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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连忙握住董贞的手,“贞姐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董贞摇了摇头,忽然起身跪在念慈的床前,念慈大惊,也跪在董贞的身边,“贞姐姐这是做什么,姐姐快起来,你这样做岂不是折煞了念慈吗?”
董贞跪在那里没有动,轻轻揉着念慈的头发,“我只想让妹妹答应我一件事,倘若……倘若哪一天我不在了,请你一定替我好好照顾绍卿……”
念慈流泪,“姐姐,别说这样的话,你一定能……”
董贞连忙道:“不用说了,我只要你答应……”
“好,我答应姐姐。”董贞笑了笑,“好,绍卿是爱你的……我累了,先回了。”董贞站起身来,这两个月,她在念慈眼中看到的是绍卿一份深沉的爱,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爱绍卿的人,可自从见到念慈之后,她知道自己这一份微薄的爱有怎能抵得上念慈的万分之一?
念慈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面的冰冷早就漫入的身体中,那董贞也是一颗痴情种,她对绍卿的永远是那一份脉脉含情的眷恋,她深知自己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可她没有抱怨、没有不甘,甚至丝毫没有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半点嫉妒之心。董贞悉心的照顾着自己,不光是因为自己与她的姐妹之情,更重要的,这是对绍卿痴情的爱,爱到完全忽略自己,爱到自己只站在一傍,只把所爱之人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幸福。就在董贞离开卧室的那一刻,念慈直起身来,虔诚地将双手合十,向苍天祈求董贞能够长命……
又是晴朗明媚的一天。天空湛蓝,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片云,百花芳菲,草木葳蕤。这几日沈梦芙的神情憔悴了不少,这日望着林判的灵位发愣,俊卿也不好说什么,便上街去买些母亲喜欢吃的点心。此时,屋中就剩下沈梦芙一个人。
隐约的,从小院中传来一阵嘈杂声,沈梦芙问声望去,原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福。
阿福躬下身道,“沈夫人,我们家大太太请您到府中一叙。”
沈梦芙一阵苦笑,那个女人还没有忘记昔日的“旧恨”,她仰起头,“去告诉大太太,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阿福没有动,继续道:“沈夫人,我们大太太请您务必要去一趟,是关于已故林老爷的事。”
沈梦芙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走到桌旁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好,我就跟你们去一趟,这个坎,迟早是要迈过去的。”
阿福笑了笑,“还是夫人识时务。”便走到沈梦芙身前为她带路。
一边走着,沈梦芙一边打量着路上的风景,已经二十年没有进去林家的大门了,可不用猜就知道,林府还是那个充满冷漠、封建压抑的一座死宅子,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出来个绍卿这样的孩子,他的为人品行,很像当年的老爷,在他的身上总有着老爷的影子……正当她若有所思之时,便来到了林家的正厅,厅中的椅子很多,可就孤零零的坐着大太太一个人,两个人就这样久久的对视着,沈梦芙忽然笑了,“大太太,这么多年,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呀。二十多年前,您高高在上,整个林府除了老爷,就剩下您撑着这份家业。当年的你叱咤风云,您让往东,就没有人敢往西跑,那时候我觉得你就像个高傲的凤凰,遗世独立,来来往往只有一人。呵,二十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这样,不是吗?今天我来,索性那二十年前的旧账,我们一并算清楚……”
大太太没有理会沈梦芙,幽幽地道,“二十年前,你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吗?当时绍卿才两岁,因为他是嫡长子,老爷还是对他宠爱有加,可是你知道吗?老爷从来不因为绍卿的缘故对我有半点的好感,自从我嫁给他,他就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直到后来,我有了绍卿,我原以为老爷能够回心转意,会给我半点的温存,可是,他没有,他没有!老爷的心都在你的身上,是你,抢走了我丈夫的心……”
沈梦芙抢了她的话,“所以,所以你在老爷出门的时候,就狠心地将我赶出家门,当时我还怀着俊卿呀……你知道吗,俊卿那孩子是无辜的,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爱。没有!这是我这个为娘的欠他一辈子的!”
大太太冷冷的笑了,她站起身,狠狠地指着沈梦芙,“所以,这就是你们的命,这就是命……你一个罪臣之女,一个给林家打长工的下贱胚子,凭什么拥有老爷的心,凭什么?!我呢,当年在林家最困难的时候,要不是我嫁到林家,林家早就完了!可老爷呢,只把我当做拯救林家代替品,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什么……我整日看到你们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我不甘,凭什么只有你能够拥有他……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哈哈哈哈……所以,我就拆散了你们……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是我多么的高兴吗……”大太太笑得很狰狞,忽然扼住了沈梦芙的下巴,“可你知道吗,老爷是怎么去世的?”还没等沈梦芙回答,大太太便猛地将她一推,恨恨的道:“杀死老爷的凶手,就是你!当年你离开林府的之后,你走了,老爷的心也走了!老爷就一病不起,对我愈发冷淡,后来就……就无疾而终了……是你,是你害死了老爷,你还我老爷的命……”
沈梦芙一惊,瘫坐在地上,原来丈夫的去世与自己有关,原来他心中一直有着自己,是啊,自己不就是夺走老爷的命的人吗?
大太太忽然冷笑道,“这几年,林家的权势也大了,可我想让警察局做了谁,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梦芙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她试探的问:“你什么意思?”
大太太站起身道:“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已经知晓我说的话……没错,我就是要你们娘俩的一条命……给老爷报仇!”
沈梦芙从怀中拿出了那个瓶子,幽幽地道:“这是一瓶毒药。在我来之前,我就知道一定不会走出林家,好,我这就做个了断……但请你遵守你的诺言,请你以后不要为难俊卿,他还是个孩子……”
大太太点了点头:“我从不食言。”
沈梦芙点了点头,“好,我放心了……”说完便仰头喝下了那瓶毒药。不久之后,毒药发作,沈梦芙扶着墙滑到了地上,嘴角牵起深邃的笑:“许佩芸,你知道吗?我不恨你,反而要谢谢你,是你成全了我与……老爷团聚,我知道,老爷……会……一直等着我,我们两人斗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我赢了……无论我是生还是死,你永远是输的那个可怜人……”说完便缓缓的闭上眼睛,但是嘴角永远牵着那么诡异的笑,就像是深夜中悄然开放的蓝色妖姬……
门外传来了俊卿的声音,“放开我,我要见我娘……放开!”
当俊卿跑到正厅,看到眼前场景整个人便似石化了一般,很久之后,才跑到沈梦芙的身旁跪下:“娘……醒醒……我是俊卿呀……你醒醒……”他忽然站起身来,向着许佩芸冲去,阿福等家仆眼疾手快,拦下了气愤的俊卿,俊卿吼着:“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娘是无辜的……我们一了百了……”
大太太冷哼了一声:“在你娘自杀之前,我答应过她绝不会找你的麻烦。若是你不肯领这份情,就尽管闹下去,反正在警察局中也有许多我们林家的手下,随意的给你加个罪名,哼,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俊卿吼道:“那我也不管,总之我不能让我娘枉死……”
这时绍卿与念慈正好从外散步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呆住了,念慈急忙扶起沈梦芙,“沈伯母,醒醒,我是念慈呀……沈伯母……”她探了探沈梦芙的鼻息,却早已没有了气息。
绍卿上前安抚俊卿,俊卿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你放开!”
绍卿无奈,走到许佩芸面前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样逼死了沈姨娘,难道就……”
大太太冷笑:“这分明是她自杀,再说了,她该死……就是这个女人逼死了你的父亲!”
绍卿道:“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母亲,您为什么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呢?难道退一步就不好吗?”
大太太捶着胸,“你这是在教训我?哼,我要不是为了这林家的家业,我又何苦活得这么累?”
绍卿诚恳的道:“母亲,您既然知道,那又为何将三姨娘逼到绝路呢?家和万事兴,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在绍卿小的时候,您就教导过我要有一颗慈悲之心,可是您呢,现在完全就成了一个复仇的工具,母亲,您醒醒,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大太太道:“该执迷不悟的是你!你从顾念慈进了门,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处处与我作对,你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吗?啊!”
绍卿顿了顿,走到念慈身边牵着她的手,来到大太太面前跪下:“母亲,儿子与念慈今生注定要在一起。既然着偌大的林家若不下我们两人,那索性儿子愿与母亲断绝母子关系,您眼不见为净,望母亲成全!”
念慈连忙推了推绍卿:“绍卿,别胡说!”
绍卿道:“我没有胡说!自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母亲您的庇护下,我永远是一棵长得歪歪曲曲的树,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没错,我是林家的嫡长子,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的任性,只能认命的、循规蹈矩的活下去,妈,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不是您手中的木偶。妈,这二十二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您的要求之中,我的生活都是‘妥协’两个字,在小的时候,我想去学中国文学,可您说我是林家的嫡长子,硬逼着我去学工商管理,好,儿子妥协;后来您听信谣言,您用性命相威胁让我休了慈儿,好,儿子妥协;您为了让林家延续香火,迫使我去和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为妻,儿子又妥协了……妈,儿子真的不想当您手中的傀儡了,我真的渴望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自由。妈,我真的不愿意为了什么封建礼数毁了我的未来,什么家产,我全都不要了,也不稀罕,我细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共游江南,长相厮守一生……”
“啪!”
大太太怒极,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