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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豹子这么一听,才放手让她去了,只是忽地想起一事忙忙的告诉媳妇,“我想好了!”
张蜻蜓一愣就见温暖的明黄烛光下,潘云豹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想好了!我以后一定要当官,当大官,要让全京城所有的人
都不敢来找你的麻烦!谁敢欺负我媳妇,哼。”他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目光坚定,“我一定把他跟那豹子似的,开肠破肚。”
这略带些血腥的誓言听得周奶娘是心惊肉跳,可是张天姑娘却募地心中一酸,竟似有某种液体悄悄往上涌的征兆,赶紧回过头,用力眨了两下,眨掉那泪意,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每一个女人,不管她是坚强还是软弱,总会希望有一双手,可以有力的保护着她,有一个人,愿意死心踏地的保护着她。
张蜻蜓从十三岁,肩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开始,几乎就已经遗忘了被人呵护的滋味是怎样的了。可是这一刻,小豹子说他愿意保护她,他愿意为了保护她而去努力。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起码这一刻,他打动了张大姑娘的心。
蒋府。
寒毛未损,但是也略动了些筋骨的蒋十一少正趴存床上,被蒋四姨娘按探得跟杀猪似的哎哟哎哟直鬼叫。
蒋四姨娘给闹得心烦,生气的一巴掌重重拍了下去,“你冲出去杀豺狼时的胆气上哪儿了?进了门就开始鬼哭狼嚷,早知道去逞那个威风作甚么?”
“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娘.…娘您下手轻点。”蒋孝才疼得直吸凉气。
“哥哥不痛,不痛哦!”蒋家十九姑娘,才四岁多一点的蒋明淑鼓着两个小腮帮子,使劲帮哥哥吹着气,还不时伸出软软的小手认真的摸一摸,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点痛苦。
蒋孝才看着妹子粉妆玉琢,天真无邪的小模样,呵呵笑了,“素素真乖!”
他和妹妹生得非常相似,只是他偏向他爹那个路子,而妹妹因等女孩儿,就更象母亲的美丽矫柔。
“她是比你乖多了!”蒋四姨娘抠得眼圈都红了,“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做事还是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你若是有个什么……让我和你妹子怎么过?”
她声音哽咽了,抽出手绢擦拭着眼角。
“好了娘!”蒋孝才趁着逃离了“磨爪”,赶紧直起身子,把衣裳披上,附在娘耳边低声道,“这回的事情好象别有内情,潘大哥托我求您去帮着打听打听,户部那个黄侍郎家的大公子到底是干什么营生的,是不是和吴德也有交情。”
蒋四姨娘听着正经事,立即收了眼泪,“他怎么这么问?难道这回的事情跟黄侍郎家也有关系?”
蒋孝才低声道,“前几日,潘家老三突然莫名且妙的就阔了,说是黄家大公子帮忙牵线做的生意。他家鼻舅是皇商不假,可这没几日就阔了,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些。云龙大哥也不知是察觉了些什么,感觉这回少泉和云豹媳妇铺子被吴德盯上的事情个些蹊跷,可潘老三又不是他亲弟弟,要查的话,也不太方便。所以这事他连云豹也没吭声,就跟我说了。娘您在外头人面活,把这事搁在心里,留心替他访一访,看看是到底怎么回事。”
蒋四姨娘皱眉想了想,“不可能。就算是潘老三去点的水,可是吴德没有收到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给他好处,就是有了好处出来,也必然是因为别的缘故。”
“云龙大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那吴德听说他往云豹媳妇那儿要钱时,显得也很吃惊,似平他事井并不知情。他是在听说之后,才临时起意要为难我们四个的。所以最后收手,也不显得太过为难。要不您想想,以他那雁过拔毛的性子,就算收不了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要孝敬个千儿八百才肯罢手,怎肯这么轻易就放了过去?”
蒋四姨娘当即心都提了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他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你们?”
“咳!娘您别打岔呀!”
“不行,这个你得跟我好生说说!那个人,连你爹都得卖他三分面子,你怎么就得罪了呢?”
蒋孝才无法!只得先解释给她听,“我们几个可能县因为名声太响了,要说得罪,应该是小郎小时候得罪过一回。。”
蒋四姨娘弄明白过后,这才放了心,却又要加忿忿不平,“那人也实在太坏了些!人家小孩子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计较的?况且是郎家的独苗苗!要是真出了点岔子,岂不断了人家香火?还有浩然也是。就算你和云豹不是独苗,也是人家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孩子,他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蒋孝才赶紧打断,“娘,反正咱们也平安回来了,此事就这么先搁下吧。纵是要报仇雪恨,也是我们去,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刚说到哪儿了?”
蒋四姨娘白他一眼,她老于世故,早想通了,“若是号德不知道此事,那多半是他手下的人被买通了,生出这场事来。若是果真就诈到了,那就二一添作五!他们私下分了。若是没敲诈到,象现在闹将出来,也可以推说是想替主子赚钱,孰料没成。现在让我去打听,无非是问清楚,是不是潘家老三在当中使的这个坏而已。”
蒋孝才一挑大拇指,“娘,您真是女中诸葛,这事经您这么一分析,立即就清楚了。可不正是这个意思。”
蒋四姨娘忽地摇了摇头,极是鄙夷,“若果真是潘老三,那也太缺德了!自家兄弟窝里斗,争权夺利都没什么,若要是挑拨着外人来斗自己家里人,那就实在是禽兽不如了。这事我记下了,不讨有一条,那吴德手上可不怎么干净,太深了我也不敢去查。最多帮你们把这条线看能不能挖出来便罢。”
“那就多谢娘亲了!”蒋孝才喜笑颜开,搂着她娘撒起娇来。
蒋四姨娘嗔了他一眼,一掌把他拍下,“老实躺着,这还没揉完呢!那淤血不散开,有得你难受。”
蒋孝才一声哀嚎,蒋明淑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竖起小耳朵,继续又害怕又不舍的,看她娘继续一一“杀哥哥的猪。”
吴德不来骚扰了,张蜻蜓的生意就继续做了下去。
放假之后!收了三间铺子,事情少了许多。不过她身为东家,每天还是得去店里守着。只是一早起来会给小豹子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伺候着他吃过了,才会离去。
也不知道潘云龙是怎么跟潘茂广解释的,总之当爹的放
了二儿子几天假,每天早上不再追着他喊打喊杀的了。
只是小谢夫人后来听到传闻,很是不悦.捅这么大的篓子,怎么连说也不说一声的?心中更觉得潘茂广偏心。
潘云被又在他娘面前适时挑拨了几句,“看来这杀了豹子还是光荣呀!要是没杀成!爹恐怕就要发脾气了。”
小谢夫人听着更加生气,本想在潘茂广面前好好说一说,只是年关将近,朝中军里有太多请客吃饭的,潘大帅成天在外头应酬忙活,实在是连面也见不到,于是只得暂且搁下了。
白鹭书院是过小年的那天就放了假,章泰安和章泰寅也给接回了府。
在山中苦修数月,尤其是章泰寅去后的一个多月,断了一切供给的章泰安再怎么骄纵蛮横也给老老实实的折腾下几斤肉去,人也收敛了些。
章泰寅却明显比在家的时候长得好了,虽然手脚仍旧生出了冻疮,但是身子骨经了些风霜的历练,反而比从前显得扎实。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汤药,脸色也渐渐不再那么病态的苍白了。
章致知考较起两个儿子的学问,都有了不小的长进,心中非常满意。想着到底是三姑娘的功劳,把两个儿子送去锻炼锻炼,果然是有好处的。回头便问五姨娘,年饭定在哪日,可得就着张蜻蜓的时间。
胡姨娘正为这个犯愁呢,“回老爷,二在奶奶家说,二十九是他们家接出阁的姑奶奶们回来团年,要定在二十八。可是三姑奶奶那儿,说那日照惯例该去他们外公家团年。问能不能放在二十九的中午或是晚上,跟祁家的错开。可是二姑奶奶那边打发人来回话却是不太愿意,我就说要不那就提前到二十七,可是二姑奶奶说她之前都有事,改不了。我这来来回回不知打发人跑了多少趟了,正想问您讨个准主意,这到底该就哪一头呢?”
章致知听完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定是章清雅的小性早又犯了,非要跟三妹争这个高下不可。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要回来了。
冷哼一声,“那就定在二十九的晚上,直接下帖子给玉书,她要是实在走不开,也就罢了。”
林夫人听闻此事,当下心里又添一层堵。她如何不知是自己女儿在使小性子?可这气也不是完全冲着张蜻蜓发的 更为重要和实际的一层,是章清雅迟迟没有拿回她“自己的”钱,在为这个和林夫人闹别扭。
可是这让林夫人如何跟她解释?总不能让传话的人去说吧?再心腹,林夫人也不可能在一个下人的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败,有些事情,除了至亲,还真不是这么好开口的。
她满心就打算着要趁着这吃年夜饭之际,好好跟女儿诉一诉衷肠,可这死丫头居然在这节骨眼上闹起了性子,这让林夫人如何不气?真正得罪了亲爹,往后娘家没个靠山了,你嫁出去的女儿还不更加的任人捏扁搓圆?
当下另派了人上门,也给章清雅递了句话,“夫人说,您要是这次不回,那以后您的事情,她就再也撒手不管了。
章清雅最近颇不平顺,心中本就有火,得母亲这话,更加爆怒,“那就请她好生静养吧!”
林夫人回头听了,气得肝火疼,整整一天都没吃下饭。
腊月二十八,张蜻蜓生平头一回,走讲了谢府的大门。
按说,这些官宦人家的深宅大院格局都差不多,但是在谢府,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气息。
用张蜻蜓的话来说,就是“文气得很。”
潘府若是与之相比,就显得粗俗简单,章府若是与之相比,就显得小家子气,走进谢府,首先扑面而来的,不是华屋美厦,移步换景的精致与风雅,而是下人们的精神面貌。
张蜻蜓留神看了,真的非常的有规矩,不论是对倍受宠爱的潘云龙,还是对不招人待见的潘云豹,前来迎接的下人们都保持了差不多的礼貌。
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