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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富贵人家,做个姨娘混口安稳茶饭,也是绰绰有余的。
“说得好。”张蜻蜓冲旁边使眼色,“去把二少爷请过来,让他也来好好听听,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东西。”
潘云豹刚坐下翻开书本开始用功,可没一会儿又来叫他,很是不悦,待要不去又怕媳妇想歪。想了一想,自己出来要跟娇蕊做个了断。可是一进屋,娇蕊见着他就抢先诉起委屈:“二爷,今儿之事是娇蕊的错,我也无颜再跟你说些什么。只求二爷念在以前的情份上,放娇蕊一条生路吧。”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足够大的牺牲,就算不能够感动得潘云豹回心转意,起码也会让他一念之意的放过自己,最好再赏笔银子走人,自己就能更加安心。未料素来最是豪爽的潘云豹却是摇了摇头,正色看向她道:“你错了。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情份,又有什么可以念的呢?从前我不过是年少气盛,误打误撞的遇到你,又是跟人赌气,才把你赎了回来。这些年我虽然时常去看你,但从来没有跟你有过什么私情。那时的我确实也没想过要你什么回报。你说不想嫁人,我就白养活着你了,反正我们家也不差你一口饭吃。只是如今你竟然敢动这样肮脏心思算计于我,我再不可轻易饶你,你是女眷,这后宅之事我家全由我媳妇掌管,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潘云豹觉得跟她再无话说,转头就要走了。
“站住。”娇蕊一张脸已经从雪白变得铁青,尖锐咆哮:“你怎么能就这么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若是对我无心,当年为何要赎我?你若是对我无意,这些年为何不狠下心来早点把我赶出去?你若是对我当真没有半分念旧之处,上回吵架了,为何要来找我?”
潘云豹满脸惊诧的看着她,“难道我救你,还救错了?”
“当然。”娇蕊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怨毒的道:“当年若不是你横插一扛子,多管闲事,说不定我当时不管伺候哪边客人,他们一高兴收我做姨娘,我一样能跳出那个火坑,若不是你这么些年不放我离开,误了我的青春,我能等到今日出此下策么?”
潘云豹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蜻蜓幽幽的叹了口气:“相公,你看见没有?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你自己以为自己做了善事,可是结果呢?你要救人是好事,可你也得分清你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值不值得你救,你说就象这样的女人,你救了回来反落身埋怨,还害得大哥冤枉,为我们白跑这一趟,何苦。”
她摇了摇头,豹子已是满脸羞惭。
看着面容扭曲而显得格外狰狞丑陋的娇蕊,只觉自己怎么这么蠢,做了这么多年的傻事?
娇蕊就看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而漠然:“你要恨我就恨吧,你总不是我花钱买来的丫头?爷已经这么处置你了,你有不服也只好忍着。去听凭二少奶奶的发落吧。爷我还不愿动手打你,脏得很。”
他转身就走,再不回头。
娇蕊一颗心瞬间跌入冰窖,她终于想起潘云豹可是京城出了名,不折不扣的纨绔,你不把他激怒的时候,他好象是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可若是你真的把他惹火,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张蜻蜓瞟了她一眼:“我早提醒过你,要你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过了几年的清静日子,就动了不该有的念想。可是你不听,偏偏要弄到如此境地,现在又去埋怨别人对你不起。可是咱们好生算算,我相公有哪点对不起你?”
她颇为好笑问她,“难道就因为没有纳你做妾,就是对不起你了?你以为你是谁,他凭什么一定要娶你?好心好意想救你出火坑,你还挑拣四,那现在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推回火坑你才满意?
娇蕊浑身一震,缓缓的,缓缓的回过头来,颤抖的声音简直不象是自己的牙关发出来的:“你,你不能不能这般对我。”
“我有什么不能的?”张蜻蜓一句话就捏住了她的七寸:“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放在我的手里。”
娇蕊无力的瘫坐在地,泪流满面,只会喃喃的说:“不要,不要。”
张蜻蜓心下着实痛快,死女人,要你动些歪脑筋,弄得我们家宅不宁,这就是给你个教训。
“如果说把你现在卖了还能值回五百两银子,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卖了。只是看你这年长色衰,也值不了几个钱了,就留在我这儿好好干活吧,一口饭我还是赏得起的。只是往后可得给我放老实些,若是敢出一点差错,我这儿的板子可不是摆设,彩霞,你把她带下去好好讲讲我的规矩。什么时候能够把我立在门口的规矩背下来了,什么时候再赏她口饭吃。背不下来就活该饿死。”
“是。”彩霞应命而去。
娇蕊再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随着彩霞去到门口开始聆听二少奶奶的规矩。
周奶娘皱了皱眉:“姑娘你把这么个东西留在家里做什么?也不怕带坏咱们的风气。”
张蜻蜓嘿嘿一笑,若是往常肯定又不给她解释了,可是今日被潘云龙触动,好脾气的跟她说出自己的打算,“奶娘,我啥时候说过要把她留在这里了?这几天就让她在家里学规矩,你有什么下马威的,尽管冲她使去,等到初十我就把她放到铺子里去。想住在潘府,她还没什么好命。”
周奶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张蜻蜓这么做,其实是做过通盘的打算的。娇蕊出身低贱,又顶着给潘云豹抢回来的女人名头,留在身边做丫头难免惹人闲话。可要是真的把她卖出去,又难保她不心生怨恨,日后在外头无中生有,败坏豹子的名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盯着她,她才能真正老实。当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张蜻蜓还是很有成人之美的。姑娘家,年纪太大嫁不出去,迟早生事。所以先把她放在身边,日后看是给谁做个媳妇,早点让她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磨上两一年,她那颗不安分的心,才能彻底消停。
这事方才跟卢月荷提起时,她也非常赞成。“只是那个男人一定得找个,能当得家降得住她,你又绝对信得过的。否则,末了还是给她撺掇着男人翻起些花花肠子来,倒是不美了。”
张蜻蜓很是受教,谨记在心。
娇蕊处置好了,还有件事她得弄明白,潘云龙那儿的消息究竟是谁泄漏出去的?自己没说、豹子再傻也不可能干这自挖墙脚的事情。卢月荷和整个潘家的人全都可以排除,那还有谁会干这样的事情?
张蜻蜓苦苦思索,非要把这个家伙给挖出来不可,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用心,只这擅自把自己消息往外泄漏一条,就足够引起她的高度警惧了。会是谁呢?
且不提张大姑娘在这儿猜来猜去。上房之中,谢夫人气得直到现在都没能吃下晚饭。
潘云祺劝慰着:“母亲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怎么说他都是老大,您在他那儿虽然受了憋屈,可是二哥也一样挨了打,他自己回去还得受罚呢,再说您也是受了挑唆,所以算不得什么。”
“怎么不算什么?”谢夫人气得调门儿都提高了八度,不顾有没有人听见,嚷嚷起来:“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他的继母吧?他怎么能这么不给我面子?还说那样的话?”
潘云祺撇了撇嘴,觉得这回的事情是他娘无理,也怨不得潘云龙发火,幸好没给那娇蕊进门,若是进了门过后,再发现她没有身孕,说不定潘云龙到时候火气更大,局面更难收拾。说心里话,他对这个大哥也是很有几分忌惮的,潘云龙文武双全。”得名师教导,又有外公家大力扶持,什么都压了他一头,所以这也是潘云褀弃武从文的部分原因,因为他也知道,若是跟着他的路子走,这辈子也不可能超越这个大哥。
现在听母亲说起气话,他也只得这么实话实说:“那可怎么办呢?谁要人家是嫡出长子?您又没把我生到前头,现在白气坏了身子有什么用?”这话就如火上浇油般,惹得小谢夫人更怒:“那你就不能争点气?”潘云祺嗤笑:“我再争气有用么?这个帅府爹那侯位再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袭,除非前头两个都死光了还差不多。”
“那也不是不可能。”谢夫人盛怒之下未免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潘云祺吓了一跳,赶紧左右检查门窗,埋怨着,“娘,您说话,小心点当心隔墙有耳。”
话一出口,小谢夫人也有些悔意,可是嘴上不肯认错,但调门已经降了下来。犹自忿忿嘟囔着:“我巴不得他们全上战场,到时候刀枪无眼,哼哼,还白给咱们挣些功勋。”潘云祺听得笑了,同样压低了声音:“要有这样好事,我睡着了也笑醒了。”小谢夫人长出一口气,努力平息下一些自己的怒火,白了儿子一眼:“今年秋试你可得好好用心,一定要替娘挣个功名回来,到时候就算他们再有什么,也没人敢小瞧咱们了。”潘云祺听得头大:“娘,您能不能别再念叨了行不行?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么不放心,您岂不白教我这么多年了?」小谢夫人微叹了口气:“咱们这一房也算是受的窝囊气够多的了,今儿你奶奶还把死女人提起来跟我作比,真是气死人了。”潘云祺阴阴一笑:“爹现在又不在家,谁敢得罪您不开心。娘,您干嘛要忍她?要说大哥二哥现在分开过了,您管不着,可是他们算个什么东西?”小谢夫人犹豫了一下:“可是这样好么?毕竟还是长辈。”潘云祺一声冷哼:“什么长辈?一群吃白饭的家伙,也就是爹好说话,把他们全接到家里。要我说本来就该着大伯供养着爷爷奶奶搬出去住的,现在让他们住着好房子,还敢成天跟您过不去,您要是不敢给他们点教训,也难怪人家欺负您。”
谢夫人听着这话可不乐意了:“谁说我不敢教训他们了?你等着瞧吧,我有的是让那老乞婆再不敢胡言乱语的法子。”张蜻蜓既然回了潘府,那原本跟去的人自然也都把东西重又搬了回来。福伯福婶仍是乐呵呵的,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张蜻蜓对这对聪明宽厚的老人家,很是感谢,也保不定将来还会有麻烦到他们的时候,特意嘱咐了绿枝一声,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