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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死了,外婆的病重了,爸爸的变化,继母势力尖刻的嘴脸,继妹的无耻,前夫的纠缠,差点摔断腿的自己……
这些不如意,一瞬间都涌上心头,几乎击垮了她……
方振东开门进来就看到这种情景,光着脚的小女人坐在地上,头深深埋在腿间,肩膀一耸一耸的,黑幕一般的长发滑落,几乎遮住了她半个身子,显得更加柔弱无依,仿佛一个受伤没人管的小动物,令人怜惜心疼。
至少看到这样的寒引素,一向冷硬的方团长,心里一片柔软,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寒引素,她抬起头来,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小脸却愈发粉红,泪水洗过的眼睛黑亮清透,如一汪澄澈的湖水,就这么直直看过来:
“你,嗯!你怎么还没走?”
说话还带着止不住的哽咽,抽抽搭搭的像个被人欺负了委屈到不行的小女生,方振东换鞋,脱下外套挂好,提着手里的袋子走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走了,我不是告诉你我出去一下吗”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一弯腰抱起她,放在沙发上:
“脚都这样了,瞎动什么,摔了也是自找的”
寒引素发现,这个男人说话真的非常不中听,小性子上来气道:
“我乐意动,我喜欢摔,怎……”
方振东皱着眉看着她,目光严厉一言不发,这样的目光下;寒引素刚鼓起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声音消失,低下头去不看他。
方振东蹲下,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寒引素余光瞥了瞥,弹性绷带药膏,酒精棉球……原来他是去买这些东西了,不对,还有……
寒引素眼睛扫到那边的东西,脸不禁通红,盒装的;好像是男人的内裤,还有那边的袜子,他买这些东西什么意思?
方振东拿出药膏轻缓抹在她的脚踝红肿处,一圈一圈的缠上弹性绷带,她纤细的脚踝,瞬间就变的白白胖胖的,方振东拉过她的手,用夹子夹起酒精棉球,寒引素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手却被他的大手牢牢攥住,一点都缩不回来。
方振东扫了她一眼:
“必须消毒才能上药,不然发炎了更疼”
寒引素真想翻白眼,这么简单的道理,她还不懂吗,不过毕竟是女人,还是本能怕痛的,就是矫情一下而已,用得着他像教育不懂事孩子似的语气吗。
“嘶……”
寒引素倒抽了一口气,酒精沾在伤口上,疼的一哆嗦:
“我休假这几天住在这里”
“啊……”
寒引素吓了一跳,这句话让她成功忘了手上的疼,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似的重复一遍:
“你说什么?”
方振东丝毫不为所动,拽住她的手:
“不许动”
拿过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嘴里接着教训她:
“以后听别人说话认真点,这是基本礼貌,我以后几天住在这里,你需要照顾”
寒引素好半响才消化完他的话,急忙摆手:
“不,不,真的不用,方振东,我说真的,我朋友会来照顾我的……”
方振东收好茶几上的东西,根本像没听到寒引素的话一样:
“中午想吃什么?”
“方振东!”
寒引素急的喊了一声,声量颇高,方振东俯身看着她,强大的阴影照下来,寒引素瞬间消声,好半响才小声的说:
“那个,我,我是怕耽误你工作,不是说挺忙的吗,刚救灾回来,很多收尾工作吧”
方振东浓黑的眉挑了挑:
“你挺关心我的?”
寒引素脸一热:
“呃……那个,电视里天天都播的……”
方振东薄唇抿了抿:
“毯子在哪儿?”
“啊?呃!”
寒引素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里面靠墙的柜子里”
看着方振东迈着规整的步伐进了她房间,寒引素才想起,放毯子的那层的下面是她的内衣,她急的不行,支起脖子大叫了声:
“方振东……”
方振东已经行动快速,目标准确的打开了柜子,小丫头内务整理的不错,衣服杂物都有条有理,中间一层放着一条格子薄毯,他刚拿在手里,就听见外面气急败坏的声音,目光略低,不禁笑了。
下面一层是一个规整敞开的盒子,格子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种颜色的胸罩内衣,说真的,方振东颇有几分意外。
手指过去挑起最上面一个看了看,玫红色蕾丝薄纱……
方振东几乎控制不住脑海里浮现小女人穿上她的样子……
外面的寒引素大约忘了,正气凛然不拘言笑的方团长,也是个最正常的男人,此时说不准已经变成了狼,正对着她这个懵懂的小白兔垂涎三尺。
二十一回
郑伟和寒颖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争吵过后气氛有点沉闷,两人都想着一件事,那个军官是寒引素的什么人?
郑伟恍惚有所顿悟,自己大概失去了他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我是方振东”
那个男人只这样轻飘飘却极有份量的一句话,把郑伟一直以来的那点小骄傲彻底打散,在那个男人面前,他显得那么渺小卑微,甚至是猥琐懦弱的。
他心里忽然产生了巨大落差,有点适应不良,也头一次真实感觉到,寒引素已经彻底离他远去,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寒颖也被嫉妒啃噬的异常难过,在她觉得终于打败了寒引素的时候,才发现,寒引素又有了那么体面的追求者,英俊高大,气势迫人,而且是个高级军官,那样被呵护着的寒引素,哪里有半分她以为的悲惨落魄,根本就得意洋洋。
而自己。。。。。。即使到了这份上,郑伟这男人还恨不得甩了自己,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折腾半天,依然连寒引素的衣角都比不上,更别提打败她,简直笑话。
那个男人怎么会看上寒引素,寒颖恶毒的想着,一个失婚女人,一个净身出户一无所有的二手货。
电梯叮一声打开,郑伟看都没看她,率先迈步就走了出去,寒颖心里一堵,跺跺脚气哼哼的跟在后面,刚到了门前,还没拿钥匙,就听见里面有响动,两人互相看了看,寒颖迅速躲在郑伟身后,小声说:
“不是有贼进来了吧,快打110”
郑伟掏出手机略一想,大白天的,下面巡逻保安都在,这个小区一向治安良好,根本不可能,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拿出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门就开了。
郑伟看到门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妈,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
郑母手里拿着寒颖的睡衣,哼了一声:
“我不来还不知道呢,这是谁的衣服,我可跟你说,当初你非要娶寒引素,妈不得已答应了,这一次,你要是再敢弄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妈可不。。。。。。”
郑母的话没说完,就看到郑伟身后的寒颖,目光一利:
“你是谁?”
寒颖拨拨头发,甜甜的叫了声:
“妈,我是寒颖”
郑母的鸡皮疙瘩都被她叫了出来。当初郑伟和寒引素婚结的匆促,根本连酒席都没摆,就亲戚朋友简单吃了顿饭,因为寒引素说她娘家不来人,也不想大肆操办,钱也的确紧,就凑乎了。
可是娘家父母始终都没露面,郑母心里也挺别扭的,猜疑没准是寒引素怕自己爸妈上不了台面,所以不让来,后来才知道是后妈,也正因为清楚儿媳妇儿没有娘家撑腰,郑母才越来越过分。
比比周围朋友的儿子儿媳妇儿,哪家不是两边长辈们周济着,就他家郑伟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没爹妈的,所以一听说儿子离婚,心里反而高兴起来。
儿子是事业单位的公务员,又没孩子累赘,找个好的,那还不可劲儿挑,她那里都托人介绍了好几个,就等着郑伟回家定日子相亲。
可自打除夕过了,郑伟就没露面,打电话也说忙没时间,郑母就纳闷了,除了值一两天班,事业单位都放假,他忙什么,索性亲自过来。
拿出备用钥匙一开门,就吓了一跳,虽然心里一直不喜欢寒引素,可郑母也知道,儿媳妇儿是个很勤快的女人,家里什么时候都是窗明几净的,可现在。。。。。。
郑母扫了眼屋里,地板大约不常擦,有些乌突突的,下雪以后也没擦玻璃,一点点的印记留在上面,沙发上靠枕东一个西一个,茶几上都是乱七八糟的零食,饮料罐。。。。。。
郑母皱着眉脱了外衣,挽起胳膊就开始做卫生;收拾了客厅;一进房间就有些疑惑,要说儿子刚离婚,有女人的衣服也不奇怪,毕竟寒引素也不可能收拾的那么干净,可。。。。。。
郑母挑起梳妆台椅子上搭的睡衣看了看,薄薄的轻纱,这穿上跟没穿也没啥区别,而且是大红的颜色,寒引素的喜好;郑母算很了解,她不喜欢这些鲜艳的颜色,绝少有这种颜色的衣裳,她的衣服素净的居多,偶尔一两件,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式样。
忽然想起儿子离婚的原因,难道是外头的女人,郑母这里正疑惑,就听见外头有响动,拿着衣服出来开门,根本没想到儿子给她这么大个惊吓。
郑母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寒颖,穿着一件大红的半大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太高级的货 ,没型没款的,倒是比寒引素高一些,头发烫着大波浪披散下来,五官挺漂亮,可是就带着那么股子不安分的狐媚劲儿。
第一眼,郑母就不喜欢寒颖,心说儿子这是什么眼光,越挑越差,听寒颖一声妈叫出口,郑母的脸色唰就黑了下来,冷淡直接的开口:
“这位小姐可别胡乱认亲,我可当不起你妈”
寒颖笑脸略僵,手偷偷从背后伸过去拽拽郑伟,意思是让郑伟说话,郑伟真不想理她,可是又好面子,怕寒颖和他妈闹起来,邻居看了笑话,遂皱着眉打圆场:
“妈,进去说,在门口站着像什么话”
郑母哼一声,把手里的衣服一把摔在儿子身上:
“哪儿说也一样,没我点头,谁也别想进郑家的门”
郑伟和他妈直接进了里面的房间说话,寒颖落在最后,啪一声摔上门,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生闷气,坐了一会儿,眼珠一转站起来,悄悄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不用她这样也听见郑母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L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