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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骗过大舅母,张蜻蜓把谢素馨带出门就想找个犄角旮旯去试试这玩意,谢素馨慌忙将她拦住,“你疯了?在京城里试这玩意儿,要是给人听见怎么办?”
张蜻蜓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地方了。
“娘!”潘云祺兴冲冲的踏进家门,正打算说件好消息,却冷不丁的听到砰地一声巨响,震得他心一抖,似是哪里哪放了个大炮仗,吓了一大跳,“这……这是怎么了?”
小谢夫人也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可是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比刚才的炮仗似乎更大些。未免也疑惑的站起身来,“这是咱家的么?”
过不多时,就见张蜻蜓那儿的小厮追风急急忙忙的一路跑来报讯,“不好意思,方才是我们二少奶奶想准备中元节祭祀的炮仗,只这天气炎热,炮仗不经放,自己炸了两下,所幸没伤到人,请夫人莫怪!”
哦,小谢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丢了记白眼过去,“纵是有孝心,也得小心着些,让她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可别伤了人!”
追风唯唯诺诺的应了去了,潘云祺这才笑容满面的跟母亲说起正事,“这回,褚家的亲事,竟是成了!”
而在潘府后院,张蜻蜓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大坑,直直的将脖子转向一旁,看向谢素馨的眼里,充满了赞叹,这丫头很是一个人才啊!
(桂子家里有一盏吊灯坏了好久了,近日台灯也坏了,把台灯的灯泡拆下来安在吊灯的位置。奇迹出现了,灯亮了!生活告诉我们,负负果然得正。嘎嘎。)
第216章 你同意么
小谢夫人坐在湘妃塌上,蹙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中的团扇。日头已经快落山了,不复盛时的炽热,窗户俱已大开,让晚风的凉意透进来。但这些许凉意却不能浇熄小谢夫人心里的烦燥,再三踌躇,仍是难以定夺。
潘云祺一碗冰镇燕窝雪耳莲子汤都饮尽了,却见娘仍是迟迟不能决断,未免心头涌上一层对廉颇老矣的不奈,“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这个机会,再上哪儿攀这门好亲事去?且别说是云露了,就是真把云霜嫁去,也不亏她的!”
“你先别催,容我再好生想想。”小谢夫人真的有些举棋不定,婚姻大事非比寻常,况且是女儿家,那可是关系到终生幸福,由不得她不好生思量。
潘茂广这眼看着一时半会回不来,与褚家联姻之事便又被念念不忘的潘云祺重新提了出来。他那意思,还是想做成这门亲事,毕竟褚家的黄白之物太过诱人了。
只是小谢夫人将此事搁了一时,头脑冷静下来,总是觉得不妥。
褚家已经表明态度是要嫡女不要侄女的。纵是拿了潘云露去冒充潘云霏,就算是真的嫁过去了,到底纸包不住火,终归是会给拆穿的。
到那个时候,褚家若是不依不饶的闹个不休,于潘家来说,名声定会受损。况且,云露嫁出去,用的是云霏的生辰八字,往后再给云霏议亲时可怎么办?
就算是潘云祺有法子让褚家畏惧潘家之势,不敢张扬,但潘云露毕竟是嫁过去了,褚家能给她好脸子看?一个不受待见的媳妇儿,那日子可怎么过?云露过不好了,转回头能不怪罪她这个婶娘?
小谢夫人自问对这个侄女谈不上多少怜惜之心,但也没有加害她的必要。毕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没得罪她,她干嘛要行这种阴损之事?
故此小谢夫人思量再三,终于开了口,“云祺,算了,这门亲事不做也罢……”
潘云祺却是一声冷哼,“就知道您会这样!不过您现在反悔已经迟了这亲事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里面是一对无暇白璧雕成的鸳鸯玉佩,“瞧瞧人家,刚合了八字,说定此事,就送这么贵重的一对玉佩做文定,再往后的彩礼,能薄得了咱家的?”
“可是……”小谢夫人有些慌了,再也躺不住的坐了起来,“云祺,你怎么能收了呢?这事闹不好,是会毁了咱们家名声的!”
潘云祺微一挑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小谢夫人惊呆了,“您若是怕日后给人揭穿,便把云霏嫁过去不就得了?横竖也委屈不了她!”
在他的眼中,无论是备受母亲疼爱的云霜,或是不受宠的云霏,乃至堂妹云露,都不过是些能够为他带来更多好处的棋子而已,只要能得到既得的利益嫁谁不是嫁?
小谢夫人终于明白了,儿子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谋夺褚家的家产,几个妹妹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先前玩那么多的花招,只是拐着弯儿的哄自己答应而已,而一旦事情谈妥了,也就由不得自己不答应了。
她突然觉得一阵透骨的寒凉,更加急迫的想要挽回,“云祺,这事……真不能这样!”
潘云祺却把那锦盒交到母亲的手里,无情的告诉她,“二妹的八字,是您同意交出去的,现在已经给人家合过,也扣下了,玉佩我已经拿回来了,留作信物的玉玦,我也给了人家一块。娘,您说,这事要怎么退?”
他转身走了,只余小谢夫人站在那儿,只觉心头一阵阵的不住发凉。
而在大开着的茜纱窗下,有一个少女已经吓得面色雪白,手心里攥出一把的冷汗。
送走了谢素馨,张蜻蜓磨磨蹭蹭的走到卢月荷面前,数次抬眼又垂下,一副有话想说不敢说的模样。卢月荷也不催她,只静静的啜饮着手中的温茶,意态娴雅。
“呃……”终于,张蜻蜓忍不住了,“大嫂,有件事……呐个,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嗯。卢月荷低低应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开口了。
张蜻蜓抓耳挠腮又想了半天,却到底不知道怎么开口,反把自己的汗都给憋下来了。她盼着卢月荷能开口问几句什么,好把自己的话引出来。可卢月荷却似视而不见,半天也不吭声。
张蜻蜓鼓足勇气,正想开口的时候,忽闻细碎隐笑之声,猛地一抬头,却见房里丫鬟正瞧着她这样儿,低着头偷笑,未免皱了眉,“你们都下去,我有要紧事跟大少奶奶商量!”
丫头们忍笑去了,偏问雪还促狭的问一句,“既是要紧事,二少奶奶,可要把门窗都关上么?”
这大热的天,你想害我们中暑么?张蜻蜓在心里腹诽着,却只白她一眼,摆手让她走了,这才讪讪的凑到卢月将近前,“大嫂,我……”
“二姑娘来了。”忽地,门外又是问雪,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她的话。
等不及丫鬟们掀门帘,一身丫鬟打扮的潘云霏急匆匆的快步进来,却不让丫头们跟着,进门之后,跪下就拜,“大嫂二嫂,求求你们救救我!”
一语出口,已是满面泪痕了。
这是出了什么率?卢月荷和张蜻蜓对视一眼,都有些着慌。卢月荷身子不便,张蜻蜓赶紧把小姑扶起,“云霏,这是出什么事了?”
潘云霏一面哭,一面就把潘云祺一意孤行,要把她许配给褚家儿子的事情说了。
彼时,在小谢夫人窗外偷听到的,不是她,却是潘云霜。这个当姐姐的虽然有些娇纵蛮横,但心地不坏,在窗下听到哥哥那样一番话之后,潘云霜可吓坏了,她没料到哥哥居然这么狠心同,为了钱财居然连亲生妹妹的终生幸福也不顾了。故此她急匆匆的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潘云霏,让她自己早做打算。
潘云霏一听,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勉强镇住了心神,一直等到天黑,院门都关了,这才带院中的小丫头换了衣裳,拿钱买通看门的老婆子,赶紧跑到大嫂这儿来求助。
潘云霏哭诉道,“现在只有二位嫂嫂能救我了,不拘哪里,且先把我送去,好歹躲到爹爹回来再说,否则,妹妹真不如死了算了!”
得这又来一个想离家出走的。张蜻蜓昨儿还说幸亏自己家没遇到这样事情,结果现在就遇上了。这可真是现打嘴了,该怎么办?
张蜻蜓当即问道,“能不能把她先送到咱家别苑去?”
卢月荷沉吟一阵,却反问她,“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说丢就丢了,要是找起来,该怎么办?”
张蜻蜓一哽,明白嫂子的意思了。若是要与潘云霏的名声无损,那就只能由她们出面,担保小妹是被她们藏起来了。可那样的话,小谢夫人和潘云祺不天天来闹才怪!张蜻蜓这还想去边关呢,难道弄这么个烂摊子给身怀六甲的大嫂收拾?此计不通。
卢月荷想了一时问了一句,“云霏若是那褚家公子人物尚可,你愿不愿意嫁?”
别说潘云霏一下听得愣了,连张蜻蜓也傻了眼,“嫂子,不说他……”
卢月荷淡淡嗔了一眼,“人云亦云的话,也未必可信。或许他从前确实是身子不好,可现在到底怎么样,却无从知晓。既然小叔连文定都收了,此事要办起来就有些棘手。既然如此,咱们何不打听仔细些?若无事,云霏你又看得上眼,那咱们便将计就计的嫁过去,未尝也不是一件美事。至于往后,再作往后的打算。毕竟,就外在条件来说,那户人家也实在算是不错的。若是实在不好,那咱们纵是破釜沉舟,也必不肯让云霏你跳进火坑,你觉得呢?”
潘云霏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大嫂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她们从前只是道听途说,褚家公子小时候身子不好,得过痨病,但事实究竟如何,却是谁也不大清楚。
潘云祺现在已经收了人家的定物,若是没有十分必要的理由,也很难让嫂嫂冒着与母亲哥哥撕破脸的风险出手相助,毕竟事情一闹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她的性子比一根筋的潘云霜沉稳许多,故此卢月荷这么一点拨,立即就明白过来了,“如此,那云霏的性命就交到大嫂手上了,一切听凭您来作主。”
卢月荷赞许的微微领首,这个小姑还是很懂事的,她肯全然的信任自己,配合自己行事,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转头看着张蜻蜓微微一笑,“此事恐怕还要着落在弟妹身上,这褚家的底细还得由你去打探清楚才行。”
“没问题!”张蜻蜓拍拍胸脯,应承下来。上回自己助章清雅她降夫,章清雅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再找上门去,也未必不肯帮忙的。
既然事情已定,卢月荷就让潘云索赶紧回去,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在小谢夫人面前可一点露不得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