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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奴婢没有胡说……”小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沈老太太打断她：“好了，小红你下去。”
小红哭着走了，临出去前还感激的看了眼李宝珠。
李宝珠站着不动，说道：“现在三妹妹还有什么可说？”
“萧氏的奴才自然是偏向她的主子！”沈若兮狡辩道，“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姨娘，有什么资格值得我去害她！”
“三丫头！”沈老太太拍了下桌子，怒道，“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萧氏再如何也是你的长辈！”
杨氏急道：“老太太息怒，若兮小孩子家说话都是无心的，那个小红的话确实不可信啊，她毕竟是萧氏的人，也许她是嫉恨三丫头，故意栽赃呢？”
沈老太太也犹豫起来，若兮毕竟是她嫡亲的孙女，总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姨娘冤枉了自己的亲孙女。
李宝珠见到老太太的神色，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定又是在心疼她的嫡孙女了！
她真是不明白，都是自己儿子的种，只不过生在不同女人的肚子里，为什么在老太太心里的待遇如此天差地别？
普通人家即便更重视嫡子嫡女，也不会这么夸张。
这时在门口挑帘子的丫鬟说：“老太太，九小姐求见。”
九小姐？大部分沈府的主子们只记得府里前面六个公子小姐们，剩下的却是连模样都不太记得。
沈若兮听了却是脸色大变，刚要阻止，已经听得老太太说：“叫她进来吧。”
众人一起看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鹅黄襦裙，头梳双平髻，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杨氏吃了一惊，冲口叫道：“你是九丫头？”
在她的印象里，沈若雪就是个胖的像猪一样的蠢货，哪里是眼前这清秀苗条的少女？
若雪一进来见到这么多人，立即畏缩的停住脚步。待看到李宝珠后，才又鼓起勇气，慢慢走到沈老太太面前跪下，声音虽然有些颤音，却清晰可听，“祖母，孙女是若雪，愿意为萧姨娘证明，是三姐姐在花园里把萧姨娘推倒的。”
说着便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沈老太太对眼前这个九孙女没什么深刻印象，因此并未有杨氏那么惊讶，她听了若雪的话，脸色阴沉，怒道：“三丫头！”
沈若兮忙走到她面前跪下，哭道：“祖母为孙女做主啊，这个沈若雪根本就是嫉妒我，所以才诬陷我，还有，她和李宝……她和大嫂走得近，一定是被大嫂怂恿的！”
真是狗急了乱咬啊！
李宝珠冷笑道：“我为什么诬陷你？既然你说你犯不着害萧姨娘，难道我就犯得着害你吗？”
沈若兮气的口不择言大叫：“你敢把我比作萧氏那个贱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李宝珠不想和她纠缠，转而看向沈老太太，“祖母，孙媳不敢说三妹妹是不是故意为之，但她推倒萧姨娘却是铁证如山，请祖母明断！”
李宝珠直视着沈老太太，她倒要看看沈老太太还怎么偏袒她的亲孙女。
沈老太太犹豫了一会，自己的孙女把儿子的小妾给害死了，她确实没办法偏袒哪一方，若是她因此护着孙女，儿子回来定然会觉得寒心。
想了又想，沈老太太最终做了决定：“既然事情已经清楚，萧氏的死确实和三丫头有关，那就请家法吧！”
“祖母！”
“母亲！”
沈若兮和杨氏一起跪到老太太面前，苦苦哀求。
沈家的家法就是打板子，沈若兮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娇生惯养的连块皮都没碰青过，哪里能忍受打板子？
杨氏母女哭的肝肠寸断好似生离死别，在座的大房三房却没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显然她们确实不讨喜。
就连杨氏的儿子沈少恩也沉默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来人！”沈老太太毕竟一直是沈府的当家人，做出的决定不容置疑，“把三小姐带下去行家法，以后禁足不许她出院子一步！”
沈若兮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祖母会舍得这么严厉惩罚她。
被两个婆子带下去的时候，沈若兮哭喊着骂道：“李宝珠！我饶不了你，你等着……”
众人听到了她的骂声，全都表情各异，唯有李宝珠神态自若，淡定的仿佛她骂的是别人一般。
沈少泽悄声安慰她：“珠儿别生气，她对你做不了什么。”
李宝珠笑笑，自言自语道：“我就怕她不做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杨氏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杨氏一怔，在心底想了一会，蓦地脸色大变。
因为李宝珠那三个字说的是——金文轩。
杨氏坐在许氏身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脸色变换不停，连宝贝女儿的事也顾不得着急了。
“萧氏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宝珠还有什么事吗？”老太太看向李宝珠，竟然越过许氏等三个长辈，直接向她这个孙辈征求意见了。
李宝珠站起来说：“祖母禀事公正，孙媳叹服。”
老太太见了点点头，接着说：“下面就来说说萧氏的孩子这件事。”
一时无人说话。但萧氏是大房的人，许氏是嫡妻，这就是她的事，她想保持沉默也不行。她无奈站起来，说道：“老太太，我确实没精力照顾这孩子，把她放在别的姨娘那里也不合适，要么，就多找几个乳母，在听雨轩好好照看着就是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打秋风
许氏的话乍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仔细一想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作为嫡妻原本就有管教所有子女的责任。有的人家甚至姨娘根本没有资格自己抚养孩子，都是有嫡母教导。
而沈府因为几个老爷都是妾室成群，庶子庶女太多，嫡母根本管不过来，再加上老太太不待见庶出的子孙，所以才造成姨娘生的孩子都由她们自己抚养的现象。
可这是沈府特殊的情况造成的，不是许氏可以用来推脱责任的理由。
这话众人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要他们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出来，那是绝对没人敢的。
沈老太太听了许氏的话，沉吟了一会，点点头，叹气道：“好吧，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对于老太太的命令，沈府的下人向来办事神速，惩罚了三小姐，把她打的躺在床上不能下来后，又立即找了两个干净的乳母回来。
吃过午饭后，李宝珠正坐在房里发呆，听见外面春杏说有一对姓赵的兄弟找她。
姓赵的……一定是赵紫赵岚了，上次她俩被李宝珠派去收缴金捕头和金文轩的家财一直没有消息，现在事情办完了？
和青衣卫属于沈府不同，赵紫赵岚是沈少泽的人，并不是沈府的人，因此他们只能在外面求见李宝珠，而不能直接进来。
李宝珠来到沈府前院门房那里，见赵紫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而赵岚则是摇着扇子做妩媚状。
见李宝珠过来，他们忙站起来，“少夫人，属下已经把金有财和金文轩两家的财产都理清了，除了银票，别的古董字画和家具珠宝什么的，全都变卖折合成银子了。”
李宝珠笑道：“做得好，一共收了多少银子？”
赵紫看向赵岚，赵岚从身后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得意道：“我鬼才书生的账，从来都不出错，两家加起来一共是五万九千四百六十八两。”
“这么多？”李宝珠惊到了。
没想到一个区区捕快，竟然也能敛聚这么多钱财。
“你们俩该不会真的把人家扒的只剩下裤子吧？”
赵岚嘿嘿笑道：“如果是我们自己干的话，那一定连裤子都不给他们留。可这次是给少夫人办差，除了教训金有财和金文轩狠了点，属下给他们家里老小还是留了过日子的花费的。”
李宝珠笑道，“想不到你也有心软的时候。”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子银票。
随手从盒子里抽出一叠递给赵紫和赵岚，李宝珠笑道：“这么多天也不能教你们白忙活，这个拿着补贴家用。”
赵紫忙拒绝道：“少夫人折煞属下了，为公子和少夫人办事是属下的荣幸。再者属下家中只有兄弟二人，无须钱财养家。”
“现在没有家室以后迟早要成亲的。”李宝珠硬是把银票塞到赵紫手中，笑道，“你就当给你们兄弟攒个老婆本儿。”
赵紫一个七尺高铮铮硬汉，头一次扭捏了起来。
赵紫暴怒：“你丫不是老赵家子孙？你倒是娶个婆娘回来给我看看！”
“你是长子！”
“你丫是不是男人！”
“你是长子！”
“……”
李宝珠扶额，“你们俩慢慢争，我先走了。对了小岚岚，你没事去仙踪林看看，帮着做做账房。”
“啊？”赵岚一呆。
“明天是小海哥和红秀成亲的日子，等他回来你就解放了。”李宝珠引诱他说，“等红秀回来让她多泡几杯飘雪犒劳你。”
李宝珠转身要走，赵紫又想起一件事，忙说：“少夫人，还有辛浩社那王八蛋的事。”
“怎么，劳月娘回信了？”
“回是回了，不过她在信上说辛浩社现在根本就是吓破了胆的缩头乌龟，虽然带走的钱财很多，可现在很难从他手里弄出来钱。”
李宝珠笑笑：“难不难的跟我们说可没用，我相信她有办法。如果她还是推脱，就把劳来旺的手指切下来寄一根给她。反正劳来旺这种连妻子都能打死的败类，留着手也没用。”
赵紫心中一凛，沉声道：“是，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等李宝珠的身影消失后，赵紫才开口说话：“咱们这位少夫人，越来越了不得了。”
“说的是。”赵岚轻轻摇着扇子，脸上带着阴柔笑意，“杀伐果断，越来越有大将之风，我喜欢。”
赵紫听了脸色一变，挥手敲了他一下，骂道：“少夫人也是你能喜欢的？给公子听到不把你扔到边疆熬十年！”
赵岚怒道：“我这是崇拜，崇拜你懂吗！没文化真可怕！”
“文化？”赵紫冷笑着抽出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