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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的文澜早已经泣不成声,这样她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以前跟风扬在m国创业的时候,就算是遇上再困难的事情,她还是恪守着她的骄傲。
“阿璃,阿璃是你的亲弟弟。”t7bp。
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她的语气依旧冰冷,“我记得风小野只生了我一个,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弟弟呢?对了,阿姨,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这边先挂了。”
“别,别挂……”文澜连忙阻止。
她冷笑着,脸色依旧一片灰白,眼底也不似平日里的清澈,蒙上了一层杂质,“知道吗?这是报应,这是风扬的报应。”
说完,她不再顾那头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红色的按键。
风依然仰头望着夜幕下的苍穹,嘴角扯动,扬起一丝浅笑,笑容带着几丝悲凉。那时候,她一直都会想,不是爸爸不要她了,是爸爸太忙了,所以才没能抽出时间给她写信,也没能回来看她,她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借口,她想,等爸爸不忙的时候就会回来了,这个谎言一直伴随着她十年。直到那天晚上,寝室的姐们拿着一本杂志给她们看,她至今都记得,杂志的封面印着mg两个字母,然后她看到了那张相片,很长的时间她一直都在做噩梦,梦到风扬不要她,她抱着风扬买给她的布娃娃每天都会守在小区的楼下……
“依然,你没事吧!”身后响起脚步声,凌菲的手里拿着她的外套,然后披在她的肩上,“你这样非感冒了不可。”
她转过身,朝着凌菲微微笑了笑,唇角上扬,就连眼睛也是弯弯,可是却么有丝毫的笑意,“我没事,回去继续吃火锅,我还没吃饱呢!”
“依然,别忘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凌菲一脸认真地说道,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菲菲,谢谢你,我们进去吧!”风依然微笑,拉着她的手朝着餐厅里走去,心头却好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让她感觉顺畅的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花素和秦沫看到她们走过来,彼此看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依然那妮子从来都喜欢死撑着,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会觉得有比她高的人顶着。
“依然,她是不是跟你说……”花素想问什么,却看到风依然在对她使眼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你这个电话接的可真久,要是再不来的话,可都要被我们吃光了。”
“吃光了再点,反正菲菲请客。”她笑吟吟地说道,看不出丝毫的悲伤,与刚才几乎判若两人。
秦沫不解地看了一眼凌菲,凌菲朝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情,看来唯一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应该是花素了。
离开火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就连挂着天边的那一弯月牙也隐进了云层里。跟你我可。
花素提议去蓝调唱歌,秦沫和凌菲都答应了下来,风依然迟疑地看了一眼凌菲,最后也应承下来。
“依然,刚才你是不是还在担心那天的事情?”凌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脸色一片淡然,似乎那天发生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没等她回答,又说,“我给我舅舅打电话了,让他以后别再去借高利贷赌博了,如果再借的话,我不会再替他还钱了。”
风依然沉默着好一会儿,抬眸静静地望着她,嘴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说道:“菲菲,与其让你舅舅待在镇上,还不如将他接到a市来,这样也方便你的照顾,而且在这里没有太熟的人,也不至于继续下去。”
“其实,我以前也想过这样做,可是我舅舅不会来这里的,这些年,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除了待在小镇上他哪儿也不去。”凌菲有些无奈,连忙将话题转移了,“依然,有些事情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承担,说出来的话也许会开心一些。”
她不禁愣了一下,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异样,唇角微微扬起,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问道:“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凌菲淡淡地说道。
“菲菲,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等我再想想吧!想通了再告诉你。”风依然扯了扯嘴角,无奈的笑,如果那个孩子不是风扬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她想她一定会是尝试的,可是偏偏那个孩子是夺去她童年所有幸福的人,他的存在狠狠地嘲讽她,她是被父亲遗弃的孩子。
“嗯。”凌菲点点头,右脚将油门踩下去,车速顿时提了上来。
一幕幕的光怪陆离,一幕幕的霓虹闪烁,一幕幕的黑影重叠,在这样奢靡的夜里彰显出无与伦比的魅力。a市初冬的季节比起北京要暖和很多,但是却也有一阵阵的凉意,路上匆匆忙忙行走的人们都紧紧地裹着大衣,目不斜视,脸上的疏离之色显而易见。
车子刚驶到蓝调门口,就有门童跑过来指挥她们泊车,白箫在接到花素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给她们四个留的是三楼的高级vip包间。花素一见到白箫,就黏黏地沾了上去,挽着他的手臂,笑颜如花,白箫对她依旧是一脸的宠溺,然后带着她们上了三楼。
100 那年的往事,遗忘(九)
你看,这多人,这么大的世界,我遇见了你,你也遇见了我,只希望这样的遇见能有一辈子那么长久。 ——风依然
昏暗的灯光,墙壁上的液晶屏幕上播放着一首最近很火的歌——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血和眼泪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风化,颤抖的手却无法停止,无法原谅……”
刚坐下来,秦沫和凌菲已经跑到点歌台旁边,将自己喜欢的歌曲一首首地输进去,花素和白箫坐在一个角落里,从进门到现在,一直紧挨着,也不知道白箫跟她说了些什么,惹得她笑意连连。
真的无法原谅吗?风依然在心里对自己说着,那个人曾经是她最最敬爱的父亲,十六年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回来却是为着她的骨髓,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然然,有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阿璃。如果,他一直都不出现的话,她也许会忘记他,在她十年的时候爸爸就已经死了,也许她会给他立个衣冠冢,墓碑上写着“父亲风扬,爱女风依然”,那样亲密的关系,十六前就已经毁掉了,她一直以前来的坚持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依然,你要唱谁歌?我帮你点。”凌菲转过头朝着她喊道。
她本来想说,你们唱吧!我陪着你们就好。可是她知道,如果她那样说的话,这三个女人一定会对她刨根问底的。
“王菲的。”
凌菲抿唇,以前她不是一直都喜欢孙燕姿的《遇见》吗?现在怎么想起唱王菲的哥,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她分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花素提议来蓝调也是想让她的心情放松一些,她倒好一直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空气里流淌着震耳的音乐,第一首是凌菲最喜欢的《隐形的翅膀》,每次去ktv必点的歌。拿着麦克风坐在高脚凳,轻灵的嗓音轻轻地响起: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风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早已经不知飘去了哪里,直到她的手触碰到震动的手机,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接,那头就已经挂了,拿出手机一看,短短十多分钟的时间竟然有八个未接电话,全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有点眼熟,心咯噔一声,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背脊的线条也变得僵硬起来,唇畔原本的那一抹笑容硬生生地僵住,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他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这么急着想要她的骨髓吗?心里的恨意如生命力极强的蔓藤一样,疯狂地在身体里滋生。凭什么要她捐出骨髓?凭什么要她担着并发症风险?难道在那个人的眼里她真的那么善良?真的会答应帮助他们?不,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妥协。
手机铃声早一次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挂掉,可是屏幕上显示的是于锦,跟凌菲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包间,找来一个安静的过道接电话。
“喂——”她拖着长长的鼻音。
“依然,是我,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手机那头传来于锦焦急的声音。
她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哽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情绪调节好。她不想让他担心,更害怕自己对一个人的依赖形成习惯,这样的习惯一旦形成,想要戒掉是一件极难的。
“我没事。”嘴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露出浅浅的笑意。
“风依然,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的话,回去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于锦恶狠狠的说道,可是落在她的心里却是最温柔的情话。
“其实……”想了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远在北京,而且李敏还没有出院,他总要扮演一个孝子的,风小野从来都教她百善孝为先,可是那一年为了韩林,她第一次忤逆她,风小野当时气得差点进医院,如今想来她真正是后悔,她不想让于锦也有这样想要后悔的一天。
“我跟菲菲还有素素姐他们在蓝调呢!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在北京待几天,李敏那么依赖你,你要是走了她会很伤心的。”
于锦沉默着,良久,才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等着我回来,我会跟你一起面对的,这辈子都不会将你扔下,请相信我。”
一字一句轻轻地落在她的心上,然后烙印住,融入她的血肉。风依然紧紧地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会哭出来,这样的承诺,韩林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在他的眼里,承诺都是不可靠的,却不知道,有时候承诺也是一种责任,它会鞭策你一种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即使很难实现,也证明你在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