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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见到几只彩色斑斑的蝴蝶在园子里翩翩飞绕,眼前像出现了一幅田园的图画。
她们到后园里采摘了一些青色的黄瓜、红色的番茄煮食,又摘了一个金黄色熟透了的木瓜作餐后的生果。
这里的黄昏似乎比市区要长。妹妹俩站在阳台上,可遥望夕阳从灰色的远山徐徐地降下。
当暮色渐至的时候,归鸟啁啾,眼前的景象苍茫,这是久居市区的她们没有见过的。
晚上,她们在楼下的客厅一起唱卡拉OK和看电视。到十点钟左右,两人都感到有点困倦,于是各自回三楼的客房洗澡及上床睡觉。
彤彤睡前有阅读的习惯。所以,躺在床上的她揪亮了床头灯,打开新买的那本《麦迪逊之桥》来读。
读了一会,她感到眼皮沉重得无法支持,要垂下来的时候,就撂下书本,伸手捺熄了床头灯,准备睡觉。
可是,这时候她隐约听到窗外传进一阵阵男人的叫喊声。
彤彤惊愕地睁开眼睛,屏息细听。
她依稀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叫声,似是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惨白的月色从窗外泻落在房间的地板上,那声音就像渗进这凄迷的月色里给带进房间里来。
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呢?
彤彤狐疑地暗忖着,不自觉地把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高一点。
这时候,她又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
她好几次想爬起床,走到窗前张望一下,辨别声音的来源,但她却又有点害怕。
难道真的是鬼怪的声音吗?当她猛然地这样想,顿时吓得连忙把被子拉起蒙住自己的脑袋。
这当儿,彤彤忽然听到房门“吱嘎”给谁开的声音。
她的心儿给吓得扑扑乱跳,连忙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躲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听到有脚步声向床前走过来,惊慌得浑身发抖。
“你睡着了吗?”有人扯了扯她的被子,悄声问道。
原来是佩佩的声音。
“给你吓死!”彤彤推开被子把头伸出来,伸手打坐在床沿上的佩佩一下嚷道。
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落在佩佩的身上。
佩佩睑上露出凝重的神情,把食指竖到嘴前,示意彤彤别大声说话,跟着压低声音问道:“你听到外面那男人的声音了吗?”
“嗯。”彤彤连忙把推开的被子重新盖到身上来,惶惑地低声问:“是从哪里传来的?”
“好像是从‘古园’里传出来的。”
“会是我日间说过的那些东西吗?”彤彤问。
“真会有鬼吗?”佩佩狐疑地低声问。
佩佩虽然比彤彤的年纪小,但生性好动,胆子一向比彤彤大,平日在生活上遇到了什么突发的事情,往往是做妹妹的她倒过来保护姐姐。
“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好吗?”彤彤捉住佩佩的手,对她说道:“我害怕!”
“不用伯。”佩佩对彤彤说:“我们到走廊末端那间房间里去瞧瞧,那房间的窗子向着‘古园’。”
彤彤迟疑着,她伸手想揿亮床头灯,但佩佩连忙制止她说:“别开灯,不能给人发现我们。”
说完,她也不理会彤彤跟不跟着她,兀自在黝暗中走出房间。
“等一下!我也去!”彤彤害怕独个儿留在房间里,连忙跳下床,趿上拖鞋,跟着佩佩走出去。
走廊上没有亮灯,在一片黑暗里佩佩亮着笔型手电筒照明。
三
彤彤牵着她的衣角,跟在她的背后。
她们推开走廊末端的房间的门,走进去的时候,那男人痛苦叫喊的声音,比刚才在彤彤的房间里听得更清楚。
她们在黝暗里摸到那扇朝“古园”的窗子前。
佩佩掀开少许窗慢,向“古园”望过去。
攀满藤蔓的“古园”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头伏在黑暗中一动也不动的巨兽。
“古园”那些给藤蔓覆盖着的窗子,没有一丁点儿灯光露出来。
而此刻佩佩和彤彤可以清晰地辨出,那在月夜中飘到“石庐”来的、男人的痛苦的叫声,正是发自“古园”那边。
“会不会有绑匪把人质藏在‘古园’里,现在拷打他,要他叫家人交赎款?”
彤彤平日爱看奇情小说,脑海里浮出一连串的猜测,对佩佩悄声说道。
就在这时候,那男人的痛苦叫喊声忽然停止了。
周遭墓地一片寂静,窗外唧唧的虫声变得响亮起来。
“怎么忽然没有了声音?”佩佩纳罕地低声说。
“也许那人质给打死了!”彤彤惶惑地问:“我们要报警吗?”
“你肯定是绑匪拷打人质吗?”佩佩白她一眼说:“我才不去报警惹麻烦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低声议论问,窗外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阵叫喊声。
不过,这回传过来的却是女人的痛苦叫喊和呻吟声。
彤彤和佩佩呆住了,不禁错愕地在黑暗中互望一眼。
她们心里都不约而同狐疑地暗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男的喊完,又响起了女人的喊声?
难道真的是鬼想在作怪?
彤彤想到“古园”是荒废了没有人居住的时候,不禁毛骨依然,连忙紧紧牵着佩佩的手,说道:“别看了!回我的房间去!”
说完,连忙拉着佩佩往房间外走,慌乱间碰到一张椅子,险些儿给绊倒。
佩佩心里也有点儿害怕,跟着彤彤回到她的房间去。
彤彤胆子小,要佩佩跟自己一起睡。
“明天早上我们回家去,好吗?”彤彤对枕边的佩佩说道。
这时候,那一声声女人的痛苦叫喊声,仍隐约地从窗外传进来。
“你害怕吗?”佩佩笑了笑问道。她伸手摸摸彤彤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冷冰冰的渗着汗水。
“难道你不怕吗?”彤彤反问道。
“我从来不相信神、鬼这样迷信的东西。”佩佩笑着说:“明天我们到‘古园’那边去打探一下。”
那女人的痛苦叫喊声这时候停止了。
佩佩不一会就响着均匀的鼻鼾声睡着了。
彤彤心里仍有点惊慌,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洒进房间来的月光在地板上移动,直到窗外的天色蒙蒙作亮,她才朦朦胧胧地入睡……佩佩醒来的时候,见到彤彤仍在呼呼酣睡。
她不想惊醒她,于是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推开落地长官,走到阳台上。
此刻,太阳尚未升起来,周遭有灰色的雾露在游戈。
佩佩扶着沾了露水的镂花铁栏杆,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仿佛混上了薄荷和牛奶般的清新,一股凉快和惬意的感觉直沁她的心脾。
园子里的花朵和青草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亮。周遭静谧得还隐约听到细碎的虫声。
多么美好的早晨,佩佩心里在赞叹着。
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左邻那给葱翠的藤蔓覆盖了的“古园”上。
薄雾里,“古园”像一座野草丛生的巨大的坟墓,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佩佩想起了昨夜从“古园”传出来的男、女痛苦的叫喊声。
于是,她从阳台走回房间里。
彤彤的睡意正浓,佩佩不想弄醒她,便蹑着足走出走廊。
她走进走廊末端那个昨晚深夜她和彤彤模进过的房间里。
她走到窗前,拉开淡绿色的窗幔往“古园”望去。
这个房间是最接近“古园”的。但此刻从这个位置望向“古园”,仍见不到那边有什么异样。
不过,当她的目光向下往“石庐”后园望去的时候,无意中发觉在一列攀满青瓜绿藤的竹篱笆后,有一扇通往国外的木门。
这是昨天她与彤彤在园子里摘瓜果的时候没有发觉的。
这后门是通向什么地方的呢?可以通往左邻“古园”吗?佩佩不禁暗忖着。
佩佩犹豫一下,决定跑到后园里瞧瞧。
走进后园里,当草上的露水沾湿了她的睡袍下摆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匆忙间连衣服也没有更换。
她只好用双手揪起睡袍下摆而行。
她走到那扇木门前,挪开门栓,把门推开——原来,后园外有一条与“古园”相连的水泥路,中间有一道约六尺宽的梯级斜坡。
佩佩站在水泥路探头往斜坡下张望,原来斜坡下是一条柏油路。
她见到有车辆在柏油路上驶过。看来是一条主要的公路。
这时候,佩佩才恍然大悟,知道了昨天她们徒步走到“石庐”来的那条山路被荒废的原因。
要是昨天她们懂得吩咐的士司机驶到这里来,就不用浪费脚力了。
正当佩佩站在后门门外的水泥路上张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吱嘎”的一下开门声。
她循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古园”的后门被推开,一个皤然白发的脑袋伸出来向左右张望。
他一见到佩佩马上把脑袋缩回去。
只一瞥间,佩佩发觉这老头子獐头鼠目,面孔瘦而蜡黄,神情闪烁。
他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把头缩回去,关上门呢?她暗忖着。
佩佩感到事有蹊跷,不敢久留,连忙走回“石庐”的后园去。
她跑回三楼,把仍在睡梦中的彤彤叫醒。
“姐姐!快起来!有新发现!”
彤彤揉揉惺松的睡眼,含糊地问:
“什么新发现?”
“那‘古园’里原来真是有人居住的!”
“真的吗?”彤彤爬起身来,滞留在脸上的一点睡意顿时给抖了下来。
佩佩把刚才见到老头子的情形告诉她。
彤彤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狐疑地问:“难道昨晚听到的男人的痛苦叫喊声是他发出来的?”
“这个很难说。”佩佩点点头,思量着说:“还有那女人的叫声呢?‘古园’不知住着多少人?”
“那老头子为什么一见到你便把头缩回去呢?”彤彤纳罕地问。
“他鬼鬼祟祟的,我相信一定有问题!”佩佩说。
“我们还是别惹事生非为妙!”彤彤有点害怕地说。
吃过午餐后,经不起佩佩再三的怂恿,彤彤跟她从后园的木门走出去,察看四周的环境。
她们沿梯级走到那条柏油路上。
柏油路可能是一条新筑成不久的公路,路旁种植的不很高的树木还需用粗的铁线把它们固定。
来往的车辆在她们面前飞快地驶过。她们发觉离梯级约二十尺的地方,有一个避车处。
“下一次我们可以乘的士在这儿停车,不再像昨天那样走冤枉路了!”佩佩说。
彤彤没有回答她,眼睛望向斜坡上的“古园”。
‘古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