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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都可以？”茱蒂晃着手里的枪，枪口对准了吴海冰的额头：“包括让你去死？”
“……是。”
举着的手枪有些摇晃，茱蒂的眼神里带着些不置信，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稍稍偏离之后茱蒂扣下扳机，子弹擦着吴海冰的耳朵，打进了他身后的镜子里，镜子上出现一个弹洞几根裂痕，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第16章 为了你
第十六章为了你
“一直以为，就算你花心，最终选择的还会是我，我也想过，能容忍你的也只有我而已，事情过去那么些年，你却告诉我，你要和一位中国的姑娘结婚，你觉得，我还会继续容忍下去，还是会放任你甩掉我去找那个中国姑娘？”茱蒂阴沉沉的开口：“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了你？”
“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亲自来了。”吴海冰开口：“要怎么才能让你不再生气不再难过都随便你。”
“为什么是她不是我？凭着我们两家的默契还有我们一起长大的经历，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也没人比我更爱你，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茱蒂站起身，气呼呼的走到吴海冰的跟前。
“我曾经想，我将来会娶的人应该是你，就算是现在，我也在想，如果没有遇到她，如果我想结婚时一定要娶一个人，那应该也是你。”吴海冰轻轻叹气，“可是，我遇到了她。”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别人的？是这次回国之后的事情吗？”茱蒂越想越觉得是真的：“怪不得，你这次一回去，就一直没有回来的打算，就算我打电话催你，你也只是敷衍我。”
“不是，”吴海冰摇头：“十五岁，我第一次单独回中国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她，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
“十年？”茱蒂哑然，他喜欢别人十年，十年里却还和自己不清不楚，刚才的受挫明显变成嫉恨，高昂起头，用高贵掩饰自己被践踏的自尊：“我和你认识二十多年，你以为，会放手的是我？！”
“茱蒂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死缠烂打，这是我认识的茱蒂，”吴海冰看着茱蒂开口，她确实从来不会像传统的中国女孩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说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她懂得适时放手，只是，要她放手的代价也是很沉重的。
“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让我放手的代价。”茱蒂把手枪扔回床上，打开门往外走：“跟我来。”
吴海冰沉默，跟着茱蒂出了房间。
离吴海冰离开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周阳阳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吴海冰的消息，这让周阳阳觉得心里少了一大块，除了思考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之外，脑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周阳阳终于担心的受不了的时候主动打电话过去，那边的电话提示音永远是电话无法接通，到今天，周阳阳电话已经打了几百个了，可惜一个都没通。
再一次拨打，这次居然不再是那冰冷的声音，而是短铃的声音，周阳阳欣喜，等着那边接听电话。
“阳阳……”
周阳阳一愣，那边吴海冰的声音有些无力，有些气若游丝，以为自己信号不好，周阳阳看了看信号，只有四格，于是周阳阳赶忙冲到阳台，信号满格，周阳阳开口：“海冰哥。”
“嗯，是我。”声音依旧有些断断续续。
周阳阳又把自己这边接听的声音调到最大：“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还在法国，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去。”看着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子，还有穿着白大褂帮自己打点滴的护士，吴海冰回答。
“哦，”周阳阳有些失落：“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你。”
“我回去的时候，直接去找你。”吴海冰回答，听出周阳阳声音有些失落，吴海冰丝毫不介意旁边还有护士在查房，直接问道：“阳阳是不是很想我？”
周阳阳一愣，趴在阳台上不出声，想他吗？好像是想的，这些天，脑袋里都在想他，已经被老师逮住好几次自己愣神了：“好像是吧。”
“那我临走时交代的事情，你想好了吗？”吴海冰看到护士冲自己暧昧的一笑，吴海冰也笑了笑，护士的笑不似以前那些对自己有想法的女人诱惑的笑，她是单纯的在笑伤的和猪头一样的病人居然还有心思玩谈情说爱。
“没啊，”周阳阳趴在阳台上回答，看着学校下面人来人往，周阳阳又回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想好。”
吴海冰又轻轻的笑了笑，在护士的注视下开口：“如果我现在就回去，那你现在就答应我吗？”
“嗯，”周阳阳回答：“我刚才在想，我成不了我们学校第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如果赶早，说不定能成为第一个订婚和结婚的女生。不过，我也就现在想想而已，等你再晚些回来，说不定我就反悔了。”
“别反悔，我会很快回去，这边事情已经办完了，”吴海冰看看自己的胳膊，脸上虽然也挂了些彩，但是好在五官都还在，风姿卓越可能够不到，但是，稍微整理整理应该不会吓到阳阳。
“我不信啊，”周阳阳不依不饶：“你去了那么些天，就一直没跟我联系，我已经生气了。”
“那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吴海冰讨好的说道。
“太俗气的礼物不要。”周阳阳趁机敲诈。
“我算俗气的么？如果不算俗气，把我送你吧，明天我就找快递把我自己快递回去，你负责签收下。”
“这套说辞也太俗气了，电视上，小说里都写烂了。”周阳阳回答：“像是什么生日礼物就是我自己啊，送九十九朵玫瑰花啊，都已经是不知道几万人用过的招数了，我都免疫了。”
“阳阳知道的，我很少看小说，也很少看电视剧。”吴海冰在脑海里仔细盘旋了一会儿，“既然阳阳要特别的礼物，那你就耐心等我几天，我回去的时候，一定给你带一个特别的礼物。”
周阳阳也不好纠缠，看看这边的时间是大中午，那法国那边天估计都还没亮呢：“好啊，我等着，你那边应该还黑着吧，你先休息，回来之后再说。”
周阳阳看看窗外明亮的世界，轻轻点点头：“是啊，还黑着呢，不过……很快就会亮起来了。”
“好，我挂了，国际长途很贵的。”周阳阳说完，真的挂了电话。
吴海冰这边放下手机，房间里面的护士看着吴海冰开口：“女朋友？”
“是啊，”吴海冰点头：“不过，很快就会变成未婚妻，然后变成老婆。”
“吴先生，”护士走到吴海冰的身边，瞧着吴海冰的眼睛：“您是不是脑袋受伤时伤到了眼睛？要不要找眼科大夫再重新给您看一下？外面现在亮堂的很，您怎么说天还黑着呢？”
“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回国了，以为我还在法国，所以问我法国现在是不是天还没有亮起来。”吴海冰回答，想起几天前在茱蒂家的事情，那是茱蒂家的传统做法，想要断绝和谁的联系，就要用他们能接受的方法结束，而茱蒂的方法就是不戴任何护具的情况下，和她进行自由搏击。
茱蒂身手矫健，因为家里背景有些复杂，所以从小就被训练了一身防身术，吴海冰虽然体格不错，从小也没少被茱蒂拉着当陪练，可是，真正的较量起来，尤其是在吴海冰心有歉疚和茱蒂满腹怨气的时候较量起来，没有被活活打死，也算的上奇迹。
“结束之后，不管我是死是活，我希望你能让人把我送回国。”那是吴海冰唯一的要求。
斩断联系时，吴海冰已经昏迷了，安排他回国之后送进医院，吴海冰整整昏迷了五天才醒了过来。
“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伤的好严重，主治大夫都说能不能清醒过来都很难说。”女护士说完，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端着满是针头和消毒棉的托盘离开，临关门，女护士提醒：“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直接按那个红色的按钮。”
“好。”吴海冰回答完，安心的躺在床上，看着手机，然后果断的又打了一个电话：“喂，孙经理，我吴海冰，我要你在两天之内，帮我办妥一件事……”
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周阳阳依旧是站在校门口等自己的老哥来接自己回家，看着周言的车慢慢靠近，最后停在自己身边，上了车的周阳阳开口：“哥，我要和海冰哥订婚。”
“！”周言猛的踩住刹车，看着周阳阳那副笃定的神情：“已经完全确定了吗？”
“嗯，”周阳阳点头，在自己拨了好几百个电话，好不容易打通的时候，就确定了。
“既然你这么说……”周言重新开车：“那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不是直接回家吗？”周阳阳狐疑。
“有一个人，想见你，打电话求了我一天，保证了一天，所以先带你去见见他，然后再回家。”周言轻轻叹口气，今天一大早，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吴海冰一个接着一个给自己打电话，采取了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让自己同意他和阳阳在一起，本来自己是铁了心的不表态，顺其自然，可是，在医院里看到他那副惨样，看着他被打的跟猪头似地脸上的笑容，听着他简单的讲述他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周言就不由得心软了，或许，阳阳真的改变吴海冰，让他不再这么放浪形骸下去。
第17章 功夫不负苦心人
第十七章功夫不负苦心人
车停在的位置不是一个商场，不是一个公园，不是一个饭店，也不是其他可以说见面的地方，而是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周阳阳讷讷的下车：“哥，我们为什么来医院啊？”
“有人发神经，必须住院才能治疗，”周言漫不经心的回答，带着周阳阳往医院里走去。
“发神经？谁啊？是我们的亲戚还是朋友吗？”周阳阳看着周言的脸，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有点担心。
“是亲戚……”现在是朋友，说不定以后会发展成亲戚。
“那我们快点。”周阳阳拉着周言的胳膊快步走着：“在哪个病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