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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小哥神色平淡,只有礼有节地回敬了“多谢关心”的表示。
科室里几个准备帮肖憬渝产检的医生听完了他们几个之间的全部对话,已经瞪大着眼睛在戴宗儒和单叶两人之间来回地扫了,单叶在一旁像只火烧蚂蚁,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全湿透了。
“进去吧。”
傅矜南与妹夫达成了共识,便一脸幸灾乐祸地带着肖憬渝进了产检室,余下浑身僵硬的单叶和看到老爸异常高兴的小胖子,突兀地站在了走道里。
“爸爸,爸爸抱抱!”戴小胖子伸出了胖嘟嘟的爪子,两只眼睛都笑弯成了一条线,“爸爸带我去吃冰激淋好不好!”
戴宗儒微微弯下腰将儿子抱起来,拍了拍他肥肥的小屁股道,“那等爸爸换衣服下班,嗯?”
小胖子一向最喜欢脾气温柔又对他有求必应的老爸,这时满意地翘了翘小嘴,目光在老爸俊秀的脸上来回打了几个转,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叫道,“爸爸,你的头怎么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戴宗儒这时目光浅浅往跟在自己身旁保持三米距离的单叶身上一带,想了想不徐不缓地说,“哦,是因为有一个人,她和爸爸吵架了,所以发脾气的时候就朝爸爸的后脑勺上丢了个盆栽。”
“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个野蛮人,君子动
口不动手这个道理难道她都不懂吗
”戴小胖皱了皱眉,使劲在脑门里想了想问,“那爸爸,那个人她后来有和你说对不起吗?”
戴宗儒心中对继承了他智商的儿子大大一番赞叹,又扫了一眼已经把脸缩进脖子里的单叶,语气非常遗憾,“没有。”
戴小胖已经知道心疼自己老爸了,这个时候非常义愤填膺地挥了挥拳,“这个人都没有小胖懂事,她欺负我爸爸,我要把她扔进大海里喂鱼!”
……
戴宗儒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淡定地说了一声“好”。
而要被自己亲儿子扔进大海的某人欲哭无泪,心里愧疚得又朝后远离了他们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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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戴小胖吃过了冰淇淋,再吃了一大碗米饭,捧着圆滚滚的肚子终于心满意足地去自己的小房间撒野了,而一晚上几乎没怎么开口的单叶看着戴宗儒捧着碗筷进厨房的背影,已经跟着他走了几步,到最后还是堪堪停了下来,转身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戴小胖已经被戴宗儒哄得在小房间里睡着了,家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合上儿子的房门,转头便看见他正坐在客厅的镜子前自己上药。
他昨晚受的伤,可却坚持没有住院,她木讷讷又有些害怕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后脑勺还布着浅显可见的血丝的伤口,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他本是那样好的相貌,却因为她这样的任性,而要多了一块无法彻底褪去的疤痕。
戴宗儒这时轻轻放下了手里的药,微微侧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
单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抬头,说完这三个字已经微微有些红了眼眶。
客厅里只听得到时钟滴滴在走的声音,他隔着这样的距离看着她,目光却越来越淡,“如果你是对砸伤我感到抱歉,我接受;但如果你是对当时说的话感到抱歉,那我觉得大可不必。”
她听了他的话一怔,抬头却发现他已经几步走到了她面前。
“我当时告诉你,不反对你放弃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的心里话。”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以前的事情你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彻底释怀,那我不会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
短短几句话,甚至都没有带上半丝怒意,他的脸庞上笼着分明的认真和极浅的微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良久的沉默,她目光动了动,声音微有些沙哑,“你以为你像现在这样彰显你的宽容大量,就能把这六年的强求都抹去吗?你凭什么从头到底都这么自以为是地企图掌控我?”
“因为我也后悔了。”戴宗儒不慌不忙,嘴角浅浅含了一丝薄凉,“单叶,因为我后悔当时对你用了手段。”
如果没有当初,或许就没有现在这样可以残忍掀开的伤疤。
“我也知道你当时有多恨我,女孩子家最最珍贵的东西被自己不爱的人夺走,有谁会好过。”
这六年,他们有过无数次争吵冷战,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随便用几句话就能把她气得跳脚,最后等她气消了再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欺负她。
可她知道,那些时候他其实都是纵容着她的,她知道他嘴皮子再坏,都不舍得真的让她伤心难过。
可今天,他每一句不咸不淡的话,都像利剑一样直接刺穿她费劲心力遮挡着的怯懦。
他在不遗余力地逼她正视他们的最初。
“我确实是后悔了,后悔让你当时深爱的人看到,他的女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一夜缠绵,躺在一张床上醒过来的样子。”
她听得心中堡垒一寸寸崩塌,紧紧握住了拳,忍着耳边模糊的嗡声。
“我应该由着你自欺欺人,被他背叛后继续做一个窝囊废。”
她眼眶通红地看着他,慢慢朝他举起了手。
“单叶,你敢不敢扪心自问,当时你喝醉上我的床之前,你对我的司马昭之心没有半分知晓?”他声音寸寸加重,目光中的暗涌愈加稠重,“你敢说这六年不是你的心甘情愿?”
我怎么可能会相信这六年的朝夕相处,亲缘与共对你而言只是大梦一场。
人生里六年有多长?
只要长到你能看到我。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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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字字句句都仿佛烙在心头一般,灼得她浑身发烫。
单叶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余音一落,只听得到自己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
小房间的门这时突然被人从里面转开,戴泽揉着眼睛从房里走出来屁|颠屁|颠跑去洗手间上厕所。
戴小胖从小就有这个坏习惯,睡觉从来不能一觉睡到天亮,半夜里没一会就要起来上厕所,单叶当时刚发现时还曾把他拖到泌尿科去企图仔细研究,惹得小胖当时光着个屁|股在科室里嚎啕大哭,最后还是他过来“好心顺便”救的人。
想到这些又无奈又好笑的事情,又低头看着面前女人又红又肿小兔子似的眼眶,戴宗儒刚刚一肚子滔天的火终究还是散了一半,没再和她说话,眉目冷淡地转身就朝书房走去。
…
结婚这么些年这还是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冷战,他晚上回家不和她说话,也不在卧室里睡觉,单叶整天脑子浑浑噩噩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也早就不在家了,余下只有小胖正坐在餐桌边生龙活虎地啃包子。
“妈妈早。”小胖很懂规矩,还学着电视机里的台词像模像样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单叶被他这一句话噎得差点一口喷出来,有些抑郁地摇了摇头,“……不好。”
小胖又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妈妈,你不要再惹爸爸不开心了,爸爸今天早上还是没有和你一起出门。”
“谁惹他生气了?”她撑着脸皮嘴硬,“谁要和他一起出门?”
“今天早上我还听到有阿姨给爸爸打电话约爸爸一起出去吃晚饭,爸爸同意了。”小胖啃完了手里的包子,“妈妈你乖一点,否则爸爸会不要你的,我也会不要你的。”
单叶听了他的话捕捉到好几个信息又羞又恼,刷的起身一拍桌子朝他怒吼道,“戴小胖!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色桑阿姨。”小胖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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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傅矜南来陪肖憬渝产检那次,负责产检的那几个医生便透了点戴宗儒和单叶的风声在医院里,单叶当然能感觉到科室的同事和其他科的医生打量自己的眼光,戴宗儒那边是什么情况她不了解,现下两个人关系那么僵,她也根本没心
思去考虑隐婚被揭露的事实。
为了不在帮病人看病的时候直接把对方断子绝孙了,单叶冒着被院长拍成鱼干的危险下午又自作主张地给自己放了假,谁知道她人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看到傅仟汶像背后追了个鬼一样朝她直直冲过来。
“喂!”单叶一把将她人架住,又惊又奇地问,“汶汶?你来这干嘛?”
傅仟汶那张精致的脸苍白得连半点血丝也没有,看着单叶的眼睛直愣愣地道,“打胎。”
单叶听了一怔,半响滕地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我他|妈的先打死你!”
医院大门来来往往的人俱都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她们,傅仟汶被她这一记惊雷般的怒吼给震得好不容易回过神,眸光更黯了几分,“叶叶你让开,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要管我。”
“和我没关系?”单叶气得眼珠子瞪得都疼了,“你来我的医院打胎你还说跟我没关系?”
傅仟汶知道要和她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绕过她就直接往医院里走,“我跟你说了这事你真别管,这孩子……我不能要。”
单叶哪能让她去干这种事情,在楼梯前就堪堪把人截了下来,扣住她的手臂道,“我告诉你傅仟汶,只要我活着你今天就别想得逞,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有商有量的来?小孩子是无辜的,你和那个播种的男人的事情和孩子没关系,你不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这时一个离她们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阿姨听完了单叶全部的话后,看她的目光顿时无比崇敬,还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来。
单叶额头四条黑线,气得青筋都一跳一跳的,这时直接扯过傅仟汶转身走向另一条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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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豆丁平时脾性再冲,有些时候脑子还是挺开窍的,她看傅仟汶那副连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也根本搞不清楚的样子,想了想便让她先去验到底有没有怀孕。
傅仟汶乖乖取了东西准备去验,这时目光掠过她便开口道,“叶叶,你陪我一起去。”
单叶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着,便立即没好气地回道,“验|尿也要我陪你去?怎么,我陪你去我肚子里也能多个娃了?”
验尿科的医生是第一批听说了戴宗儒和单叶的事情,女医生一直将信将疑着,这时在旁边不咸不淡地插嘴道,“单医生没事也验一个吧,怀孕早期的反应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