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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前潘千户立的功劳里就有掺假的部分,后来庞大帅要清查,所以引发了矛盾……
听说……
所有的脏水,都毫无顾忌的泼向潘家,潘云豹呆呆的坐在屋里,没有出去打听,可是,从兄弟几个打听消息回来时,越来越黑的脸色里,他分明就感受到,事情正在向不好的地方发展。
究竟是什么?潘云豹不愿意乱猜,他只是坚定的相信一点,他爹和他大哥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南康百姓的事情!
只是他们,现在到底好不好?
同样的问题,也盘桓在张蜻蜓和卢月荷的心里,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张蜻蜓想借着出去做生意,打听打听消息时,发现出内城到外城都比昨日严格了许多了。
好不容易通过盘查到了铺子,就见往日早该忙得热火朝天的铺子竟是冷冷清清。许多伙计都围着早到的陆真议论纷纷,原来今日京城外面给他们供应活猪的乡亲们都不让进城了,必须有京城的人过去接领,董少泉已经带着部分人到各城门口收猪去了。而老百姓们因为出门不便,都不敢过来买猪肉,就是收回来了猪,也不敢杀了。
老百姓不明就里,传得更邪乎,“听说昨晚皇上把大官儿都召进宫里去了,这是不是皇上驾崩了?”
“胡说。皇上又没生病,怎么可能驾崩了?我看多半是那些西戎人要打来了。”
张蜻蜓是越听越糟心,不管是什么事,摊在潘家身上都不是好事。
皇上挂了,太子继位,吴德继续得势,潘家倒霉,西戎人打来了,肯定是公公阻挡不力,就算是不关公公的事,还有大哥在前头,也是潘家倒霉。
还有一种可能,张蜻蜓没想到,陆真想到了,紧蹙着双眉问,“你说……会不会要抽新兵上前线了?”
张蜻蜓顿时一个激灵,她怎么没想到?真的很有这种可能!要是因为前方的战事不利,这现成的新兵营不就得往前方开拔了?
二殿下李志带着教官们进了宫,整整三天都没回来。而谢尚贤自从那日入了朝,也有整整三天没回家。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之中,各种流言更是传得满天飞,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囤米囤粮,就连小谢夫人也不例外。各处米油铺子都开始悄然提价,张蜻蜓这儿的猪肉生意淡了,但山记的粮食生意却是节节攀升。
潘云祺给娘出了个主意,“您就去找大嫂二嫂要米面,大嫂手里可有农庄,自己种着粮食的。还有二嫂那儿,让她去给那山家人说,人家占着她的地方,总不好意思不给便宜点吧?到时您多弄一点回来,就算是咱们吃不了,还可以偷着往外卖,这不又是一条财路?”
小谢夫人觉得有理,便打着家里要囤粮的幌子跟两个媳妇一说,卢月荷一听小谢夫人狮子大开口,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却也不好拒绝,只得找了个理由,“我们地里的粮食才刚种上,哪里有多的余粮?不如让弟妹去给婆婆牵线买一些来吧。”
这个倒不是卢月荷小气,只是她一个说的是实情,二个来说,她手上的粮食可是她那一房的生计之本,要是拿了回来,怎么可能还跟婆婆算钱?倒不如让山家人做这桩生意,外人来谈还更能撕得下脸来些。
卢月荷只是悄悄嘱咐张蜻蜓,“也不必让人家太给面子,该是怎样就怎样,稍稍让一点就是了。”
张蜻蜓明白,直接把小谢夫人派来的管事交给山岚去应付,小谢夫人听得价钱并不如想象中的低,只好按着家中人口,贮存了一些要吃的。只是暗中把这两个媳妇恨得不轻,“都是一门心思只顾着自己的,尖酸刻薄的小家子气!”
卢张二人就算是知道,也不与婆婆一般计较了。
张蜻蜓趁空还把萧老夫人拜托之事告诉了卢月荷,“那日有事,都给吓得忘了,今儿总算想了起来,嫂子,你说这事能办么?”
卢月荷思忖一晌,她心里明白,办其实是能办的,萧老夫人的法子虽然冒险一些,但皇上既然对萧老夫人还顾念着旧情,就算是知道了有人从中捣鬼,恐怕也不会追究下去。只是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办,还不知朝中局势如何,决定还是先搁一搁,等到局势明朗再作打算。
她们在家中还好,而在军营里的小豹子却是倍觉煎熬,种种有形的无形的压力,就算是他成日躲在屋子里也是避不过的。总有些小人,会选择在他的房门外大声喧哗,故意说些很难听的话,指桑骂槐。
胡浩然等兄弟们几回听见,都气不忿的出去跟人吵架,可是潘云豹却奇异的冷静下来,只是整日整夜的吃不下也睡不着,整个人迅速消瘦了一圈。
等到第三天的深夜,终于,二殿下李志带着人回来了。
一回来,传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所有新兵,放假十日,即刻归家与家人团聚。十日后,家中有父兄在前线、或是家中独子的留守京师,余下的,随孤一起赴前线,为国效力!”
上万人的大营瞬间就安静了,难道前方战事吃紧,竟是真的?之前,在传说着这些流言的时候,大家兴许还抱着一种围观的心态,有一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悠闲,可是这一刻,当战争的阴影真正降落到他们头上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因为那些流言瞬间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他们已经成为战争的一部分。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谁还会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是是非非?
不过该说的话,李志还是要说到的,“此次战役,并不是我们大军彻底失利了。而是敌军探子,刺探到我们新老帅的交接的命令,利用这个空隙,发动的一次突然袭击。
庞副帅措手不及,造成被动局面,是潘大帅当机立断,在归途中征集了附近市镇的五千士兵,杀入重围,暂时缓解了困局,现在与敌军形成胶着局面。我们新兵营的任务,就是和其他地方军队一起,给深陷重围的大军以支援,协助潘元帅一起,将敌军彻底赶出国境!”
话虽不多,但字字千金。潘云豹是咬着唇听完的,一番话了,唇上已经渗出了血印,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痛快!李志这一席话,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白几个要点。
一,他爹并没有打败仗!二,真正打败仗的人是庞清彦!三,这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是姓潘!你们这起子见风转能的小人,该闭嘴了!
夜风呼啸,火光熊熊,映着潘云豹的脸,是无比的坚毅,这个前线,他是去定了!
“二殿下,请您告诉我实情!”在李志传递完命令,正准备与将领们商量带兵出征之事时,潘云豹闯进大帐。他必须问个明白,“我哥,潘云龙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潘云龙是戴罪立功的先锋官,要是庞清彦失利,他一定是首当其冲的。
大帐中的将领们虽然随着二殿下一同入了宫,但有些过于机密的事情却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他们所知道的,也仅比李志方才所说的那些多一点,至于其他,却只有皇亲重臣们才有资格进去旁听。
所以此刻,听潘云豹问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志的身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同一个疑问:潘云龙,阵亡了吗?
李志深深的凝视了潘云豹一眼,把他叫进了中军帐,当着所有将领的面道,“潘千户,失踪了!”
什么?潘云豹心头如重锤狠狠击过,声音颤抖得如秋风中的即将掉落的树叶,“我大哥……大哥怎么会失踪?”
“你过来,我告诉你实情!”李志指着面前的沙盘,冷静而又无情的告诉了他,还有所有的将领们真相。
当潘茂广接到皇上召回的命令之初,确实有些动摇,到底要不要接受样的命令?不是他不肯放权,是实在觉得庞清彦的能干目前还不足以承担这个重任。
于是,他就让人用八百里加急,曾经送过兵部一封密函,这就是某些说他恋权不放流言的来源。可是,潘茂广到底也不是个愣头青,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不会做做。故此,他还是精心布置了军队的作战方案,这才将虎符交付给了庞清彦,并且再三交待,现在局势对他们有利,稳扎稳打最为要紧。
可是庞清彦却在此时,收到妹妹,也就是太子妃的来信,庞氏虽然也一样客套了几句,但字里行间,仍是不难看出,她,以及整个庞氏家族,都希望他能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来为太子,为皇太孙的皇权之路增光添彩,保驾护航。
巨大的压力面前,庞清彦心态有些不稳了。一贯最谨慎细致的他犯了兵家大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于是,在潘茂广走后,并未按照他留下的作战策略行事,而是贸然的举大兵出击,给敌军以可趁之机,反而利用熟知本地气候与地理,设出一计,冰冻三尺里,将他们诱入山谷,围作困局。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佩服潘茂广了,他走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只是以寻常速度返回,还不时派人打听后方的战事。等到听着庞清彦贸然出击之时,老辣的潘茂广立即嗅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息,当即就停了下来。
等到听说大军被困,潘茂广果断出击,连闯周边数个市镇,逼那些将领们带兵随他出战。有个官员不肯听从,顿时就被潘茂广斩立决了!他当时有一句名言,也给当地的官员密报上来。
“皇上一日没下旨,老子就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哪个再敢罗嗦,提头来见!”
就靠这样的铁血手腕,潘茂广整出了五干人的队伍,却靠着五千人,以游击战术,阻止了西戎人想一举攻破关隘,往南康腹地扩展的嚣张气焰。
而潘茂广自知,光凭自己这么一点子人,若没有后援,又师出无名,迟早得给打光,于是便让人飞鸽传书,直奔京城告急,要皇上速速出兵。
三天前的夜里,宫中紧急鸣钟,就是因为收到了前方飞回来的鸽子。而这三天来,在朝堂之上,争执不休的,就是对此事该如何定性。
因为没有收到庞清彦的任何战报,符以朝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就不相信潘茂广所奏之事。而潘茂广未奉圣旨,居然滥杀朝廷官员,调动兵力部署,这样的滴天大罪该如何追究?
但是,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象谢尚贤,他就敢以项上人头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