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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去肉制品公司弄一些包装好的冻肉,但今年按照陆局长的意思,不再买冻肉了,而是要弄些不喂饲料的本猪肉给大家分。
陆局长的意思我当然得照办,为此,我特意去乡下农户家里选了几头膘肥体壮的笨猪给宰了,可是在分发猪肉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小问题。猪肉是每20斤一袋,由于切割的时候不可能都保证一个标准,所以肥瘦程度也不大一样。本来我是打算采取抓阄的形式分肉的,以确保绝对公平,但被陆局长给否了:“就这么点儿肉,多点少点、肥点瘦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咱机关人员的素质不会这么低,谁能计较这个?”
我想想也是,于是就采取先来后到的方式,谁来的早就挑好的拿,晚来的只能自认倒霉,得到的猪肉肥的多一些。
我让办公室的小董在楼下车库内守着,来一个人给一份。整个猪肉的分发过程还算顺利,大多数同志都按时领走了装好的肉。
偏巧那天邓军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酒,等所有的同事差不多把肉领走后,他才醉醺醺地来了。很自然,好肉都让人挑走了,剩下的那几袋就相对差些。
邓军挑来挑去之后,将肉“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大骂道:“这是什么鸡巴玩意儿,好的都让人挑走了,剩下这么几块破烂货还怎么挑?当老子好欺负咋的?”
负责发肉的小董是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刚参加工作不久,文质彬彬的。碍于邓军是老同志,他不好意思说,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但邓军可能是真喝多了,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办公室先把好肉挑走了,剩下这些破烂货给我们挑?”
小董这下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觉得很委屈,因为分之前我已明确告诉他,要让其他科室的同事们先挑,我们办公室的人员一定要最后挑。
剩下的那几袋肉除了邓军的之外,就剩我们办公室这几个人的了。
小董忿忿地说了一句:“我们的还不如你的呢,别挑了,差不多就行了。”
谁知这一句话竟让邓军勃然大怒,他大骂道:“行不行也是你说了算的?老子说不行就不行,你他妈的要是不给我弄一份好的来,老子就跟你没完。”然后邓军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做出要揍小董的架势,吓得小董赶紧躲到一边给我打电话。
当时我正在陆局长的办公室商量事情,陆局长问怎么了,我说:“邓军可能喝多了,说分给他的肉肥的太多,正跟小董发脾气呢。”
陆局长听了之后,嘴里骂道:“什么玩意儿,还真有这种人。你告诉他,实在不行把我那份儿给他。”
我立即下楼,来到那发肉的地点,远远地就看到邓军还在对小董骂骂咧咧。小董则站在车库的角落里,一言不发。邓军见我来了,有所收敛,但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
我问:“怎么了?”邓军用鞋子踢了一脚地上的肉,说道:“你看看,这么肥的肉能吃啊?用来炼油还差不多。”
我瞅了瞅地上的肉说:“没办法,好的都让人挑走了,本来我是打算用抓阄的方式来解决的,但是陆局长不同意,说抓阄显得咱们机关的人没素质,不会有人挑肥拣瘦的。”
我这话说出来之后,邓军的脸腾地就红了,但似乎还心有不甘:“我就不信你们没留一些好肉。”
我说:“还真没留,我们办公室的都在这儿呢。要不这样吧,刚才陆局长在楼上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满意,就把他那份儿拿去。”
邓军听我这么一说,悻悻地说:“算了,算我倒霉。”说完之后,随便从那剩下的几袋中挑出一袋,拎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小董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他怎么这样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斤斤计较,真没想到。”
我说:“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有的老同志就这样。”我拍拍小董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同时心里也在想,这邓军也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一点猪肉争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干了一辈子工作,没得到提拔重用心里不平衡,想要借机发泄一下?
春节很快就来到了,周凌和周梦要一起回老家陪父母过年。
本来我是想跟着一同去的,但周凌不同意,她说:“咱俩的关系现在还摆不到台面上来。老家的亲戚特别多,他们要是知道我和一个离婚男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同意。”
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说:“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与其那样,还不如趁早。”
周凌应付我道:“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把你带回家去。”
我有些不高兴,心想周凌不把我带回家去,就是还给自己留后路。在她心里,我不一定是她最后要嫁的人。周凌似乎猜透了我的心中所想,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别生气啊,我去住几天就回来了,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啊。”
周凌走了,这个春节我过得很寂寞。鞭炮声从远处隐隐响起,窗外是万家灯火,而我却独自一人躺在租住的房间里。这种寂寞是令人恐惧的,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我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想起了杜晓梅和乐乐,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杜晓梅在一边包着饺子,乐乐则在一边摆弄着他的小玩具,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现在想来,那是怎样温馨和美的家庭画卷啊。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那样的不真实,又那样的真实。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鞭炮声,我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因果,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恶果。
我想杜晓梅一定不会想到,此刻的我正一个人躺在租住的屋子内,咀嚼着孤独和寂寞;或许她和乐乐正在岳父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只是不知她在这个时候,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想起我。
【5】
周凌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她的家人已经隐约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一致反对我们继续来往。
周凌的模样身材都不错,没有必要非得找一个离婚男人,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家人的意见很明朗,周凌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周凌嫁给我,那么他们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和妹妹了。这给周凌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双眉经常拧到一起,很多时候都能看出她不是很快乐。
我说:“如果你的家人真的反对,那咱们就不要在一起了。你怎么选择我都不怪你。”
周凌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话有啥用?你都离婚了,我怎么能忍心抛下你不管?”
我说:“没事的,只要你快乐就行,我怎么样并不重要。”周凌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的内心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春节过后不久,市里又有一次大型的招商活动,这次王副县长点名让我跟着一起去。
我在临走之前对周凌说:“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想必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已经加深了,我希望这次招商回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能有一个新进展。在这段时间内,你也仔细地考虑一下咱俩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嫁给我,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
周凌看着我,点了点头。这次招商虽然与上次招商不过时隔半年多,但境况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随着相关政策的调整和深入,各地的经济发展活动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扩大生产,多上项目,已经成为首要的工作任务。各地派出的招商团也层出不穷,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地说自己的家乡怎么怎么好,游说商家前来投资兴业。在这种背景下,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王副县长针对这种情况审时度势,提出了必须从全民招商向专业招商转变的思路,要认真准备项目,做好项目的相关论证工作;并且要着力打造跟踪服务体系,不但做好招商工作,还要做好安商、养商、富商工作。
那些日子,我们不停地奔走在南方各地,参加各种各样的洽谈会、签约会、招待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由于连日劳顿,加上不习惯南方的饮食,我的胃病又犯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抱怨不得,遇到应酬的时候,在领导的暗示下,不得不往前冲,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那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在挥霍着健康。生命就这样毫不吝惜地被糟蹋着,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活?一切都是那么懵懂,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充满了迷茫……
王副县长对我的表现依然满意,主要是我为人比较谦虚听话,腿脚勤快,几乎是随叫随到,表现得比他身边的秘书还要乖巧。
王副县长几次当着我的面说要是身边有我这么一个助手工作肯定会顺当得多。我说:“王副县长您过奖了,我怎么能和您身边的人比。我需要学习和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就是。”
这时陆局长也在旁边帮我说好话:“这次顾磊本来是很有希望被提拔的,没想到却有人反映说他生活作风有点问题,组织部门就没有通过对他的考察。其实那时候他都已经离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的,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王副县长听了也很生气,说:“要想发展经济,就得解放思想。只要是能人,只要是能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就应该大胆启用。话又说回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倒欣赏那些有魄力、有能力、有个性的干部。那些老实本分、不思进取的干部,不能成什么大器。顾磊,你也不要太着急,机会多的是,方便的时候我再跟组织部门建议一下,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我听了,赶紧表示感谢。
能碰到这么一个体贴和理解下属的领导,也算我的福气。也许是我的运气好,没想到在招商的这些日子里,谈成了一个项目。与其说是谈成,还不如说是别人送给我的。这得益于我上次去那个女会长家里送礼,这次我又顺便给她带了很多礼物,包括很多手工编织的工艺品。她自然是很高兴,并且跟我详细打听了这些手工艺品的制作过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