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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因为是晚上,医院里值班的医生一看他那样子就开始摇头,说是救不回来了。秦弦一听,二话不说就打了个电话,很快安排了转院,一送到现在的医院,立马就有主治医生动的手术。秦弦就守在手术室门口,五个小时纹风不动。等手术完了,听大夫说手术很顺利,才又回来守着聂翼。
聂齐一再告诫聂翼,这次要好好谢谢人家秦弦,要不是他,那个动杨正手术的医生,人家已经非欧洲七日游去了……是他硬生生把人家从机场叫回来的……“这么大的人情,看你怎么还?”
“我知道,还用你嘀咕。”这次秦弦是对她有大恩,可大恩不言谢,她就先囫囵收下了,今后杨正好了,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一定认秦弦做干爹,好好报答他。
聂翼昏倒也就是因为被吓到了,别的事没有,很快就下床去守着杨正了。杨正现在还昏迷着,不过已经过了危险期。聂翼趴在他床前,看着心电图上他的心跳,一步也不愿离开……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命大?”她和杨正说话,不管他听不听得到,“这一次,你差点就被我害死了?要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秦弦就在门口守着她,从她出自己病房到这里,他提心吊胆一路跟着。这丫头这几天和家里人抗议,一日三餐都没怎么吃,看她走路的样子,像是在游魂似的。她怎么还作践自己,杨正他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她怎么还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是啊,就知道她会这样,不然,他费劲儿救活自己情敌是图什么?不就是见不到她难受吗?
前两天,聂齐对他说,聂翼家里人这次发火了,要棒打鸳鸯。秦弦很担心她,“怎么这时候来说这些,你看翼翼身体还虚着,不能等到好些了再说吗?”
聂齐无奈地摇着头,“她妈是个人来疯,心疼女儿又没办法,看到自己心肝宝贝为个穷小子这么折腾,心里过不得,非要他们分手,你说怎么办吧?”
“哎,你劝劝他们嘛,翼翼是什么脾气你也知道,这丫头软硬不吃,认准的东西咬死不放,他们对她太强硬,不是逼着她……”他越想越揪心,想到聂翼两难的处境,长长地叹气。
聂齐没眼力地笑话他,“哟哟,心疼了?”
秦弦苦笑道:“她男朋友在医院躺着,你们又这么逼她,我不心疼她还有谁心疼。”
“省省吧,那是她亲妈,不会把她往死里逼的,也就这几天的事,抽抽筋就没事了。你别想太多了。”
秦弦瞪着他,“你又这么嬉皮笑脸的,你再笑,信不信我抽你。”
聂齐撇撇嘴不说话了。
杨正后来醒了,他怕家里人知道自己住院会担心,一直没有对家里说。照顾他的担子就压在了聂翼一个人身上。这下,秦弦总算相信聂翼说自己厨艺了得不是吹牛了,看她每天变着法子给杨正炖汤就知道。
她这么为别人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秦弦看着又心疼又嫉妒,一点都不好受;可看不到又睡不好觉,担心她不小心把自己给累到……哎,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犯贱了,怎么得了……
恰逢聂翼这时候得毕业答辩,她家里人和她正僵持着,没有在杨正的事上出手帮忙,聂齐也得了命令不许援手。秦弦知道,眼下她能指望的就只有他了。初时,她并没答应他插手,可他已经帮了,难道还半途而废吗?他安排了两个阿姨,来帮她照顾杨正,让她专心毕业设计。
但杨正在医院,她终究放不下心,隔三差五地就来守着他,陪他,哪里有心放在学业上。秦弦知道这个情况,也就替她想办法了。
到了毕业答辩这天,他对聂翼说,你别紧张,也就那么回事。到时候她只要自己介绍清楚自己的名字就是了,其余的什么也别想。
聂翼浑浑噩噩地去了,在院里教授面前唯一说得有底气的,也就自己的名字。其余的设计啊,问题啊,她根本就没底气?她稀里糊涂把设计说完了,轮到人家提问题的时候,几乎个个答非所问,然而出乎意料的,答辩很顺利就过了。
她想得到是秦弦帮的忙,但具体帮了什么,也是到了毕业那天,学校废弃的教学楼拆了重建,才真正知道了。有人捐了一座科技馆……
毕业那天,聂翼已经和家里人和解了,秦弦跟着聂家二老到学校来接她。这一天聂翼很高兴,和爸妈照了很多照片,都是秦弦拍的。宋爱娟看他这么客气,也让聂翼和他拍了一张。
聂翼很大方地让他靠自己近一些,还让他搂着自己的腰,秦弦低头看着她,带着学士帽,笑得像个孩子。这张照片里,他们两个人都笑得很灿烂,宋爱娟知道他一定想留一张作纪念。照片洗好之后就给他了一张,他把它放进了钱夹里,再也没舍得拿出来过。
后来,聂翼对他说,这一天她很高兴,是因为前一晚杨正对她求婚了。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秦弦藏着一颗哇凉哇凉的心,强颜欢笑让她说完。她说,“等他出院了我们就先订婚,我要把订婚宴办得风风光光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嫁给他,看他今后还敢不敢对自己没信心。”
终于,再过不久她就会被一个平庸的男人拖累得俗不可耐了,然而,他却只能无力地念叨一句,“你也太着急了……”
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13订婚之夜
一个月之后,七月七日,聂翼将这天定为了她和杨正订婚的日子。
只有一个月,时间很紧,她事事一手操办忙都忙不过来,再加上家里人还没同意,她想要把这个订婚宴办好,完全是疲于奔命……
聂齐在这时帮了她一把,和她一起说服了她妈。他把聂翼的情况据实说给她听,没有哪个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忙得要死要活的会不心疼的,宋爱娟一味的坚持也是不想聂翼今后日子难过,就想逼逼她,让她知难而退。可聂翼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她就非得杨正不可。她认真地对宋爱娟说,她会选杨正,是不想像妈妈这样,委屈自己过一辈子,她会把与杨正的婚姻当做是崇高的事业去经营,任何阻碍对她来说都无足重轻。
她是鬼迷心窍了,聂齐也一直帮腔,说杨正哪儿都不好,但最重要的是听话,好修理,以后欺负聂翼了,他们一家人随便怎么收拾他他都没有还手之力,倘若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反而没这么省心。宋爱娟哭女儿不听自己的话,很担心她会吃亏,却又拿她没办法,“今后你后悔了,别回来对我哭。”
聂翼知道,她妈是松口了,兴高采烈又不敢张狂,只得一下扑到妈妈怀里,“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后悔。”说着说着,她也跟着哭起来。
这事就算成了。后来,聂齐帮着请来了一个婚庆工作室,全国一流团队,这次都听聂翼一人指挥。她心里早就拟好了订婚的主题,把自己的主张和项目策划一说,对方立即制定好了流程。设计师把她想到的朦胧轮廓显现出来,聂翼看到最终的定稿时,极为满意。
自从杨正出院后,秦弦就再也没在聂翼脑海里出现过,她忙着自己的终身大事,没空管别人死活。聂齐知道这时候是他最难熬的时刻,如果他不盯着他,难保他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变坏。
他约好秦弦见面的时候,正好聂翼的请柬已经设计好了,她亲笔写的邀请,让聂齐也给秦弦送过去。
当聂齐当面把请柬交给秦弦的时候,他目光凝滞地盯着那红色的信封,“红色的,真喜庆。”
这家伙是心如死灰,装也懒得装了,聂齐只好活跃一下气氛,调侃道:“我也想不到这丫头会这么土,人家很多人都选紫色了,红得发紫,紫气东来,你说多好,你看她选的这红色,又不是旧社会娶媳妇……”
秦弦眉目阴沉,听他说着笑话,却实在笑不出来,“这么红,一眼就看出她是要结婚了,她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心愿也快实现了……”
聂齐玩笑地说,“你是不是要说心愿了结就死而无憾了,你这人,什么心理啊,说话这么煞风景。”
秦弦摇了摇头,“我是替她高兴。”
“你就装吧你。”
秦弦盯着他,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了,至少不能带着上坟的心去触霉头。这次聂翼真的很用心,我看了他们那群人定下的初稿,吼吼,那架势,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
秦弦冷眼盯着他噼里啪啦地说,他是生怕他不嫉妒是不是?!
聂齐这么费事地对他唠叨,很想看到他能嗤之以鼻地对自己说,不就是订婚吗?用得着这么费事啊……聂翼也不过如此嘛……
可秦弦从头到尾都很沉默,盯着他的眼神写满了死寂,让人不得不读懂他的绝望,不得不可怜他的伤心……然后,聂齐也说不下去了,同样沉默地与他对视。
他们的目光如同在僵持,聂齐尽力地想通过眼神告诉他,那是聂翼最重要的时刻,别去破坏它。接着,秦弦像是懂了,“我会去的,你放心。”
聂翼的订婚宴,宋爱娟的客人名单列了三百桌有余,聂齐却劝聂翼别太招摇,别一次就招光全世界的羡慕嫉妒恨,有人会受不了。聂翼也不想请这么多人来,订婚就请了三十桌够了。宋爱娟拗不过她,只说了一句懒得管你,彻底放手了。
到了订婚宴的前一天,聂老爷子请了家里人回去大宅子吃饭,杨正出院后就被聂翼叫去参见过了,也颇为和老人家心意。这次吃饭,没有叫杨正去,就聂家的人,唯一一个外人是秦弦。
老爷子说,要感谢秦弦救了自己未来孙女婿。席间大家说笑,想不到聂翼结婚会跑到聂齐前头,都叫他今后加把劲儿了。然后又有人说,这次多亏了秦弦帮忙,才保住杨正的命,如果他那时候没尽力,聂家人一定让他赔出个孙女婿……
聂齐被家里人念了许久,一逮到机会就转移话题,“是啊,如果他害得我们家里没了这个宝贝孙女婿,就叫他自己顶上赔我们。”
秦弦微笑,“要我赔上自己,我可舍不得。”
聂齐全程察言观色,秦弦似乎已经挺过去了,对聂翼说话时也仅仅温和含笑,并没有变现出多大情绪起伏。聂齐这次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