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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佞妃昏君-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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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训话完毕,陆筝让三个手下去和SWAT的人清理现场顺便叫来医生,她突然想到身边还有刚才被自己压了半天的人质,于是侧过头去问。

因为枪战的缘故,天花板的上的白灰抖落了不少,那人的头发上也都是灰尘,虽然如此,却还是能看清乌黑的颜色,他坐直了身体抖了抖灰,抬起头,一双黑色的眸子里平静如水,干净且文质彬彬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恐惧,目光在陆筝的脸上停顿片刻后,他声音有些涩哑地说道:“还好。”

陆筝一愣,没想到这个人也是一个华裔,联想到刚才那一瞬间的事,和那句中文的小心,她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用英文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警察宣布正常前不要站起来。”

刚刚说完,左臂的伤又是一痛,陆筝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侧过头一看,发现被血点晕染的布料又扩大了些,她忍住疼,将西服外套脱掉,白色衬衣袖子一片狼藉,她又将左袖伤口地方的布料整个撕开。

医疗人员的速度也太慢了些!

疼痛让陆筝分了心,她原本想问问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会说中文,可是眼下似乎不是时机。一个医疗人员这是赶了过来在陆筝身边蹲下,利落地打开医疗箱,为她处理起了伤口。

这时,洛杉矶警察走过来登记每一个人质的身份,陆筝无意间听到了眼前那个华裔男人的答话。

“我是二楼乐器店的老板,顾景。”

那人的英语有着奇怪的口音,陆筝有些疑惑却又很难分辨这种似乎有些生涩的口音,正当她打算再想的时候,医疗人员缝合的针戳痛了她的伤口,她偏过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听见她的声响,盘问结束后的顾景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疼吗?”

陆筝不想说些什么我的职责就是保护美国公民这类的漂亮话,她干掉的那些同样都是美国公民,当然也包括这些年她送上电椅和送进联邦监狱的那些。

帮陆筝解决尴尬的是手下詹妮弗。

“头儿,没有人质伤亡,不过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我们接手的案子出问题了。”

“边走边说。”说罢,陆筝让医生急忙缠好纱布,正起身欲走,目光却突然对上了二楼的乐器店老板顾景,这个长着一张优等生没有任何商人市侩样子的温润男人也正在看向自己,黑色的瞳仁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不知为何,陆筝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是顾不上回答,她被詹妮弗和手下匆忙簇拥着向楼下走去。

“那个人在转押的时候制造骚乱,在机场跑了,他太危险,很容易在市区制造混乱,现在怎么办?”

一边下楼,詹妮弗一边急切地说。

“总部知道了吗?”

“知道了。”

“看看监控录像再说,你去把……”

陆筝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眼前的一幕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那是在二楼上,一扇门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乐器,店的名字是四个英文字母,Lyra。

几乎是不由自主,陆筝失神一样迈入了店中,店里有一些古色古香的摆设,可是最吸引她目光的东西只有一个。

店内墙上正中,一个熟悉的笔体刺入她的视线,硕大的筝字浓淡均匀,静静悬挂在墙上。

疼吗?

这句话突然就闯入陆筝的脑海,刚刚那个男人问她,疼吗。

就像死去之前,雷策的问话。

眼泪夺眶而出,陆筝猛地转身想要奔回楼上,这时,顾景已经站在了店的门口,愣愣地望着她,眼中千般交错的光彩好像清澈的幻象,聚焦着自己的模样。

陆筝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说出好久不用的中文,她心间蔓延的柔软已经不是期待,而是重逢的无尽悲欢。

“你送过心爱女人最特别的礼物是什么?”

她看见眼前的男人露出一个融冰化雪的温柔笑意,眼泪在他虽然外表陌生但却笑意熟悉的面容上蜿蜒而下,中文字正腔圆地一字一顿,时光仿佛就在这一瞬间恍若剥离。

“一架骨琴,”他说,“还有我雷策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想替雷策最后说一句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愿意为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TM却还把我当个变态!
正式完结!!!谢谢各位陪小乌一路走来,谢谢所有没有弃文,愿意读到最后一个字的可爱读者们,谢谢!不过明天还有乐安的番外,雷策的番外正在酝酿~希望大家一样不要错过哦~

世本无安乐(番外)
乐安此生讨厌的事有很多。
半冷不热的菜,太烈的酒,每日清晨催促他早起的阳光,废话太多的陌生人。
当然,还有铭王。
乐安自幼就是太子的伴读,晨间进学却起的比太子还要晚,被师傅打板子罚抄书如同家常便饭。
母亲每每忧虑抱怨,希望时任太府寺卿的乐安之父乐大人加以管教之时,乐大人都只是依旧不抬眼地盯着书本,而后捋着胡子慢条斯理:“你我的儿子怎能有错,夫人不必劳心,去帮为夫泡杯浓浓的碧螺春来如何?”。
然后,乐大人的书就被乐夫人泡到了茶碗中。
乐安的母亲是世家嫡女,出身高贵,与当时门当户对且考取状元的乐大人是在一次雅集上相遇且情投意合的,可是乐安总觉得这是一个玩笑,父母的性格实在差距太大,父亲懒散随性,母亲严谨聪慧,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情有可原,但他们二人竟然算是互生情愫后再行媒聘之礼定下终身,实在不可思议。
父母举案齐眉,家境优越,父亲仕途一帆风顺,童年的乐安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挥霍着自己的幸福,他喜欢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太子和他是总角之交,性格也开朗,两人一边闯祸一边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以至于有一次十岁的太子在温书时突然抬起头,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乐安,突然低声说道:“乐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我父王流落在民间的血脉,托付到乐大人府上,可实则与我是手足?”。
当时九岁的乐安觉得这话傻的可爱,于是他嘿嘿一笑。
然后,太子的头就被乐安用砚台拍出了一个硕大的突起。
再然后,乐安就被师傅罚跪在上书房门口,大声背了上千遍的“君为臣纲之道”。
虽然偶尔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波折,但如无意外,乐安会在这样的恬淡时光中度过自己风平浪静的余生。
因而成年后的乐安总在想,如果没有铭王的存在,这将是一个多好故事。
乐府被抄家是在乐安十四岁的那年。
乐安之父被弹劾当年钱谷核算有误,有中饱私囊之嫌,提交大理寺审议,乐安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大理寺卿正是铭王的恩师,徐云护。
乐安是崇拜且喜欢自己的父亲的,父亲为官刚直不阿且手段也高明,拒绝行贿之人时的言辞总是花样百出令人不能拒绝,太府寺掌管钱粮,这其中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但父亲总能轻松解决,且尽量避免去得罪一些不应当的人。
或许父亲唯一的错就是支持了太子。
父亲一生随性而行,太子性格外向且活泼纯良,自然父亲认为这类君主才会是明君的最佳人选,因而朝中废太子立铭王一党无论如何猖獗,父亲总是和太子党的同僚力挽狂澜,助太子一臂之力。
但最终,正直成了父亲的绞索。
父亲在牢中被拷打致死,消息传到府上时乐夫人平静的诡异,她静静看着传令的人甚至不忘吩咐下人打赏,虽然这时已经家徒四壁。
母亲的平静让乐安的痛苦被强压到心底,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落泪,十四岁,他应该长大了。
但眼泪与成长似乎毫无关系,他记得自己在父亲的书房对着空空的书架和因抄家而一地狼藉的字画嚎啕大哭,他今生今世再见不到父亲一面,生离死别以这样突然又残忍的方式发生,他却无能为力。
第二日,乐安在父母的房间中,发现了母亲悬在梁上的尸体。
一夜之间,从天之骄子到孤苦伶仃,乐安跌得太重。
父母发丧当日门可罗雀,昔日的旧交好友唯有一两个敢来拜祭,大部分同僚却都仿佛人间蒸发。
这时,铭王和徐云护出现了。
两人穿着素服前来拜谒,在灵堂之上,乐安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两个人为死去的父母敬香。
然后铭王走过来,依旧是从前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向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节哀。
乐安想冲出去将铭王就那样杀死在灵堂之上,让他的血飞溅到父母的牌位上,可他告诉自己,你已经十四岁了,这个世间没有不计回报的成长。
于是乐安彬彬有礼的回敬,面无表情。
目送徐云护和铭王示威般的离去许久,乐安才发现因忙乱丧事而几日未修的指甲已经嵌入皮肉留下了点点血痕,可是他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随后而来的是太子。
太子一党彻底完败,他虽不过也只有十五岁,却也知道了世态炎凉,纵然天潢贵胄也有这样无助仓皇的日子。
太子的生母温敬皇后在他四岁时便撒手人寰,而现在的皇后是曾经的肃贵妃,也就是铭王的生母。
就算他是太子又能如何?
太子不过是个名称,他可以用得,铭王自然就能用得。
“乐安,以你的资质才学考取功名易如反掌,到时我们再为老师报仇雪恨!”太子自幼和乐大人感情深厚,在书房内,他的手紧紧地搭在乐安的肩上,因为激怒而忍不住颤抖着。
“没用的,我现在是罪臣之子,无法参加科举,没用的。”乐安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法子,趁着父皇还没有动摇国本之念,我马上向荆国楚昭公主提亲!有了这一支持,这艰难时刻我们必定能熬过去!”。
“可你的怡如表妹如何?我知道你一直和她两情相悦,这样一来……”。
“我的母家已经衰落,”太子的笑容里有无尽的凄怆,他看向乐安,眼中积聚着悲愤,“而我只想活下去,没了太子之位,便等于我的性命也注定失去,乐安,没有别法子了,在生存面前,其余的事都太渺小了。”
乐安不再反驳,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还有,我知道小妹蕊阳公主一直对你颇有好感,她也一直颇得父皇怜爱,若是她能嫁予你,那想必父皇必会恢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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