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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泽和李宝珠忙给永宁长公主见礼。
“姐姐!”穿着小马甲带着小帽子的豆豆乐颠颠的扑到李宝珠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脖子亲热的咯咯直笑。
“乖豆豆,今天去哪儿玩了?”
“公主娘亲带豆豆到爹爹家里去了,还见到瑾哥哥哩,瑾哥哥还说要带豆豆逛庙会,可是娘亲不给……”
豆豆委屈的吸着小鼻子,趴在李宝珠怀里不肯起来。
“这孩子!”永宁长公主无奈的笑道,“庙会上那么多人不安全,等你长大了再去。”
经过豆豆被追杀事情之后,作为娘亲的长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豆豆再暴露在庙会那样的地方了。
三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豆豆不仅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如今连出去逛逛也被禁止了,实在是叫人心疼。
“这个是姐姐在庙会上带来的,给豆豆吃。”李宝珠从沈少泽手中拿过一只糖人递给豆豆。
豆豆立刻破涕而笑,高兴的砸吧着糖人去了。
“殿下,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京城回扬州,到时就不向您辞行了。”李宝珠向长公主说了打算。
永宁长公主点点头,笑道:“早些回去也好,过几日册封的钦差说不定就会到达那里,回去准备准备。”
册封县主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必须提前准备,举行庆贺仪式。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长公主看着有些消瘦的沈少泽,微笑道,“阿泽能再次遇到心仪的女子,想必云梦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高兴。”
当着李宝珠的面,永宁长公主说这番话未免有些不同的意味在其间。
沈少泽表情波澜不惊,平静道:“云梦是我一生挚爱,她永远在我心里占据着位置。云梦是我的过去,而珠儿是我的将来。”
永宁长公主听了微微一怔,待看到李宝珠那丫头面带微笑,不但不生气,反而既安慰又幸福的表情,遂淡淡笑道,“如此甚好,明早要赶路,你们早些歇息。”
说完便扶着丫鬟慢慢的走了。
“我怎么瞧着她有些不高兴?”李宝珠不明白永宁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沈少泽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伸手拉着她的温暖小手,道:“在宫里长大的人,心思永远不会那么单纯。唯一的例外,恐怕也只有云梦了吧。”
沈少泽没说出的一句话是:所以她才会死的那么惨……
“珠儿你记住,永远不要相信一个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沈少泽认真的看着李宝珠。
李宝珠默默点头,压下了心底的问号:你算不算是无缘无故的对我好呢?
……
一夜无话。
也许是因为云娇娇的事而愧疚,也许是因为即将见到宝琏宝瑞的激动兴奋,总之,李宝珠失眠了,导致她第二天醒的特别早,眼底甚至带上了淡淡的一圈青色。
“你昨夜出去做贼了?”沈少泽一见到她萎靡不顿的样子,好笑的开玩笑道。
“不要开玩笑了,背着这个走人。”李宝珠打了个哈欠,把一个包裹扔给沈少泽。
一阵咣咣啷啷,沈少泽立即便认出这是那个包着一千两银子的包裹。
沈少泽这辈子还没背着一个个银元宝到处跑过,他向来除了带几张轻便的银票,便是让身边跟着的人付账。
此时像个暴发户一般背着一包银子跑,他顿时有些无法言说的羞愧感……
门外长公主府的马车暂时借给他们使用,李宝珠原本想悄悄的离开,不叫豆豆知晓,谁知她刚爬上马车,便发现白璎抱着豆豆急匆匆走出来。
“姐姐你要走了?”豆豆从白璎身上挣扎下来,抱着李宝珠的腿,叫道,“不给姐姐走,姐姐不许走!”
李宝珠就是担心出现这样的场景,才打算悄悄走掉,没想到豆豆还是知道了。
“豆豆乖,姐姐要先回家了,等有空的时候,姐姐还会回来看你,好不好?”李宝珠蹲下来软声安慰着豆豆。
“姐姐骗人!”豆豆的眼泪像金豆子般啪嗒啪嗒掉下来,呜咽着说,“你说拉钩就不会骗人了,不会丢下豆豆不管……”
看着豆豆哭,李宝珠鼻子也有些酸。
在山洞里分吃烤鸡和共同对抗野狼,一路艰难逃到京城的旅程,让豆豆对李宝珠产生了浓厚的依赖和感情。如今她忽然要走,豆豆如何舍得?
“豆豆听话,将来姐姐还会回来,要么豆豆快点长大,来姐姐的家里做客好不好?”李宝珠帮他抹去眼泪,“到时候让豆豆和小姐姐玩耍哩。”
“你看,豆豆已经找到娘亲了呀,跟娘亲在一起,以后再也不会有坏蛋害你,也不会有狼追你了。”
好说歹说,豆豆还是抓着李宝珠的袖子不放。最终还是长公主赶出来把豆豆硬是抱回去。“姐姐——”豆豆在长公主怀里拼命挣扎,眼泪糊了一脸,哭喊着叫道,“姐姐不要走,姐姐骗人,姐姐是大骗子——”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相见不如怀念
李宝珠从马车窗伸出头向后看去,远远听到豆豆的哭闹声,心中也是难受之极,万般不舍。
沈少泽把趴在车窗的她拉回来,安慰道:“豆豆还小,过段日子就会忘了。”
李宝珠却没理会他,眼睛一直盯着前面。
前面道旁立着个一身红色衣衫的女子,柳叶眉,芙蓉面。
正是云娇娇。
李宝珠忙叫马夫停下马车,从车上跳下去,提着裙子跑到云娇娇面前,拉着她的手,笑道:“娇娇姐等多久了?”
“我刚来一会。”云娇娇淡淡的笑,可她发梢上沾染的雾气却表明她一定在这里等了许久。
清晨光线明亮,云娇娇仔细看着面前少女清丽容颜,心中苦涩无比。
半晌,她问:“你,还会回来吗?”
“我一定回来看你。”李宝珠向她做保证。
云娇娇从手上褪下一只莹白色,没有一丝杂质的镯子,塞到李宝珠手里,轻声道:“这个送给你,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镯子入手温润,一看便知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这对玉镯是外祖母留给母亲,母亲又给了我的。原本想着留给我做嫁妆,我……既然你我有缘,我便给你一只,希望你别忘了我。”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李宝珠一听这是人家世代相传的东西,便说什么也不要。
“妹妹留下罢,我知道妹妹不会糟蹋了这东西。”云娇娇眼中已经隐有泪光,“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面,即使妹妹再回来,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李宝珠心中一痛,忍不住追问:“为何?”
“此去,保重!“云娇娇没有解释,把镯子推到她手中,转身便带着丫鬟快步离开了。
李宝珠握着镯子,愣愣看着云娇娇的背影,直到她拐过街角看不到。
“走吧。”不知何时沈少泽从马车下来,扶着李宝珠的肩膀,轻叹一声。
李宝珠当局者迷,沈少泽却是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
云娇娇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的是那个清俊少年李望月,往后保护她,帮她教训纨绔的也是那果断勇敢的李望月,而不是李宝珠这个女子。
在云娇娇心中,只想留着李望月的记忆和身影。
至于李宝珠,不见也罢。见多了她,也许云娇娇心中的李望月便会逐渐消失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不论这份情以什么样的方式发生,终归是云娇娇心中一个美好的梦,又何必去打破呢。
……
一路上李宝珠始终闷闷的情绪低落,任凭沈少泽如何逗她,她也不想说话。
“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像是负了娇娇姐的负心汉一样?”李宝珠无精打采的趴在车窗上,没有青草香囊的她又开始晕车了。
“你信我一句话,时间是世间最好的良药。”沈少泽倚在车厢里,看着从长公主那里弄来的书,头也不抬的说,“云姑娘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等她遇到真正的心上人,自然便会忘了你,哦,不对,是忘了李望月。”
李宝珠不搭理他。
“说起来,你取这个李望月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望月?”沈少泽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怀疑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望的是明月吧?”
“是又如何?”李宝珠从鼻子里出气,没好气的说,“你能一辈子把云梦公主记在心里,我就不能惦记惦记我们家明月?”
“这能一样吗!”沈少泽出离的愤怒了,“云梦已经不在了,你家的明月可还活得好好的!如果云梦还在的话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李宝珠闻言大怒,一把把他的书扔出去,“我回去就向明月求婚去!”
沈少泽吼道:“你敢求婚试试!”
“我就试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李宝珠不甘示弱,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还就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明月,我偏偏喜欢明月多过你,怎么着!”
“李宝珠你这臭丫头!你想死是不是——”
两个人在车厢这点地方开始厮打起来。
如果有人从这辆马车旁边经过,一定能清晰的听到各种撕扯踢打辱骂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
最后劈里啪啦一阵巨响,车厢……散架了……
满头碎屑的李宝珠把银子从马车里扔出去,然后把自己也扔了出去。
“你这臭丫头你想去哪,给我回来!”沈少泽也狼狈的跑出来,一把揪住她。
李宝珠把银子背在肩上,“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一文钱不给你,你自己喝西北风去!”
“道不同你个头!”沈少泽无奈至极,手里却不敢放松,生怕她真的跑了。
这会子马车早已经出了京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坐马车的话,猴年马月能回到京城?
“我和豆豆也不一步步到了京城?”李宝珠对他这副大少爷的做派极其鄙夷。
不管沈少泽如何恼怒,眼前这马车确实已经坐不了人了。
郊外一阵寒风吹过,旋起几片枯叶,周遭一片安静,除了偶尔响起几声老鸹的叫声,就只有公主府的那位车夫一脸呆滞的看着散架的车厢。
这得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