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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何处-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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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里,只是用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生怕有人从他的怀里把她夺去一样,他宠溺地望着她,她似熟睡了一般,睡得那样香甜,嘴角间还有那如婴儿般无邪的微笑……他甚至自欺欺人地想着,等丫头睡醒之后,他主动给他几个石块,任由那个孩子气的丫头打他出气……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逐渐冷去,亦如他的心一样。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个吻,“丫头,生不能和你相伴,死能与你相随,此生无憾……丫头,你慢点走,你一定要等我,等着我……”
他小心翼翼地放平她的尸体,就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生怕弄疼了她。随后,他慢慢地站起身,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像一头绝望的野兽,抱起旁边的一挺机枪,狠狠地冲向战斗的人群中。
此时,日军的增援战机呼啸而至,对着战场上少的可怜的国军投下了几枚炮弹……
几十年后,如果能有幸去潮安城的博物馆得以一游,就会在博物馆的正中央发现这样一段话——
1938年1月12日,日本野战军第七师第三团围攻我潮安一带,国民党陆军第四集团军79团团长沈清协所剩二百余人进行奋死反击,全军覆没,无一生还。1938年1月14日,潮安城沦陷。
这段话的下面,另附着那首脍炙人口的《别云间》:
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
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
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
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二十五章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桨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纳兰容若《画堂春》
经历了炮火洗礼之后的潮安城,只剩下遍地无尽的狼藉。
无辜的城民人心惶惶,街上也失去了往日车水马龙的盛景,各个路口都是日本的关卡巡逻兵。路边的店铺早早地闭市关门,有些铺子的门窗被砸得稀烂,四周的墙面上留下着焦黑的狼藉,在某些不经意的角落中还可发现一些暗红色未干涸的液体,焉知是不是国人的血迹,也许,你会不经意地猜想,受害者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不是仍会保留着对人间的一丝留恋,会不会有着对敌人无尽的哀怨。杀戮与死亡早已麻痹了这座小城敏感的神经,但值得万幸的是,它仍存着一口活气——是呵,活着就图着那一口气,志气,骨气,灵气,阳刚气,阴柔气,抑或是浊气与怨气……
这场战争是日本人的国策,他们把更大的野心用于开疆拓土上,贪婪地榨干被侵略国家的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而国人呢,只是无休止地忙于内战,整日在自己到底姓“国”还是姓“共”的问题上分辨不清,忙于铲除异己,兄弟阋墙,自乱阵脚,导致交通与通讯只停留在上个世纪,华北地区看沿海地区便如看国外一般,更多的人不知道何谓国家、何谓民族,单凭这一点来说,它比无力制造飞机与大炮更加可怕,因为,我们是一盘散得不能再散的散沙。正因为我们没有明白这个看似浅的道理,才会轻易地给了侵略者在我们这片五千年历史的华夏大地上改写他们历史的机会——这场战争,仿佛从一开始,就输了。
鬼子的坦克隆隆地驶进城内,在街道上碾下一道道痕迹,坦克履带上巨大的噪声仿佛要震塌了这座摇摇欲坠的小城。晋升为队长的坂井一郎兴致冲冲地骑在最前头的军马上,身边两侧跟着跑步前进的士兵。坂井一郎微微眯着眼,无限的春风得意。
在街道旁边的一家药铺中,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举着一个旧风车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跑着,趁母亲不在身边,悄悄推开门,逐渐打开药铺的门,睁着双眼望着街上的人群。他好奇地看着那群士兵高举的日本旗,又回头看了看自家药铺悬挂着的狗皮膏药的招牌,“嗤”的一声笑出来,“妈妈,妈妈,街上的那群人也是和我们家一样卖狗皮膏药的吗?”小男孩想起大人们的对话,依稀记得大人们偷偷地把那种红白相间的旗子叫做“膏药旗”,而这面“膏药旗”的主人好像是来自什么岛国。这时候,小男孩的母亲小跑过来,啐道:“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把门打开了啊?”小男孩在母亲的怀里咯咯地笑着:“妈妈,妈妈,他们是什么人啊?”那妇人连忙捂住小男孩的嘴,一把抱起小男孩,不安地望着门外,用着细微的、连她自己都难以辨别的声音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说完,便将铺子的大门紧紧地上了栓。
坂井一郎的军队在城中的广场上停下,他站到高台上,迎着日光,向台下的日军道:“这几个月来,我们几胜几败,受尽了军部那些人的白眼,我们忍受着饥饿与寒冷,在我天皇的庇护之下,在今天,这座城市终于属于了我大日本帝国!是你们,帝国的勇士们立下了这奇功,我们的后续部队将从潮安的码头长驱直入,直捣图州。还记得在半年前,我们还在中国人的北方,在他们的防御前激战,可是现在,这条防线将不堪一击!大日本帝国万岁!
“万岁!”台下的日本士兵附和着。
接着坂井一郎面向侧方,那里站着一些刚刚被日本人抓捕的潮安城的城民。上午日本人进城的时候,坂井一郎就派出一个小分队用于抓捕潮安城年轻的男丁。此时,这些男丁已在烈日下足足暴晒了两个小时。坂井一郎轻蔑地看着他们,嘴边的胡须抖了又抖,用着生硬的中文道:“大家听着。现在这座城市,以及未来沿海一带,也会尽收我日本帝国的囊中。所以,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现在该到你们出力的时候了……”此时,城民中有一位老者不堪毒日昏了过去,坂井一郎向周围的士兵使个眼色,几个士兵领会,便托着老者走到人到中央,扣响扳机,顿时鲜血四溅。坂井一郎继续道:“……为了我帝国大东亚共荣的光荣梦想,军部决定,将潮安码头改造成我部的临时军港。我们日本人是很讲纪律和效率的,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快地改造码头。我相信你们会永远记住今天的日子,因为你们为大东亚共荣圈服务过,这是你们的骄傲!若有违抗,就像刚才那个糟老头一样,军刀定会刺向阻碍帝国进攻步伐的愚蠢的民众,绝不留情!”
半日后。
今日众人的任务便是清理战场,废墟上的硝烟还未熄灭,从几里开外仍能看出浓烟滚滚。日本士兵忙着进城抢掠财物,无暇顾及潮安做苦力的男丁。众城民便自发在海边挖了一个大坑,以便埋葬国军将士的遗体,一时间,四周只回荡着簌簌海浪拍岸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喜悦的声音:“快来看,有个人还有气呢!”众人连忙围上去,探着那位军人的鼻息,气息虽弱,那个人仍旧活着,“哎,他……怎么着这么眼熟……”有人连忙道:“这不是沈团长吗,他还活着,老天有眼啊!”“我听说他是聚顺兴林家的三少爷,快,快把沈团长送到少东家那里,少东家和少奶奶若是知道三少爷还活着,指不定高兴成了什么样子呢。”众人便不由分说,将俊卿放到平板车上,伪装成运货的村民,悄悄向林府走去。
林府。
俊卿静静地躺在那里,少了平日里的清冷。轮廓分明的脸已被伤痛所覆盖,仿佛那冷淡的表情不会因任何事的发生而改变。苍白的唇抿做一道淡淡的弧线。气若游丝,平静的像一尊雕像,总会让人产生无尽的绝望。双手虽没有多大的力气,却仍旧紧紧握紧,仿佛要抓住什么。
大夫一直把着俊卿的脉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绍卿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摇了摇头,站起身欲向门外走去,绍卿急忙拦住他:“您是说……他……”
大夫叹道:“以老夫看,沈团长五脏受损,又有心内郁结之症状,老夫只能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剩下的,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他的造化了,唉……”
强烈的悲痛如泰山压顶般向绍卿袭来,一连串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无声地流了下来,念慈紧紧握住绍卿的双手,他只是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对俊卿,从来都没有尽过当哥哥的责任,如今,当我想倾尽一切,补偿他的时候,他却……”
念慈哽咽道:“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挺过来的,相信俊卿会做到的……”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俊卿心里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平平静静的躺着,脸上的表情有种难以名状的凄切,使他那略显消瘦与苍白的脸愈发显得凄然。突然,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簇,似乎想集中自己涣散的神志,顷刻间,仿佛微微叹了一口气,颤抖地蠕动着双唇,轻轻地低呼了一句什么,这句话,只有绍卿与念慈才能够听懂,只见他用着微弱的声音唤道——
“丫头,你要等着我……”
几日后。
坂井一郎带着侍从官犬养千野缓缓驾车离开日本军部,犬养千野不解:“中佐,我们要去哪里?”
坂井一郎惬意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去拜访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潮安城的大脑,是三个月前轻易击垮打日本商业帝国的商界奇才,是大日本皇军占领潮安城之后,不费吹灰之力切断沿海经济命脉的精英。”
犬养千野恍然大悟,“坂井君指的是码头的少东家林绍卿?您刚才说,我们这是去‘拜访’,为何要带着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军队呢?”
“你个蠢蛋。你以为,林绍卿会轻易与皇军合作吗?如今,总部要求我们保全潮安港口,也就是说,一个港口,要能够正常地运行,必须要有工人,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具备。另外,还要有商人,有市民,要确保港口能够正常地运行,城市才是关键。最重要的,总部要的是,一个能够正常运转的潮安码头,以便迅速向北部的战区调转兵力,给北部的中国人最致命的一击。这个林绍卿,能够扭转潮安码头的乾坤。我们此行,看似拜访,实则抓人,迫使他为我帝国做事。”
犬养思考了一会:“坂井君,为何不采取威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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