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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于琰回忆起这天晚上,他的唇畔依旧会浮现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有勇气向所有的人承认,此生,他爱的女子只有风依然,那个无意中闯入他眼睛的女子,即使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佛曰:情之一字,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
“依然,如果困的话就先睡吧!我一会儿就上来。”为她掖了掖被子,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嗯。”依然点点头,十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总有些心神不宁,她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是轻微的关门的响声,如果不是因为失明,自己也就不会变得这样被动。
深锁着眉心,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缓缓地平息了心底的那一丝不安,坚定地告诉自己,不管是谁,都不会有事的。耳边除了偶尔响起的烟花的炸响声,那就只剩下自己的不规律的心跳生,眼睛看不见一丝的亮光,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等。
一阵阵的困意袭来,还是抵不过睡眠的侵袭,渐渐地入了梦。
客厅里,柔和的水晶灯光将他们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晕染了一层莹色的光泽,不经意之间,于琰看到于锦犀利的眼神,唇角不由得扯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细长的丹凤眼如墨般的漆黑明亮,宛如夜幕上最璀璨的一颗星子。
“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困了,前几天一直在作画。”很合理的借口,只是不想面对他,就想着要赶快逃离这里。
“我们两兄弟应该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这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吧!”于锦微眯着眼眸,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
无奈地抿了抿唇角,眼底一闪而逝的浅笑,神色有些慵懒,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里,“想聊什么?又或者你直说想要知道些什么?如果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情,那就不需要再谈了,我心里早就有了计较,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是不是因为依然,所以你才决定去法国进修的?”没有丝毫的迟疑,一针见血,硬生生地将一根钢针扎在了他的胸口,这就是症结所在。
“哥,这有关系吗?改变不了结局,所有的过程都是没用的,只能徒添一些悲哀的理由。”深蹙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唇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改不了的结局,与过程无关,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小琰,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是如果牵扯到风依然,我是不会做出任何的让步。”
这是他的态度,不因任何理由而改变。
于琰突然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在海边的那座山头,冷云扬差点将依然掐死,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那样的后果不是他有勇气去承担的,“哥,关于冷云扬……”他欲言又止,如墨般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表情,他看到于锦的眉心微皱了一下,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之色。
“我担心他会对依然不利。”将自己心里的忧虑说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至少现在,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若是敢动依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冷氏集团的终结日。”微眯着的眸子乍现出一丝冰冷的寒意,唇畔的笑意也越发的冷了起来,那是一种天生的王者之气,在这一刻无疑全都暴露了出来。
于琰不喜欢冷云扬,从小就不喜欢,分明是个男孩子却总喜欢穿着裙子混在机关大院里,而且还喜欢跟在于锦的身后。用于琰小时候的话说,他冷云扬就是一条可怜兮兮的跟屁虫,哥哥说往南,他绝对不敢说往北。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厮竟然是个双性恋,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但是你喜欢上于锦,那就是你的错。那一年他们十二岁,狠狠地掐了一架。
“他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说道,“对了,我听爸爸说,冷云扬明天会跟他老爸来你家做客?”
顿了顿,又说道:“哥,以他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我知道。”于锦沉默起来,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之色。
已经是深夜了,夜色微凉,透过玻璃窗,依旧还能看到烟花的璀璨光芒,短暂的一瞬间,与她而言,却是用生命谱写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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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不负如来不负卿(七)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因着依然的病情,于锦曾经千叮万嘱,不希望有人去打搅他们,所以家里依旧很宁静。一直到晌午的时候,冷父携着冷云扬来了这里,客厅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于浩楠和冷父是多年的好友,但平时却也难得聚在一起,年前冷父一听说于浩楠要来a市过年,就立刻着手准备了。
依然的静静地窝在沙发里,透彻的瞳孔平静的如一泓阳光下的潭水,偶尔低头沉默,偶尔四处瞅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当她听到那个如恶魔一般的嗓音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抠住沙发的垫子,身子往后缩了一缩。
“于伯伯,我可是好些年没有见过您了,您这一点也不见老,还有伯母,皮肤还是那么好,赶得上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冷云扬微抿着唇角,眼睛笑得弯成了天边的月牙儿,一脸无害的样子。
“云扬,你这嘴可真是越来越甜了。”李敏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能听到她少见的笑声。
于浩楠淡淡一笑,似是刮目相看,却又深知冷氏集团这一年来的销售情况,那是节节攀升,可是却也有所耳闻,他们公司在财务上的账目发生了点意外,导致资金周转遇到困难,如今所有的银行和政府机构都知道,只要与冷氏集团挂上边,几乎就断了生路。
“贤侄,都是自家人,你也别太客气了,一会你跟你爸就在这里吃午饭,想要吃什么你跟李妈说。”
“谢谢于伯伯,那我就不客气了。”冷云扬笑眯眯地说道。
依然怎么都忘不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于琰及时赶到的话,那她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个男人就像是从地狱修罗场爬出来的恶魔一样,他足以毁掉一切美好的东西。
她听到冷云扬叫于锦“大哥”,又想起那天自己莽撞地揭了他的伤疤,他阴冷的脸色,还有令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就那样狠狠地遏制住她咽喉,眼底是一片汹涌澎湃的残忍……然后立刻又听到他说,“我应该叫你嫂子才是,应该还记得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吧!只是真没想到,你的眼睛会看不见了。”
“没想到冷少的记性这么好。”扬起精致的小脸,嫣然一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她已经失明,那样一双透彻的眸子宛如黑色的宝石一般。
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她从来都不怀疑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惧,却也要努力微笑,他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掐死吧!
“能与嫂子单独相遇,那是我的荣幸。”微翘起的唇角,漾出一抹极妖娆的笑意,左耳朵的红色宝石耳钉在灯光下熠熠泛光。
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心,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浅笑,“冷少客气了,之前我并不知道冷少跟阿锦的关系,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冷少别放在心上。”
冷云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于琰打断了,如墨般的凤眸似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意,丝毫不给他面子,“哥,不如你留下来陪云扬聊天,我先扶嫂子上楼休息。”
“这样也好。”于锦微微笑了笑,似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早有一种想要冲过去掐死冷云扬的冲动,当初真是后悔一时心软放他离开。
“小琰,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跟我叙叙旧?”冷云扬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讥诮。
“道不同不相为谋,冷云扬,你知道吗?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想揍你。”微眯着的眸子绽出一抹锐利的光芒,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却也足够让他听得见。
失声一笑,却将脸凑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给你打!”
“我嫌脏了手。”扔下这句话,就扶着依然上了楼。
冷云扬被他的这句话噎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脸色微微泛着冷意,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深邃的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涩。
不执着就不会有伤害,随心而走,平心而论。于琰执着与依然最初的相遇,忘不掉,放不下,已然成为了他生命里的魔障,一道不可跨越的坎儿,他可以守护,可以倾听,可以陪伴……唯一无法实现的就是与她同行,不畏风雨艰难,他宁愿只做一个撑伞人,可是命运如此,终不得果。
她,只是他生命里的匆匆过客,而他却想停留在他的生命里,即使远远地守候着,他也心甘情愿。
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唇畔泛起一起极浅的笑容,眸光却不知道落在何处,清浅的语气,隐约透着一抹疏离,“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想了想,又说道:“于琰,其实你比任何人都看得透,为什么却惟独放不下?”
如果没有遇见她,即使身在俗世里,他不会动心,心不动,身不妄动,则不伤,可是终究是遇见了,谁都料想不到的结局,就那样,她闯入了他的眼帘,从此,他的心里再也住不下别的人。
他说,看得透,可是想要放下却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做不到,便不去做,一切随心,随法,随性,自然。
“依然,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为我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