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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咧?谁捏的?」
「也是我。」用黏土捏的。劳作课老师要他们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她就捏了把拔的样子。
「更丑。」像妖怪一样。
「……」关梓言持续失聪状态,面不改色地双掌捧着泪人儿脸蛋,啾了一口。
「那这个咧?谁家的小孩,超可爱。」
悦悦终于破涕为笑,赖向他颈际撒娇磨蹭。
「你家的。」
心灵安抚结束,抽面纸帮她擤鼻涕,这才开始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悦悦有没有很生气?」
「有。」她讨厌死小胖了。
「好吧,这次比较过分,你可以气一天,明天就要全部忘光光,知道吗?」轻轻拍掉她衣服上的尘土、拿掉头发上的落叶、顺手卷高袖子查看,一面继续机会教育:「因为一直记着这件事,悦悦一定会很不开心,所以我们原谅他,自己开心比较……这什么?」他瞪着悦悦破皮擦伤的膝盖。
她眼眶凝着一泡泪,要哭不哭。
「活该,痛死最好!谁叫你口香糖不给我!」胖小子沾沾自喜。
视线由擦伤的膝盖,移向手臂显然是被捏出来的瘀青,那一瞬间,他听到脑中某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宣告断裂的声音————
「悦悦,口香糖呢?」似在酝酿什么,他口气轻柔极了。
「这里。」
关梓言先拆了一颗喂她,然后问:「也可以分把拔吃吗?」
悦悦很大方地整条孝敬上去。「但是不可以给臭小胖哦!」
关梓言拆了一颗入口,努力嚼着黏性最佳的状态————
走出园长办公室时,他顺手取出嘴里的口香糖,不着痕迹往某人后脑勺黏去。
悦悦不可以有黑暗的情绪,但他可以,他心肝就是黑!
对付不受教的臭小鬼不用太讲仁义道德,胖小子要是投胎在关家,早不知被关老爷的家法打飞到哪里去了!
敢欺负他的心肝宝贝,找死!
【4、谁是最爱】
「陈明翔的妈妈给他声了个弟弟,我也想要一个弟弟陪我玩。」这是她四岁生日愿望。
然后,把拔就真的把这个生日愿望实现了。
她有了一个弟弟。
那天,把拔将他从护士阿姨手中抱过来,小心翼翼蹲下身,对她说:「悦悦,这是弟弟喔。」
她本来很开心、很开心的。
弟弟好小,软软的,她用食指轻轻戳一下,弟弟就会咧嘴对她笑。
她想,以后就有人陪她了,她的玩具可以分他、糖果也可以分他。
可是,慢慢地,她有些不确定,有弟弟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了……
他家的小可爱最近很不阳光哦!
关梓言发现了,找了一天睡前的谈心时间,便问她:「宝贝,你最近在走气质路线吗?」
嫌裙下忠臣还不够多?
「我有心事。」
他呛了呛。
你才几岁呀!这副忧国忧民的小大人模样是哪招?
「那好吧,我们来谈谈你的心事如何?」
是吗?悦悦考虑了一下。
好一会儿,抬眸幽幽地开口了————「把拔。」
「是。」好忧郁的眼神啊!关梓言由床上坐起身,双手平放膝上,摆出不下于谈论军国大事的谨慎,庄重应声:「关小姐请说。」
「你比较爱我还是弟弟?」
关梓言微愣。「怎么这样问?」
「……」关小姐扯玩被角,低声嘟哝。「把拔现在都没空跟我说话,只顾着抱弟弟。」
她不是爱计较,可是每次弟弟一哭,把拔和妈妈都忙着抱他、泡牛奶、换尿布,过一下下就去看他,都不看她,她一个人好无聊。
原来……她走忧郁路线,是源于不安全感,怕自己拥有的关爱,会被家中的新成员夺走,父母不再爱她?
那现在……要怎么回答?
当然是我的悦悦小宝贝啊————听起来有点假。
手心手背都是肉————啧,这句又太官腔了,不适合说给四、五岁的小孩听,想了想,他换个方式反问她:「那悦悦比较爱把拔还是妈妈?」这样讲她就会懂了吧?
「把拔啊!」答得毫不考虑。
「对嘛,所以……啊?」正要将相同的概念套进去解说,熊熊被她的答案愣住,口水呛了下。
哭笑不得地左右张望,确认隔墙无耳,张开手臂将她抱坐腿上,压低音量与她打商量:「来,宝贝,答应把拔,这句话千万别让妈妈听到。」
否则某人又要吃醋了,那个先学会叫把拔,死不叫妈妈的陈年恩怨还记在墙上啊……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妈妈问起,一律回答最爱妈妈。」
「把拔说谎。」不是说做人要诚实吗?
猛然被训诫,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羞愧认错。
「是,对不起。」接着补充:「不过偶尔说一次没关系,这叫善意的谎言。」
「哦。」小家伙一知半解。「那如果你们离婚妈妈问我要跟谁怎么办?我真的比较想跟把拔啊。」
「……」这只小乌鸦!
关梓言哭笑不得。「我们不会离婚,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再来,我们来谈谈谁是最爱的议题。」亲密地搂着女儿小小的身子摇晃,柔声轻哼:「悦悦知不知道,你小的时候身体很不好哦,刚生出来的时候,比弟弟还要小呢!常常生病,半夜要哭好几次,我和妈妈就要起来泡牛奶,有时候一整个晚上都不能睡,因为很担心,就算睡也不敢睡得太熟,一直要起来确认我心爱的小悦悦没事才可以安心。」
「然后你看,现在你长大了,那么健康、那么快乐、会说爱把拔,还可以去学跆拳道来保护把拔了,那么贴心又懂事的小悦悦,把拔当然很放心啊。可是弟弟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需要多一点的注意力,饿了不能自己找东西吃,生病又不会说,所以我们要很小心,悦悦不愿意把拔把对你的关心分一点给他吗?」
这年纪的孩子特别敏感,也容易闹别扭,尤其一向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独生女,面对家中突然多了个成员,分散对她的专注目光,心中的冲击是不可避免的,若不谨慎处理,让她钻牛角尖可就糟了。
只是……不知这样的说词,小小年纪的她,能否接受?
悦悦偏头想了下,很大方地说:「那好吧,妈妈分他。」
口气多像饼干给你,牛奶糖给我!
「把拔……不可以吗?」他小心地发问兼打商量。「一点点?!」
「唔,好吧,把拔也分他一点点。」她真是全世界最大方的姐姐了。
「再多一点点好不好?!」
悦悦狐疑地望他一眼。「把拔最最喜欢我?」
「我发誓,全世界我最最喜欢悦悦了!」
「那好吧,再多分一点点。」
好不容易搞定了他家小祖宗,走出房门来,见妻子倚靠在门边,要笑不笑地望他。
「干么?你那眼神。」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离婚她比较想跟你。」
「……孩子没什么定性,你明天再问,她答案又一样了。」
当然嘛,已经串好供了啊!汪恬馨哼了哼。「那,关先生,你比较爱谁?」
「当然是你。」答得飞快,完全不需要犹豫。
「也是善意的谎言?」
「绝对出自肺腑。」他以着绝无贰心的超诚恳表情挂保证。
汪恬馨笑出声来。「虚伪!」
不过,很受用。
谁是最爱?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人面前,永远只能有特定标准答案,要为人夫、为人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关梓言悲凉地想。
【作者小语】
这是一篇躺在D槽硬碟里的残篇断简,一日为了整理历年番外目录,不小心发现了它的足迹,当时为何会开这个小短篇,动机已不可考,一时兴起便将它修补完成,藉由晴姑娘生平第一本个人志问世,献给大家。
【5、说爱你】
说说说说说你爱我 我我我我说不出口
口口口口声声地说 说爱你我就大舌头……
最近某些人类非常地机车。
关梓齐左右脚交替,换了个方位蹲,继续专注修车,假装没听到。
但是贱胚之所以被称作贱胚,绝对是他们够贱!不但愈唱愈大声,还愈唱愈欲罢不能,连麦克风都拿出来了,敢情是有备儿来的?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某天曹品婕送来便当,和小顾、阿国聊了几句,被问起老大那刚强的死样子,都怎么说甜言蜜语示爱的?
「示爱?没有耶,他没说过。」曹品婕偏头想了一下,如是回答。
于是他就开始不得安宁了!
「什么?老大,人家娇滴滴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条件超优、等着对她说甜言蜜语的男人随便排排都可以绕台北市一圈,人家这样委曲求全跟着你,居然连句好听话都不赏给她,你还是人吗?」小顾说得义愤填膺,指控他。
「就是嘛!不是人!」阿国附和。
「丧尽天良!」
「对,丧尽天良。」再附和。
「简直禽兽不如。」
「没错,禽兽不如!」依然附和。
够了!他是犯了什么泯灭人性的禽兽行为?要被这样挞伐?
再然后,就有人一天到晚唱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在闹场了,说是替曹品婕抱不平,依他来,根本就是存心乱他,看好戏的成分居多了!
曹品婕被逗得直发笑,端了杯茶过来给他。「喝杯水,休息一下。」
关梓齐接过水杯,抬眸审视她。
她也这么觉得吗?很介意他不说好听话?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吧?
「便当在桌上,记得要吃,别又忙过头了。我和委托人还有约,要先回去了。」她 温声叮咛。
她,在外人看来,是事业心重的女强人,只有他才知道,他始终被她摆在心里的第一位,她从来不会因为工作而少关注他一分,将来,必然也会是称职的贤妻。
凝视她转身的背影,他脱口喊:「我去接你下班。」
她回眸,含笑点头。「好啊,我等你。」
厕所,真是最好的八卦交流地点。
「那个常来接她的男人,听说是关律师的弟弟耶。」
「曹律师在想什么?她条件那么好,就算要交新男友也不怕没人追,那个男的……感觉和她条件不太配耶。」
「谁知道。应该是被关律师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