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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的仇敌此时突然成了朋友,众人围着至流谈笑不止,他们纷纷抢着要请至流喝酒,有人甚至扬言要包下整府欲仙宫为至流接风洗尘。至流此次回都城一反常态,他不再对这些高官、士族冷面以对,而是谈笑有度,极为亲和。
众人在此把酒言欢,不少人向至流问起了子莱进城之事,至流除了会对子蛮歌功颂德之外,就是大赞王子们的和睦,他说的全都是些场面话。至流无疑是地场最受瞩目的人物,这个早已经被遗忘的左将军,突然又回复了昔日的风光。其实在场的人哪里知道,至流并不比他们知道得多。就算至流想答,他也说不出来。
出现如此局面,至流万万没有想到。在决定陪同子莱回都城之前,至流思前想后,可这个答案却远远超出了他以前所有的设想。
可他们哪里知道,无论是欲仙宫还是月香园,凡是柴诺开办的酒色之地,事事都会向子蛮密报。
至流等人都不敢在此久呆,他们还要回宫去赴宴。
月华殿。
月华殿是专门用来举行重大盛典的地方。
月光殿是以满月为形建造的一座雄伟的大殿。月光殿以蓝石为顶,以白石为基墙,在殿前是一座巨灵神像,在殿后是一座月神像。月华殿最奇的就是,这样大的一座大殿里竟然看不到一根柱子,因此殿内很空阔,这样就最适合在这里举办庆典宴会。
参加贺宴的人均是明月国的达官显要、旺门士族。四大家族的族长和至流等左将军全都到了。子蛮却并没有参加此次晚宴。
子狂是个人材,天下无双。
再次见到子莱,子狂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兄友弟恭,两人尽释前嫌。
子狂和子其陪着子莱和高官、士族们大声说笑,此时他们就像是来月华殿继承王位一般欣喜。
可是若大一个月华殿,如此多人却没有一个真的高兴。
就连子莱也是如此。
月华殿和巨灵神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月华殿举办庆典意味着什么,子狂和子其比谁都要清楚。
像子莱这种身份的贱民王子都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月华殿的庆典。
这是子莱的第一次!
尔虞我诈11
这一次,子蛮不仅破例在月光殿子莱设宴,他还让其他所有的贱民王子都参加了此次晚宴。/ /
决参等人虽然跟着子莱来了,可是他们却不能进月华殿。他们只能在月华殿外的偏房吃饭。
只要有东西可吃,阿丑就很听话。
只有阿丑能吃得下,决参等人都没有胃口。
决参把侍女们全都赶走,他对吾太说:“那你那只耗子放出去,我们也好放心说话。”
吾太笑着说:“它早跑了。放心,它会在外面看着。阿飞也在天上。就算有外人来,我们自己也都能知道。”
“这倒也是。”决参慢慢地喝了一杯酒说:“这王宫可真有意思!”
依冉说:“我们都亲眼见到金殿上发生的事,以后我们不会有好日子过。殿下的大哥怎么会那么蠢?所有人都在帮殿下,可他偏偏却要对付殿下。以后我们可要对他多提防着点。”
吾太冷笑着说:“他是只蠢猪!像这等货色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要提防的是子其这等小人。他表面是人,背后是鬼。我们要是不小心些,说不定连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
刃绝说:“所幸的是大王对殿下极信任。否则我们此次进城就是来送死。
决参说:“你可真是个老实人!今天进城的时候,你们高兴不高兴?”
依冉兴奋地说:“当然高兴!殿下有那么高的民望,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决参撇了撇嘴说:“你高兴个屁!大王必知道此事,殿下这样作只会是给自己惹祸。就算大王没有要杀殿下之心,经过此事后,他必会对殿下事事提防。”
吾太苦笑着说:“这也算是父子?”
刃绝说:“他们即是父子又是君臣。在王室之中,自古就是如此。”
决参高兴地说:“看来刃绝将军变聪明了!”
刃绝冷笑着说:“我哪敢和决参将军相比?”
吾太说:“我可没想到至流会跟着殿下一起进城。而且那晚我们到神庙去,国师项兹为何不来见殿下,他却只派了个女人来?”
决参说:“我们和都城里的这些官员比可都只能算是傻子。他们玩起阴谋诡计来比我们厉害十倍!我们对付通州城的那么狗官都吃力,更不要来到都城来逞能。冉儿说得极对,以后我们要事事小心。要是走错一步,就会大祸临头。”
刃绝说:“看来殿下是看准了至流一定会跟他进城,要不然殿下也不会冒险去找至流。以至流的人品来看,他就算不是殿下的人也不会出卖殿下。以后有了至流相助,我们的事也好办些。”
吾太说:“我看殿下是在为去通州平乱作准备。现在殿下身边虽然有我们四人,但真正能统率大军的将帅却没有。我们要有自知之明,不服人不行。如若至流跟随殿下去了通州,以殿下之睿智、狠毒,加上我们四人之力,又有至流统军,通州之乱必平。”
决参说:“你这话有理。可是哪会如此简单?”
尔虞我诈12
决参叹了口气接着说:“就算有了至流相助,如若没钱粮、军队,我们就算是神仙也不行。公源早说过,和通州相邻的幽州和并州的官员大多是子其的人。我们去通州平乱,他们却掐住我们的供给。我们就必败无疑。”
刃绝说:“今日不同往日了。虽然我没带过兵,也没在通州呆过,可据我看殿下如若此时去通州就会必败。”
决参说:“就请刃绝将军赐教!”
刃绝说:“如若幽州和并州故意拖延钱粮、军队,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可此时通州已失三郡,我们再难用以前殿下的办法筹集钱粮。没有军队,我们更不能召兵去打。如此一来,我们还能平乱么?要是战败,我们不被叛军宰了,也会被朝廷杀了。”
吾太说:“丘开这个畜生把我们害惨了。要是天绝军的兄弟们还在,我们手里就有了八万人马。明月国迟早会断送在这些狼心狗肺之人手里!”
决参说:“丘开在通州定过得生不如死。我们去却会被子其等人害得过得不安生。如此一来,通州的叛乱还能平定么?要是此时神极王逃到别的州郡兴风作浪,那明月国都更加危难。”
刃绝说:“你们看殿下接下来会怎么办?”
吾太说:“我坚信殿下会说服大王派他去通州,否则殿下也不会回都城。”
决参说:“我看不一定。殿下虽然厉害,可我觉得大王更高明。就凭我们私逃后,大王一直不下令捉拿我们这一件事,我就知道,大王真是厉害!以前我听殿下说大王高明,我一直不信,现在我信了!你们想想从通州到都城的金殿,大王都作了些什么,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话。大王身在王位这么多年,而殿下在乐极城困住了五年,以殿下的见识和经历绝对斗不过大王。”
吾太说:“你说的有理。可我们都是殿下身边的人,我们虽知道殿下为何要回都城,可我们又何尝真明白殿下的心思?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虽然殿下对我们以真心,可他对我们却还是有隐瞒。而且殿下瞒着我们的不是小事。”
依冉说:“吾太,你是不是生殿下的气?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殿下有殿下的苦衷,说不定他不说是因为怕我们多想。就算他说了,我们也许不一定能明白。”
决参冷冷地说:“你个女人懂得什么?这是男人该干的事,你伺候好殿下睡觉就行!我们要是不忠心,就凭你个小丫头也管得着么?”
依冉没生气,她反倒笑着说:“我可信得过你们。殿下什么都没有而且受难时,你们都跟着他,以后就不会弃殿下不顾。”
决参说:“女人就是女人!想起事来不知道怎么用脑子!”
依冉今天心情不错,要是以前她听到决参这样说,她定会和决参斗嘴,可今天她却不想和决参计较,她叹了口气说:“要是我能跟殿下去月光殿就好了。省得在这里和几个混蛋坐在一起喝酒!”
尔虞我诈13
决参说:“说得好听点,我们现在是朝廷官员;说得不好听,我们现在都是下人也就是奴才。 //以我们的身份想都别想进月华殿喝美酒抱美人。冉儿,你可千万别为了此事闹心,要不然以后还有你够受的。你想去月华殿,我可不想去。那地方脏得恶心,我还不如跑去茅房喝酒、吃饭!”
吾太说:“决参这话有理!”
刃绝说:“我连这里都不愿呆,坐在这里喝酒我全身难受,还不如到山里逍遥快活!”
决参说:“你就是天生的贱命!荣华富贵你不知道享受,却偏偏喜欢进山。你现在可是副将,你以后可别丢了朝廷的脸面!”
依冉正想说话,这时决参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知道现在有外人来了。
几个侍女来给他们送酒菜。阿丑正吃得尽兴,他看到又来了不少好东西,高兴极了。可阿丑刚把开始吃,决参却突然抓住了阿丑的手。
决参的目光变得极为犀利,他冷冷地看着桌上摆放的酒菜。阿丑虽傻,可他并不是个疯子。他已经明白了决参的意思。
吾太和刃绝可万没想到,他们才进宫就有人敢下毒要毒死他们。而且这里还是王宫。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富丽堂皇之中,在翠瓦玉墙之中,这里只不过是块浮华的荆棘地。
菜中下的毒是子午散。子午散不能放入酒中,否则立刻顿失毒性而且会冒白泡。
决参能发现此毒是由于侍女在放菜时不心小把菜汤滴到了桌子上。桌子上有残酒,菜汤和酒相溶冒出了细微的白泡。如若不注意,很难察觉。
决参把酒瓶里的酒随手往桌上的菜上倒。每盘菜都冒出了很多白泡。
送酒菜的侍女吓得面无人色,她们全都跪倒求饶。
吾太恶狠狠地说:“畜生!畜生!既然有如此胆大的猪狗!”
依冉见这些侍女很可怜,她于是说:“你们走吧。此事怪不得你们。”
可决参却说:“都不许走!”他走到侍女们面前说:“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