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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翰林政务繁忙,就不必在我区区平民之女身上浪费时间了!”李宝珠冷冷打断他的话。
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难道他以为在她这副狼狈模样的时候,过来说几句安慰的好听话,她就会感激涕零的原谅他?
李宝珠根本无法忘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样子,更无法原谅他站在灵丘公主身后。
她冷淡的态度让沈少泽心中一酸,低声说:“珠儿,那些事都是有原因的……”
“好,你现在解释给我听。”
她一直闭着眼睛,似乎不想看见他。
郭太医见此忙悄悄的退出去。
贵人们吵架,他还是躲开省的殃及池鱼。
几个伺候的宫女不敢离开,只能更深的低下头,想象自己是鹌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到。
可即使宫女们都离开,沈少泽也绝不可能在沈贵妃的宫里说出他和子瑜的布置和调查之事啊……
“不是有原因吗?怎么不解释了?”见他不答话,李宝珠心中涌起更深的失望,冷淡的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幽黑眸子里满是细碎的,令人心痛的悲伤,压抑着语气,轻声说:“我以后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向你解释清楚……”
李宝珠握紧了手,拼尽全力翻过身体,背对着他,平静的说:“不必,我现在几乎是废人一个,何苦拖累你。有休书我也接着,你且正大光明去做你的驸马!”
“珠儿……”沈少泽心中一痛,“是我对不起你,我只要你一个人,绝不会去做什么劳什子驸马。也不会给你休书,你不要说傻话。”
李宝珠不答话,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苦的。
她不理他,他心中难受之极,涩声说:“珠儿,你……你知道吗,你已经有了身孕,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只盼你,为了孩子保重自己的身子……”
孩子?
李宝珠心中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的一干二净。
她忙把右手指尖挪到左手手腕上,脉象沉涩,探视之下只能感觉到九香软筋散带来的强烈脉象,而微弱的滑脉在角落静静的跳动,若非行医经验丰富者,很难在九香软筋散的毒之下。
她之前在水牢里,情绪紧张之下的匆匆一号,也漏过了这微弱的脉象。
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太意外,却偏偏是在她中毒的时候……
以她的医术,自然也明白,如果解不了九香软禁散的毒,这个孩子八成也无法平安降生……
甚至仙灵图谱上都没有九香软筋散的记载,叫她如何医治?
愁肠百结让她忍不住落泪。
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伸过来,握着洁白锦帕给她拭泪。
李宝珠微微侧头躲开,低声说:“我累了,你出去。”
沈少泽的手顿时一僵,给她拭泪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半晌,苦笑道:“你先睡一会,我待会再来陪你。”
他站起身,把手帕递给侍立一旁的宫女,再次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他的人,心中犹如万箭攒心般,缓缓走了出去。
背影看着有些瘦削。
听到脚步声逐渐走远,李宝珠慢慢转过头来,脸上已是布满了泪水。
拿着锦帕的宫女忙走上前来,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泪水。
“绿蕊?”李宝珠看向她,不禁怔住。
眼前身穿淡绿衣衫的俏丽宫女,分明就是她以前最为喜爱的一个贴身侍婢。
“县主怎么知道奴婢的名字?”绿蕊闻言停下手,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李宝珠回过神,忙掩饰的垂下眼眸,随口说:“哦,我是听沈翰林这么叫你……”
刚才沈公子有叫过自己的名字吗?
绿蕊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走神没听到?
“难为县主千金贵体,一下子就记住奴婢的名字呢。”绿蕊很快绽开笑容,笑着说,“说起沈公子,他这几天一直陪在县主身边,人都熬瘦了,县主何必……”
李宝珠忽然问道:“你跟他很熟悉?”
“啊?”绿蕊有些反应不过来,笑了一下,说,“沈公子以前在宫里长大,和我们公主处的好,所以奴婢见公子也见得多。”
“你是说云梦公主?”李宝珠故意问道,“她不是去世了吗,你怎么到了沈贵妃这里?”
对于她忽然变得好奇多话起来,绿蕊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只是个奴才,主子不在了,还要继续服侍别的主子……公子见我们可怜,为了不让我们受别人欺负,就让我们待在未央宫这里伺候……”
她的语气神情很平淡,平淡的让李宝珠忍不住问她,“云梦公主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觉得难过?”
“难过……自然也是有的。”绿蕊笑道,“但我们是奴才,伺候主子是本分,不管是谁都得好好伺候。”
只是本分,没有情义吗……
李宝珠心中涌起一阵悲哀,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县主不要多心,”绿蕊见她不说话,又接着安慰她,“沈公子是真心实意对县主好,县主不也一样吗?”
李宝珠不解的看向她。
“您这几天昏迷不醒,嘴里可一直叫着公子的名字呢……”绿蕊抿嘴笑道,“可见您心里也是有公子的,为何要把他赶走?您自己心里也难受。”
“是吗……”李宝珠笑笑。前世她就是最宠爱这个活泼善解人意的绿蕊,不像别的宫女个个都胆小如鼠,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喘。现在这个绿蕊还是一样的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可现在看来却总觉得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意味。
☆、第五百五十七章 有我在
和绿蕊说了一会话,李宝珠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又侧头伏在软绵枕头上,沉沉睡了过去。
沈少泽一直站在幔帘外面,听见她的轻微鼾声,掀开帘子,静静走进来,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的脸。
看起来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还微微的打起了鼾,眉毛也不再紧紧皱着,总是辗转难侧的可怜模样。
他坐到床边,伸出莹白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的脸颊,依旧是往日柔滑的触感。
自从跟了他,竟是教她吃了这么多苦头,沈少泽心中升起淡淡的悔意。
如果,如果他不执着于为云梦报仇,不是对云梦念念不忘,以至于要把和云梦相像的她娶到手,也许她还是当初山野间那个贪财又鬼灵精的清稚少女。
也总是不必伤心落泪……
第一次,沈少泽对当初娶她的决定,有了一丝后悔。
他忍不住把她纤细柔弱的身体搂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逝者已矣,他真的要为已经长眠的人,总是伤害怀中这个无辜的人吗……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绿蕊的声音响起:“公子,外面黄大总管来传唤,宣公子觐见圣上。”
“我知道了。”沈少泽抱着她静了一会,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放下她,帮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出去。
房中重新安静下来,李宝珠忽然睁开眼。
刚才他抱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真安静啊,似乎能听得见风吹动烛火的声音。
烛火摇曳,房中明灭不定,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明明暗暗中逐渐清晰起来,满头银发无风自动,现出一张如皎皎月色一般耀眼炫目的脸。
他倚在柱子上,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丝戏虐之色。
“你怎么躺在床上睡懒觉?”
“明月……”李宝珠有些怔忡的看着他一会,忽然别过头,赌气似的说,“我爱睡就睡,你管不着!”
之前带师傅进去的时候,他不理她。
李宝珠还记着这件事,现在他专程跑出来嘲笑她吗?
明月走近前来,细细打量着她,眉眼含笑,“你怀孩子了?”
“只怕我保不住他了……”李宝珠神情黯淡下去,眼睛忍不住划出眼泪。
“哭什么呢,不是有我在?”明月伸手温柔细致的把她腮边泪珠擦去,“你越来越娇气了,为这点事也哭鼻子?”
李宝珠眼泪巴巴看着他,放佛见到他,就冒出了全部的委屈,她哽咽道:“我想不到解药,把药典从头至尾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来。”
“傻瓜,想不出来为什么不问我?”明月温柔的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迎枕上。
“总是有人在这里,我没法子去找你……”她歪脸在他袖子上蹭掉不断划出的泪水,很快他的雪白袖子便湿了一块。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看着他的一声雪白衣衫,问他:“你从来也不穿白色衣衫,怎么不穿黑衫了?”
明月低头看一眼自己,雪白袍子,银白长发,失笑道:“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刚已经晋升到八级了。”
“这么快?”李宝珠惊诧不已,一时间连伤心委屈也忘了,傻傻看着他,讷讷的说,“那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深深的失落。
“舍不得我?”明月捏捏她的鼻子调戏她一句,“我不是答应你,会永远留下来,不会离开?”
总是这样不正经到什么时候……
想到寒洞中他的表白,李宝珠脸色微红,别过脸,低声说:“我都这样了,别开玩笑。”
明月眸色微淡,眼神掠过她的小腹位置,忍不住把手放上去,隔着薄薄的被子,轻语:“这里有个孩子……”
他心中浮动着浅浅的思绪,他也和她有过缱绻一夜……
说不定,这孩子,也许,大概,有可能是他的呢……
思及此处,明月的眸色越发温柔,还带着一抹欢喜和腼腆之色。
若是往日他动作这么轻浮,早被李宝珠甩到一边去。可此时她全身无力,再加上他奇异的眼神,让她没有出声。
“明月?”她忍不住出声唤他名字。
“嗯?”
明月回过神,笑了一下,抬起手,掌心忽然出现一片翠绿如水的叶子。
“这是什么?”李宝珠看着他掌心,总觉得这片子眼熟的紧。
“把这个服下去。”明月不容置疑,抬起她下巴,把叶子放进她嘴里。
一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