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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重新做好的素菜终于是符合她的要求,上菜的丫鬟和满身大汗的厨子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风莲回去后,越想越是觉得蹊跷,便命人请来了门下一位略懂医术的老先生。
向他简单说了仲冉夏的事,老先生抚着胡子,不太确定道:“根据公子所言,这女子很有可能是……怀有身孕,当然,这只是老夫的猜测而已。未曾把脉,一切皆有可能。”
风莲满脸错愕,她怀有身孕?
仲冉夏在展俞锦身边数月,这孩子的爹是谁,根本不用想了。
他抿着唇,半天才道:“有什么法子,无声无息地打掉孩子?”
老大夫满眼诧异,急忙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孩儿是上天赐予的,怎能扼杀这么一条无辜的性命!”
言下之意,打掉孩子,可是要被上天惩罚的,他压根不想插手,免得以后遭报应。
风莲焦躁地来回踱步,眉头皱得死紧,最后,无可奈何地道:“那么,烦请先生写下安胎的方子,最好能不知不觉融入菜式之中。”
老先生连连点头,想起今儿公子带着一位年轻女子,还安排住入在酒肆的后院,不让人窥探。如此想来,原来那位女子是怀了他的孩儿,未免被他人觊觎,用作威胁,这才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心下一叹,老先生摇头:果然,“情”字一事,连公子这样的人也是难以逃脱的……
后院的仲冉夏不晓得,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定义为孕妇,而且在秘密筹划着在菜式里下安胎药。
她看着满桌的菜肴,胃口全无。
那一天之后,自己便再也吃不下肉了。
不知是这些野味让她想起了在破屋中四人和谐共处的日子,还是钟管家和老爹死时的惨状,令仲冉夏身体上、连同心理上开始对肉类排斥了。
转吃素菜,也不过是为了果腹。若是可以,她根本什么都不想吃。
每晚合上眼,就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仲冉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仅仅在身体极度疲倦时,这才稍稍歇息了一会。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未曾报仇,就得先要疯掉了。
仲冉夏吁了口气,盘起双腿,专心调息。
似乎就这样沉醉在武学中,将心思提升到清明的境界,她就能得到一时半刻的解脱。
确实如此,她的心感觉越来越平静。相对的,内功亦进步神速。再加上展俞锦残留在自己体内的内力,更是一日千里。
想必再过不久,仲冉夏就能跟他打个平手了。
只是今夜,感觉到院内的丫鬟越发殷勤,让她心下存疑,许久没有进入到状态。
院中的下人原本以为她面上有一道伤痕破相,风公子将人送来,安排数人伺候在侧,不过是为了监视。众人也就循规蹈矩,不过分热情,却也算不上冷淡。
如今老先生叮嘱厨子在饭食里下安胎药,又无意中提起此乃风公子的吩咐,他们稍作联想,便知晓其中的厉害。
不管仲冉夏是否为风公子未来的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嫡长子,以后说不准能继承大业,一干人等自是不敢怠慢,越发恭敬起来了。
直至有一天,风莲偶然听闻时,真是哭笑不得。
转眼一想,却也没有特意去澄清。毕竟下人上了心,对仲冉夏的照顾是极好的。如此一来,也能向她表达自己的诚意,何乐而不为?
再者,若往后对外传出展俞锦的亲子认他为父,天凌府在江湖上怕是颜面尽失。
思及此,风莲的唇角翘起一道得意的笑容。
维系之物
这厢,风莲想到手中有了展俞锦的孩儿,又多了一份筹码,好不得意。那一面的院落中,下人们却是满面愁云。
仲冉夏每顿饭只用几口便放下双筷,厨子使出浑身解数,就是不能让她多吃一口。如今,将压箱底的菜式都用上了,愁得几乎要抓狂。生怕怠慢了这位主子,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儿,往后性命堪忧。
而当仲冉夏向丫鬟讨要弯刀时,她们眼前一黑,险些要晕倒过去。这位女主子吃得少,睡得更少,就跟铁打似的,每天众人劝了又劝,她未曾理会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居然要舞刀弄枪,这人是不顾肚里的胎儿了么?
丫鬟不敢忤逆仲冉夏,只得一面拖延着说去寻刀,另一面急急向风莲禀报了。
闻言,风莲也甚为惊奇。
仲冉夏是明知故犯,对腹中孩儿不管不顾,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去到院中,便见她早就不耐,随手折断一截树枝,舞得虎虎生威。
相比之下,旁边看着着急的丫鬟,见到风莲,几乎要哭出来了。
摊上这样的主子,真是要下破胆的。
让众人退下,风莲等仲冉夏收了势,这才笑道:“夏儿的刀法又见长进了,内力亦是更上一层楼。”
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于被人打扰,甚感不悦,面上丝毫没有掩饰地表现出来。
风莲也不恼,瞅着她又笑开了:“夏儿历经大难,身子需得好好调理,暂时还是在屋内好生休养为好。”
“风公子不觉得管得太多了么?”仲冉夏转过头,冷声道:“我的身体如何,自己明白得紧,就不劳你操心了。风公子特意前来,可是有事要说?”
风莲双眼微眯,转眼又恢复如常:“听闻天凌府派人烧了一处荒山上的破屋,这场火足足烧了一整天,引来多方瞩目,也便前来跟夏儿提一提。”
她木然地低头盯着手里的树枝,半晌却道:“……劳烦风公子送一把弯刀来,不甚感激。”
看她无动于衷,风莲也不挑明,应道:“夏儿客气了,待会便命人送来。刚好底下的人献上好几味珍贵的丹药,有助于提升功力,反正我也用不上,也就一并给夏儿吧。”
仲冉夏只瞥了他一眼,默然无语。
风莲说到做到,晌午才过,一把短小且适合女子用的弯刀,和一方深蓝的锦盒陆续被呈了上来。
仲冉夏拿起弯刀,随意挥动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锦盒被小心打开,里面两排六颗墨绿色的丹药呈现在眼前时,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她嘴角弯了弯,看来,这丹药确实是好东西。
难为风莲这般大方,恐怕也是希望自己尽快有足够的能力与展俞锦抗衡。
人与人之间不就是如此,该利用的,就该利用得彻底。
既然有人相助,仲冉夏也不跟他客气,将礼物一一收下,便走入内室继续练功了。
丹药入口即溶,内功在体内行走几周天,感觉到丹田的炙热充盈。她暗暗一喜,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急于其成,相隔十日有余,待吸收得差不多,又不见任何明显的副作用,这才又服下另一颗。
相较之下,风莲每见一次,脚步越发虚浮一些。
像是一块湿透的海绵,水分一点一点地被抽离一样。
仲冉夏稍作估算,现在的自己,只要使出五成的功力,足以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难不成,风莲的武艺竟敢荒废如此?
是心里过于笃定,又另外的法子打倒天凌府,还是故意示弱,减少对方的警惕?
只是仲冉夏隐约间,觉得此事与展俞锦脱不开关系。
是真是假,仅需试探一下便足以明了。
这天风莲刚进门,冷不丁一把弯刀自侧面劈下。隐匿在暗处的守卫立刻现身,却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了。
风莲退后一步,将袖中的匕首抖落,握在手中迎面而上。
下一刻,匕首便脱手落地,仲冉夏的弯刀贴在他的颈侧。
她皱起眉,慢条斯理地收回了刀:“风公子的武功,似乎又退步了。”
悄悄作了个手势,让院中的暗哨尽数撤去,风莲在桌前落座,苦笑道:“实不相瞒,此乃研习‘芙蓉帐’的后果。”
仲冉夏略显惊讶,迟疑道:“秘籍流传已久,未曾听闻有如此诟病。”
眨眼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愕然道:“秘籍被展俞锦动了手脚?”
风莲颔首,神色凝重道:“夏儿与我想到一块了,我的确怀疑,秘籍被高手不着痕迹地改动过。”
“不可能,”仲冉夏想了想,显然不信:“当初我给风公子的,正是在展俞锦手中持有的孤本,丝毫没有修改的痕迹,如何动得了手脚?”
“他素来心思叵测,夏儿未曾发现,只说明展俞锦的手段太高罢了。”风莲冷哼一声,满脸怒容:“原先功力反噬,我不得不继续习练这秘籍,如今却调转过来,内力在不断流失!”
“此人心狠手辣,广布天极令,看似是逼夏儿现身,暗地里说不准是想要痛下杀手。”
他蹙起眉,一脸忿恨:“天极令而今犹若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搅得江湖一阵混乱。其中鱼龙混杂,说不准有什么人想趁此机会,对你不利。到时,天凌府撇清了关系,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所有的事摧毁的干干净净。”
风莲见她若有所思,神色关切道:“在仲府中的一切,看来是展俞锦最想毁掉的,这才对你们痛下杀手……”
“风公子,我倦了,不送。”仲冉夏冷冷地打断他,起身径直离开。
望见她萧瑟悲伤的身影,风莲眼底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之后的日子,仲冉夏将自己反锁在房内,只命人把吃食送至窗边。有丫鬟看见她狠命练功,忐忑不安,院内的人加紧盯着,生怕这女主人有任何不适,得罪了公子。
风莲听闻此事,沉默半晌,只吩咐众人小心侍候,倒也没有出面阻止。
在下人看来,屋内的女主子并不受宠,却是母凭子贵,这才引得公子频频侧目。
仲冉夏在房中潜心修炼,意图取得新的突破。
深夜睡下,在浅眠中听到一声极小的轻响,立刻清醒,却仍旧把双眼闭得一紧。
早就厉声将仆役赶得老远,这时辰也不可能有人走动。那么,只有是闯入的宵小了。
不过如此隐秘的地方,竟然被找到,这人又避开了风莲的耳目,来到了院中,她不禁有些佩服。
轻盈落地,气息靠近,来人的功夫比起如今的仲冉夏更上一筹。
她握紧枕边的弯刀,一跃而起,转眼间刀锋便朝那人招呼过去。
“女施主!”一声轻唤,生生让仲冉夏将弯刀停在对方的颈侧。虽然极力收住,还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小师傅,你怎会在此地?”仲冉夏愕然,曾想明远在展俞锦手中,铁定凶多吉少。以前那番辅助小和尚修炼的话,不过是骗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