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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孕育孩子的计划……
他闭了下眼,抛开这些有的没的,就听见韩家姑姑又在他耳边说道,“你现在还是正科级?”
“嗯,下个月可以竞岗副处。”
苏母插了一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韩越只是抿嘴一笑。
韩家姑姑接口,“有没有常常去你谭叔叔那坐坐?那老家伙该升正厅级了吧,当年你爸还替他挡过枪呢。”
韩越有些喷笑了,“过节的时候会送点东西,人家也忙,更何况,坐到他那个位置,要低调点。”
接下来,韩家姑姑不言语了。
其实也已不需多说什么,苏母和韩家姑姑都是政府机关做事的,虽然只是混着铁饭碗而已,但是身边的那些子八卦事,见的也不少,而苏颖也多少耳濡目染,今年过年的时候,那位所谓的谭叔叔曾邀他们去吃了顿家常饭,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么有来头,说白了,也算是韩越的靠山。
难怪人家都说,想要在机关单位混得风生水起,最重要的不是实力,而是关系。
车子开入市区后,四人正商议着,是先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还是自己买菜做,这时,韩越的手机响了。
他只是看了眼,便挂断。
韩家姑姑好奇,“怎么不接?”
韩越随口敷衍道,“哦,陌生电话,大概是那种骗子电话吧。”
苏颖听了,心里不断冷笑,当她没看见吗?明明屏幕上显示的是“甄缈”两个字!
话说回来,甄家母女就这么离不开韩越吗?貌似也就昨晚没去医院吧,今天又来催?
真不知道,是甄母想念准女婿了,还是甄缈想念初恋情人!
苏颖正腹诽着,这一个电话怎么够?果然,电话又响了。
韩越蹙起眉,还没来及挂断,韩家姑姑说,“接吧,没准有要紧事呢。”
无奈之下,韩越接起了电话,压低声线地尽可能简短答道,“嗯,阿姨,是我……对,在开车……晚上没有时间啊,对……这样啊……”
瞧着他有些神神秘秘的,苏母和韩家姑姑毕竟是过来人,就见韩家姑姑从后拍拍苏颖的肩头,“小颖啊,这什么人打的电话啊,我怎么听他说什么……阿姨?”
对,阿姨!
甄缈那个心脏有毛病的妈!
此时的苏颖,对于但凡是甄家打来的电话,都异常地反感而激愤,此时,韩家姑姑这么一问,她一时忍无可忍,语气难以讥讽地答道,“哦,这个事我知道,听说是一高中同学,得了胃癌住院了,她父母过来后,韩越一直照看着,那个同学的母亲也有什么心疼病,前晚上忙到快十二点才回家呢。”
而这厢,韩越刚刚挂断了电话,听言辞大概是拒绝了今晚去医院的事,而能够做到一心多用的韩越,自然也听见了苏颖的解释,不由目含责备地看向她。
苏颖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她说的可是事实,而且,只是事实的一部分。
苏母是很敏感的一人,一听苏颖那么说,就知道自己前两天没来由地心慌意乱,不是偶然了,这对小夫妻,果然有问题,瞧女儿那口气,可不像自己女儿的性情。她来F市就是为了看看女儿过的好不好,如今知道了问题所在,怎会放过?
这一次,她问的不是苏颖,“韩越啊,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癌症,听着怪吓人的。”
韩越僵硬一笑,“不用,没什么事。”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复杂地很:其实,是出了很大的事!
甄母说,今天下午检查,发现甄缈的癌细胞扩散了,这之前的治疗显然毫无疗效!医生要求马上进行切除手术,而甄缈一时受不了这个事实,哭着喊着地不愿意手术,而且……口口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有听人说过,胃癌这东西,发展迅速,从发现到最后不治而终,一两个月的都有……
想到此,他抿紧了唇。
就算他对甄缈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情,怎样说,也是一条人命,更何况,是那样一个相熟的人。
韩家姑姑好奇心强,开口问道,“你哪个高中同学啊?那就是咱们那的人啊,谁呀?”
韩越知道瞒不住,尤其是守着苏颖的面,也不该瞒两位长辈,遂轻道,“哦,……是甄缈。”
“甄缈……甄缈?”
韩家姑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
看见苏母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韩家姑姑一拍大腿,“哎呀,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那个女人?
韩家姑姑啧嘴,“呵,这世界小的!甄缈,就你那老情敌的女儿!”
Chapter33 重聚头
老情敌?
苏颖被震得风中凌乱了,想不到,母亲和甄母还有这一茬?该不是韩家姑姑认错人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当年韩越高中恋爱,那也是搞得整个韩家众所周知,韩家父母没有说要强烈反对,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耽误学习。
可后来,韩家姑姑知道甄缈的母亲是那个女人后,便打心眼里地不看好这对小情侣,好在没有多久,甄缈出国了,这事便不了了之,直到五年后的某天,苏母无意中提起,苏颖上了大学,怕她乱交男朋友,韩家姑姑才想要撮合起苏颖和韩越来。
而同样,苏母的心思此时也放在“老情敌”这三个字上,她正想呢,这姓甄的人不多,但凡提到这个姓,她总能想到一个男人,一个不提也罢的男人。这辈子,能够让韩家姑姑用上“老情敌”这三个字眼的,也只有一个女人,一个算是历尽千辛万苦嫁给了那个不提也罢的男人的女人。
可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女儿,与她的好女婿韩越,曾经有过那么一段。
韩家姑姑说话是无遮拦,但也不是完全不靠谱,过去的事,啥该提啥不该提,她心中也有数,此时,她难得静默地看了看苏家母女,准备把决定权留给这二位。
最先开口的是苏母,“也是老同学了,她犯了心疼病,怎能不去看看?这把年龄了心疼,可不是好兆头,韩越啊,开车去医院吧,如果杜萍……呵,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甄缈她妈,要是她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坐下吃个饭。”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韩越的想象,他知道,如果真的去医院了,那么事情将更难掌控,于是,他试图力挽狂澜,“妈,你们刚下飞机,还是休息休息吧,改天看也不迟。”
苏母是个精明人,听着女儿之前的口气,甄母的连番电话,加上韩越的言语推辞,如果再瞧不出端倪,就白活了这四五十年,“就现在去吧,之前她不还几个电话催着呢吗?不管事大事小,我们过去是礼貌。”
韩家姑姑接口了,“唉,这女人,一点小事就要搞得所有人鸡犬不宁地围着她转,这一点那么多年都没变!韩越,这种女人可接触不得,你可要尽快想点子抽身才好。”
韩越点头,“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说得肯定,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苏颖,瞧那意味,竟有几分向她保证的感觉。
苏颖视若不见,神情清冷地看着车窗外。——心中有数又如何?能够轻易抽身,恐怕也不会走到连她妈和韩家姑姑都要探病的地步了!
……
当病房响起敲门声时,甄母本像苦瓜一样的脸,顿时展露笑颜,她瞪了眼床上抽泣的甄缈,“我就知道,韩越那小子准会来!赶紧把脸擦擦,瞧你那样,别吓坏他。”
甄缈擦了擦脸,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躺在床上。
甄母喜滋滋地开了门,却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不由怔住了,继而表情就像见到了鬼,“你……你怎么在这?”
苏母笑道,“缘分呐,我才下飞机,就听到你给我女婿打电话,听说你女儿住了院,你‘心疼症’又犯了,可不得来瞧瞧?阿琴也来了呢!”
甄母向她的身后看去,呵,可不!
她自然晓得韩家姑姑的身份,可她万万没想到,韩越的如今丈母娘……竟是这个女人!
宿命啊,曾经,她和那个女人抢男人,如今,她的女儿又和那个女人的女儿抢!
说白了,当初嫁给甄父,是她用了点手段横插一棒的,论样貌,她当初可不比苏母差,那时的甄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有钱人,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一家化工厂,当年在那个工厂实习的女工,哪个不奢望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甄父却独独看中了有着一双灵动黑眼睛的苏母。
是她用了下三滥的诱惑手段,事后又化身受害者,苏母当时二话不说地决然分手,甄父看着她也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概也是有几分心动,这才走在了一起。
如今想来,甄父能够当年对她把持不住,以后自然会对别的女人把持不住,这包二奶、养小三,看来也是个必然!
早知如此,就不跟这个女人抢男人了!
甄母一边唏嘘往事,一边上下打量着苏母,瞧着对方一身贵气打扮,肤色气质也都神采依旧,看上去像个刚到四十的女人,哪有一点奔五十女人的模样?哪像她,虽然穿戴的也是名牌极品,可气色就是显得灰头土脸的。
恨啊。
“妈,谁呀?”
甄缈见母亲开了门后,将客人堵在门口半天,不由开口询问。
甄母这才收回遐思,想着还有重要事呢,这韩越如今已从普通有妇之夫,变成了她刘世云的女婿,想要“招安”,难度加大啊。
但为了她唯一的女儿,她拼了!
“哦,就是妈的老同学!——快进来,韩越,你也别愣着啊,快请你姑姑进来啊。”
甄缈一听,身上不由冒出一股寒颤来。
韩家姑姑?
她有过一面之缘,可那一次就足以让她印象深刻,那韩家姑姑的眼神,甚至都能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看透了,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说不出的不舒服。
甄缈支着胳膊坐起,甄母忙过去扶着,那动作先不说真假,起码在苏母和韩家姑姑看来,心里都有些狐疑,不过就是早期,至于这样?
苏颖毕竟年轻,想得没有这么多,只是难掩恻隐,才几天而已,甄缈的脸色确实大不如前,人也明显消瘦了一圈,看到这里,她心里的那份埋怨,也消弭了很多。
甄缈虚弱地柔柔一笑,“两位阿姨,没想到你们会来,你看我这……”
韩家姑姑不耐了,“行行,你就躺着吧,没人在乎这些礼节。”
甄母心底里剜了韩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