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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其实一直都呆在这里啊!华梅姐,你可真是太粗心了!”
两位西方伪娘还没来得及答话,高丽少女宋乙凤就撅着嘴从后面转了出来,满腔抱怨地说道,“……他们在基隆港被俘之后,先是被玉山派修士押送到福州巡抚衙门,借此来邀功请赏,然后福建官府又让他们坐着囚车,千里迢迢地一路北上,计划送到京师,向那位鞑子皇帝献俘。
结果在抵达杭州之后,因为江南大乱,道路不宁,囚车就暂时耽搁了下来,如今已经在浙江巡抚衙门的地牢里吃了一个多月的牢饭……华梅姐,你都已经把巡抚衙门改成督军府两三天了,怎么还没有想到提审一遍人犯呢?若不是希恩伯伯偶然过去巡视,他们两个还要继续在烂稻草堆里喂臭虫呐!”
“……这个……确实是我疏忽了……实在是太对不住你们,在这里向你们赔罪……”
李华梅登时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幸亏她也不是什么特别傲慢和注重面子的人,当即就是弯下腰来,对易安和尤里安深深作揖致歉……然后被两位西洋伪娘慌忙拦住。
“……我们多坐几天牢倒是没什么,只要提督您能平安回来就好……”
尤里安拉住李华梅的手臂,微笑着如此说道,“……快进去吧,希恩伯伯为您准备了一样惊喜呢!”
……
高大宽敞、光线充足的运筹堂内,此时已经摆好了长江三角洲地区的战场沙盘,以及代表着战舰、军队和城池堡垒的模型。而后面的墙壁上,则挂着一面李华梅的金丝刺绣红蔷薇军旗。
足有一丈方圆的沙盘桌旁,坐着一个饱经风霜、须发皆白的苍老身影,正注视着沙盘上的敌我局势,久久地沉默不语。直到李华梅的靴子踏入堂内,才终于有了反应。
“……提督,您回来了啊。”
老将杨希恩慢慢地站起身来,沟堑纵横的老脸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微笑,一双青筋纠结的手掌中,似乎捧着一样东西,只是隐没在阴影之中,看得不甚真切。
“……我回来了。”她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老夫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潜入杭州打探消息的时候,您也来过这里……却只是远远站着,望了很久,而不曾想办法进去……直到今天能够光明正大地回来。”
杨希恩不无感慨地说道,同时捧出了手中的小包裹,解开了上面捆扎的油布,“……因为年代已经过去久远,家里的几处密室,似乎都被人发掘了出来,只剩下了假山下的洞窟里,还保存着这样东西……”
他抽出油布,恭敬地捧起里面的一件古老竹艺品,朝李华梅递来,“……如今总算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东海霸主之证……是的,我现在是有资格拿回它了……”
李华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胸中狂乱的忐忑,用双手郑重地接过了这件萦绕着神秘灵光的海权象征物,原本弥漫着淡淡忧郁和惆怅的眼眸之中,也一下子亮起清澈的兴奋光芒。
“……很遗憾,直到现在才回来……希望不要太迟了。”
端详了一会儿这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杨希恩轻轻地说道。
“……现在也还不算太迟。”老将军神情坚定地答道,“……只要我们还有信心,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对此,李华梅只是淡然一笑,又把视线投到了眼前的沙盘之上。那仿佛穿越了数百年时空的目光之中,似乎浮现出了海风猎猎,千帆蔽日,万炮齐鸣,列国恭迎的辉煌场面……
最后梳理了一遍心头的思绪,她蓦然转身,朝着济济一堂的诸位将士,缓慢而郑重地抬起了双臂,仿佛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少女时代,自己刚刚接过了亡父的权杖,第一次聚兵点将的时刻……如漆似渊的深眸中,充斥着横扫七海的恢弘气势;而嘴角那一抹自信的雍容微笑,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折服赞叹。
“……我,李华梅,终于又回来了!”
时隔三百年后,誓言守护东海的女武神,再一次发出了归来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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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了不少黑塔利亚同人,努力想洒一些狗血,营造出一种大时代的气氛……可惜好像不太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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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星火燎原(上)
ps:订正错误,上一章把竹艺品地图当成霸者之证了,真正的霸者之证应该是青铜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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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日,福建省会,福州城
在这座省城的市中心,福建巡抚官署辕门前边的广场之上,旌旗猎猎,虎贲如林,军乐昂扬。
从安南远道而来的八千黑旗军嫡系精锐官兵,头戴藤编圆帽,身穿整洁的对襟黑色棉布短衣,腰束皮带,脚穿草鞋,小腿上还打着白色的裹腿,外面再裹一件御寒的斗篷,正一声不吭地列队肃立,组成了一个个堪称完美的步兵方阵——横着看是一条条直线,竖着看是一条条直线,斜着看仍然是一条条直线。
广场四周的茶馆酒楼、阳台窗户,都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福州市民,各自捧着茶碗点心,纷纷对着这些前来耀武扬威的“安南蛮子”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纵然是最有地域偏见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这些铁打般的南国汉子,实在是非同凡响,威武骇人。
——像这种炫耀般的阅兵式,原本的初衷就相当于是一种威慑,一种压迫,一种展示……既能让己方的支持者看得热血沸腾,也能潜伏的敌对者感到胆战心惊。
在这八千黑旗军将士们的面前,福建巡抚官署辕门前的高大旗杆之上,一面象征着天子权威的缎面金龙旗,正在被人徐徐降下,然后随手丢弃进了路边的沟渠。
另一面代表着黑旗军的黑底北斗七星战旗,则伴随着雄壮的军乐声,在旗杆上缓缓升起。
八千道炙热的目光,此时都注视着这面熟悉的军旗,这一面他们将要用生命和鲜血去捍卫的胜利象征!
升旗仪式完毕之后,八千名黑旗军精锐官兵,仍然没有得到解散的口令,继续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动弹地站立了下去,宛如无数尊雕塑一般,顶着凛冽的秋风,始终分毫不动。
就连四周看热闹的闲散市民的走街小贩,也都似乎被这份肃杀庄严的气氛所感染,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只是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这支鸠占鹊巢的西南客兵。
而作为这种铁军的统帅,安南国公,黑旗军节度使柳宇柳大帅,胸中则更是心潮澎湃。
这就是他的无敌军队,也是他用一腔心血寄托的最宝贵财产,更是他北上争霸天下的根基所在。
两天前偷袭守备空虚的福建巡抚衙门,宣布福建全省易帜光复,仅仅是他此次远征的起点。接下来,他还要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扫荡闽北、闽南、台湾各地,最终让整个东南沿海都落入自己的手中。
谁说南兵不如北兵,南方人就不能争雄天下?我黑旗军偏偏就要开一个先例!
想到此处,柳大帅便不禁昂起了头,举臂打了个手势,军乐队立即就吹响了悠长的号声,而几十个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了麻布的朝廷官员,则被推推攘攘地押送了出来。
他们都是福州省城的军政要员,直到前天晚上,都还在聚集在巡抚衙门里面,为筹措黑旗军索要的犒劳银子而发愁。谁知这位从安南来的柳宇柳大帅,实在是心狠手黑,居然钱也要,命也要!
在探知原本能征善战的三万福建水师,已经被吝啬的当地官府解雇驱走,而剩下的团练防军,又大多布置在闽南平乱,省城防御极度空虚之后。打着勤王旗号入驻的八千黑旗军精锐,连夜就在柳大帅的号令之下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党的“福建光复军”,趁夜闯入城内,直扑毫无防备的各处府衙兵营!
双方短促交战不过数个时辰,福州全城便已宣告易主,而城内的各级军政大员,也基本被一网打尽,没有几个能走脱的——事先根本就没有半点思想准备啊!
此时此刻,这些如狗一样被人拖出来的巡抚、知府、同知、参将们,心中恐怕早就已经后悔不迭了——当初真不应该吝啬那点军费,把福建水师的三万精锐给赶跑了啊!若是这支兵马还在身边,区区八千多号远道而来的安南蛮子,又岂敢在防备森严的福州省城如此嚣张?
就算是为了筹措军费,不得不咬紧牙关咽糠吃菜,也比如今沦为阶下俘囚要强得多啊!
——乱世之中,唯有刀兵弓马才是硬道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早一些想通这条至理名言呢?
不过,这些鼠目寸光的倒霉官员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供后悔了。因为他们的生命已经将要走到终点——作为黑旗军此次誓师祭旗的牺牲品,这些官员都被推到辕门外边,按着脑袋喝令跪下。然后几个膀大腰圆的牌刀手走了过来,随着号炮声手起刀落,再提起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了旗杆下方……
另一方面,在踌躇满志的柳宇柳大帅心目中,不仅此次“福州起义”只是一个起点,就连这一次推翻朝廷的革命,对于他的光辉征途而言,同样也只是一个起点——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中原虽大,却容不下两个英雄!这是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千百年来都始终难以避免的宿命。
这片花花江山是如此辽阔,但只能有一个主人,一个太阳!而这个太阳只能是自己!
尽管这逐鹿天下的征途杀路,或许将会非常非常的漫长……
一股傲视天下的豪气,霎时间便在柳大帅的胸中涌了上来。他望着自己的八千虎贲,猛地扯开了嗓子,高声宣布说道:“……康德三年十一月十日,我安南黑旗军八千虎贲勇士,誓师于福州重镇、闽江之畔。从此改旗易帜,投身革命伟业!为驱逐鞑虏,恢复中原,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凡我革命同志,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