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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朴真是没想到,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不错,他这些珠宝确实是抢来的,也不光这些,他这儿不知多少东西都是抢来的,要是一一追溯的话,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是怎么来的了。怎生知道,这儿竟来个商人之子,还一件件的分说得如此明白?
眼见他们想把自己带走,宇文朴知道,只要跟他们走了那绝没有好果子吃,急得额上青筋暴起,只是嘴里塞着布,申辩都无门。
这一下的变故,连宇文都兰也没想到。她方才说是说愿意拿自己的财物来为族人求个平安,却是命人把哥哥的私财搬了出来。宇文朴从前做过什么,她心里都清楚,甚至,她也宁愿他们把哥哥带走。但此时此刻,她却必须做出一个姿态,不能让人觉得她冷血无情的姿态。
“等一等!”宇文都兰走到潘云龙身前,委婉的跟他求情,“就算这些珠宝的来路有些不正,但也并不定就是我哥哥派人去劫掠来的。你们也应该知道,有些强盗抢了东西,都会低价出售,我哥哥就是碰巧买到了,也不稀奇。”
“你说得很对。”潘云龙一样跟她打起了太极,“但同时这么多的东西全都卖给了你们,这不奇怪吗?所以我才说,要把他带回去,在刑堂之上,问个是非明白。毕竟,这些贡品可都是从他手上搜出来的。”
他冷然的目光扫过嵬项族一众老小,“莫非,你们还要为了这么一点区区小事,就与南康再度兵戎相见么?私劫皇家贡品,可是冒犯天威之事,谁承担得起?”
这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话,让有心想出头的人也全都噤若寒蝉了。仗他们已经打输了,实在是经不起再度刀兵之灾了。
蒋孝才适时冒出来插了一句,“这位宇文首领方才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愿意为了族人们,连安危也不顾了么?既然有此情怀,现在不过是请他到南康去作个证,这恐怕也没什么为难的吧?我们南康律法严明,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也定不了你的罪。又何惧之有?”
这个王八蛋,最坏就是他了!宇文朴苦于无法出声,只是那吃人的目光却诉说着心中的忿懑。
只是嵬项族的族人们不论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蒋孝才的一番鬼话,全都异口同声的闭嘴了。如果一定要死,那死一个,总比死全族要好。更何况这些珠宝抢回来,宇文朴又没分给众人,全部私藏了,现在要他承担罪责,也不为过。
宇文都兰知道大势已去,只能走近潘云龙的身边,以低得只能让二人听到的声音问,“能给他留一条活路么?”
“全尸。”潘云龙回答她的,只有这么两个字。
既然此间事情已了,赤烈温自然就要告辞了。
潘云龙只提醒他一句,“谨防偷袭。等我们回到南康,一定会为赤烈兄多多美言,替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痛快!赤烈温一笑,“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往后还请潘将军多多关照。”
“自然。”潘云龙也不罗唣,带着自己人,就要离开。
宇文都兰追了上来,可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眼前的男人就象是挣脱束缚的雄鹰,再不是她能挽留得了的,可是一番儿女柔肠又岂可轻易割舍?
潘云龙转头定定的看着她,“跟我走,你是潘府中的一个妾。留在这,你是嵬项族的大小姐。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我……宇文都兰眼圈泛红,不觉已经珠泪涟涟。可是一双脚却似生了根一般,牢牢站在当地,动弹不得。
她是草原的女儿,自由野性惯了,怎么可能放弃族中的权势与荣耀,甘于去做大宅门里一个处处受人管辖的妾室?
潘云龙从身上解下一块属于自己的配玉,交到她的手里,“若是哪天你想再嫁了,就命人把它还给我。若是想来南康了,带着它,只要有我在一日,潘府里就永远会有你的一个位置。”
宇文都兰知道,这是他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了。两行清泪落在他的手背,却还是留不住离人的脚步。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走!”潘云龙一声高喝,随着众人迅速离开了这个困住他多时的地方。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只是却有一抹看不见的游丝细细的缚在心头,想来这一生,都是扯不断,理还乱的了。
等着行出嵬项族的势力范围,潘云豹立即就奔到哥哥乘坐的车边,猛地一掀帘子,“哥!我……”
刚想张嘴的话,却给潘云龙惨白的脸色,以及额上不住冒出的冷汗吓回去了,“哥你怎么了?”
夏仲和也在车中,面有忧色,“潘大公子本来就没完全恢复,虽然服了那玉龙丹,但那只是补气强身的东西,他强行把真气提了起来,但此刻反噬的力量也极大。现在人已经是完全脱力了,我给他配的药只能缓解部分药性,想要彻底恢复,还得回去开方好生调理才行。否则……”
“没……没事!”潘云龙勉强提着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把身上的香包解了下来,“快拿着这个,遁着这个味道,就可以……可以找到弟妹!”
“哥!”
“听我的!”潘云龙狠狠的瞪了左右为难的弟弟一眼,“弟妹不顾生死,千里迢迢的来寻你。要不是她,我们现在怎样都不好说。这份心意,你不能辜负!”
第271章 媳妇,我来了
看着弟弟黑瘦之后显得成熟不少的面庞,潘云龙不觉眼眶微润了,他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心系自己和妻子而左右为难,他会为难,是因为现在的他知道心疼人,关心人了。
缓了口气,冲着他微微一笑,“云豹,你放心,这儿还有夏大夫看着呢,哥出不了大事。夏大夫,你……你不是御医吗?多少总要有点本事,好好治,否则回去我可要参你一本哦!”
这让夏仲和怎么说?“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
“好!云豹,你快去!”
潘云豹咬一咬牙,转头大吼,“阿黎,阿黎!”
铁华黎闻风而至,“二少爷,什么事?”
“这有一个香包,你有没有办法让马儿带我们去找少奶奶?”
“可以!不过我能自己挑一匹马么?”
“这里所有的马,任你挑!”
铁华黎闻言大喜,转身就去把祝心辰的大黄马要了过来,“这个就好!”
潘云豹来不及多说了,“诸位兄弟,我现把大哥托付给你们了,你们赶紧带他回南康救治,若是我回头看他还不好,就别怪我再不把你们当兄弟!”
众人皆惊,“云豹,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救媳妇!是兄弟的都别跟过来,我自己的媳妇,要是自己救不回来,那也不要做人了!阿黎,我们走!”
他飞身打马,生怕他们追上来似的,带着铁华黎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可是众人心中又哪能不明白,他是怕连累了他们才如此决然的离开?只是他们,真的能不管么?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潘云龙,等他拿主意。
张蜻蜓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直面战场。
天越发阴沉寒凉,一寸寸的漫过枯黄的草地,漫上马蹄,再一路从人的足下直侵入心底。可这,到底也比不过两军对峙时的肃穆与严酷。
静,一片可怕的寂静里。衣袍翻飞,刀枪雪亮。
黑衣黑甲的战士对阵着已经集结成队的赤烈族将士,双方身上弥漫开来的杀气比这严寒的天气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拓拔淳轻抚着张蜻蜓微凉的秀发,温柔的声音带着彻骨寒冷里的唯一暖意,“怕么?要是怕的话,我让侍女们带着你到后面回避。不过——”
他略顿了一顿,似是卖弄的尾音扬起,“跟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哦。”
那你还废话这么多!张蜻蜓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面对这样一场即将展开的杀戮。
小豹子,他头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面临过这样的情形吧?当时,他有没有害怕,他会不会紧张?
握紧手中的玉佩,张蜻蜓的心中渐渐生出了勇气。小豹子也曾经勇敢的克服过这一切,英勇作战,那么她,也不会让人小觑了去!
蓦地,拓拔淳伸出大掌包住她紧攥着玉佩的小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中如惦记着旁人一般,惦记着我。”
张蜻蜓心中一凛,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却在那淡金色中海中看到一抹了然的纵容。他看到了?那他为什么还不拆穿自己?
可是拓拔淳只是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便双目平视前方,沉声下令了,“杀!”
“杀!”三军雷动,挟着狂风暴雨般的气势轰然落下,澹台明霁一马当先,率领着黑色的汪洋,冲向赤烈族的阵地。
草原的那一边。
胡浩然焦急的问,“云龙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表哥,不能让云豹一个人去啊,太危险了!”谢素谨也迎上来建议,“咱们要不兵分两路吧,一路送你回去,一路随我过去接应。”
潘云龙微微摆手,制止了其他人纷纷想涌上来发言的乱象,“浩然,你是此次的头领,把你肩负的任务说来我听。”
“最主要就是营救你们回去!顺便刺探一下西戎各族的实力,不让金阗国趁机坐收渔人之利。”
潘云龙微微颔首,垂眸思忖片刻,突然问起,“赤烈族的营地离此处有多远?”
“不远,若是快马加鞭,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潘云龙眼神眸骤然一紧,当下做出决断,“心远,你现在和沈大海立即回到嵬项族去,就说咱们在路上遭到金阗国的埋伏,现在眼看他们往赤烈部族的地方而去,让宇文小姐速速发兵救援!”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潘大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拓拔淳现在会回头去奇袭赤烈部族?”
潘云龙看看天色,喃喃道,“若是他够聪明,现在说不定都已经交上手了,只是不知,弟妹有没有给他带去。”
再思忖片刻,他确认无疑的道,“不管是不是,咱们就这么说了。就算是虚报军情,与嵬项族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这话你们自己看着说吧。至于剩下的,现在咱们确实要兵分两路。嗯……这样的,世明素谨还有功夫不好的人跟我一处,咱们折向北行。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