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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开始剧痛起来,莫非,谢飞也看上了杨乐乐的美色,将当初她主使他强暴的事,告诉了对方?
谢飞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是,那么多的证据指向自己,如果杨乐乐再猜不出,那真是傻子!
手凉了、脚麻了,整个人更加恍惚了,姚沁试图躲入人群,可就在这时,杨乐乐似乎往她的方向一指,而谢飞也往她看了过来……
她怕了,怕自己阴谋败露,想着好容易有了机会相亲,不能……不能就这样被翻起旧账,如果被抓到,那她一辈子,真是毁了!
在她自己意识到之前,她逃了,疯狂地跑,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在说——姚沁,你站住,你以为你可以躲一辈子,做错的事,不用负责吗?
不,她不要负青!
她已经苦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难得她还不到三十,还可以装装嫩,如果进去了……
不,她不会进去的!离开F市,离开F市就什么事都没了!
周围已开始有人侧目,更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姚沁梳理整齐的发髻,此时已有些披散,迎风飞舞的样子,衬着她苍白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可惧。
所有人的视线,似乎变成了刀子,一点点地,刺痛她的良心。
“别看我!”
当她惊呼出声时,连自己都惊惧于声音的尖利。
看向她的人,似乎更多了,她抱着头,没头没脑地往前冲,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了声,“喂,大姐,不能闯红灯!”
可她却是尖叫一声,冲了出去。
“吱——”
刺耳的刹车声震破人们的耳膜,似乎看见有一女士的捉包凌空飞起……
……
舒芸冲进医院,问了房间号,来到病房。
里面已经很热闹,有两个医生,三个护士,一个看上去挺壮的男人,还有三个警察。
再看看床上躺着的,是她唯一认识的人,惨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床头边大堆的血布……
舒芸觉得头一下子懵了,像是遭到了重击。
“……姚沁……”
房间内的男男女女,一见她开口说话,都围了上来。
“你是病人家属?快签了这个协议吧,不能再等了,病人需要做全身检查,我们只是做了初步止血处理,病人一直未醒,很难保证内部器官失血破损,有可能要做手术,所以需要家属签协议,你不签,我们不会给病人做详细检查的。”
“我说这位小姐,先听我说,我可不是不想负责任,如果我不想负责任,我就不会把她给送医院,还垫了医药费,嗳,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她自己冲出来的,呐,交通协管那小伙子当时还叫了她一声,是她不守交通规则,明明是红灯了,她还乱冲乱撞的,其实,人都这样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丧良心的话,你这姐姐……呃还是妹妹,她是不是脑子……嗯,有问题啊?——不过这些我不管,你快把那些医药费还我,这可真没我的错。”
“你是病人家属?麻烦你搞定医院的事后,跟我去警局走一趟,我们还是要例行公事地记下笔录,至于你们这起交通事故……”
“嗳,警察大哥,可别乱说,这可不算交通事故,是那女人自己冲出来的。——唉,我他妈真倒霉啊。”
“小姐,你是她家属吗?快签个字吧!”
“……”
舒芸懵了,那么多人一起说话,偏偏她只知道床上的好友看上去气若游丝的,有种不好的念头涌来,自己可能真的就要……失去姚沁了。
她有些后悔,姚沁肯定是去参加相亲的路上,出了这个事的。
什么责任啊、事故啊、笔录啊,她都没有听进耳里,可一件事,她听懂了。
“协议?”
一中年男医生将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这种交通事故的伤患,我们都要家属签协议的,而且,你需要去交检查费,很可能还要交手术费,还有住院费,不然我们不能做手术……”
“撕拉——”
看着舒芸双手利索地将协议撕了个粉碎,男医生的脸色变了,“嘿,你这同志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舒芸冷声道,“如果没人来签这个东西,没人给钱,你们就看着病人死?这就是你们的医德?我还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态度!”
“行,我们理解你着急的心情。这位同志,你也别无理取闹,快签了吧,别再耽误时间了,再说了,这位司机人家好心地不是先垫了钱了,不然,你这姐姐还是妹妹,她也住不了病房。……算了,小刘,再拿张协议过来。”
男医生接过小护士递来的纸,“同志,你亲人的命,此时可是掌握在你手里了。”
司机也跟着搭腔,“是啊,快签吧,反正都要签的,你抓紧点,别弄得到最后,你那姐姐还不妹妹真出了点事,我还要跟着倒霉……,好好,我不说话,真是的,这年头,好人也要遭白眼。”
舒芸眼圈都红了,气得、急的。
她三两下签了协议,男医生这才满意地对小护士招手道,“准备仪器。——这位同志,你还是要将检查费交了,我们要看见收据才能开始检查。”
舒芸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无奈地走出病房去交费。
刚闪出病房,就依稀听到里面传出,“不知道这女的是病人的什么人啊?说姐妹吧,她俩长得又不像。”
“谁知道,我看这病人八成是脑子有问题,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一边尖叫一边往我的车上冲,怪吓人的。”
“唉,难怪了,看她手机上的几个亲人号码,什么老公、婆婆的,全都停机。……也怪可怜。”
舒芸听不下去了,眼泪哗哗地流。
姚沁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上天还要这样残忍?惩罚吗?报应吗?
如果好友真的是遭了报应,那么她呢?
她也曾经是某些坏事的同谋……
……
看着姚沁被推进检查室,舒芸虚脱地靠在墙上。
司机非说不关自己的事,等着要钱;警察也仍留下一个,等着记笔录。
她没有什么心情陪这些人说话,事实是否如司机所说,她也不愿深究,伤者尚且生死未卜,谁都别想敷衍了事。
她无力地摸索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拨了一个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喂,哪位”的时候,她再次抑制不住地哭了。
“……是我,小芸……,你来一下市交通医院好吗?我……我快撑不住了……”
不出半个小时,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快步从走廊一头,奔到她的身边。
“小芸,你怎样?电话里说得那么严重,你要吓死我啊。”
舒芸泪眼婆娑,或许,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人是这么地可靠、这么地顺眼。
“梁建……”
她将脸埋进男人的怀里,“是姚沁,姚沁她在里面,她被卡车撞了……”
……
检查室门口的休息椅上,一男一女,相偎而坐。
梁建揽住身边女人的肩头,明明该是沉重地等待,可是,他的心里却难掩雀跃,“这么说,你第一个想到要找的人,就是我?”
“……嗯。”
舒芸垂着眼眸,没有否认。
她的身边,异性朋友很少,以往有事,有两个人可以帮她全权解决。
一个是她弟弟,另一个,则是韩越。
舒含在外地出差,自然不能赶回来,至于韩越……
她有些惭愧,其实,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确实是韩越。
可是,她却没有胆量打电话给他,更没有胆量面对他,尤其是看到了姚沁出事,本就心虚的她,坚信了这是因为报应。
她不知道那次和姚沁合谋设计苏颖的事,韩越知道多少事实,但是那个男人很聪明,更可怕的是,他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能量,谁也不知道,他发狠起来,会做出什么。
她怕。
怕给她报应的人,可能就是韩越!
梁建不知她的心思,脸上难掩喜色,他拍着她的肩头,“放心,会没事的。——还有,你给我提的那些条件,我都会办到,半年就会办到,你要给我时间……”
“别说了。”舒芸闭上眼睛,她不敢接受,“现在别说这个,行吗?”
她是有罪的人,她不能奢望幸福,那样会让她心情沉重……
……
那天最后,梁建陪着舒芸去了警局,而那个司机贴的医药费,在梁建的强势下,最终没有要回。
用司机自己的话说,谁让他倒霉呢?
姚沁没有死。
却和死也相去不远了。
清醒后的姚沁,见谁怕谁,畏畏缩缩地缩在床角,或是墙角。
她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记得。
医生说,那一撞,让她的大脑受损严重,说得难听点,她现在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当然,其中,可能不仅仅只有外因。
至于内因……
当事人傻了,内因成了谜,谁也不知道。
姚沁变成了这样,舒芸无奈之下,叫来了姚沁在外省的双亲,还有哥哥。
姚母哭成了泪人,自己女儿离婚、落魄、出事……,他们一概不知。
姚沁一直瞒着,不想父母担心,也不想自己没有面子。
韩越,当然也来了,通知他的人,正是梁建。
当韩越和苏颖相携来到病房的时候,舒芸只微垂着头,极小声地道了句,“你们也来啦?”便不待他们说话,就借口上卫生间,溜了出去。
梁建不知道舒芸是因为心虚,还当做她对韩某人余情未了。
“韩越啊,过不了一两个月,我就要和小芸结婚了。”
他挑着眉,那种小孩子心态,很幼稚。
韩越一笑置之,连声恭喜都没有,看向病床上缩在被子里的姚沁,“医生怎么说?”
梁建察觉失言,人家姚家人个个满面愁容的,他在这说什么结婚?
“很难好了吧,只有慢慢感化,但是想要恢复成正常人……,唉!”
姚父此时平静了下悲痛,拿着一袋子葡萄,走到韩越和苏颖的面前,“都是小沁的朋友吧,来,吃水果,没洗的,可能不是很干净。”
“不用了,姚叔。”韩越想要推辞,可姚父坚持地很。
苏颖见状,便接过那袋子,“我去洗吧。”
“对、对,拿去洗洗吧,麻烦你了……,小沁也可以吃。”
姚父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
……
葡萄,又是葡萄。
苏颖盯着手中的塑料袋,想起了第一次和姚沁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二人也是在洗葡萄。
如今,那人却已成了废人。
心底里,她是有些恨姚沁的,毕竟,那女人设计过自己。
有些事,不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