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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怎么样,她都尽自己所能地出力了!
吹干了墨,几大张信纸装了厚厚的一信封,顾成卉依旧在封口处滴了蜡,便交给了半夏,嘱咐她拿出去送到玳生手里。
半夏将信封仔细地收在了怀里,忙告退出了门。才走到院子里,却正好瞧见忍冬领着顾成华朝主屋的方向走来。
见到半夏迎面而来,忍冬不慌不忙地冲她点了点头,道:“姑娘可在屋子里?二小姐来看看姑娘。”
半夏向顾成华行过了礼,应了一句“正是”,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打了几个转。
如果说往日顾成华的模样,就像一汪端庄柔和的湖水,今天这片湖却好像突然结了泥泞。也不是说她神态有异——她仍旧一脸亲切的微笑,还冲半夏点了点头呢——可不知怎么,半夏始终觉得她的脸好像突然僵硬成了一块硬泥板似的。
顾成华目光扫了一下身边这个细眉毛、圆眼睛的丫鬟从自己身边匆匆走过,心中不知不觉闪过一丝念头:“她胸前的衣服怎么鼓鼓囊囊的。”
只是她心神全被方才听见的消息给牢牢占据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晃而过,脚下加快了步子,随着忍冬走到了顾成卉的屋门口。
门帘子已经换成了如同烟雾一般轻柔弥漫的薄纱,几层明绿、淡蓝、月白,各不同色的轻罗纱卷叠在一块儿,显出了屋子主人与众不同的别致品味。
忍冬打起了门帘,顾成华抬步跨过了门槛。
她一抬眼,只见顾成卉那纤细的身姿端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听见了声响,顾成卉撂下了笔,抬头笑道:“二姐姐当真是稀客,怎么想起来瞧我了?”
顾成华端着一张笑脸,没有应声,反而迅速几步走到桌前,飞快地打量了一下桌上的纸。
不过是一张练笔时所写的大字罢了。顾成卉静静地望着她。
顾成华端详了她的字迹几息工夫,转头笑道:“五妹妹方才去了前院,是去见了沈二公子罢?是因为什么事?”语气十分笃定,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顾成卉的脸。
沈二公子……通过这个称呼,顾成卉有些敏感地意识到,似乎顾成华还不知道沈晏安如今的官职。
她没打算把这一点透漏出来,只是随即好像怔了怔似的恍然道:“啊……二姐姐知道了?”顾成卉住了声,有些犹豫地转了转眼睛,带了几分歉意地笑道:“父亲不许我同别人提起来呢。”
顾成华探询、狐疑的目光,简直快要把顾成卉的身上烧出来两个洞似的。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连自己家人都不能说?”半响,她才有几分僵硬地笑了起来。顾成华一面扬起了毫无笑意的嘴角,心里飞速地闪过了老夫人说过要将顾成卉嫁一个好人家的话来……
“只是涉及到了一些公事……二姐姐也知道,我当初是与那些反贼打过照面儿的。”顾成卉含混地说了一句,笑道:“听说那一位公子要去西北战场了,因此特来打听详细……”
这一句话果然立刻转移了顾成华的注意力——她甚至连这个说法当中不自然的地方都没有发觉,只有些愣愣地,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一般,目光似乎都放空了。
“西北……他是要去打仗?”
顾成卉轻快地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来,转头笑着吩咐忍冬——“怎地还愣着?快去把前阵子送来的桂花汤拿来,给二姐姐泡上一杯呀!”
这副演技或许当真骗过了顾成华——她坐了一会儿,双眼只不住地在顾成卉身上来回扫视,忽然笑道:“五妹妹当真客气。对了——我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她神情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道:“我回来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和以往的闺中友人们见过面呢。过几日我要办一席酒请几个姑娘奶奶来吃,你和六妹到时来玩儿——好叫她们也瞧瞧我的漂亮妹妹们!”
瞧她眼里不由分说的坚定神色,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让顾成卉有推托的余地。
而顾成华身为嫡长姐,顾成卉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推托——她再一次感到古代的条条框框真是恼人极了——当下只好笑道:“我定会多注意些儿,不丢了二姐姐的人。”
顾成华噗嗤一笑,站起身来。临走的时候,她低头瞧了一眼桌上的大字,声音甜蜜地道:“五妹妹这一笔字写得真好。”说罢,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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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我知道我手残写得慢……
快装成很相信我的样子啊
第210章 预谋
头晕沉沉的。迷迷糊糊地,她勉强睁开了眼皮的一条缝,只见屋角一支孤伶伶的蜡烛正散发着凄清可怜的微弱光芒。屋外黑黑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从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脑子里反而像是糊上了一层又厚又重的湿布——
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忽大忽小,断断续续。
“……也不知道姑娘打算怎么办……不是办法……可不说是呢!连我也……闷得人难受极了……是,想必你更不好过,夜里也不得安睡……”
许妈妈努力睁开眼睛,转动眼珠,目光定格在窗前低低私语的两个丫鬟身上。
细辛好像实在忍不住困倦了,用袖子捂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朝橘白抱怨道:“你还多少叫半夏替了你几日,得以松散松散。我可快不行了……你不知道,夜里若是不睡觉,白天任你睡多少也补不回来,困顿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说到这儿,细辛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从她的角度,看不见许妈妈半睁开的眼睛,只能看见她一动不动的身体。细辛转回头,叹了一口气道:“跟你悄悄说一句,你莫告诉姑娘。前几天,有一次我夜里守着她,守着守着竟也跟着睡着了。等我一睁眼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都五更时分了!好在她似乎一直都在睡觉,也没发觉……”
许妈妈愣了愣。
橘白有点儿后怕地掩住了嘴。“那可怎么成!若是叫她跑到二小姐那儿去——要不,咱们换一换罢?”
细辛笑了一声:“你若是愿意,我自然也是千肯万肯。只是今晚可不行了……你得先把这就寝的钟点儿给倒过来。”
守日的和守夜的能够凑在一块儿说话,那只有每一日里的晚饭时分了。许妈妈想到这儿,悄悄地翻了一个身,尽量不想惊动窗下的二人。
只不过。往日晚饭时分的关月山居,可以说是最热闹的时候了,怎么今天安安静静的?
吆喝小丫头去打水的声音、提饭来去的脚步声、时不时还有从老夫人那儿来赏菜的通报声……都哪儿去了?这么悄无声息。活像——活像——小姐不在家似的。
许妈妈有些迟缓沉重的思绪转了转,终于再度捕捉到了窗下二人的谈话声。
“咱们两个在这里做着这样讨厌的活儿。忍冬倒是得了机会了!还能去跟姑娘去吃二小姐的酒席!”这个有些不服的声音是细辛的。“听说最近姑娘带她随侍了好几次。”
许妈妈忙打起精神、立起耳朵。
虽然看不见两人的神态,可能听出来——橘白照旧在做和事老:“也不知道你两个是犯了什么冲了……就不能一人让一步?好了好了,你也别着急……姑娘也还没有解开心结呢。之所以带她,是因为总不能走到哪儿,身边就只有一个大丫头罢?那岂不成了小门小户似的了!”
好像生怕细辛不信,橘白又添了一句:“我瞧最近她也越发阴沉古怪起来了。我也劝过她——跟姑娘好好儿认个错儿,不比这样强!姑娘都心冷了!平时就是带她出去。也都不肯使唤她……哦?是半夏同我说的。嗯,她也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却不顶用……”
听了这一席话,许妈妈和细辛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耳听外头二人聊得越来越远,她又逐渐沉在了自己的心绪里。
看来。五小姐是在姑娘那儿吃酒……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来吃酒了?
同样的疑问,也在顾成卉心头徘徊不去。
在烛光融融、灯火通明的酒席上,此刻正是一片笑语声。酒过三巡,方才还有些拘束着的众人。此刻都放开了;她们本来就是闺中的老相识,因此说笑起来更显得喧哗熟络。
面前的顾成华正以手帕掩了半张口,因为另一个奶奶的笑话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的双颊被酒意染上了淡粉红,整个人显得十分快活、明艳。
顾成卉却彷如处在另一个极端一般,面上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周身散发出冷静又有距离感的气场。
同桌儿的奶奶小姐们,起先还瞧着她气度容貌不错攀谈了几句,可不知怎么的,在顾成卉矜持有礼的态度下,交谈却都撑不过一刻钟去,便纷纷转换了目标。
顾成华却一直是众人的中心,被几个人围着,劝着,一连吃了不少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带着笑看了坐在一旁静静听曲儿的五妹妹一眼,正要搛一筷子菜,忽然感觉到有人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儿。
她一回头,只见身边是一个一身鸦青长裙,生着一张容长脸的女子。看她年纪,足有三十许人;长眉细眼,虽不算什么美人,却很是有几分韵致——可惜的是,叫身上那乌突突的颜色给压得几乎淹没了去。
“赵三奶奶!”顾成华忙笑着招呼了一声,亲手给她斟了一杯酒。
听见赵这个皇姓,旁边有几个人不禁抬起头来朝这边儿看了一眼。虽然赵三奶奶身上的确穿着皇家人才能穿的鸦青色——并且赵三奶奶还是鸦青衣服最多的——可几人却又都扭开了脸,继续谈笑。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虽然同是皇族一脉,可是往上追溯上去,赵三奶奶夫家的血脉,却是来自开国皇帝在军营里临时宠幸的一个俘虏女子。——连当初的那个皇子都没有捞着一个名分封号,更何况是他庶支的子孙?因此赵三奶奶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