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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原配所生,胡氏是继室。柯钧在户部挂着个虚职,每日里邀了人喝酒听戏,诸事不管。老三柯钊,管着江南的事务,如今任江州司马,听说官风还好。
柯镜跪了一会儿听说礼部派了人来送祭礼,连忙又跟着出去了。
此刻帐幔内涌入了许多女眷,都是胡老夫人的媳妇、孙女等。在跟前哭了一会儿灵,又焚了纸。
柯兰一眼看见了在角落里的妙音,趁人不注意时,特意拉了拉妙音的衣裳,妙音会意,偏着头微微颔首。
待到这一班诵经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妙音觉得嗓子快要冒烟,头晕脑胀,有些分不清方向。看来还真是个体力活,这才是第一天,还有整整六日,这可怎么熬呀。妙音叫苦不迭。
膝盖又酸又疼,妙音心想,长此以往的话,这副膝盖迟早得毁掉,老的时候必定要拄拐。才坐下茶也没喝上两口,哪知柯兰又遣了身边的月桃来请妙音:“我们小姐请小师父过去坐坐。”
“哦,马上就来。”妙音立马起身舒展了下胳膊,才要出去,却遇上了正赶回来的妙春。
“七师姐上哪里去?”
妙音有些疲惫的答道:“兰小姐让我过去一趟,要是回来得晚,你也不必再等我了。”
“好。”妙春目送着师姐离去,心想七师姐和这里的小姐交好,可真不容易,心里又羡慕起来。
第二次跨进柯家的后园子,迎面走来了柯兰的嫂子,曹氏。
月桃上前招呼了:“曹大奶奶。”
曹氏有急事在身,可没功夫留下来和她们闲聊。
妙音只是闪了身子让路,又跟着月桃向柯兰那里而去。
“这位曹大奶奶是当家奶奶么?”妙音好奇的问了句。
月桃笑道:“可不是呢。大奶奶管着府里的上上下下。上百口的人。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还要侍奉老夫人,接着是夫人,老爷。下面还有好几位的小姑子。我们常在背地里夸赞大奶奶,的确是个厉害的人,一般人可拎不清这个摊子。只是上个月小产了,如今身子都还没好利索,原以为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哪知老夫人的事出来了,更没休养的机会。我们夫人又多病,哪里应付得过来。”
妙音心想,又是一个凤姐似的人物。
月桃又道:“大奶奶不是找人念《血盆经》吗,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只怕是顾不上了。”
妙音戏谑道:“看来一个人太能干了的话,注定是劳苦命。”
月桃觉得说得很在理,因此笑了:“小师父高见。”
妙音随着月桃上了木楼梯,那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等上楼一看,柯兰却不在屋里。
月桃招呼妙音坐下,又捧了茶来。跟前的绣桃说:“小姐在夫人那边,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过来。还请小师父先等等。”
“好的。”妙音想着能好好的歇歇,成了如今最大的渴望。只是略有些无聊,她打量起手中捧着的这个茶碗来,上面的花纹倒也好看。绘着牡丹花样的五彩,茶盖上还有一圈金粉装饰。
喝了半盏茶,依旧不见柯兰回来。无聊之时,猛然看见那东面墙壁上,挂着一幅书法。写的是行楷,笔迹飘逸娴熟。只见上书“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是《般若密心经》上的谒子,下方的落款分明的写着“安明居士”妙音便知这是出自于柯兰之手,先在心中赞叹了一回。
随即听见楼口出传来了脚步声,有丫鬟报了一句:“小姐回来了。”
妙音连忙过来。
柯兰见了妙音,心里很是喜欢。一面和妙音道歉:“真对不住,让小师父久等了。”
“没关系的,我也正好歇着呢。”妙音见柯兰一袭素白的衣裙,头上的发饰也都拆了下来,戴了朵白色的绒花。不施任何的脂粉。脸上泪痕犹在,看上去有几分的憔悴,眼里还微微的有些血丝。越是这样的素打扮,越趁得柯兰那清新淡雅的气质来。
柯兰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坐了,又忙指了指跟前的一张雕漆椅,对妙音道:“小师父也请坐吧。”
“说来好些天没有见着柯小姐了,前段时间赶上了疫病,这里好不容易缓和些。小姐贵体安好?”妙音先笑问了一句。
柯兰点点头:“这一关我是闯过去了。只是我一个妹妹没了。疫病实在太可怕。”柯兰有些神伤。她忘不了四妹妹那病恹恹的样子,哪知却没撑下去。
“大师姐也是因为这个病走的。前段日子,闹得厉害时,封了山。原想着让人给小姐问句安的,哪知却不能。见小姐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可能是多日的不见,妙音觉得有些生疏,再加上柯兰的精神不大好,她不敢在跟前妄然。
、第五十一章竟然是他
月桃过来给柯兰加了件衣裳。柯兰想着和妙音好好的聊聊,刚才人多聒噪,也想着清静清静,便对跟前的丫头们说:“你们下去吧。”
月桃等道了个是,纷纷退下,只在楼下等吩咐。
柯兰十指交缠,放于双膝上。不时的看妙音一眼,懒懒的说道:“我倒天天盼望着身边有个说话的人。虽然身边也有几位服侍的,可她们懂得什么。也怕她们白操心。告诉小师父一个秘密,上月初五我过生日,竟收到了他的礼物。”
妙音自然也蘀她感到欢喜:“如此的话,不是很好么。说明你想着的那个人,也正想着你。你们见一面不易,小姐心里也满心喜欢吧。”
柯兰摇摇头:“不,我并没见着他。他是让柴安托人带来的。关于他自己的事,却半个字也未提及。我心里有许多话想着找他商量,看来是一点机会也没了。如今老夫人的事出来了,也不知他会不会来。”
“会的,我想一定会的。”说这话时,妙音完全没有把握,不过是为了安慰柯兰而已。想着她一千金大小姐,每日里只在这深宅大院里,没法走到外面去,身边更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说来也可怜。
柯兰脸上倒浮出一丝微弱的笑容来:“我满心盼着他来,只是见着面了,我该说什么呢。原本有好多话,只怕到时却说不出口。”
妙音依旧鼓励着她:“相互问句好,不就是很好的事吗?”
柯兰笑着点点头:“是呢。我哪天不想着他好呢。”柯兰心想自己终究是做不了这个主。她在家里虽然娇生惯养,父亲虽不喜,不过母亲疼爱。锦衣玉食,金奴银婢,不用自己操半点心。不过要说到终身大事来,可半点也由不得人。柯兰多么希望他的心意和自己一样,多么希望他能鼓起勇气,去父亲面前求亲。
或许终究只是一场绮丽的梦罢了,柯兰摇摇头。
妙音见她为情所恼,心想自己一个出家人,自然也劝不了许多。又见柯兰凄楚的样子,想着若是那个男人见了,不知要多心疼。要是自己是个男儿,只怕也要心疼几分。
妙音想着找个别的话题,于是笑指着壁上的那幅书法赞道:“这是小姐亲笔所书吧,写得真好看。”
柯兰自谦道:“闲来无事,随便写了几笔。要是爹爹见我房里挂着这个,只怕又得取笑我。我们家正经的读书人就哥哥一人,爹爹满心希望哥哥能中个状元。不过却只考了第五名。爹爹有些不高兴。”
妙音道:“第五名也很了不起,看来是令尊要求太高了。”
柯兰点头道:“我们几个,爹爹就只哥哥一个是儿子。期望自然高。这里等着外放。到现在还未派定。只怕走得太远了,母亲和嫂嫂都不放心。爹爹想着好好的调定一下。如今遇见老夫人的大事,这两年,只怕爹爹是出不了远门了。”
妙音想起了古代有丁扰的事,制度如此,她也不好多加评价。
柯兰看了妙音一眼,又说:“小师父能在家里住几天,这下正好。小师父陪我说说话吧。也好有人解闷。”
“好的。”
月桃咚咚的跑上了楼,慌忙道:“小姐,大奶奶让人来传话,让小姐过去一趟。大爷回来了。”
“什么?!”柯兰甚是惊奇,赶着起身,整理了下衣裳,胸口扑扑跳得厉害。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回头对妙音道:“小师父先回房休息吧,明日再和小师父闲聊。”
“好的。”妙音便下楼去。
外面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斜阳正好。
跟前只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蘀她引路。妙音也不急,缓缓的漫步在柯家的后园子里,看那荼靡花开得正好。
过了回廊,出了穿堂就能到自己临时住着的屋子了。
才到穿堂时,迎面走来一男子,差点与妙音撞个满怀。妙音连忙煞住了脚,连忙道歉:“对不住。”
“是小师父!”
妙音一听这声音有几分耳熟,连忙抬头去看,却见商羿突然出现在面前。妙音又定睛看了一会儿,自己没有认错人。
“商施主怎么在此?”
商羿想着要解释,那小丫头却道:“小师父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府里的商大爷。”
“什么叫我们府里的?”妙音心里想着,却并没问出口。又见商羿身着天青色的锦袍,皂靴,一身素装。她不知道商羿和柯家有什么关系。也不好多问。因此侧了身子要让商羿过去。
商羿微微欠了身子说:“在下告辞了。”妙音见他神色匆匆,点点头,两人擦身而过。
直到出了穿堂,妙音这才问起引路的小丫头:“刚才你那句我们府里的商大爷是什么意思呀?”
小丫头解释道:“小师父不知道么?商大爷是我们老爷的养子,年纪比我们茗大爷要长两岁,所以都唤他商大爷。好些年没有看见商大爷了,若不是老夫人的事,只怕商大爷也不会赶回来吧。”
“原来如此。”妙音从未想着去了解过商羿的身世。如此说来,他和柯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柯兰小姐的义兄。
莫非柯兰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会是商羿?妙音心里微微一颤,她无处去问。快要到自己住的地方了,便和那小丫头道:“已经到了,麻烦你送这一趟。有劳了。”
妙春在桌前打盹,直到妙音进屋,见了这副光景和妙春道:“困了就去休息吧。”
“哎,整整念了一下午的经,嗓子快要哑了。七师姐可有什么药,给我两粒润润嗓子。”妙春觉得嗓子里带着火。
妙音摸了摸荷包,正好有两粒香雪润津丸,全部给了妙春。又问她师父在什么地方。
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