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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将匕首扔到地上，直接跪了下来。“对不起王爷，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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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给你选择
“那你为何跪下？本王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唆使他去拦着灵歌的马车，激怒百姓的？”萧王猛地将穆云语从地上拉起来，直接将她摁在墙上，撞在墙上的重击力让穆云语后背一阵疼痛，却远没有她心里的痛。
“不！不是她，是我！”镜元说完这句话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穆云语，接着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决绝的转过头，微长着嘴巴。
萧王的手下一直观察着他，见他这个动作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咔嚓一声脆响，他的嘴巴也真的合不上了。
“主子，他想咬舌自尽。”萧王的手下冷酷出声。
萧王嘴角荡起一抹残酷的笑，手随意的搭在穆云语的肩膀上。
“怎么办？他的痴情连我都要感动了，本王的侧王妃好大的魅力啊，竟然能让一个男人为你去死。穆云语，一个能为去死的男人，你真的不认识？”萧王邪魅的声音比冬日里最冷酷的风都要恐怖，直击她的心头。
穆云语眼泪已经干涸，转过头看着同样用悲戚目光看着她的镜元，心又变软，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呵，本王现在倒觉得自己是拆散你们的罪人了，穆云语，给你个机会。用这把匕首，杀了他，或者选择杀了我。杀了我，你可以和她双宿双飞，杀了他，本王对你的所作所为再不追究，只要你不再找灵歌的麻烦，你还是萧王妃，怎么样？做个选择吧。”
萧王蹲在地上，冷笑着说道，然后将匕首硬塞到穆云语的手中，眸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穆云语颤抖着手攥着那把匕首，惊恐的目光在萧王和镜元身上游移。
对不起……镜元。
穆云语猛地向镜元扑去，匕首就被她放在腹部，锋利的刀刃直直的*镜元的腹部，血肉被刺穿的声音清晰的在穆云语耳边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穆云语紧攥着匕首的手柄，更用力的将整个匕首都插在他的腹部，泪水打湿了镜元的衣襟，他一声痛都没喊出来。
“谢谢你云语，了结了我的痛苦……我……永远爱你。”镜元的嘴角溢出滚烫的鲜血，打湿在穆云语的手背上，她像是痴傻了一般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手背上那两滴鲜红的血液。
血液不止让她的手背发烫，还灼伤了她的心。
“把他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萧王看着镜元死的安详的模样，心头一阵烦躁，冷声吩咐道。
“是。”他的手下上前将镜元的铁链解开，架着已经没了呼吸的镜元缓步向外走去。
穆云语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没有流泪，目光却呆滞空洞的像两个黑洞。
“穆云语，你果真心狠手辣。”萧王蹲在穆云语眼前，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她的唇瓣上还有被他咬破的痕迹，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可是就是这副模样，却让萧王生出了一种悲凉的怜惜感。
“哈哈，哈哈！”穆云语突然疯狂的笑着，大声的笑着，目光定在萧王脸上，伸出那只带血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萧王的脸庞。
“我怎么忍心杀你，如果在你的命和我的命做个选择，我宁愿了结自己的性命。哈哈，王爷，这下你满意了吧。”穆云语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悲是喜，可是心真的好痛啊，好痛。
镜元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她那不堪的往事了，萧王也给了她承诺，她会守着萧王妃的位置，可是……心怎么这么冷，为何这么痛？一丝快感也没有，没有！就像是心脏被人生生的挖了出去，特别的冷。
萧王沉着眸子，“满意？穆云语，你真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桂枝早就在侯府将你供出来了，可是你刚才的做法没让本王失望，心狠手辣，皇后的位置果然适合你。”
萧王站起身，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皇上已经暗中拟好了圣旨，将君主之位传给萧王，他终于能如愿走上最巅峰，可是陪他一起看尽天下风景的人已经远去。
“王爷，王妃她……”萧王走出地牢，门外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相思怯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转头看向她时竟有种灵歌回来了的错觉。
凝神之后，萧王看清这个小丫鬟是穆云语的贴身婢女，甩甩脑袋，萧王冷酷的越过她向前走去。
相思轻咬着嘴唇，只能站到一边继续等着。
“王爷，皇上急诏您入宫。”
刚坐定在书房内，就有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进来，单膝跪地对萧王说道。
“恩。”萧王忍着头疼站起身，许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太久，眼前一黑，他竟然差点晕过去。
“王爷，您没事吧？”侍卫惊恐的想扶住他，却被萧王伸出手制止。
“没事，备马车，马上进宫。”总有不好的预感传来，灵歌的幻影也在他脑海中闪现。
没想到到城门的时候竟然会遇到昌平侯府的马车，穆锦阳和他同时从马车里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侯爷，不知灵歌可有书信传回？”萧王当即问道，连客套话都省了。
穆锦阳阴沉着脸色摇头，哀叹一声，和萧王并肩向御书房走去。“那孩子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云新的属下黑羽传来话说他们被困在源城的城门外，灵歌和星玮已经进了源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穆锦阳沉声答道，这也是今日一早才收到的消息。
“那还有什么消息吗？”萧王心急，就灵歌和星玮进了染满瘟疫的城镇，这让他如何放心。本想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赶过去，可是皇上又要下诏书传位给他，他现在根本就脱不开身。
“还有一个消息，臣就要向皇上禀告。”穆锦阳犹豫了一下。
“什么消息？”
“朝国三皇子傲铮派兵驻扎在源城十里外，他自己也带兵进了源城，现在应该跟灵歌他们在一起。”这才是让穆锦阳担心的事情。
萧王顿时没了声音，眉头皱的更紧了，傲铮也在源城？虽然源城距离朝国很近，但他如何也没想到傲铮会自己带兵过去，他不要命了吗？
最紧要的是，傲铮喜欢灵歌啊！
☆、第327章 灵歌死讯
当穆锦阳向皇上禀告这件事的时候，皇上恍若未闻，只是神情悲痛的握着一本奏折，欲言又止的看着穆锦阳。
“锦阳，我希望你看到这个消息能挺住。”皇上犹豫再三，先将桌上的一本奏折递给穆锦阳，另一本他扔死死的攥着，萧王的目光却停留在他手上。
穆锦阳手中的是一本源城城主夸赞灵歌的奏折，上面写着灵歌为了全城的百姓甘愿舍身。
“灵歌只是一个弱女子，她如何能救得了全城百姓？”即使这是夸赞灵歌的，但穆锦阳看在眼里仍觉得难受，灵歌不会医术，难道是用法术救得？
“父皇，是不是灵歌出了什么事，那本奏折上写得是什么？”萧王心一沉，不安感越来越大，就要将他淹没。
皇上点点头，脸色难看。“那帮人糊涂啊！锦阳，是我源城百姓对不起灵歌，她为了救百姓的性命……已经牺牲了。”
皇上后面那几个字说的尤其艰难，站起身拿着手中的奏折从龙椅上走下去，神情肃穆的看着脸色一瞬间惨白的穆锦阳，心中微痛。
“死了？我不信！”萧王从皇上手中将那奏折夺过来，上面赫然写着灵歌的鲜血是救治瘟疫的唯一药方，而她也因此失血过多而死！
“混账东西！”萧王啪的一声将奏折摔到地上，然后直接转身跑了出去，他要去源城，他不信！
“锦阳，你……还好吗？灵歌是为我镜朝牺牲的，朕绝不会亏待她，朕要给她公主封号，让她的事迹流芳百世。”
皇上将一只手搭在穆锦阳的肩膀上，可是他就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被萧王摔在地上的奏折。
“人已经死了，要那些虚名有何用。”
穆锦阳捡起地上那本奏折，同样转身出去，只是他步履蹒跚，就像是垂垂老矣的老者。
“唉……”皇上哀叹一声，也是难掩悲痛。“素仙，朕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啊。”
素仙的面容在他眼前晃荡，他对灵歌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有些排斥，只是因为素仙才对她那么好。如今……
穆锦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宫的，宫门口停着的马车还在，萧王马车的马匹却消失了。
“侯爷，回侯府吗？”车夫叫唤目光呆滞的穆锦阳，他没有回答，也没有上马车，只是直直的向前走着。
车夫疑惑的驾着马车跟在他后头，见他是往回侯府的路走更觉惊讶，可是却不敢再多问。
回到侯府之后，穆锦阳缓步向静心院走去，每路过一个地方都觉得特别熟悉，觉得灵歌就站在那里，轻柔的唤着他‘父亲’。
静心院中传来欢声笑语，丁香就快生产了，这些日子她是宿在静心院的，老夫人这样才能放心，桂芳对接生孩子也有经验。
穆锦阳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正和丁香讨论着灵歌在时的趣事，说着说着老夫人就掉了泪珠。
“这丫头啊，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老婆子可甚是想念她哦。”老夫人拿着手帕擦着眼泪，丁香也觉得伤感万分，欢声笑语一时变成了相对无言。
“侯爷，您回来了，陛下急诏您进宫有什么大事儿吗？”丁香最先看到穆锦阳阴沉着脸色站在门口，身子却沉重的没法起身，艰难的站起来后冲穆锦阳温柔笑着。
“儿啊，可是有灵歌的消息了？这两日啊我这心里头总觉得堵得慌，也特别想灵歌，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地了。”老夫人眼睛红红的看着穆锦阳，只是觉得他神情呆滞，双目空洞很是奇怪。
穆锦阳深呼吸一口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眼泪无声的掉落，而他自己却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用双膝撑地匍匐到老夫人脚下，抱着她的双腿就开始大哭起来。
这阵仗可是吓坏了老夫人和丁香，老夫人曾见过这一幕还是在十几年前素仙病逝的时候，如今……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惊慌的问道，丁香心思沉重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