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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说他是个没有爹的野孩子。男孩很生气,不顾一切的和那些人打架……”俊清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可男孩还太小,当然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当他哭啼啼的想找母亲的时候,却发现在母亲打长工的地方,好多人都经常打骂着母亲,可那位母亲还是默默的受着,把所有的眼泪都咽在肚子里。母亲也看见了那个小男孩,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哭……后来,在那个男孩十五岁读完学业的时候,教书师傅希望他能继续深造,可是被那个男孩拒绝了,男孩说,自己已经十五岁了,理应放弃读书回家照顾母亲。师傅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此后,那个男孩说服母亲,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便到商会的车行工作,做了一个黄包车夫,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商会会长的赏识,便留那个男孩做了自己的小跟班,一做就是整整六年。在男个男孩二十一岁生辰的时候,他的母亲对他说,要他回到自己的家去认祖归宗……”
念慈若有所思,“那个男孩,就是你吧。”俊清点点头,念慈道:“所以,这次你与沈伯母回到潮安城,就是寻找你的父亲?”
俊清道:“没错。自从到了潮安城之后,母亲说将认亲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不管那姓林的大户人家到底有多富贵,到底是哪一户林家,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念慈你看,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熬一熬,自然就过去了。”说完,便伸手指着天上的月亮,“你看,就像那月亮,残钩之时还是保持着它的明亮,因为它知道,月圆之时总会到来。”
念慈静静地看着月亮——绍卿,你现在,还好吗?
此时,林府凉亭。
微弱的月光寂静的洒向庭院中,绍卿坐在凉亭中孤单的灌着酒。倒了整整一大杯,酒可以麻木受伤的心灵。“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绍卿不断的喝着,即使是烈酒也麻痹不了他凄苦的心,在心碎中,也会想起这首令人感伤的纳兰词。四天,已经找了整整四天了。俊俏的面容十分憔悴,双眸中也满是对伊人的牵挂,下巴上也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已经灌下了好几杯,他的脸颊也微微泛红,阿奇拦住他,“少爷,您万万不能再喝了,伤身。”绍卿低声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醉方能解千愁……慈儿,你……你好狠的心,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那天你说,说……与我……不复相见,可是,你知道吗……我又怎能忘记……一个天天出现在……在自己梦中的……的人呢?”便猛地灌一口酒,“慈儿,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找到你……此生……我绝不放手……哪怕你恨我怨我一辈子,我都再也不会放手,不会!
——慈儿,你现在……还好吗?”
漫漫的长夜总是很难熬,入了深夜,俊清每每路过念慈的房间时,都会看到微弱的灯光,残灯如豆,只是一抹孤寂的的火苗在静静的燃烧,偶尔还会听见屋内微弱的叹气声。俊清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他吧?
爱情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陷得越深就越难以自拔。在在人面前说了多少山盟海誓,分离之后,便在不经意间吐出了多少的言不由衷——爱爱爱,唉唉唉。
看着念慈夜不能寐,俊清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心疼她。在念慈面前,总会触动他内心最柔弱的那根弦,会有一种淡淡的感觉。有时候,感觉这个东西,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俊清见到念慈房间的灯还亮着,便轻轻地扣扣房间的门,“念慈,睡了吗?”
室内道,“还没有,俊清,进来吧。”
念慈打开房门,只见俊清微笑地站在门外,手中捧了一个小布包,俊清笑道:“也没有什么事,我就不进去了。不过我这里有样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中的小布包,“这是我刚买的几本书,里面是几本坊间轶事的合集,很有意思,你若是无聊睡不着,就看看这个,心里就会快乐得多。你若是觉得有意思,我便把所有的书都买下来。”便将书递到了念慈的手里。
念慈一阵感动,“俊清,谢……”
俊清连忙摆摆手,不想听她说感谢的话,便匆匆地道:“哦,现在很晚了,你赶紧睡吧。你若是想看看书,多点几支蜡烛,那个柜子里第二层就有,当心伤到眼睛。我去睡了,你也赶紧进去吧。”说完便向念慈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念慈一直站在门槛上,看着俊清的远去,轻轻地说道,“谢谢你。”此时只觉得俊清的脚步顿了顿,便继续向黑暗中走去。
今晚的夜色真美,无月,只有满天碎银子般的繁星。念慈静静的望着天空,永远就如现在这般静谧,这该多好。
时光似流水般匆匆而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念慈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每每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都会挺着幸福的肚子在园中散散步。
这一日,念慈正与沈梦芙坐在院子中闲聊。此时,俊清正好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篮子, “娘,念慈。我回来了。看,我带来了什么了?”便将那个篮子打开,里面原来是一只鸡。沈梦芙道:“念慈,现在你的身子也重了。理应好好补一补身子了。一会伯母给你炖碗鸡汤,你趁热喝了吧。”
念慈道:“沈伯母,谢谢您。您这样照顾着念慈,念慈无以为报。可是现在家里也不宽裕,没必要再花着银子为我补身子的。”
俊清微笑,从身上摘下一把猎枪,道:“还记得我这几日去山上干什么吗?瞧,就是做这个。我以前在给商会会长做过几年的跟班,我的枪法就是会长教的,他还说我上辈子就是摸枪的呢。帮会火并的时候经常动真家伙,所以几年下来各种枪都碰一些。前几日由于一个巧合,就碰见了山上的猎户,一时手痒就跟他学了打猎。老人家见我打得不错,就让我跟他一起打猎,我也帮他打了不少猎物呢。老人家说了,每天都给我一只鸡作为报酬呢!”
沈梦芙笑着对念慈道:“是呀,现在你的身子最重要,毕竟是两个人,照顾好孩子是最重要的。”
念慈深受感动,便屈下身子向两人微微一福,“念慈替孩子感谢两位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报答您二位了……”
沈梦芙连忙拉起念慈:“孩子,你又何必行如此大礼,如今你正孕在身,我和俊清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念慈起身,略微思量,叫住俊清道:“俊清,你明天去打猎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买些绸布与丝线,越多越好。”
俊清道:“好,你要做女工吗?”
“嗯。我的绣工是跟苏绣的老师傅学的,潮安城很少有苏绣的绣娘,我想绣一些花样,把它们卖出去……”
沈梦芙道:“你现在六个月的身孕,尽量少伤神。你的心,伯母心领了。”
念慈摇头道:“伯母就成全了念慈这片心吧,念慈整日在家中您若不答应,岂不是折煞了念慈了吗?”
沈梦芙无奈,只得答应,“好,伯母答应你。你的身子刚刚恢复,切记,不可劳累。若你执拗,不顾自己的身体,那我是万万不能答应你的。”说着便慈爱的将念慈面前的碎发,轻轻地拨到耳后。
念慈看到如此慈祥的样子,不由的一阵心酸。自己从小就没见过娘亲,见到沈梦芙如此细心照料自己,便真似自己的至亲一般,这样的恩德,自己如何报答呢?
几日后。
念慈绣了几条手帕,想着在家门口把它们卖出去,在把手帕摆到外面的时候,俊清也正好打猎归来,俊清看着手帕感叹道:“嗯,你的手真巧。”说着将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是一个猪八戒的小面人。“我正想着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的孩子,正巧回来的路上有人卖面人,就挑了个猪八戒样子的,那就祝你的孩子像小猪一样,健健康康的。”
念慈忍俊不禁,接过了俊清手中的面人,“好,那我就替孩子谢谢你了。”俊清也乐:“谢什么。”
俊清看到念慈面有难色,便想到她肯定是站在大街上卖东西有些难为情,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将念慈手中的帕子接过来,仔细端详着:“这卖东西,我在商会的时候就见识过,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只要把吆喝做足,一切都妥当了。不过,你的东西这样精致……”俊清眨了眨眼睛;“……一定会省了好多力气。”说完,俊清便牵着念慈走到门前,大声道:“哎……快来看看呀,上好的苏绣,看看这花样保证您没见过。哎,大哥,快看看这条帕子,买一条送给你妻子,保证她会喜欢。大姐,看看这些手帕吧,肯定会有你喜欢的……”
经过俊清这样一吆喝,小摊前的顾客渐渐多了起来,“过来,快看看这条帕子,样子不错,买一条吧。”卖出去第一条,便有了第二条、第三条……顾客们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念慈,便都上前问道:“姑娘,你这孩子几个月了呀?”念慈笑着到:“六个月了。”
众人点了点头:“看看这小两口多恩爱,小伙子这么英俊,小姑娘又心灵手巧,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呀……”说完便付了钱散去。
念慈的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俊清知道那些人在不经意间便触动了念慈的伤,他无奈的挠挠头,“念慈,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他们……”
念慈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没关系,俊清,我没事。我……这几天一直绣手帕,现在有些乏了,我先回去了……”俊清无奈,只想着念慈心中的郁结,只有她自己能解,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内,留下了一根根光柱,愈发显得空气中的尘埃是那么的刺眼,浮浮沉沉,不知心向何处。念慈静静地坐在床沿边,被漂浮的灰尘映的有些眩晕。她轻轻褪下右手上的碧血镯,这本来是世间最完美的一对,可如今一只早已玉碎,仅存下另一只留在记忆的原点不断唏嘘,总是那么孤零。她紧紧地握着镯子,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