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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带着使命感!你不懂的,但最好也不要懂!不要妄图揣摩神的心,最后付出代价的是你,记住了……”
大萨满不再多说话,默默转身离去。他背着扎儿花逆着风说道:“晚上将孩子送回来,派一个百人队保护他,用你帐下最精锐的武士!确保这个孩子的安全!”
大萨满的语气已经有些许生硬了,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这真的是大萨满么?不知道为什么,扎儿花总觉得大萨满心里装着很多事情,这些潜藏在萨满心中几十年的东西像毒药一样喷薄出来了,却不知道会将谁摧毁掉……
扎儿花将狼锋刀收回鞘中,狼首形的刀镡与刀鞘上的银扣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看着大萨满蹒跚的步子在风中渐渐消失,然后才转身像帐篷走去。
掀开帐篷帘子,孩子看到扎儿花,立刻站起来,珊瑚红的眼睛盯着他,说道:“将军!”
扎儿花走到他身前两步处,低头俯视着这个孩子。看着他纤细的身躯,看着他胸前那朵蔚蓝色的风信子花,默默地没有说话!两步的距离,是扎儿花杀人的最舒服的距离。倏然间,扎儿花动了!他左手扣在刀镡上的拇指弹出,指力强劲,狼锋刀像一道光线一样弹出来。右手鹰爪一样先前探出,紧握住刀柄。弓步向前,右手反手握刀,刀锋像银蛇一样从鞘中飙射出来!快的像夏天暴雨时时在乌云中翻卷的闪电,又像毒蛇的尖牙,朝着孩子修长美丽如牡鹿般的脖子割去!
扎儿花的刀势就这样猛烈,狼锋刀本身就是质地很轻的刀,锋利是它最大的特点。他的刀不像苏和??赛罕的斩马刀那样沉重,靠大力的劈斩来杀敌!他的刀劲重在一个‘巧’上!最大限度的利用狼锋刀的锋利杀人,刀力凝沛,往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眼看着刀刃就要斩在孩子的脖子上,扎儿花却猛地伸出左手,扣住了右手急速挥刀的手腕,刀势生生止了下来。狼锋刀雪亮的刀刃停在孩子脖子前不足一寸处,刀刃高速挥动激起的罡风却将孩子的头发斩下来一缕,飘飘扬扬的坠落下来。
扎儿花面色凝冷,他的脸离孩子不足一尺,只见孩子眼睛闭着,神色平静而坦然,除了他的刀刚出鞘时神色闪过些许慌乱,再就是这样凝固的河水一样的平静。刀刃散发的寒气凌人骨髓,孩子漂亮修长的脖子都泛起鸡皮疙瘩来,可神色却是清教徒一样的坦然。
将军缓缓收回刀,不由得暗叹一声。方才他挥刀的时候完全没有留余力,完全是战场上杀人时候的招数,为了堪堪在斩中孩子脖子前收住刀势,他甚至不得不用左手握住手腕!可孩子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竟没有丝毫闪避,甚至连最基本的伸手阻挡都没有!
刀刃磨着鞘刺啦刺啦的收回去,孩子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眼前铁塔一样的扎儿花。
“很好!没有辱没梦阳镇天大将军的风骨!”扎儿花冷漠的说道,赞许的点点头。
“没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只是试探而已!”夜星辰仰头看着扎儿花,暗红的眼睛和扎儿花鲜绿的眼睛对视住了,竟是毫不退让的对峙!“还有,镇天大将军已经是过去了,他死了,世界上再也没这个人了……”
扎儿花心中经升腾起淡淡的寒意来,孩子的语气如此平和,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对刚才脖子差点被砍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像是经历了无数风浪般。扎儿花突然对孩子那双暗红的眼睛有了无限的恐惧般,透过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一个无比可怖的影子在晃动。就像孩子的身体中装着一个无比苍老又邪异的灵魂。
“扎儿花将军,请教我刀术吧!”夜星辰看着扎儿花认真的说道,缓缓地屈膝跪了下来!单膝着地,右手放在胸前,头颅低垂着——竟是蛮族武士的礼仪!扎儿花心中又是一惊!这个孩子的武士礼仪如此标准,让他都不知所措了!
“公子不用跪我!你是赤那思的贵宾,君王都要对你礼待,我只是君王帐下一位将军而已!”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老师!学生拜老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在梦阳,这是基本的礼节,不能乱!”孩子头颅低垂着,乌黑秀亮的头发散落在身旁。他沉着的声音竟有些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老练的像混迹沙场很久很久的武士。
扎儿花想起刚才大萨满说的‘至于生死之间的道理,关于存在的意义,这个孩子远比那时候的你理解的深刻’……果真是这样么?看来这孩子真的没那么简单!
“那好!我以老师的名义命令你,今后不许用跪拜我!”扎儿花沉声说道,脸上阴沉没有丝毫表情。
“是!”孩子站了起来,像一根压弯了的弹簧一样挺直身子。
扎儿花走到帐篷最里面的黑色幕布前,转过身子,看向夜星辰说道:“辰公子,刀不好学,有的人学一辈子,也不算会用刀。公子要是像玩玩,还是不要学了。”
“我必须学会刀术,最凛冽的刀术,苦也要学!”
扎儿花抬眉瞟了他一眼,“那选一柄刀吧!”他转身伸手抓住黑色幕布,大力揭开来,幕布后竟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一时间,刀刃反射出的亮光扎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夜星辰走到近前,抬头看着扎儿花背后那几十柄刀,犹豫了一下!有的刀很厚重,比他人都要长,而有的很纤细,纳在袖子里都不会有人发现。一时间他面对那么多柄刀,都不知道该选择哪一把!
“这一把。”夜星辰伸出纤细的手指了过去。扎儿花循着他的目光,伸手从刀架上抓下了一柄重刀,抽出来,直背曲刃,刀脊足有一指厚。
他猛地一震手腕,将刀平举起来,刀尖冲前,他腕力极大,刀身却没有丝毫颤抖,静得像一块磐石。黝黑的刀身没有丝毫光泽。他沿着笔直的刀脊看过去,说道:“这是劈刀,刀身厚重,挥舞起来有力,刀背厚,即使崩了刀口也不会折断。刀刃曲线自然,在战马上的时候一刀砍下去就不会嵌在敌人骨头里拔不出来!刀是好刀!”
扎儿花将刀递了出去,夜星辰仰头凝视着它饱饮无数鲜血的锋刃,忍不住流露出敬仰的目光来。他伸手抚着厚重的刀镡,不由得有些抖,锋利朱红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伸手握住了刀柄。
“双手!”扎儿花低声咆哮道。
夜星辰连忙两手握住刀柄,努力握紧些,感受着刀柄上裹着的牛皮纹路贴合在掌心的感觉。
“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右手虎口贴住刀镡,两个手握在一块儿怎么挥刀发力?”
夜星辰不敢怠慢,照做了。
他两只手握着刀柄站在那里,刀尖冲着扎儿花。而扎儿花正两手捏着刀尖的位置,将刀大部分的重量提了起来。“站稳了”扎儿花冷冷的说道。捏着刀尖的手猛地撤开,夜星辰这才感到这柄沉重劈刀的分量,他觉得自己像挑着一块大石头,手腕一软,刀就倾侧了过去。他正要发力,却感到手中一轻,扎儿花已经伸手将刀捏回去了。
扎儿花摇摇头,说道:“你的力量,太弱了!制不住这把刀!但是这柄劈刀在这里并不算最重的刀,你的力量太小,不适合练刀。”
夜星辰握着自己拧伤了的手腕,看着扎儿花树根一样虬扎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那柄刀掌控在手中,只觉得那柄刀离他的距离有亿万光年般遥远……‘噌——’扎儿花将那柄刀插回架子中。
“将军,将军请让我再试一次吧!”夜星辰再次向一名蛮族武士一样单膝跪下去行礼。
扎儿花愣了一下,眯起狼一样的眼睛没有说话,夜星辰也跪拜在那里,头低垂着。
静了好一会儿,扎儿花终于弯腰将他拉了起来,“星辰公子对扎儿花不要行这样的大礼,我受不起。扎儿花以前是放羊的奴隶崽子,现在能为君王做事,是扎儿花的荣幸。公子真的决心要学刀,那我可以教公子。可是……为什么非要学刀呢?”他凝视着孩子暗红的像鲜血一样的眼睛,没有闪躲的问道。
第20章 选择
“我要学刀的理由……?”夜星辰漠然看了他一眼,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要有目的,您学刀的目的是什么?”扎儿花转身用手从架子上一排排杀气凛然的刀上抚过。
“这有意义么?我就是想学刀了,不可以么?”夜星辰依旧简短的说道,只是他珊瑚红的眼睛不那么透明了,目光有些锋利起来。
“我当年是一个奴隶崽子,如果不拼命练刀,就一辈子是个放羊的下贱奴隶崽子,永远都翻不了身,谁过来都可以抽我一鞭子,我还不能反抗!现在呢?我是草原上最强的武士之一,再也没有谁能看不起我,再也没有谁可以践踏我的尊严,这就是我当年学刀术的理由!改变自己的命运,奴隶改变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军队,靠军功一步一步向上爬……”扎儿花说道,碧绿的眼睛泛起回忆的色泽,似乎每次想到小时候那不堪的往事就难以自持。
“原来是这样……”夜星辰喃喃的说道,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说道:“那就告诉你吧,我学刀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一些东西……或者说,只是为了实现一些以前失败了的事情!”
“公子请说!”扎儿花粗声说道,他的声音本身就是沙哑的,虽然七尺男儿已经没有了狂歌当哭的勇气,但想到以前的心酸之事,难免明心见性起来。
夜星辰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晃了晃脑袋,额前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将暗红的眼睛遮在了阴影中。
“怕自己抑制不住哭出来被看到么?”扎儿花挑起一根锋利的眉毛问道。
夜星辰没有理会他这句话。
“几个月前,也就是梦阳林夕元年十月二十六日那一天,梦阳夜国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