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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就见你睡觉,也不知你从哪里骗来的客户!”
江菲虽这么说着,果然三两口吃了早饭,和原智瑜携手走出病房,步下电梯,各自走向各自的车辆。
原智瑜道:“你这破车开什么开啊,反正今天手术后你还得过来探望,坐我的车得了!”
江菲拍了拍原智瑜的肩膀,嘿嘿地笑,“哥们,谢谢帮我演戏啊!改天我请你吃法国大餐得了!不过呢,晚上你就不用来啦,瞧瞧那小两口的模样,看来已经解开心结,犯不着我再装什么另觅新欢了!”
她无辜地摊了摊手,望天哀叹一声,跨入了自己车内。
原智瑜怔了怔,跟过来喊道:“死娘们,你还真的只是演戏给那妞儿看啊?”
“你以为呢?”江菲大笑,再也不看原智瑜一眼,破普桑冒出一溜黑烟,箭一样射了出去。
原智瑜站在烟尘里笑骂:“这娘们,牛!”
不过,也够帅,够义气!
只为自己苦命的好友在抢走自己男朋友后能够心安理得,居然能拉他演了这么多天的戏。这种憨傻又可爱的女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道,还的确不多,绝对是国宝级的。
不过,江菲似乎忘了,林茗是从水凝烟的“伪男友”转正的,为什么她的“伪男友”不能转正呢?
死缠烂打谁不会呢?连胡搅蛮缠他都会!
原智瑜打了个唿哨,跨上车去,潇潇洒洒地追了过去。
而楼上,已经有了个胡搅蛮缠的。
听说这手术要在胸口打上几个洞,水妈妈怎么也不肯手术,并且不许女儿签字。
“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给他们开个几洞,一下子把我心脏给敲穿了,我还活得了么?不成,我还想活着抱外孙呢!”
我们的幸福,别来无恙
水妈妈头摇得像拨浪鼓,还努力想拉林茗站在她这边:“林茗,你自己说,我这女儿又忠厚又软弱,谁都能欺负一把,我这么生死不知地上手术台,你说,我能安心吗?”。
“这个……妈,你要怎样?”
水凝烟正惊讶于林茗称呼转变之快时,水妈妈已飞快地报出了条件:“除非你们结了婚,我才放心!嗯,最好签个协议,如果你负了凝凝,得把你那套房子送给凝凝做补偿!”
水凝烟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打断她:“妈,你说什么呢?”
林茗陪笑:“妈,放心,我不会亏着凝凝。栗”
水妈妈抱着肩冷笑:“这年头,男人的话靠得住,老母猪都会上树!”
水凝烟气急败坏地提醒:“妈,上回你是说医生的话靠得住,老母猪会上树,怎么这会子又变成男人了?”
医生也许骗了她的钱了,可哪个男人骗过她呢竣?
水妈妈望着苦笑的林茗,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架势,“我不放心凝凝,就不放心把命交给那些黑心肠的医生!”
水凝烟实在很怕她的话给医生听到了,会不会真气得把手术刀扎到她的心脏里去,不安地连连往门外探头,无奈地说:“妈,如果你不治,才真的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时,林茗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预计是几点开始手术?”
“十点半吧!”
“那还来得及!”
水凝烟还没弄清什么事,已被林茗一把拉住,飞快奔出病房,上了车。
然后,她听到林茗边开车边在打电话:“华律师吗?我是林茗。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办个婚前公证。对,马上就到,可能要插个队,我赶时间。”
看他挂了电话,带了几分胆怯,水凝烟轻轻地问:“林茗,你在做什么?”
林茗侧头,笑意温润,“不就是结婚么?快得很吧?”
水凝烟的大脑忽然停止转动。
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快了吧?
结婚?他们甚至还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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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被他拉着,回到家,取身份证,户口簿,房产证,拍五分钟立等可取的双人结婚照,再去公证处,眼看着在律师面前把完全一面倒的公证书签了,再去婚姻登记处,排队,领表格,签上名,按下指印。
水凝烟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直到登记员把结婚证填好,拿出印鉴机,让他们俩一起把钢印压上时,她才梦醒般抬起头,“林茗,我可能永远不会比Fay更爱你。”
就如,林茗未必会比盛枫更爱她一样。
两个人的心中,都保留着最纯净的一块,用以纪念死去的爱人。
林茗了然微笑,“他们是我们过去的美好。而我们会在未来,相濡以沫。”
握紧她那颤抖着的手,他将印鉴压下。
感觉到水凝烟也在用力地压着,他的眉梢一颤,眸光转到在那泛着红晕的面颊,笑容刹那间柔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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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水妈妈的手术很顺利,恢复良好,并且治疗费用比预料得要少,加上被林茗刻意瞒掉了一大半,水妈妈开始矫正自己大城市医院很黑心的观点。
与此对应的,水妈妈出院后的脾气和她的身体状况一样大有长进。
这一次,她不但嫌女儿和她睡一个房间会吵着她,还嫌女儿原来睡过的那间卧室开空调浪费电力,索性也反锁了,不许她进去。
水凝烟坐在林茗床边,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妈怎么这样呢?”
林茗解开T恤衫上的钮扣,微笑道:“她又怎么招惹你了?”
水凝烟胡乱将长发夹到脑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恼地说:“我又没让她交电费,她这是省得哪门子钱啊?难不成让我睡沙发?”
林茗叹气,这丫头脑子还真少根筋,连他都看出丈母娘在打什么主意了,她装傻还是怎么着?
这时,手机响了,并不是《一个人的冬天》,而是张学友的《你最珍贵》:“我会送你红色玫瑰,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
林茗将手机递过来,水凝烟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林茗什么时候改了她的手机铃声?也不告诉她一声!
不过,张天王的声音的确蛮有磁性的,经典的老歌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失去韵味。
接通电话,是唐思源声音。
“凝凝,过得还好么?”他听来有几分疲惫,但话语中的关切并没有改变。
水凝烟不安地望了林茗一眼,见他正若无其事地拿了手提电脑看新闻,这才放了心,略侧了头回答:“哦,思源,我很好。”
“我曾到医院看过妈,见到你们在一起的场面了,很……和谐。我不想吵到你们,就离开了。”
水凝烟想起了某天忽然在门外看到的大篮水果和鲜花,恍然大悟,忙笑道:“原来那天是你呀!其实……也没什么啊,有空可以带小婕一起过来坐坐,我可以为她做些孕妇喜欢吃的家常菜,给她换换口味。”
“小婕……咳,对,五个多月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可以做父亲。”唐思源感慨中带了一丝无奈。
水凝烟只装作没听出来,微笑道:“是啊,恭喜你!不管怎样,都是开心的事,有空还是把酒席办了吧,尽量别拖到孩子出生后。”
唐思源沉默。
水凝烟迟疑片刻,又笑着说:“对了,我和林茗已经领了结婚证了,隔段时间就会办酒席,到时一定请你喝一杯。”
唐思源许久才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凝凝,我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自然是指不动声色掉换资料误导她的事了。
水凝烟抬头望向林茗。
林茗正合上手提电脑,支着下颔凝视着她,风神俊朗,笑意盈盈。
她的面颊便泛上红晕,低了眼睫不敢看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思源,过去……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算起来,也是……我辜负了你。”。
唐思源在那头笑起来:“这种事,能说谁辜负谁么?我做过的事,就没有后悔过!愿赌服输,这一次,算我倒霉,败给林茗那小子了!你们的喜酒,我不会去喝,我还没那么大肚量去给我的情敌道喜!”
顿了一顿,他的声音低缓柔和下来:“不过,凝凝,我祝福你。如果林茗对不起你了,你只管来找我,我不会不管你。”
“啊……好,好……谢谢!”
听着对面不知是许诺还是祝福的话语,水凝烟心慌,急忙敷衍着打断电话,转头冲着林茗笑,“嗯,思源……唐思源说,他会祝福我们。”
林茗点一点头,丢开手提电脑,张臂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嗯,有他的祝福,我更安心了。咱们早些睡吧!”
水凝烟蓦地明白这位人前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在打什么主意,羞红了脸挣扎:“林茗,不行……你,你难道没觉得,我们还不够深入了解么?”
“深入了解?”林茗一字一顿地品度着,神情忽然暧昧起来,“放心,很快会……深入了解!”
他吻住了她,黑黑的眼眸里满是温柔的戏谑。
深入了解……
天哪,他想哪去了?
“我不是……不要……”
纤白的手徒劳地在空中抓了几下,然后柔软地搭住了他的背,连身体也随之柔软下来,由着林茗爱抚着,抗议声化作了低低的喘息。
这时,手机又震天响起:“我会送你红色玫瑰,你别拿一生眼泪相对,未来的日子有你才美,梦才会真一点……”
林茗皱眉。
水凝烟抓过手机,一看是江菲的号码,立刻回过魂来,推开林茗接听电话。
“凝凝,凝凝,丫的你快来,过来帮我扁死这头死猪!”
“什么,什么死猪?”
“啊啊啊,就是袁大头这头猪!谁能告诉我,他怎么又睡到了我床上来了?”
“他睡你床上……奇怪么?”水凝烟很奇怪,他们不是早就同居了嘛!
“不是,不是,上一回我们睡在一起,可没有那个,可这一回……不对不对,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呢,算了,算了……”
那头啪地挂了电话,留着水凝烟坐在床上晕头转向。
“江菲那丫头中招了?没关系,原智瑜那个人很不错。”林茗懒懒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水凝烟忽然觉得林茗连长相都有点像灰太狼,特别是那晶亮的眼睛和洁白的牙齿。
她一巴掌拍开他试图再次拉住自己的魔爪,竖起了细细的眉,跳下床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