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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窃笑落在杨惜君眼里,就成了得意地炫耀,是示威和挑衅,顿时一阵气血翻涌冲上脑门,杨惜君的嘴里不受控制的蹦出三个字来,“我不嫁!”
金秀玉一愣:“杨小姐不嫁哪个?”
杨惜君恶狠狠瞪着她道:“看了我身子的分明是大少爷,大少爷难道就这样撇清了不成?”
十七八道天雷劈在了金秀玉头上,这会儿若是有形,怕是她头上都能冒出烟来。
杨知府听不下去了,脸色一沉,呵斥道:“住嘴@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自有我与你母亲做主,你只管在一旁听着。”
杨惜君倒想说话,被杨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狠狠捏了一下。
这时候,老神在在的老太太又开口了。
“知府大人,可否听老婆子说一句话?”
老太太是有诰命在身的人,杨知府也不敢随便轻忽,因此点头道:“老太太请说。”
“今日之事,错不在杨小姐,是我李家教导子弟不严,以至于坏了杨小姐的清白。但李勋虽行事糊涂,却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既然四房有意赢取杨小姐作四房嫡媳,也是给杨小姐做了最好的交代。知府大人若是瞧着这亲事能成,老婆子便与你们两家做个媒证,咱们化戾气为祥和。若是知府大人不愿与四房结亲,那么李勋这个混帐,您只管五花大绑,拉出府去,任你游街示众,任你或打或杀,只依法治罪便是。就是我府里头这些晓事得下人,你若是怕传出只言片语坏了杨小姐的名声,也只管叫衙役来拖去,任由处置。”
老太太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杨知府却大大的皱起眉头来。
对方这话听起来是任君选择,但话里的意思却大大的有机锋。前面还好,若能结亲,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丑事变喜事。到了后面,说什么拖了人去,只管依律治罪,若是真个治了李家人的罪,只怕全淮安都知道,他杨知府的女儿被李家子弟污了清白,这女儿将来还能有何用处?谁还能娶她?
老太太这分明是在威胁。他堂堂知府,竟然被一个平民老妇威胁,偏偏他不敢真的反驳。
没错儿,他是知府大人,李家就算在淮安地界上再有威望,也不过是一介平民,他真要压他们,不是不可以。可是李家这个平民望族身后是什么?是长宁王,是皇帝御赐的“天下第一商”。
在年初的权力角逐中,三皇子赢得最终的胜利,成为大允朝的新君,这其中,长宁王是最大的功臣,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凡在京城里待过的大小官员,又有谁不知道,淮安李家这块匾额,正是长宁王向皇帝请辞来的,可见长宁王对李家的宠信。
况且还有一说,长宁王府的小世子杨麒君,可是与李家的三小姐李婉婷相厚,下面人人都猜测,李家只怕要出一位平民王妃。
所以,李家看着只是财大气粗的平民,其实背后却有座大靠山。
杨知府不过是小小从四品,在京城屁都不是,到了淮安也不见得就是个大人物了。可别忘了,淮安官场是被长宁王一摞到底换了个干净,各层新官可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况且还有北市的军营,可都是长宁王的势力,跟李家和李承之的交情也不浅。
他若是动一动李家,谁知道北市会有什么反应。
尤其他杨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再不筹钱,家族就要败落了,他这知府的官帽,分明就是别在裤腰带上,巴望着某了李家的钱去救命呢。
因此他虽然对李老太太十分不满,却也只敢表面上做出生气的模样,实际上可什么也不敢做。
这会儿他才觉得,自己这官,当的也够憋屈的。
“老太太倒是好意,只是堂堂知府千金,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若是没人给出个交代,岂不是连本官都要叫人耻笑无能?”
这时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过话的上官老太太突然给媳妇铎大奶奶递了个眼色。
铎大奶奶这下的反应有够快的,立刻便高声道:“我儿愿重金下聘,迎娶杨小姐为正房嫡妻,这岂不是最好的交代?”
知府大人没做声。
铎大奶奶立时便踢了地上的李勋一脚。
李勋原本还在盯着杨惜君看,这会儿被母亲一踢,也反应过来了,立刻恭恭敬敬伏地道:“小人愿求娶杨小姐为正妻!”
知府大人还是没做声。
杨惜君急了,她深知父亲的为人,不说话那不是不同意,而是默许了。立刻转身握住了杨夫人的手。
杨夫人与她是母女心意相连,当然知道她不愿意嫁给李勋,但为着家族着想,嫁给李勋反而是更好的选择。因此,便没有理会女儿哀求的神情,反而对李勋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你们李家必须三媒六娉风风光光迎娶我女儿过门才是。”
铎大奶奶大喜,连着李勋也是大喜过望。
杨惜君却傻了眼。
李家四房欣喜,杨夫人却又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也别得意,我女儿原是受辱才不得不下嫁,但却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这里还有三个条件,若是你们能做得到,这门亲事才算能成。”
“什么条件?”铎大奶奶立时问道。
“一,李勋即娶了我女儿,便不可再纳妾。”
这第一个条件,铎大奶奶便有些为难,四房人丁单薄,李勋是独苗,若杨惜君好生养倒也罢了,若是子嗣困难,又或者生不出儿子,四方的香火便成了大问题。不过她只是转念一想,就觉得杨夫人这话有漏洞可钻,不纳妾容易,通房可不算得妾。因此,她一口便应承下来。
杨夫人又提出第二个条件:“二,李家需以万两黄金下定。”
这条件一提,铎大奶奶才刚刚张大了嘴,杨知府同时也是眉头一跳,狠狠地瞪了杨夫人一眼。
万两黄金,当李家藏了座金山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果然铎大奶奶惊讶过后,一张脸便皱成了包子。
没错,若是跟外人比,李家四房的确有钱,可是也不是真的跟金秀玉说的那样,每年能有几十万两的进项。这万两黄金,按照大允朝金银比例换算,那可是十万两白银。
李家四房一年上下的用度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两。十万两白银,那可真称得上巨款了。
因此,铎大奶奶便为难了,就算杨惜君是知府千金,也值不上十万聘金吧,她是镶金了,还是镀银了。
杨夫人看出她的犹豫,便冷冷道:“怎么?我女儿莫非值不得这聘礼?”
铎大奶奶十分为难,扭头看着上官老太太,那意思是想婆母拿个主意。
上官老太太也坐不住了,放下手里早就凉掉的茶,做出一个愁容,诺诺道:“知府千金身娇肉贵,我李家合该重金聘娶才是,只是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一时怕是筹措不齐,这定下日期,就得迟些了。”
杨夫人问道:“迟多长时候?”
上官老太太想了想,嗫嚅道:“怕得一年半载的才成。”
杨夫人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
一年半载?那杨家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她原本提出万两黄金的聘礼,就是因为听了金秀玉说的每年有几十万两的红利进项,这才一时贪心,狮子大开口。杨家如今的境况,委实是等不得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此时骑虎难下,难道还要改口再说个小点的数额不成。这又不是大街上买菜,还带讨价还价的。
她心里懊悔不已,便忍不住望着丈夫求救。
杨知府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只得收拾残局。
“惜君乃是我们夫妇的掌上明珠,就是百万两黄金也换不走我这眼珠子。内人此言不过是试探你们李家求亲之诚意,此刻一见,哼哼……”
他哼哼着,便没有往下说,显然是觉得李家四房诚意不够的。
上官老太太暗骂一声老狐狸,她可不是李家大房,又有诰命又有皇帝御赐匾额的,对着杨知府大人只能伏低做小,因此便只能谄笑道:“大人说的是,杨惜君是大人的掌上明珠,漫说万两黄金,就是百万两黄金也是求不来的。我们婆媳妇道人家,见识浅薄,叫大人和夫人见笑了。”
杨知府一句话给杨夫人解了围,她心里一松,立刻又端起姿态来了。
“方才不过是试探罢了,我们杨家可不是贪财图利之人,聘金自然按本地规矩来就是。”
上官老太太立刻唯唯诺诺应了。铎大奶奶顿时也松个了口气。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又出幺蛾子
聘金一事,给金秀玉等人看了个乌龙笑话。
杨夫人便提出了第三个条件,杨惜君进门以后,必须获得内宅当家权利。
这个铎大奶奶倒是无所谓,本来现在四房内宅一切事务都是她婆婆上官老太太说了算,她是个笨的,并不曾掌权。而上官老太太倒不是不在意,而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争这个,等进了门,当不当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因此这个条件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杨惜君眼见得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杨夫人一直狠狠捏着她,不让她说话,这会儿反正说也晚了。
她到底是杨家女儿,知道自己家里眼下是个什么境况,就是再舍不得李承之,也只得作罢了。
因此这事儿的发展与结果么就跟金秀玉预先期待的一样,杨家和李家四房结了亲家,皆大欢喜。
外头的宾客早已经散去,杨家商议完下定之时,也告辞离去:四房自然也不必待着,也便套了马车去了。
曲终人散,老太太也折腾了一天,扶着青玉、秀秀的手,回长寿园去。
金秀玉和李承之,也回了明志院。
金妈妈早带着海儿在明志院里头候着,到底海儿年幼,受了那迷香,整个下午都是恹恹的,好容易这会儿才精神了些。
金秀玉将儿子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小脸,很是心疼。
花儿掀了帘子进来,禀道:“大少爷、少奶奶,二少爷、三小姐和金少爷来了。”
李承之说一声请,金秀玉将儿子交给了金妈妈。
帘子一掀,李婉婷一如既往的走在最前面。今儿满月礼,她也打扮得很是亮眼,倒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后面李越之和金沐生并排走进来。
方才三家议事,金沐生并不在,一是场合不对,二是一身乞丐装扮,也不便出面,因此金秀玉便叫人带他去李越之院子里头更衣梳洗。
此时两人挨着肩膀进门,倒像是两兄弟一般。都用发带扎了头发,后发披肩,身上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