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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还在睡喔快起床了。陈恭还在睡觉被子突然被掀开，冷得坐起来，看到堂弟正抓着被子恶笑满盈的坏样子。
陈道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补课吗？听到堂弟的声音，不愿意地慢慢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
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哥俩好久没聚聚了，我一补完课立马就回来了。快点，穿衣服啦。
两人边打游戏边聊天。
哥，听说大伯回来了？
你听谁说的？
听我妈说的今天大伯和婶婶一起回来团年，奶奶啊高兴的买了好多菜呢，我爸去接他们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恭心里骂了自己几句。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也一定会回这里的，怎么办呢？
怎么了哥，你在想什么呢？看着陈恭捏着游戏手柄一动不动。
没什么。你玩吧，我出去一会儿。
你要出去？那我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我和一起出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去帮奶奶和你妈妈做饭吧。我出去了。
你要按时回来吃饭啊。
第15章 他的秘密
天气冷得吓人，没有雨也没有雪，可就是雾浓的伸手不见五指，路上几乎没行人或者说看不到任何行人。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后穿过马路沿着一条曾经很熟悉的林间小路向河边走去。
河边杂草丛生，长成一道道曲折的屏障，早已没有当年的样子了。是这里的人变懒了还是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是啊，现在的人们都有钱了，谁还会割河边的草去喂养牲畜？谁家还会舍得娇滴滴的孩子来这里游泳捉鱼？
扒开一簇草丛，河上冒着寒气泛着白光，偶尔还会漂下来一些烟火的纸屑和枯落的叶子。越靠近河边越冷，陈恭把衣领竖的老高。沿着那条曲折的小河，有一行蜿蜒不绝的杨柳。在河岸的周围和上空，悬着一片薄雾，一片白色的水汽，月光穿过它，使它变成银白色，闪闪地发光，那弯弯曲曲的河道整个儿像是包在一种轻盈、透明的棉絮里。
电话突兀地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儿子，你在哪里？外面那么冷你快回来吃午饭了。”
“妈，别担心，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这怎么行呢，你爸爸说等你回来才吃，你和爸爸说几句话吧？”
“嘟嘟……”
河边的风特别大，陈恭冻得受不了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条巧克力，边吃边想着孩时的事情。不知是回忆还是天气把他冻麻木了，他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午后教室里。
老师，就是他偷了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不是我我没有拿过你的东西。
就是你偷的，哼，我们都知道你爸爸就是因为偷东西才被关起来的，别抵赖啦就是你偷的。
我没有偷东西！我爸爸不是小偷！冲过去打了对方一拳。
嘿干什么？给我住手！老师拉开两个人。你怎么能打人！如果你把东西拿出来的话，老师可以不惩罚你，否则……
我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老师生气地搜了一遍身没有发现东西，然后把桌子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被骂的小孩跑出了教室变成了一个初中生，还是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一个巷口。有人群人在等着自己，然后密谋着。“警察来了”不知谁叫了一声。“小子记住，如果你被抓住了千万不能把我们供出去知道吗，你年龄小不会有事的，如果你敢把我们供出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阴暗的少教所里又冷又湿。还没有来得及发育的小身子蜷缩在同样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瑟瑟发抖。咬紧牙关
新学校。用冷漠武装自己，独来独往不想让黑暗的过去。（孤独是件厚外套，心却在下面冻僵。）有个女生坐在斜前方，她和周围的人都谈得来，她怎么每天都那么开心晓得那么开怀，多么快乐的女孩子！正要和她拥抱的时候，可恶的老爸出现了，“你们不许在一起，不许！”
“陈恭救我，我好痛救我~~”
“想飞~”
“不准你接近想飞，你这个罪犯！”
心痛地倒在了地上。
“报应，这是你的报应！”可怜的女孩捂着耳朵叫嚣着。
“晨妹妹，晨妹妹！”
陈恭的手向前抓着，抓着了一只手。
小恭醒醒醒醒！睁开眼看见手被小姑着急地握着。
“小姑！”
怎么了，你梦到妹妹了吗？我听见你在叫她。
小姑，当年你为什么要先救我，晨妹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陈月怔住没有说话。
十三年前陈月在河边洗衣服，陈恭和同岁的表妹在林子里玩，你追我赶的结果跑到河边，一个先掉下去，另一个去拉结果两个都掉了下去。水倒不是很深，但足以把六岁的孩子淹没。陈月听到声音后，立刻扔下衣服跳到水里救人——先救的是陈恭，再救自己的女儿。然后自己生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病，全家人都围着自己抢着照顾自己。透过人群的缝隙间瞥见从门口闪过来的两撇泪光。爬起来扒开人群跑过去门口却空空如也。
想到这里，一行滚烫的热泪从左脸颊滑了下来留到唇角，咸咸的。陈恭觉得对不起表妹，那个从此之后耳朵失聪再也没有见过的表妹。小姑，难道你不想晨晨吗？
陈默默抹去侄儿的泪水，可是自己的泪水也留了下来。想，怎么能不想，每次看见丹丹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晨晨，她们两姐妹的眼睛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恭，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就想告诉你，你爸爸妈妈怕你知道心里……小姑反而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你这么大了这么懂事小姑相信你能明白你爸妈的苦心。
陈月坐了下来，握住侄儿的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胸口经常痛吗？
陈恭摸了摸胸口然后点了点头。
小恭，在你大概5、6岁的时候你的病发作，去检查才发现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就那么两三年，你爸爸花掉了全部家当借了很多的钱，还是没有把你治好，可是他们一直没有放弃你后来还把你送到北京专业的大医院。小恭，你真的好幸运好幸福，有那么好的父母，特别是你爸爸。
看着现在的侄儿这么大了这么健康，陈月想也许这一切都值得了。要治好你需要做几次大手术，手术费对我们来说都很高很高，那个时候，大家的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就劝他们放弃你再生一个算了，可是他们坚决不放弃你，你爸爸说，他就要你一个孩子，你就是他的唯一，他永远都不会放弃你。”陈月有点点哽咽，“为了及时给你凑足手术费，你爸他竟然铤而走险，做了这辈子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他骗过了我们所有人，偷偷……偷偷卖起了毒品。后来他被抓了，其实他不用做那么久的牢的，只要他交出所有贩毒的钱，他知道那笔钱是治好你的唯一希望，所以他坚决不让你妈把钱拿出来，他宁愿去做几十年的牢去换你的健康你的生命。你爸爸为了你牺牲了那么多，而且他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当初你们一起掉下河里时，姑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救你，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命根子，我不能让他再失去你……他不在了，我们都答应过要他要照顾好你们母子，保护好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听完姑姑的话，陈恭哑然无语，内心却极不平静，他当然记得当年的事，他记得小时候爸爸常常做很多的玩具，他的手是那么的巧，做什么像什么，他从不让妈妈帮自己而是亲手帮自己洗澡，还有生病的时候他是如何不分昼夜照顾自己，记得一家人是多么的幸福，可是正是因为之前的那么幸福，却因为爸爸的犯错什么都不复存在，自己是那么的恨他。结果却是爸爸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做了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将生活中的所有不顺怪罪到他的身上？他孤独地在牢里呆了那么多年，可是自己只去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对他说了三个字“我恨你”。
爸爸！陈恭微张着口哑哑地叫了声，泪水顺着弧度的脸颊流到嘴里。
原来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自己种下的因。生活的真相就像给鱼洗澡。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难受，你先静静吧，我到路口那边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去，和你爸爸一起吃团圆饭好吗？
陈恭以为自己会向爸爸道歉，会和他像其他久违的父子一样促膝长谈。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说什么怎样说从何说起。
即使这样，毕竟父子连心，那一个真心而温暖的眼神已胜过千言万语。
小恭，你就要去学校了，爸爸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妈妈和爸爸那么好吗？
陈恭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爸爸配不上妈妈？
没有啊，怎么会。连忙否认。
陈向东笑了笑，虽然只和儿子相处了八年，可是他还是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其实当年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按当时的世俗的眼光我根本配不上你妈妈。你外公外婆都是教师，你两个舅舅又都在政府部门工作，你妈妈也是大学生，当年他们家也算是了。你爷爷奶奶呢都是地道的农民，你爸爸也只是个工人，可是我从不会想我配不上你妈妈，即使他们都看不起我。我只问你妈妈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辈子，你妈妈的那一句‘我愿意‘就足够了，我对自己有信心一定会带给你妈妈幸福的。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妈之所以坚定不移地跟着你爸爸是因为你爸爸自己从不退缩坚定不移，他不会想说担心不能带给我幸福就放弃我，我相信真正爱到骨子里的人会像你爸爸一样，只有真爱才会给双方都带来幸福。小恭，记住，人生就像一把刀，乱用是危险的，严禁使用却是最愚蠢的。梅若飞接着说道。
两口子互相对望了一眼。你姑姑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们了。
是关于想飞的吗？
陈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想了很久很久。
儿子，你没事吧不冷吗？梅若飞打开门看见儿子就那么躺在床上担心地问道，她当然记得当年儿子有多伤心。
没事。
儿子，妈妈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现在交由女朋友吗？
陈恭笑笑摇头。
那，你现在还喜欢那个女孩吗？
陈恭没有回答。
如果你是害羞不回答妈妈不说什么，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