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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原本就够懒散的,若是再不好好练练,二回真要是撞上潘家那头豹子,岂不得让人捏成面团?
所以张大姑娘还是很懂得未雨绸缪的道理,积极主动的练好刀法,以期来日迎敌。
不过说到这刀,张蜻蜓还是很有些遗憾的。她最习惯使的还是牛耳尖刀,可是大户人家虽然肉买得多,但却嫌那血腥味腌臜,全是在外头集市上买了杀好的猪牛羊这些大牲口回来。在自家厨房顶多杀些小鸡小鸭,三姑娘想要弄把称心如意的刀,还得找机会自己出去逛逛才好。
她想到哪儿就张嘴问到哪儿,“绿枝,你说我想要出门儿,林夫人能同意么?”
绿枝一愣,“姑娘想要出去干什么?”
瞧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张蜻蜓就知道她想歪了,“你别怕,我不是想要逃跑。就是想出去逛逛!”
这是真的,来南康国这么些天了,成天就是困在这方小小天地里,张蜻蜓还真想出去开开眼界。
绿枝面有难色,若是从前倒还罢了,只是现在张蜻蜓有了不良记录,“若是没人相邀,只怕还真有些难。”
张蜻蜓这就奇怪了,“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都不出门的吗?多少也得串个门子吧!”
周奶娘这几天好多了,可以下地走动,此时正好进来,听得笑了,“串门子那是肯定有的,不过也多是些亲朋好友之间。哪有千金小姐随随便便出门的道理?没得惹人笑话。姑娘要是嫌闷啊,这中秋眼看就快到了,到时咱们府里必定会办几次家宴,请些人回来作客。远的不说,二位姑奶奶是一定会回来的。到时说不定还有人回请咱们,姑娘兴许就能出趟门了。”
说到这儿,她忽地想了起来,“绿枝,姑娘过节的新衣裳打点好了没有?”
绿枝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首饰那些都早拿出来了,只这新衣裳……夫人说归五姨奶奶管了,可五姨奶奶又说那项银子夫人早支出去了,可连她都还没看到新衣裳影儿呢!”
周奶娘摇了摇头,“算了,打饥荒也不是这头一遭了!你且把姑娘的节面衣裳拿几套出来,咱们重挑挑吧。”
绿枝早就收拾好了,捧出几套颜色鲜亮的衣裳出来,“姑娘,您瞧到时怎么穿?”
张蜻蜓却追问起来,“原来是该有新衣裳的么?那凭什么不给我?”
周奶娘叹了口气,“该给的倒也不是不给,只是往往给到咱们这儿,都是迟了好些日子的。从前也不是没争过,可上头那儿就一句话,家里人多,做不过来,总得先顾着上房的体面才行。若是实在催得急了,也不过是随便挑几匹布应付咱们,倒不如安心等等,有时还给些好料子的。”
张蜻蜓不悦的道,“夫人也就算了,爹都不管的么?哪有当爹的只管自己穿新衣裳,让咱们都没有的道理?”
周奶娘嗔她一句,“你怎么一下又糊涂了?老爷一个大男人,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子,哪里记得这么清楚?若是争得多了,反让老爷觉得咱们斤斤计较,不体恤当家的辛苦。就是姨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是这么过的。”
张蜻蜓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这就跟下人们干活要赏钱的性质一样,都是看菜下饭。如此一想,为何要去替人遮这个丑?
当下就挥手让绿枝把衣裳都收起来,“既如此,到时你不拘给我穿哪套吧,费这个神干嘛?要记的总会记得,不记得的总也不会记得。装给谁看呀!”
周奶娘想想也是,示意绿枝收起来算了。跟张蜻蜓商量正事,“姑娘,一会儿挑人,您可得仔细些。府里的断没有好的到咱跟前,还不如要那外头的。象艾叶就不错,好生教了,日后也是个臂膀。”
绿枝听及此言,倒是有话想讲,可想想微一蹙眉,到底把话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时,倒是复诊的大夫先来了。
张蜻蜓隔着门帘一瞧,却见是那小大人章泰寅陪着人来的,板着一张小脸,煞有其事的模样,逗得张蜻蜓当时就乐了,吩咐兰心,“去!把那小子给我叫进来。”
章泰寅见了她,还有些心理阴影,离着三尺远就站定了。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客客气气的道,“三姐姐好!”
张蜻蜓勾勾手指头,“过来,让姐姐好好瞧瞧你!”
章泰寅飞快的瞟她一眼,皱着小眉头打起了官腔,“不知三姐有何吩咐?”
小样儿!他越是假正经,张蜻蜓就越想逗他,因屋里还有他房里的人陪着,不好动手动脚,只得先找个话题,“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旁边他的教习嬷嬷回话,“回三姑娘,今儿大夫先去给夫人请脉,正好三少爷身子也有些不爽快,就一并瞧了瞧。夫人挂心姑娘,便让三少爷领着大夫来到此处,也瞧瞧姑娘。”
呵呵!张蜻蜓挑眉一笑,“有劳母亲大人挂心了。嬷嬷,我这三弟是怎么不舒服啊?”
嬷嬷笑回,“不过是老毛病了,时不时总得犯上一阵子,咳嗽两声,吃几副药疏散疏散也就好了。”
张蜻蜓眉头微皱,心直口快的道,“俗话说,见药三分毒。小孩子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少吃些药的好!”
不料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那嬷嬷,整个脸都黑了!这话是何意?
章泰寅怔了怔,随即接过话来,“谢三姐姐关心,只我自幼体弱多病,这病向浅中医,该吃的药还是不能不吃。”
他还配合的又干咳了两声,绿枝也赶紧打圆场,“嬷嬷是爱惜三少爷的身子,故此才不敢大意,这也是她细心负责之处。便是您平日里咳嗽两声,我们做下人的可也得立即请了大夫来,这才是正经!”
那嬷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颇有些不悦的斜睨了张蜻蜓一眼,“三姑娘关心弟弟自然是应当的,只是三少爷自小养在夫人跟前,我们哪里敢有半点怠慢之处?若是有个什么闪失,谁能担当得起?姑娘这话想是无心,只是若给有心人听见,倒叫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蜻蜓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反招出这么多话来,弄得她好象故意挑拨离间似的,倒是有些尴尬。
一时正不知怎么下台,恰好那大夫瞧完了周奶娘,婆子进来回话,章泰寅拱一拱手,“三姐,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去母亲那儿回话了。”
走吧走吧!张蜻蜓也没了逗弄的心情,放这小大人走了。闷头一想,觉得真是丢脸。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的是不是,哪有做姐姐的关心一句也给人说这么多的?不是她有坏心眼,是这些人太会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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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红色的,喜庆!
更新时间: 2011710 23:05:55 字数:2802
午饭时候,因为说错话一直良心不安的张大姑娘左思右想,让蕙心把那只卤好的鸡包上,“给三少爷送去!”
这总该没做错了吧?人生病了不就得吃些好的?
可没想到,张大姑娘一片好心却依旧用错了地方。蕙心回来时除了这只卤鸡,袖里还多了两块饼,“三少爷的嬷嬷说他病着,得忌口,不能吃鸡这样发物。三少爷说谢谢姑娘的好意了,改日有空,再来探望姑娘,这饼是他赏我的。”
可怜的丫头,自从上回犯了错之后,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连一块饼也不敢偷吃。
张蜻蜓挥挥手,没好气的道,“自己吃吧!”
却又继续生起闷气,怎么自己怎么做都不对?
绿枝过来劝道,“姑娘,您可别恼三少爷。他那屋子离上房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立马那儿就能知道。纵是他有心想收下您的东西,可若没嬷嬷们发话,定是断然不敢的。况且他现在还要吃药,确实有些食材是跟药村相冲,不能随便吃的。您若是真想送些什么东西过去,不如我晚些时候过去打听打听,咱们再做了送去,岂不好些?”
也只能这样了。张蜻蜓其实也不是恼章泰寅不收她的东西,是苦于自己的一番心意不被人接受,反让人觉得是恶意,这就让人非常憋屈了。
不觉多问了几句,“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瘦成这样?”
绿枝叹息,“这是胎里作下的毛病,沈姨娘生他们时难产,还搭上一条性命。打小没了娘的孩子,总是难养活的。唉!当年还说她有旺夫益子之相,可到底过不去那个鬼门关。”
周奶娘到底忍不住,等绿枝出去了,私下在张蜻蜓耳边嘀咕,“其实那两孩子生下来时也还好,只是渐渐养大了,就总说三少爷有病,成天竟是拿药焙着呢,越发弱了。但你看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四小姐,怎么就一点事没有?”她撇了撇嘴,“所以呀,那房里的事情咱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什么?张蜻蜓腾地火了,“你是说林夫人故意拿好人当坏人治?这也太缺德了!”
周奶娘顿时慌了神,“我的好姑娘,你怎么就嚷嚷起来了?这事不过是我胡乱猜的,作不得准的!”
见张蜻蜓还待追究,周奶娘急了,“难道你想害死奶娘么?那索性先拿个绳子给我自己吊死算了!”
张蜻蜓闻言一下冷静了,是啊,若是自己一闹,首先就又是自己身边的人遭殃,那为了救人又搭些人进来,如何使得?
再一琢磨,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家里除了死去的沈姨娘,从来就没有姨娘能生出儿子的,难道全是林夫人在搞鬼?
周奶娘低声密语,“这府里的事情有些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可没有半句多话的份儿!姑娘,反正你都要出嫁了,能太太平平渡过这段日子就行了,还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张蜻蜓无法,只得暂时丢开手了,可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若是如此,那个小大人儿也太可怜了!
午休过后,银子带着十几个丫头过来荷风轩了。上前给张蜻蜓见礼,嘴里跟抹了蜜似的,“我们姨奶奶问三姑娘好!这些丫头们全是按着夫人的吩咐,从家生子里选出来的。我们姨奶奶怕她选的您不中意,特送来给姑娘亲自过目。”
她格外咬重了“夫人”二字,意思就是告诉张蜻蜓,五姨娘不过是个傀儡,从林夫人手里怎么进来,还怎么出去。要不然,一般这样的挑人都是由当家的选了就完事,很少直接送到姑娘面前,让她自个儿选的。
周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