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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啊?”碧玉和阿德两个人同时木呆呆地疑问了一声。
“少奶奶去哪里了?”房里四处都没有见到,他进屋前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眼前这两个人就不像是他平时见到的那个样子,肯定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直觉就是与她有关。
阿德再退后一步。
碧玉想去拉他出来冒头顶尖儿,她身后的人早就摸不到边儿了。
“阿德。”拉长了音。
阿德“哐叽”地跪下,哭喊道:“少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少爷……”
齐致常当然知道阿德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就算有点关于她的消息,不用他主动问,他自己也一定会上报。
“阿德。”比上一声拉得更长,更加平静阴冷。
阿德觉得他跪都要跪不住了,这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仿佛插了千百跟尖刺儿,扎得他浑身都抖。“少……少爷……”
忽然,眼跟前儿地绣花鞋,让他心跳快了一下,“碧玉碧玉,你快说,快告诉少爷,少奶奶去哪了!你快救救我呀。”
碧玉拽紧了裤子,怕阿德一抽风,就把她的裤子给拉下去。“姑爷,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了。早上我已经去督军府找过一次,他们说小姐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
齐致常心上掀起了狂风骤雨,但是必须得忍下。因为还没有确定她人到底在哪。“碧玉,你去大门口跪着。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就什么时候进来!”言罢,发夹扔进盒子,重重地搁置在了梳妆台上,桌上的那些花纹繁荣的胭脂瓶罐丁零当啷晃荡了好久。
观察室里那个病人喊饿的时候,方秀颜惊觉已经中晌了。早上偷溜出门也没有告诉碧玉,她现在肯定着急地在找她。
想到这几天沉默的齐致常,心里更担心了。赶紧离开了实验室。
叶少城没拦她,只是叮嘱她明天再来,继续探讨他的研究。
回到齐府大门前,就看见碧玉跪在烈日下,挥汗如雨。
“碧玉,你怎么跪在这里?!”搀扶起她,“发生什么事情?”
碧玉艰难地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努力地挤出声音,“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还差一步,她们就跨进了大门。
齐致常出现了。
“去哪了?”淡淡的声音,就似以前他从钱庄里回来,随口问一问那样。但这一句,像观音庙里的硕大的青铜撞钟,被木头敲后震动得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致常”两个字都叫不出来了。
“阿德。”他一个示意,“把碧玉扶进来。”
她想要和阿德一起,把碧玉扶进去,但是被齐致常拉开了。
抽走她手里揪着的那个白色口罩,朝门外一扔。“你可以走了。”
“少爷?”阿德小心地扶着碧玉跨过门槛,没明白他少爷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正要侧过头去瞧。
齐致常往门里退进来一步。“方秀颜,既然你对那么不喜欢齐家,那就永远别再进来了!”
“少爷!”碧玉终于晕厥过去了,阿德大力地支撑着她,但碧玉的重量超乎他想象般的重。
再退开一步,朝准着方秀颜的方向,淡漠地说道:“关门!”
方秀颜的鞋尖儿正好顶着那方和大门一样颜色的门槛,但是再也没有力气抬起脚来。
以前走过这道门槛的时候,没觉得有多艰难。家家户户都有,只是材质不一样。
这个古老而方正的门槛,表面的红漆有些剥落了,露出了里面陈木的灰褐色,她再也越不过去了。
清晰地看着红色的大门缓缓向她推进,里面的熟悉的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直到消失。
那么爱哭的她,这一次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叶欢卿在工厂里等了大半个上午,也不见齐致常回来。驾着自己的白马,直接上了齐府。
齐府的大门竟然是紧闭着的。
门前站着一个人,几乎是贴着门站着的。
跳下马背,蹬着鞋上前。颇为惊奇,“你怎么站在这儿?”
没反应。
叶欢卿被她忽视了,有点不爽。叉着腰,“想进去干站在这里有什么用?扮高贵扮可怜啊?”
人还是没动静,她都要以为这是个从西洋运过来的逼真人形木偶了。
竖起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胳膊。
像冬天屋檐上结的冰棍儿一般,就那么直愣愣地倒下去了。
“呀!”吓了一大跳,“喂,方……方秀颜,我跟你家齐致常没有丝毫不正当的关系,你别害我啊!”
把身子翻过来,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出来。
抬腿一脚踢在了红木大门上,只有铁狮头口中衔着的拉环动了动,里面毫无应声。
这大夏天的把人扔在这儿,不消到晚上,估计就成肉干了。
把她扛上了白马,叶欢卿再一个蹬步,帅气地上了马,载着方秀颜回了督军府。
带着昏厥的方秀颜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进了大厅就喊:“叶少城!”
正在睡午觉的叶少城被她吵醒了。“我是叶少城,但不是你叶欢卿叫的,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哥’。”
“叶少城,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拍拍方秀颜正朝着叶少城的屁股,然后把她扔在了沙发上。
“方秀颜?”带好了眼镜,“她不是说明天来吗?”
叶欢卿对她这个就早出身一年的同胞大哥,真的是嫌弃得五体投地。除了他的研究,其余的事情一概抓不到重点。“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吗?”
“不想知道。如果她醒了,你就让她来我的实验室。”说完,就走了。
方秀颜还是被安置在了上次的那间房里,叶欢卿找人进来给她擦身的时候,冰凉的水刺激到她,猛然间醒过来。西洋的装饰,以为是南苑,脱口而出:“致常。”
叶欢卿站在床尾,抱着双手置在胸前,“叫得再动情他也不会理你的。”
把方秀颜送回来,她又返回了齐家,就快要把那么厚的门板给踹烂了,才有人来开门。
“齐致常呢?”
忠叔恭敬地退到一边,“叶小姐,五少爷在书房。”
直闯进了南苑的书房,踹开了闭着的玻璃门。
那人悠闲地坐在躺椅里。
“合约呢?”
瞅了一眼来人,拿起桌上的档案袋,扔过去。
叶欢卿拆开了线环,抽出里面的合约看了一眼,然后塞了回去。“齐少爷,你的媳妇儿不要了?”
齐致常瞥了一眼,复闭上。如果他会吸烟,那么可以一吸尽底,来个痛快,烧懵了脑子就不会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得,你不要自然有人要。”留下一句话,驾着她的白马潇洒而去。
这边的明嫂帮方秀颜换好了衣服,照例无声退下。
“我要回家。”走到叶欢卿面前,低声说了句:“谢谢。”
“那个家你就暂时不要回了,他人正在气头上,谁都劝不了。”叶欢卿比方秀颜高半个头,方秀颜又不穿时兴的高跟鞋。侧开了些身,半垂瞧她的眼色,“你还是去叶少城的实验室,赶紧地把那什么来疫苗弄出来,让他跟你一起回家解释一遍,省事儿多了。”
她知道,问题就出在叶少城这里,可是她和叶少城除了简单的朋友关系,再无其他。如果真的两个人双双扎到齐致常面前,她觉得真的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是回家等好了,就像上次一样,等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他肯来见她。下雨也好,暴晒也罢。
她不能没有家。
方秀颜又回到了齐府门前,站岗的仆从已经重新就位了。他们看到去而复返的五少奶奶,只是诺诺地称呼了一下,没去府里禀告。
她也不勉强,就站在烈日下。
大开府门的齐府里偶尔有下人经过院子,都只是匆匆地往门外一瞥便立刻离开。
五少爷下了令,谁都不许见五少奶奶。
仆从站在门前阴着的屋檐下,方秀颜站在蔚蓝无云的齐府大门前。
四姨太逛累了,她的丫鬟赶紧举着一把黄色的小洋伞来接她下了车。“哟,这不是致常媳妇儿吗,怎么站这儿呀?”
方秀颜站着没动,盯着鞋尖上粉红色布鞋上的马蹄莲,两只鞋并在一起,就是并蒂花开。
“你们都是死人吗?”四姨太换了个方向,朝门口的仆从喊道:“五少奶奶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了,也不去通报一声!”
“哗”地撒开手里的小檀香扇,轻扇两下,“哎哟,看看,这么好的脸蛋都晒伤了呀。”抽出香气浓郁的丝绢给她拭去额角的汗滴。
方秀颜微微侧头,挪开了她的好心。当初在饭桌上的挑衅,牌九桌上的暗讽,她都记的很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还傻站着干嘛!”扇骨拍在手掌心镂空的扇面瞬间收起,“你们还不快去通知五少爷!”
仆从为难的上前一步,“四姨太,这么热的天,您还是先进屋去凉快一下吧。这……”不好怎么说下去,他是新来的,五少爷的脾气没摸清,但少爷的话总比这个姨太太的话顶用些。
“怎么,我一个姨太太说话就不中用,所以连你个看门狗也不听了!”四姨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她,在府里受上面两房太太的气就算了,她可以拿钱上街扫货消气。这下人就不行,半个眼色都不行!
“四姨太您别生气,我们也是按少爷的吩咐办事儿。”另一个仆从下来劝和。
四姨太顺着台阶下,转过来又作势安慰道:“秀颜啊,您别着急,我这就去跟致常说去。你站在这儿等一会儿。”洋伞递给了身后的丫鬟,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进府了,还特地嘱咐道:“站那儿别动哈!”
四姨太的话,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多少,脑子里不断回放的就是齐致常让人关门的那一刻,绝望默然的神色。
她突然觉得全身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了,亲爱的看官大人,因为小的有事情要去处理,星期三那篇挪到星期五更新,所以星期五是传说中的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