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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身子靠向椅背,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闭目不语,二教、文科楼、图书馆、通道,现在已经有四个地方出事了,表面上看这四者之间似乎并无联系,但前期他所采取的是各个击破的方针,并没有深入地挖掘调查,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二教出事之后,文科楼、图书馆和通道便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各种事故,也许是偶然,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李茜看着梁若行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梁若行你搞什么?别告诉我连那么重要的线索你都没发现,不抓紧时间把它端掉你还等什么?”梁若行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说到:“哦?李大小姐,那你倒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你没看到吗?所有的照片上都非常干净,正常来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从通道上滚下来的话肯定会在通道中留下血迹的,碰撞再剧烈些鲜血四溅都是很正常的。”
“我看到了啊,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们是被鬼杀死的啊!这还需要犹豫啊!去干掉他们,难道你还要留着他们继续害人?”
“李大小姐,拜托,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端人家老窝?你老爹没告诉过你在行动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拿来说着玩的,起码我得知道他或者他们是谁?有多少人?有多大能耐?什么原因留在这里的?我的命再烂,好歹也是一条命啊,何况干我们这行的人口本来就少,不能凭白无故地就把自己扔进去啊。”
一席话说得李茜哑口无言,气呼呼地撅着嘴斜视一旁。梁若行把这几天受的鸟气发泄了个一干二净,瞪了一眼李茜,又恢复到了刚才的那个姿势。王斌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争吵,向目瞪口呆的星玄和星言两人摊摊手,表示习惯了就好了,静待他们俩吵完。
星玄毕竟比这些人多活了近十年,此刻见场内平静了下来,干咳一声问到:“梁师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梁若行再怎么大大咧咧,对前辈应该尊重还是明白的,急忙正色道:“师兄严重了,其实这件事情我想师兄比我更有发言权,毕竟当时你在现场。”星玄一愣,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梁若行还真懂得做个顺水人情:“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我先说说我的看法,你们几个应该先去好好睡一觉,连夜赶路,肯定没休息好!”
这一次连一直安静地听着的星言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师兄你搞什么?都火烧眉毛了你不赶紧调查,还要他们去睡觉?”
“嗯,师兄说得很对啊,当下这种情况,就是要调查也得等晚上啊,你见过哪个厉鬼大摇大摆地大白天出来闲逛?他要是有那道行业就不用被困在那里出不来了。”梁若行说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真就拎起东西杀回了自己的寝室。
王斌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在大会上发过言,声明此事与社团联合会没有关系,但他本人可是撇不开关系的,他没有法术,但他有权力,梁若行和星玄要负责的是实地的调查工作,要到现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王斌要做的就是常规的调查,调阅过去的档案甚至走访当事人,了解这个通道的前前后后,遗憾的是,这些档案在社联的记载中并没有,在他所知的社联档案中,甚至没有一句提到过通道,看来要到学校的档案室里去查了。
打定了主意,上午的课一结束,他便匆匆来到了图书馆,让他无奈的是星言早已经笑呵呵地在楼下等他了,见到他过来,星言马上迎过去,“梁师兄说这个图书馆也不太安全,让我随时保护你!”
“是随时监视我吧!”王斌小声嘀咕了一句,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好啊,不过到时候别又从我借血啊。咦?不对啊,你梁师兄怎么知道我要上图书馆?”
“梁师兄能掐会算呗。”星言一脸的无所谓,拉起王斌便走,对于王斌提到的借血的问题则被她直接过滤掉了。
学校的档案室位于图书馆的六楼,是个绝少有人过来的地方,王斌和星言无视那块写着“读者止步”的牌子,在众人的惊讶中走了上去。六楼对于学生们来说就是一块禁地,人们大多只到五楼的电子阅览室,看到六楼的楼梯口的“读者止步”的牌子时,就都乖乖地停了下来,前两年也有人不信邪,硬要上去看看,结果被保安直接拖出了学校,理由是严重违反校规校纪,校规的最后一条写得明白:擅入图书馆六楼者,开除学籍,勒令退学!这更为六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过尽管神秘诱人,一下子开除了20几号人之后,也没有学生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了,看到王斌和星言匆匆而上,都是叹息摇头,心道这年头,为了激情,竟然可以放弃前途,世风日下啊!
王斌和星言自然不知道人们是怎么想的,蹬蹬几步上了六楼,看到的却是铁门紧锁,灰尘满地,但却有两行脚印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铁门里,恰好是一进一出,仔细观察下星言发现,这些脚印并不是一次形成的,脚印的边缘有细微的重叠,显然有人沿着这两行脚印进出这个神秘的档案室。
在星言思考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见王斌已经掏出了一串钥匙,熟练地将铁门开启了一条仅能容纳一个人过去的缝隙,惊讶之余赶忙快步跟了上去,忍不住问到:“你怎么会有钥匙?”
“我是社联主席!”王斌干脆利落地答道,随即摸索着向里面走去,铁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地关闭,自动锁发出“咔嗒”的碰撞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突兀,而不知出于一种什么设计理念,整个屋子的采光非常不好,如果不开灯,就像是在一个小黑屋里,尤其让人郁闷的是,从门口到大厅这段竟然还设计了一个玄关式的走廊,让心眼心里极不舒服,快走了几步,抓起王斌的手,“你为什么不开灯啊!”在这种环境里,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王斌侧过头也小声地说到:“正在找!”可星言却觉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一股冰冷,正惊疑的时候,王斌突然站住,缓缓地转过了头,一束光从他的下巴打上来,照着他泛青的脸庞,狰狞地看着星言,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啊!”星言尖叫一声,抬手就是一拳,抡在了王斌的下巴上,就听王斌一声闷哼,“开个玩笑,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话音才落,毫无征兆地突然灯光大亮,晃得二人都眯起了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一个矍铄的老头站在他们的面前,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洞穿他们的身体,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斌也是一愣,这个档案室他也没有来过,在交接钥匙的时候,前任领导明确告诉他,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这把钥匙还是不动的好,因此尽管他对这个档案室也很好奇,但却始终不肯接近。
“又出什么事了?”三个人对视了老半天,老者充满了疲惫地问到。而王斌听到这个“又”字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到:“大爷,这话怎么说?没事我还不能上来看看?”
“哼!”老头冷哼了一声,“当我老头子很好骗?你是这届的什么主席吧?你们的规矩是不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这里的那把钥匙?50多年了,开始的时候你们来的那个勤快啊,三天两头就跑过来一次,搅得老头子我连觉都睡不安稳,闹腾了我好几年,后来才慢慢好了点,最后一次有人来差不多是两年前了吧,那次好像是平白无故死了一个女生,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但在王斌却是越听越心惊,原以为涉及到这些负面的东西学校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却原来这个所谓的档案室不过是掩人耳目,它真正所记载的竟也是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赶忙上前一步道:“老人家,听你的口气,似乎知道不少?”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来这里又做什么?”老头很不耐烦地冷冷打断了王斌的话,让王斌一时无话可说,倒是星言机灵地见风使舵,乖乖地走了上去,甜甜地说到:“老爷爷,您别生气,他那个人就是个急性子,其实我们也不愿意来打扰您的,可是校园里最近出了挺多事,他又是社联的主席,您看,这不就不得不来惊动您了么。”
星言本就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声音又圆润甜蜜,此刻再温柔地说出来,更是让老头心生爱意,脸上虽不露声色,声音里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欢愉,“你们要找的那些东西老头子这里可未必有啊,他们可有两年多没往里添新玩意了,小伙子,能不能跟我说说,最近都什么地方出事了?”
王斌刚刚吃了一个闭门羹,现在又见到了橄榄枝,忙不迭地抓住:“老爷爷,现在二教、通道、文科楼、图书馆已经相继有人死了,而且可能还会继续有人死下去,我也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来这里的。”哪知老人听到这几个地点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简直就有些连站都站不稳的架势了,嘴里喃喃地道:“六大凶地竟然复苏了四个,校园浩劫,校园浩劫啊,这个50年的宿命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老爷爷,您说什么?”星言奇怪地问到。
“哦,没什么,你们跟我来吧,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们还是自己去找吧。”随后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向里面走去,不时抬手擦拭一下自己的眼角,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这个老人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像一支燃烧在风中的蜡烛,摇曳不定,随时会熄掉一样。
王斌的心里却泛起了合计,他在这学校也快四年了,接触的也都是一些机密性的东西,但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六大凶地的说法,赶前两步问到:“老爷爷,这六大凶地是指什么?”
“六大凶地,顾名思义就是学校里的六个大凶之地,学校刚建起来的时候差不多每年都有人死在凶地里,而且是成批成批地死,那场面就像瘟疫来了一样,起初的时候这凶地的说法只有那么一两处,后来随着学校不断扩建,凶地的数量也不断增加没,等到后山的二教建起来以后,兄弟才最终定为了六个,不过说来也怪,自打学校扩建开始,凶地发生事故的频率也明显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