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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皇朝凤-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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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话,温初识与初识没再回话,我也看不透这时的他们在心中想什么。
  他们二人在宫里住了些日子,小娅和我儿还算合得来,每日一起习文练武。只是,小娅的记忆力没我儿好,学东西,学的较慢,我儿像个小老师一样照顾她,教她。
  我们在准备着喜事,而这日,意外的事情出现了,锦玉突然消香玉损,我们以为那是计。可最后,才发现,锦玉真的死了,她喝了鹤顶红,不是萧如瑟赐给她假死的那瓶,而是另一瓶真鹤顶红,萧如瑟怒道:“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跪着一屋的奴才,没人敢回答,萧如瑟叫来个小宫女,问道:“今日有谁来过锦玉皇妃的寝宫。”
  “回皇上,除了广太医进来送药,奴婢谁都没有看见。”
  萧卿抱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锦玉哭道:“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我们终于盼到了,你却要离开。”“对不起,我不能遵守诺言。我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事,不要怪罪我妹妹,是我自己甘愿喝的毒药,请你们放了她,我求你。”萧湘雨与和风闻讯赶来,和风立即把脉,拿出八根银针,头上四根,背部上四根,道:“能不能撑下去,就看她自己了。”
  “锦玉。”锦玉闭口不言,双手一撒,离开人世,和风拔除八根银针,每根银针上有如煤炭的黑,可见毒性之大。
  锦玉口中说的妹妹,我很不解,萧如瑟怒道:“把锦香抓来。”门外两名侍卫回道:“是。”萧卿抱着锦玉嗷嗷大哭,道:“锦玉,我们好不容易修来的今日,却要阴阳相隔。”过了会儿,那两名侍卫压着个和锦玉七八分像的女子进来,一看长相,我们都知道,她就是锦香。
  她一进来就大笑,笑的花枝乱颤,也不行礼,萧卿放下锦玉,冲到锦香面前,怒吼道:“她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害她。”
  锦香愤愤不平的指着死去的锦玉道:“为什么,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幸幸苦苦都得不到好姻缘,付出再多,连心爱人的一个拥抱都得不到,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付出,你们都如此爱她,对她好。从小,爹娘,所有人都只喜欢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给她,要骂要打,这才先轮到我。你们所有人都只对她好,我恨她,我恨她。”
  “闭嘴。”萧卿一记耳光打过去,道:“她的付出,你没看到,她昨日都在和我说等成了婚,我们回道自己宫外新建的府邸,把你接过来,就连,她死前都在和我说,求我原谅你。”锦香执迷不悔道:“我不信她会那么好心,我把她杀了,从我进来这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死期到了,我不后悔杀了她,哪怕是和她玉石俱焚。”
  她说着一头撞向寝宫的柱子,头破血流,和风跑过去探她鼻息,道:“死了。”
  萧卿接着抱起锦玉嚎啕大哭,道:“皇兄,我要把锦玉葬在皇陵里,等我以后死了,就可以合葬,皇兄,我从没求过你,这次,我求你让我守皇陵。”萧如瑟犹豫了很久,叹了口气,道:“好,如果你哪天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因这次的事情,萧湘雨的婚期要往后拖延,所有的事情,看似都已经落定,我却发现我的最终寿命来了,才二十出头的我脸上已经有皱纹,我只好每日化着浓妆,萧如瑟看着不习惯,道:“把妆卸了不也是很好看。”我吞吞吐吐道:“我最近,喜欢上浓妆,爱不释手。”他也就没起什么疑心,可是,一天天这么老去,我还怀着个孩子,没把孩子生下来,我死也不甘。
  “啊……”这日清晨,我竟然发现我皮肤皱了,脸上,手上,脚上,身体上,连头上都是白花花的白发,“我还没准备好,为什么会发生的这么快。”
  阿雅端了盆清水进来,她一看到我惊的手中盆都掉下,颤颤道:“小姐,小姐,你为什么会老的这么快。”
  “我的大限到了,你去把薛文与落夜叫进来。”
  当薛文见到我,怔住片刻,落夜进来,她惊呼道:“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我坐在梳妆镜面前,问落夜道:“我不想死,我求你救救我。”落夜神色凝重,道:“皇后娘娘,我还是无能为力。”我早猜到这个结果,对薛文道:“明日,我们回雪国,求你帮我找出幽静的地方,安静度过我剩下的日子,此事,不能告诉萧如瑟。”又对落夜道:“落夜,你待会儿帮我化妆成宫女,去你寝宫。”
  门外传来我儿与小娅的嬉笑声,激起我求生的欲望,步伐不稳的跑到落夜面前跪下,道:“落夜,我想活,我想活,我求你救救我,锦玉刚走,萧卿去守皇陵,萧湘雨又要出嫁,我不忍心就这样走。”我哭的很难看,落夜蹲下来,急忙道:“皇后娘娘,你别这样。”阿雅也一块跪下来,声泪俱下,道:“落夜,求求你救救小姐,哪怕是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付出。”
  薛文过来扶我,道:“落夜,你有什么方法,尽管治,事情到了今日这样,别再犹豫。”我依然跪地不起,落夜眉眼一拧,道:“好,我有个方法,但不知道灵不灵,一直不敢和你说。”我连忙问道:“什么方法。”她犹豫道:“借阳寿,借十年阳寿,你可以活到今夜十二点,十二点一过,你就会死去。”
  阿雅犹豫了,道:“只能活到今夜十二点,离十二点只有五个时辰,小姐,不行,不可以这样做。”我渴望活下去,以正常的姿态活下去,道:“我宁愿美丽的死去,也不愿丑陋的活着。”
  顿了顿,道:“阿雅,我求你,给我十年阳寿。”阿雅哭道:“小姐,你就是借我的全部阳寿我都愿意给,但我不能看着你只能活五个时辰。”她又道:“落夜,我能不能把我的阳寿全部给小姐。”落夜摇头道:“最多只能借十年。”
  我给阿雅磕头道:“阿雅,我求你,我只要这五个时辰。”薛文不忍道:“阿雅,你就给她。”阿雅放声大哭,道:“小姐,小姐,我给你。”落夜从袖子里拿出个小草人,上面一道黄符上写着我的名字,落夜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写阿雅的名字,一道道金光透过稻草人打到我身上,一道红光打向阿雅。金光围绕着我直到我容貌,皮肤,发丝,渐渐变回来才消失。
  我赶紧爬去梳妆镜面前,道:“果然是变回来了。”只有阿雅,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扶起她,道:“阿雅,以后,我不在,你和玄姘,一定要照顾好鹤儿。我腹中胎儿,生不下来了,我和萧如瑟唯一的血脉只有鹤儿,知道吗?”阿雅还在哭,我又说道:“莫哭,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静夜无声,萧如瑟回来,我对他们道:“你们都退下吧。”萧如瑟见阿雅坐在地上哭,道:“阿雅怎么呢?”我笑道:“被玄姘欺负了呗。”
  落夜好不容易把阿雅拽到外面,哭哭啼啼的走了。
  我换了身白色衣裙,上披着红梅大袍,再给萧如瑟拿了身白衣出来,道:“换上,我们去京城逛夜街。”萧如瑟看了看外面,道:“今夜外面风大,夜间温度低,等哪日天气好点,再出去,可好?”我撒娇道:“不好,就今日,最后一次无理取闹,好嘛。”
  萧如瑟伸手轻轻顺着我鼻梁滑下,笑道:“好。”
  换好衣服来到皇宫外的京城,我们彼此手牵着手,像其他情侣一样逛街,买东西。
  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很热闹,许多情侣都在逛夜市,我看中一个同心结,买下道:“来,一人一个。”我给他挂腰间,看见其他情侣都在放孔明灯与花灯,我又撒娇道:“我们也去放,好嘛?”他心情似乎也大好,道:“好,你想买什么,今夜都买。”我欢喜道:“好。”我们去买又去铺子买了两盏孔明灯与花灯,道:“我们去放吧。”
  来到一处宽阔的青草上,前面是一条清澈的大湖,两岸许多杨柳树,这里聚集很多情侣。我点上孔明灯心,欢呼道:“你看,飞起来了。”再到湖边放花灯,我许愿道:“请神明保佑萧如瑟平平安安,保佑我儿健康成长。”我突然发觉,人世间最大的财富是健康与平安。
  睁开眼看着我放的那盏花灯顺着湖水飘远,而其他花灯也是在飘远,这时的湖面,一片光明,手中清丽倒影,我在心中默说,请湖水把我的愿望带给天上的神。
  “禾儿,禾儿?”萧如瑟唤道,我回过神,道:“嗯,我肚子饿了,想吃面条,我知道有一家铺子的面条很好吃,很有童年的味道,是你一定没吃过。”萧如瑟关心道:“你今夜怎么有些魂不守舍?”我干笑两声,道:“是吗?不管了,我真的饿了。”他有些宠溺道:“好,好,现在就去。”
  可就在我站起来那瞬间,我在湖面的倒影上看到我倒下的身躯,冷风灌满我的衣袍,杨柳像是在向我招手,可天上的月亮,是阴冷的。我知道,这是我的大限,时间总是在悄无声息中溜走,我不过感觉才过一个时辰,没想到竟已过五个时辰。
  今夜的街,很繁华,今夜的人,很温情;
  我想给你过完一个生日,可最终,来不及了。
  这是我最后吐出的话。
  萧如瑟抓住我的手,把我带到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在消失,我懂得,这只是我的嗅觉在消失。最终,在他的一声声呼唤声中,我阖上了上眼。
  “禾儿,禾儿,禾儿……”
  后记:
  萧如瑟意识到江禾呈已死去,他施展着轻功抱着她飞回皇宫,一边飞一边说道:“禾儿,你不能死,你要撑着,我会救你。”这时的皇宫,还是一如以前,只是在万焱寝宫多了个哭声。阿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像个小孩,玄姘抱着太子萧鹤阴沉着脸,萧湘雨很不安的来回走动,和风以及薛文、温初识神情紧张,落夜牵着小娅的手无奈的坐在矮榻上低头叹息。
  “落夜,和风,快救救禾儿。”萧如瑟一脚踹开大门,把江禾呈放软榻上,所有人围拢过来,和风把江禾呈身上扎满银针,却无半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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