娘关心,两个孩子都有乳母和保姆照看,倒还放心。臣妾闷在府中反而忧思不断,还不如出来走走。”蝶舞说着,满眼的凄苦。
看着蝶舞一脸的神伤,丽妃赶忙笑道:“是本宫不好,倒招惹王妃伤心了,怎么说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你原本就该多走动走动,换换心境。以后无事了,常来本宫这里转转,咱们也好唠唠家常。”
蝶舞感动万分,欣喜道:“蝶舞家里人丁单薄,也没有个能说说私房话的姐妹,如此,我和娘娘本也算一家人,今后,我便常去娘娘这里走动了。”
“原本就该如此,走,咱们去转转。”丽妃笑的愈发灿烂。
蝶舞这才陪着丽妃,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丽妃一边赏花,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宫女采摘新鲜的花朵,放在竹栏中。
蝶舞不解道:“娘娘摘这些花是做什么?”
丽妃笑道:“妹妹有所不知,这菊花可是个宝物,能制茶,能制香,本宫最喜欢的便是着菊花,可惜开的日子短,也就不过这几天。”
丽妃说着,不由得神色间有一丝遗憾之色。
“菊花之香高雅清冽,确实是令人喜爱,娘娘能用菊花制香,岂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菊香陪伴?倒不知这菊香的熏香是何味道。”
“这还不容易?眼下我的宫中就有去年调制的熏香,你随我去取些,若要觉得好,等今年的新香制好,我让人再送些到你府上。”
“那怎么使得?太叨扰了……”蝶舞歉然道。
“一家人,何必客气,不过是些许香料,难得有人也喜欢这样清淡的香味。来,随我回宫吧。”
蝶舞只得低头恭敬道:“如此蝶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抬起头的一刹那,蝶舞眼角的余光正好扫见那春桃正冷冷的看向自己,蝶舞强忍住心底的激动,面色如常,随着丽妃向凤栖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丑闻
蝶舞一路和丽妃来到了凤栖宫,蝶舞到了外殿,正犹豫要不要随着丽妃进到寝殿,却见丽妃轻轻握住蝶舞的手腕,笑道:“咱们妯娌间没这么多忌讳,我的香品都在寝殿,你亲自来调减。”蝶舞这才又跟着丽妃来到了寝殿。
丽妃的寝殿十分宽敞,除了常见的书案镜台,还有两排又高又大的黄花梨柜子,分列在寝床两侧。这寝床也较凭常见的宽了许多,床帐上,挂了好几层水红色的鲛绡帐子,将整个寝床围了个严严实实。寝床旁的殿墙还开了一处小门,想必是通着浴房。
蝶舞看似随意,扫视了一遍丽妃的寝殿,一眼就瞅见床头那只半人高的青铜鎏金五足五环的凤扭香炉。此刻,香炉内青烟袅袅,既馨且逸,果然是清淡的菊花香。
蝶舞不由得一番赞叹,缓步走向香炉,伸手轻轻煽动炉顶的青烟,由衷赞道:“这香气果然清雅恬淡,娘娘果然是仙姿雅韵,蝶舞佩服得紧。”
丽妃越发得意,赶忙召唤春桃,“你去将去年还有的香品给瀚王妃取一些来。”
春桃深深看了一眼蝶舞,转头去了南边一排的柜子取香。
今天的蝶舞,穿了一身越白色的广袖襦裙,春桃才一转头,蝶舞便悄悄从袖下伸出手,几粒粉红色的药丸,无声无息划过指尖,落入香炉,转眼间陷入香灰中,再难寻觅。
春桃很快取来了香品,呈在蝶舞面前,却依然冷冷无言。
注意了春桃这么久,蝶舞还从未见她开口说过话。丽妃觉出了蝶舞的诧异,笑着解释道:“我这贴身嬷嬷,是我当姑娘时就伺候在身边的什么都好,就是可惜不会说话……”
蝶舞冷冷一笑,接过香品,“也许这才是这位嬷嬷的福气,这深宫大院的,多说一个字也许就是错呢。”
丽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转眼又笑道:“想不到瀚王妃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儿。”
蝶舞依旧淡淡笑道:“承蒙娘娘赐香,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