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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深以为然,纷纷赞同。
突然,一片惨白撕破了外头黑沉沉的天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紧跟着哐刺刺一声炸雷,屋子仿佛都跟着抖了一下,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金秀玉惊诧道:“这天倒也是奇怪了,好端端地便阴沉起来,还响雷了。”
她刚说完话,外头又是一道闪电一声炸雷。
众人惊魂未定,都抚着胸口。
这天色反常,便都无心谈话,挑帘子的挑帘子,开窗户的开窗户,丫头们扶了金秀玉走到窗前。
原本乌压压的天上此时银蛇翻舞,滚雷声声。众人只觉眼前白花花闪耀,耳边声声巨响,地面仿佛都在跟着震动怒吼。
入夏以来虽然下过几场大雨,天色却从没有今日这般可怕,一时人人都愣愣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没多会儿,就见雨线刷刷地射下来,密集迅速如同箭簇一般。
只听瓦砾上,树枝上,地面上,都簇簇作响,因着有风,雨线都是倾斜的,劈头盖脸就往窗子里头射来,站在最前头的金秀玉忙抬手去挡。
“快将窗子关了。”
真儿叫起来,一面已经扶了金秀玉过来;春云一步上前,就将两扇窗户给关上了,顿时窗纱上响起密集的叩击声。
金秀玉皱眉道:“夏天那会儿,倒是下了几场大雨,如今都快入冬了,这样的天儿怎么就下起雨了,反常的很。”
青玉皱眉道:“老太太常说,反常为妖。我瞧着,这场雨来的蹊跷,怕是有点什么凶兆。”
“这能有什么凶兆,不过一场雨罢了。”
春云十分地不以为然。
然而,这场雨却从上午下到中午,又从中午下到傍晚,才慢慢淅淅沥沥小下去。
等雨停的时候,金秀玉已经睡了老长一个午觉。她本就嗜睡,今日外头风大雨大,屋子里头便愈发显得沉静,睡得也就特别死沉一些。
这一觉醒来,恍如隔世,连着呼吸到的空气都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真儿和春云正开了窗户,扒着窗台朝外头看,听到动静,回头见她坐起,忙都围过来服侍她起床。
她今日一早原本穿的是件橙色的外衫,这会子真儿却另外翻了一件浅红色的外衫出来,比原先那件要厚了一些。
“这一场雨下来,立马就冷了几分,估摸着夜里还要再冷,少奶奶如今是双身子,还是得穿得暖和些。”
她一面替金秀玉穿衣,一面说道。
主仆三人走到窗前,见外头虽然雨已经停了,天空却显着一种惨淡的灰白色,依然有一些乌云高高地聚着。
“怕是夜里还有一场雨呢。”
金秀玉感叹了一声。
她说的果然不错,府里头刚用过晚饭。因着天色阴暗,灯烛都是早早就点起来的,晚饭早不过顿饭工夫,天上 便又是乌压压一片,转眼又开始下起来。
恰好赶上李承之回来,哪里想到这样的天会下这么大的雨呢,即使坐了马车,进门时也已经成了落汤鸡。
真儿和春云两个,忙着替他更衣、擦头发、煮姜汤,不亦乐乎。
因金秀玉怀着孕,怕过了寒气,不叫她靠近,她只好远远看着。
李承之刚换了干净衣裳,坐了一张圆凳,春云拿了块干毛巾挽了他湿漉漉的头发擦拭。窗子敞了半扇,他望着外头的瓢泼大雨,皱眉道:“这雨瞧着竟是越下越大了。”
金秀玉点点头。可不是么,就像是老天爷发了怒,憋着劲要把一整年的雨都给下了似的,这雨势大得,那雨线层层往下倒,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
小夫妻两个忍不住都担心起来,这么大雨下着,会不会出事儿。
第一天的雨势之大,已经十分惊人。
没成想,老天爷这回就真的跟憋足了劲要倒干那银河的水一般,这样大的雨竟是连续下了三天。
淮安城里头,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缩在屋里头,望着外头的雨发呆,什么生意都做不了,大大小小的店面都下了门板歇业。唯一还开着门经营的,大约就只有伞店了。
今儿已经是第四天。
入冬时节这般大雨,不说一年之中少见,就是十年里头,也是不怎么遇得见的。老一辈的人经历的事情多,已经开始担忧起来。淮安城就挨着淮水这条大河呢,这么连日大雨,河水定然高涨,也不知那河堤是否够坚固,万一河面涨过河堤,那可就要演变成洪水了。
有这样担心的人不在少数,李府里头,老太太、李承之、金秀玉,甚至包括青玉等几个有见识的丫头,还有府里一些上了年级的家丁婆子,都隐隐有着这样的忧虑。
金秀玉担心的还不只是淮水河堤,还有李家在乡下的那几个庄子。
此前柳弱云就已经跟她报过,靠着淮水的那几个庄子,因着夏秋两季的大雨,已经造成一些房屋和田地出产的损失。如今又是这么连日大雨,若是淮水没漫到也罢了,若是淮水真个漫成洪水,淮安城到底地势高,还不怕一些,那几个庄子只怕真的就要被淹了。
不过万幸的是,因此前庄子上报上来的损失正是受下雨影响,柳弱云就提出要做预防措施,已经跟金秀玉支了一笔银子去。想着有这么一段时日的功夫,那银子应该已经落到实处了。
她这么想着,心里头便松了一些。
“豆儿。”
“恩?”她听得丈夫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
因着连日来雨势过大,李承之也不怎么出门,正好在家陪陪老太太和妻子金秀玉。
他往金秀玉身边坐下,伸手揽住了她,习惯性地先抚了抚她的肚子,然后才说道:“你呀也是个无事忙,这会儿不是没事么,怎么就皱起眉来?又在操心什么心呢?”
金秀玉便将担心的事给说了,又说了柳弱云跟她支银子做预防的事。
李承之点头道:“既然已有预防,庄子上那几个管事都是忠心勤恳的,想来已有妥当的措施。你就少操心些罢,莫要累着咱们的小宝贝儿。”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在她肚子上摩挲起来。
金秀玉白他一眼道:“如今你心心念念可都是孩子了!”
不知为何,怀孕以后,她的身子便愈发较软起来,李承之这会儿抱在怀里,只觉柔弱无骨,兼着她这么一瞟,没半点威慑,倒是带着十足的娇嗔风情。李承之便是心中一热。
仔细算算,从大夫说有喜到现在,他可是快一个月没碰她了。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如今嫁人在怀,哪里还能不起绮念。
金秀玉正懒懒靠在他怀里,只觉得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搭在她胳膊和肚子上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了。
李承之紧了紧手臂,俯在她肩窝里,低声道:“豆儿,咱们的小宝贝儿还老实么?”
金秀玉嗓子有些发紧,轻声道:“他很老实,只是他爹有些不老实了。”
身后传来胸腔的振动,李承之闷闷地笑了两声,凑到她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一句。
金秀玉顿时红了脸,咬着嘴唇,说了几个字。若不是李承之耳力好,又靠的近,差点就听不清了。
她说的是“会伤着孩子”。
李承之暗笑,又在她耳朵上说了两句。
金秀玉顿时苦笑不得,这男人,怎么连这样的事儿豆拿去问大夫。原来古时候,大夫们就已经知道,怀孕期间夫妻是可以行房的。
她伸出两个指头,在李承之手背上一拧,斜瞟着他,咬着嘴唇低声道:“原来你早就不安好。。。。。。”
没容她说完,唇上已经被一片火热覆盖,身子也完全贴在了丈夫滚烫的胸膛上。
李承之的手,慢慢地沿着她的衣襟,便滑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水冲垮河堤
正是柔情似水点时,入手一片滑腻,李承之正感叹着,自个儿的小妻子自从怀孕,身子愈发柔软如绵。
门上突然响起急促的叩门声。
金秀玉回过神来,一把扣住了丈夫的手。
“大少爷!少奶奶!出事儿了!”春云一面张惶地高声呼叫,一面将门拍得山响。
李承之扶额呻吟:“天爷爷的!”
金秀玉没好气地拍他一下,道:“怕走出了什么大事,还不快去瞧瞧。”
她衣襟还开着呢,胸脯将抹胸撑得紧绷绷地,胸颈肩均露出雪白的肌肤。李承之望着这羊脂白玉,泄气地叹了一声。
小夫妻两个各自整理好衣裳,这才叫春云进来。
门刚打开,春云便一头扑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个真儿,也是一般地慌张。
“大少爷,少奶奶!出大事儿了!”
两个丫头都绞着帕子,咬着嘴唇,满脸焦急。
李承之皱眉道:“慌什么!天大的事儿,有我在呢!”他看了两个丫头一眼,点了真儿道,“你来说,出什么事儿了?”
真儿大约是刚刚跑得急,气儿还没喘匀。
“淮水冲垮河堤,咱们的庄子遭了灾,房屋倒塌,还淹死了人!”
一句话,石破天惊,金秀玉顿时心一紧,李承之立时将身子都给绷直了。
“哪里来的消息?”
“是淮水边两个庄子的管事一起来报的信。”
“叫他们进来!”
李承之咬紧了牙关,下颚肌肉一阵收缩。
真儿已经将两个中年男人给带了进来。
“李旺(李福)请大少爷、大少奶奶安。”
李承之对他们俩很是熟悉,因急着了解情况,不过点头罢了。金秀玉却是将二人都仔细地打量了一回。她管家三月,虽然也管着庄子上的各项事务,这却是头一次跟两位管事真正见面。
李旺管的是大王庄,李福管的是小李庄。这两个庄子都是以姓氏命名的,王和李都是淮安地方的大姓,大王庄多数人姓王,小李庄多数人姓李。这两个庄子,都紧紧地挨着准水。
李旺李福也晓得事态紧急,没有半句的场面话,一开口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连日大雨,果然应了众多人的担忧。准水河面日渐高涨,河堤到底是没防住,今儿一大早叫大水给冲出了一个缺口。
缺口在下游,准安城池势高,并不受影响,因此城内暂时还没听到消息。但是下游挨在准水边上的庄子,包括李家的两个庄子在内,都遭了殃。
据李旺李福所说,截止到他们动身进城之时,大王庄和小李庄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家佃户的房屋被冲垮,轻重不一。大王庄还好一些,离着淮水稍远,地势也高一点,受灾情况还略微轻些。小李庄却非常不乐观,拢共冲垮的二十多家房子里面,有三分之二是小李庄的,最糟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