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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倒还好说,可这么多人……
毕竟,人不能犯众怒啊……
法还不责众呢……
城门的小守卫一慌,就把事情往上捅了,于是很快应天府,五城兵马司,乃至六科衙门朝廷的上上下下,整个京城,全都传开了这件事。
本来如果那几个小守卫悄悄的把尸体弄下来,然后隐秘的运走,还跟上司汇报,也就不至于传的满城风雨。
这样一来就玩大发了,最后事情传到了万历皇帝的耳中,他在朝会上,直接把工部尚书方竟给叫了出来。
方竟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人,套着宽大的官袍在身上,显得晃荡荡的。
他也是才知道自己儿子被人阉割了,扒光了吊在城门上。
这巨大的打击和羞辱,让方竟当场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在同僚们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的,把他给弄醒了。
这个时候他是面色惨白,精神恍惚。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的很。
那是没有一天能离得了女人的,家里的妾室通房都数不过来,他还是整天在外鬼滚,不管瞧上了谁,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家,必定要想方设法的把人弄到手。
以前他也就是在青楼鬼混,还有那些没什么势力的女人,弄了也就弄了,一直没出什么事,方竟也就没怎么管。
可谁知现在竟然被人杀了,还阉了挂在城门上!
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多大的羞辱?
方竟一辆老脸几乎都抬不起来,噗通就跪倒在皇帝面前,老泪纵横:“求圣上做主啊……我儿虽然顽劣,可做事向来有分寸,从来不会得罪谁,怎么会被人如此羞辱?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啊……”
阁老朝臣们听了都有些无语。
就方锦丰那个二混子,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他有这个下场也不算多么出人意外。
方竟还好意思当着皇帝的面,说他儿子做事有分寸,没有得罪过人?
简直就是满口胡言乱语!
站在文官队末的沈少泽微微抬起头,向皇帝那里瞧了一眼。
昨晚李宝珠就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沈少泽听,一丝隐瞒都没有。沈少泽的态度自然是完全的支持她,还得夸她做得好。
只是连沈少泽都没想到,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公主,竟然会做出阉割方锦丰的事情来。
想到小公主柔嫩的小手握住刀子,对准别的男人那里,沈少泽就莫名的生出许多醋意出来。
这会子方竟还在哭诉,不仅各位大臣们听不下去,就连皇帝都听的不耐烦了。
他蹙起眉头,声调平淡:“方爱卿,你就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还是爱卿的儿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被仇家报复?”
方竟愣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顿时眼前一亮,急忙说:“回陛下,臣想起来了!”
看来还有内幕听!
众位昏昏欲睡的大臣立即支棱起耳朵。
万历皇帝抬了抬眼皮:“哦?爱卿想起什么了,快来听听。”
“回陛下,微臣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却对云府的大小姐钟情已久,一直想求娶于她。”方竟想起素日云府对自己儿子的冷言冷语,心中更加确定,根本不管别的大臣诡异的眼神,滔滔不绝的说,“但云府大小姐不仅对犬子不假辞色,甚至还几次三番扬言要废了犬子……”
这等于是把屎盆子完全扣在了云府的头上啊……
先不说人家冰清玉洁的云大小姐会不会做出这种事,单论方锦丰疯狂追求人家的作态,搁谁那也受不了!
真是把黑白颠倒的功夫运用的炉火纯青啊……
方竟说的口沫飞溅的,但他忘了,云连城身为前朝阁老,朝堂里不知道有多少是他的门生故旧,会眼睁睁看着恩师被人如此污蔑?
当即就有人跳出来:“方大人此言纯属栽赃污蔑!云家大小姐冰清玉洁,世所周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有一老阁老抚着胡须点头:“说的极是,臣听说,云大小姐昨天就一直在寿宁县主那里做客,怎么会去做出这种事?”
至于老头是怎么知道这件事,那自然是有人授意。
在朝堂混,最重要的不是能力,也不是家族背景,而是站队!
☆、第655章 恃宠而骄
如今沈家的嫡长女成为一国之母,而嫡长子是六部之首的天官,嫡长孙又是翰林院清贵的学士,未来的宰相人选。
而沈家新选进来的秀女,雪贵人,如今更是后廷最受宠的一个嫔妃。
这样的一个家族,风头是一时无两。
绝对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大臣来触沈家的霉头。
而随着沈皇后的册封,有更多的人站到了沈家的这一队伍中,来支持沈皇后的四皇子。
虽然外人不一定知道沈家内部的嫡长孙和沈皇后的关系有多恶劣,但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他们就是一体的。
有人想在皇帝面前把沈家拉进水,根本不用人授意,自然就会有人蹦出来维护。
所以作为一个皇帝,并不是想做什么决定就可以做什么决定,更多还是要看大臣们的倾向。
此时一听他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方锦丰和云家之间的龌龊,甚至还可能牵扯到沈家的寿宁县主。
这件事皇帝不好直接发话,便吩咐交给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彻查。
下了朝会后,万历皇帝就来到了兰心轩。
兰心轩里如今住的是皇帝最宠爱的雪贵人,甚至连沈皇后都要靠后。
里面的一应摆设自然都是最好的。
听见太监报皇帝来了,若雪连忙扶着宫女的手出来迎接。
“雪贵人快起来……”万历皇帝牵着若雪的小手朝屋里走,一边低头打量着心爱妃子的模样。
但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越发显得肌肤胜雪,娇嫩温柔。
只是平时总是红润润的脸蛋,此时看起来有一点苍白,眼底似乎还有些泛红。
万历皇帝顿时就不乐意了,这娇嫩的小丫头正是他的心头好呢,万万见不得她受委屈。立即板起脸说:“雪儿是怎么了?是不是下人伺候的不好,给你委屈受了?告诉朕,朕给你出气!”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蕊和绿蕊顿时脸色一白。
若雪听了连忙提着裙子跪下,垂着头,哽咽着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并没有受委屈……”
“既然没受委屈,怎么哭了?”万历皇帝握着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软榻上坐好,“快说给朕听,不然朕可就要生气了!”
“是,臣妾说就是了……”若雪扁了扁嘴,看起来有些委屈,低声说,“臣妾只是离家日久,心里挂念,又没有一个能说贴心话的,见郑贵妃和灵丘公主母女情深,一时伤感罢了……”
万历皇帝闻言皱起了眉头:“怎么,郑贵妃又来这里给你难看了?”
虽然嫔妃间的争风吃醋是常事,可那是在皇帝懒的管的情况下,郑贵妃几次三番来给雪贵人找茬,那不是给他没脸吗?
雪贵人是沈家的人,就连沈皇后心里也一定不高兴。
“爱妃你放心,朕一定去教训郑贵妃,给你出气。”皇帝拍着若雪的手,安慰道,“往后郑贵妃再找你麻烦,如果朕不在,你就去找皇后,她是你的亲姑姑,一定会护着你。”
敢情这位皇帝还以为沈皇后和雪贵人两个关系极好呢……
若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见,低着头应了。
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皇帝笑道:“朕知道你和寿宁县主关系极好,既然你想家了,就经常把她召进宫来陪你说说话也好。”
“是,”若雪低声应了,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大嫂她也辛苦的很,怀着身子进宫陪我说话,却还要受郑贵妃和公主殿下为难,臣妾实在是不忍心……”
“什么?”
万历皇帝一听,心中忽然就噌的冒出一股火气。
联系早上方锦丰的事情,心里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皇帝又不是傻子,只是大部分不想理论,也不想破坏后廷各势力之间的制衡。
但心尖尖上的小贵人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再加上被欺负的是寿宁县主……
寿宁县主那丫头虽然也有些顽皮刁钻,但总让他想起那个居于冰山雪洞里的宝贝女儿……
皇帝越想越来气,手中杯子啪一声蹲在桌上,怒道,“这个郑贵妃简直是恃宠而骄!几次三番为难你且不论,竟然连外命妇都欺负上去了!”
他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忽然叫道:“黄连英!”
“奴才在。”
“去把郑贵妃叫来!”
黄连英躬身应了要走,又听皇帝说,“灵丘公主也叫来,还有沈皇后!”
“陛下,公主殿下最近病还没好,恐怕不能下床……”
皇帝听了怒道:“下不了床就用架子抬过来!”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何况只是叫几个女人到自己面前?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沈皇后和郑贵妃就已经到了兰心轩。
而浑身依旧绵软无力的灵丘公主,被放在一张藤椅上,抬了过来。
“父皇……”灵丘公主眼眶里包着泪,撑着身体想要给皇帝行礼,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下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从最宝贝的那个不在了,他也只有这个女儿聊表安慰了。
此时见了她的瘦骨嶙峋的样子,未免也有些心疼,压下怒气,说:“灵丘不用行礼,来人,把她抱到软榻上躺着。”
上来两个老嬷嬷,把灵丘抱着放在软榻上躺好。
沈皇后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个冷笑,立即又转为柔媚的笑容,走到皇帝面前说:“陛下,不知召臣妾来有什么事?”
皇帝看了看明艳照人的沈皇后,又看看沉默寡言的郑贵妃,心中更为不喜。
“皇后,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身为六宫之主,为何纵容郑贵妃欺辱雪贵人和外命妇?”
郑贵妃闻言霍然抬头,扑通跪下,叫道:“陛下,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