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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地雨说来就来,并且一下就是几个月,仿佛纠缠不清的泼妇,让你烦闷异常却寸步难行。土地被浸泡得泥泞不堪,道路变成了烂泥塘,大小河流急泛滥,一切交通运输全都会陷入中断。当然,在雨季中偶尔也会出现天晴地时候,但马上就会有无孔不入的蚂蚁和蚊子等着你。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能让人半边身子烂掉地可怕皮肤病与寄生虫病……
但是,这些问题还不是最令他感到忧心的。根据特库姆塞多年征战沙场,于生死一线锻炼出地敏锐直觉,某种更为恐怖的危险,说不定就潜藏在这次辉煌的胜利之中……
“父亲,您似乎很疲惫的样子,是不是早点休息?”阿芝莎公主从装饰华丽的银罐里倒出一碗羊奶,毕恭毕敬地端到父亲面前,“您是在为部队整编而感到烦恼吗?这种事情再怎么急也快不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也明白这一点,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用这些人去打头阵的意思。”
特库姆塞拉了张椅子坐下,伸手支着额头,沙哑的语音中透出浓浓的疲倦,“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大约两万人的先遣战斗群从库斯科出发,计划在雨季来临之前至少推进至特奥蒂瓦坎一线,控制那附近
区和后勤基地……昨天,那位泰勒上校刚刚找我。号上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而今年高原上的收成仍然不怎么好,征集粮秣相当困难……当然,对此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在东方森林中那些懦弱的玛雅人手里,绝对有的是粮食、布匹和酒。只要那里的酋长和领主们别太不识时务,愿意上缴一些物资作为我们驱逐精灵的谢礼。那么想要在两个月的雨季里喂饱这八十万张嘴,似乎还不算是非常艰巨的难题。”
“既然您已经有了妥善地安排,那还有什么需要忧虑的呢?”阿芝莎公主颇为好奇的问道,“东方的那些玛雅城邦,应该不会有胆量在这个时候与您正面对抗。由于精灵殖民者的长期压制,他们那点儿可怜的武装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另外,仅仅是在一年以前,他们就曾经匍匐在您的脚下俯首称臣。到了现在,也绝对不会为一个虚无飘渺的自由名头而和我们硬抗……莫非,您是担心精灵军会利用两个月雨季地空隙,从世界各地调集兵力,又一次卷土重来?”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危险性其实不大。”特库姆塞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摇摇头,“现在的精灵王国。基本上已无可调之兵,他们在马兹卡大陆的部队刚刚几乎全灭,剩下的那点兵力怕是连一万都凑不到,就算紧急征召新兵也来不及了。永聚岛上也还有一些留守部队,但眼下都在和几个神殿组织地叛乱武装展开激战,精灵女王假如抽调他们离开,就意味着放弃首都与王位。费伦大陆上有一百多万精灵驻军,可先不说精灵女王如何调遣这些桀骜不训的藩镇军阀,即便真让她组织起一支援军,没有半年时间也别想跨越大洋运送到我们这里来。至于更遥远地其他大陆上的精灵殖民据点,帆船光是走单程就要差不多一年,等他们千辛万苦赶到这里,战争恐怕早就已经结束了……”
“那岂不是事事顺心如意吗?”阿芝莎公主愈加不解,“像这样轻轻松松就能大获全胜,您似乎应该感到非常开心才是啊。”
“高兴那是自然的,但正是因为胜利来得太容易了,所以我才会担忧啊!”
特库姆塞苦笑着说道,“要知道,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必须获得相应的代价,如果有什么馅饼从天而降,那么它的里面十有埋藏了毒药!魔法师为了获得法术,必须在夜晚进行冥想;牧师为了获得神术,必须向神明虔诚祈祷;战士为了砍倒敌人,必须拼着自身流血负伤……而在这次决定性的胜利之中,我们又付出过什么?除了几个在兵变中受牵连殉职的间谍,就连一名士兵的伤亡都没有!所有地一切,差不多都被那些恶魔的信徒包办操持了。而剩下的那部分工作,也是耐色瑞尔人在帮忙——这种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外的古怪状况,可实在有些微妙。虽然他们眼下正站在我们这边,可是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眼中满是郁结之色,“更重要的是,这场胜利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实实在在的收益?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俘虏,没有一箱弹药,更没有一袋粮食。精灵军的一切辎重全都沉在了水底,而库斯科城更是变成了一座恐怖的死亡之城,甚至不能让人入住!而我的国库却因此彻底空了。”
“战利品的匮乏确实令人比较沮丧,但也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吧。”阿芝莎公主插嘴说道,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只要能够削弱精灵军地实力,就是最大的利益。更何况,您也因此而从诸侯叛离地危局中解脱出来,重新获得了号令所有印加人的崇高声望……这还不够么?”
“没错,声望!他们希望我成为救世主。”特库姆塞点了点头,但语气依然十分沉重,“所以,为了不让人民感到失望,我必须立即发动一场掠夺式地大进军,将他们从饥荒和困苦中拯救出来,获得肥沃的土地与充足地食物。可是这必然会损害我方与热带雨林地区那些反抗组织的关系,同时也会抽干高原上最后的人力资源。更糟糕的是,我们已经失去太阳神的庇护了!假如一年之后,恢复过来的精灵诸神再次降临,而太阳女神还未曾苏醒,那我们又该靠什么来抵挡?”
“可是他们现在正忙着自相残杀。”公主殿下再次插嘴。
“那最多也只能将时间再推迟一两年罢了。”特库姆塞摆了摆手,“没有神明保护的国度是何等脆弱,只要看看万年之前伊玛斯卡帝国的惨痛教训,就能够明白了……我本来只是打算利用目前的有利局势,逼迫精灵们签署一个有利于我们的条约。虽然这年头各国政府差不多都是说话当放屁,对内对外都毫无信用可言。不过冥河誓言这玩意多少还是有些约束力的……但依照现在的情势与民意,就是不想打也不行了!”
年迈的王者幽幽地感叹着,起身走近阳台,独自站立在落地窗前极目远眺,他的视线远远地穿过破旧低矮的城墙,越过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广袤原野,跨过浩瀚澎湃的月亮湖,飞过冰雪覆盖的壮丽山脉,直到雪山的另一边,那片生机盎然的热带雨林。
这是印加人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富饶之地,也是他即将开赴的新战场。
即使,他对这次作战并不是那么信心十足。
七十四、各人的忧虑(中)
水气氤氲、碧波漾。
浸泡在仿佛小型游泳池般的宽敝浴池里,菲里浑身舒坦地趴在池沿上,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心中仿佛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清澈的水面上漂着片片金色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花汁特有的芬芳,温热的雾气在浴室里翻滚着,让一切看起来都显得朦朦胧胧。温暖的热水从墙壁上的镀金狮子头嘴里潺潺涌出,头顶的魔法灯散发出柔和的昏黄色光芒,美丽的天蓝色丝绸帷幕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再笼罩上一层云雾般的白纱,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而更加赏心悦目的,则要数泡在温水中的一池佳丽:两位女吸血鬼、一名半精灵女俘虏、四位新买来的印加人小女奴、卓尔精灵女战士的指挥官伊莎贝拉主教、化作人形呈萝莉状态的小银龙雪风,还有那位最近从无限深渊搬迁过来避难的小魅魔失宠。她们或半裸或全裸,有些在满是花瓣的池子里泡着,另一些则在池子外边擦头发,或是三三两两亲昵:天,甚至热烈地相互亲吻抚摩。仿佛有一股粉红色的旖旎气息在浴室里扩散开来,久久萦绕不去。
在菲里右手边水面上,漂浮着一只木质托盘,盘子里放着两三块精致的糕饼,以及一壶加了冰块的淡甜酒。待到泡得全身泛红之后,他便略微仰起身子,抓起一小杯冰镇淡甜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随即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还是回船上舒服啊,菲里:迷糊糊地想着。
虽然基本天都要被咬开脖子放血,并且非常丢脸地发出高分贝惨嚎,还有永远处理不完的烦人公务。但至少能够随时泡澡,而不是被扑鼻的腥膻味儿熏得连肠胃都快要呕吐出来,也不必硬着头皮用新鲜牛过的盘碟来饮宴,更无须强作笑脸应对当地那些一辈子难得洗上几回澡,头发油腻得站不住苍蝇,顶风臭三里,顺风臭十里的所谓“美女”……对菲里来说,在金牛城的这两天,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过的日子。
幸好,总算是回来了,并且正好赶上了这一次令人心情愉悦的花瓣浴。只是……
“为么是菊花?”菲里有些不满地嘟囓着,伸手舀起一捧温热地池水,又着那些细长的金色花瓣从指缝间滑落,“这总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黑岛家那帮基佬。”
“现在是四月。南半球地秋天。除了菊花能找到什么?这里又不是终年都有花卉绽放地热带雨林……”同样浸泡在浴池里吸血鬼女教授放下粉红之书。回头瞟了他一眼。“或者你更喜欢到士兵公用地大澡堂里去冲淋浴?”
“哦。亲爱地蕾贝卡老师。您别拿我开玩笑了。”菲里郁闷地把脑袋扎进池水之中。在水面上咕噜咕噜地泛起一串泡泡。然后带着满脸水珠哗啦一声蹿出水池。“黑岛家地基佬们眼下很可能就在大澡堂里冲凉兼乱搞。您是想让我自己把屁股送上门去吗?要知道能够乱性地不仅是酒精。热水澡似乎也有同样地功效!”
“嗯哼。说起那帮基佬。我记得他们地租期在前几天已经满吧!”正懒洋洋地半躺在水里。打算啃啮银龙箩莉颈动脉地蕾妮。闻声收回了獠牙。抱着眼泪汪汪地小雪风朝男朋友问道。“你是怎么说服这些急着想回故乡地家伙。把他们留在船上地?”
“回故乡?不错。黑岛家地人确实已经厌倦了漂泊流离。想要尽快返回东瀛岛国地老家。可那也得有路子能走得通才行啊!”
菲里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