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水青咬着唇,颤抖道。
眼前少年美则美矣,却怎么就是一副死脑筋,“我从没有要过你,又哪里来不要你。”沐昀无奈道。
“我知道了。”水青喃喃着,然后忽然就朝外跑去,沐昀赶紧去追,然而出门一望,四周皆是军中守卫,哪里还有那个绿色的身影。
沐昀纳闷,想起方才少年美丽却伤心流泪的脸庞,忍不住摇头,这大白天的,还能遇鬼了不成。
二十六、
大军在云城只停留三日,之后两天,沐昀都没有再见过那个绿衣少年。
军中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可疑之处,让他不禁怀疑那日所见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然而记忆却是如此清晰,不容置疑。
闲暇之余,他也总是莫名想起他,忽略少年的来历不明,沐昀竟隐隐期待着他会再次出现。
然而,少年没有再回来过,沐昀失望地想,也许,他真的只是认错了人。
没有见到想见的那人,却又有人突然件就闯入了自己的营帐,一身的桃红碧绿,头顶的大荷叶尤其惹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少年自然是匆忙来寻水青的蔻莲。
沐昀瞬间头疼不已,想着如此下去军中的守卫是不是真该换一批了。
只见那奇怪少年如同没见着自己一般,一点不客气地在营帐里东瞧西瞧了,末了,才抬头皱眉看着他,“小王爷,水青呢?”
呵,竟然还知道自己是小王爷,沐昀在心里苦笑,最近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让他遇上了。
然而眼前少年显然与那日的少年相识,沐昀不禁问道,“你说的水青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蔻莲一听他话,立即就什么都明白了,两眼一翻,无奈道,“看来你真的把他忘了。”随后,又默默念叨着,“什么七日忘情,竟然真心那么灵,该死的臭女妖!”
“你在说什么?”见少年自语,沐昀更是疑惑。
蔻莲抬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说你的宝贝丢啦,到时候就就后悔去吧。”
听得宝贝二字,沐昀突然脸色一变,伸手就抓住了蔻莲的手臂,沉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潜入军营?有什么目的?”
蔻莲挣脱沐昀的束缚,道,“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了。”然后一拍脑袋,大声道,“不好,不知道那条小蛇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刚冲到门口,又忽然回过神来对着沐昀道,“要是小蛇出了什么事,就算你是小王爷,我荷花大仙一样饶不了你!”说完,也是一溜没了影,只听到还有声音隐隐传过来,“真麻烦,什么七日忘情嘛,也不知有没有解药。”
沐昀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两个少年闯入军营的事告诉大将军,他苦笑,也许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他们不像是会对大军不利的人。
待到第三日晚,全军修整后,一早便要出发。
沐昀已忙碌了一天,刚打算小憩一会,一抬眼,便见墙角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晃动着。
他笑了笑,放轻脚步,尽量不去惊动到他,慢慢靠近后,发现正是那日忽然不见踪影的小青蛇,不知怎么,竟然还在这里。
把小蛇捧入手心,看着他可爱憨傻的模样,沐昀顿时怜心大起,无奈夜已深,没有什么热乎的了,只好将自己还剩一些的夜宵沾了一些在手指喂小蛇。
不知怎么,见着这小蛇,沐昀就觉得亲切。
而那小蛇也并不怕人,伸出粉嫩的蛇信开始一下一下舔着沐昀的指尖。
舔一下,就抬头望一眼沐昀,如此反复,沐昀不禁失笑,然后道,“小东西,吃饱了就回去吧,明儿再来这,可就没人了。”
小蛇像是能懂人语,在沐昀面前甩甩尾巴,又伸出脑袋用嘴咬着自己的尾巴尖打转,直到把沐昀逗笑了,才往外游去,隐入夜色之中。
沐昀本以为不会再见这小蛇,谁知他竟跟了北征的大军一路,每次只要是他休息的时候,这小蛇就会偷偷溜进来。
小蛇有时候会吃一点沐昀为他留的食物,有时候就只是默默蜷在一旁,两粒黑眼珠也不知为何,一直如初见那时一般,总是湿漉漉的,像是一个爱哭的孩子。
水青很难过,最喜欢的沐昀就在眼前,他却只把他当做一条普通的小蛇。
明明他现在对自己也很好,可是,那时不一样的,水青不满足,若是以前,若是沐昀记得他……
水青忽然低头瞧见自己胸口那一片与众不同的白鳞,顿时想到了什么。
对,爹爹,这白龙鳞是爹爹的东西,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让沐昀想起自己的。
水青失神了很久的眼睛终于亮了,是了,他要去找爹爹。
沐昀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见到那条小蛇的身影,每日为他准备的食物也不再有动过,然而北疆战事临近,已容不得他再想其他。
山里头总是比外面要冷上不少,就算入了春,晨寒也依旧能让人冻得慌。
烈鸢忍不住拉紧自己的大红衫,皱眉道,“这个死人脸,又是哪里不对,好端端跑到深山老林来受罪。”
一脚踢开木屋的门,那一身白衣果然就在里面,然而烈鸢第一眼瞧见的,却是他手里一个打开的黑色木盒,瞧见里面的东西,错愕地张大了嘴,“这,这是……”
白濯只抬头淡淡了瞧了他一眼,对他的到来显然并不惊讶。
猜出了烈鸢心里所想,白濯低头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黑盒,低语道,“这就是碧宸。”
那个黑木盒里,是一具完整的蛇骨,外面覆着的一层蛇蜕还幽幽地泛着绿光。
烈鸢也完全没想过事情竟会变成这样,“这,碧宸怎么会,怎么会……”
他与碧宸其实并不熟络,然而因着白濯的关系,对那个脸上永远带着笑意的男子印象深刻。
当他得知他竟已男子之身受孕怀上白濯的孩子时,惊讶之余,更是为他的莫大勇气所折服。
但他与白濯之间的爱恨纠结显然不是烈鸢所见那般简单,等到最后,碧宸突然消失,白濯幡然悔悟,上天入地地寻找,最后得到的,却已然只剩一袭白骨。
白濯并不理会烈鸢的疑问,起身抱着盒子向里屋走去,只回头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要休息了,你走吧。”
烈鸢能够想象白濯如今的心情,轻声叹了气,回头便走出了那木屋。
待到此时,烈鸢方见那屋前本该是有着一个小小的墓。然而那无字的墓碑此时倒在一旁,周围黄土凌乱,尘埃飞扬,他便知道白濯手中的盒子是哪来的了。
他无奈地想,这个白濯,真是疯了。
二十七、
在外头吹了十来分钟冷风,把烈鸢似乎吹清醒了,一跺脚,还是推门进了屋。
白濯恰好从里屋走出来,手中已没了那只黑盒。
从外面钻进来的风吹起了他一处的衣角,他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看了眼烈鸢,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没事吧?”烈鸢问着,虽然眼前的白濯看上去还是从前那个面无半分表情俗称面瘫的白濯,但他的眼神让烈鸢感觉不到半丝半毫的情绪波动,平静得令人害怕。
“我能有什么事?”白濯反问。
“如果碧宸真的……你有什么打算?”烈鸢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问,然而作为白濯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觉得还是要关心一下。
“青丘山风景不错。”
白濯只这么谈谈来了一句,便让烈鸢无话可说。
青丘山风景不错?他究竟是从哪看出这空有一座山头,风大得要命,还时不时吹几把黄沙的地方风景不错,烈鸢忍不住在心里无奈地想。
亦或许,只是因为碧宸在这里?
所以一切风景皆因人而变了样。
想到这里,烈鸢也忍不住为白濯叹一把气。
多情之人未必动真情,然而无情之人一旦动情,那必然真心不假,只可惜,白濯这块千年寒冰,却等在那日夜温水浇灌之人离去后,才真正化开。
看着白濯如今一副生无所趣的模样,烈鸢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大胆猜测,“白濯,你想过没有……或许那盒中之骨并非碧宸?他其实并没有死?”
虽然烈鸢自己也觉得荒唐,但碧宸实非常人,有那么点点的希望也是好的,至少不要让白濯决意终老在此地就行。
然而白濯的回答很是肯定,“盒中白骨确是碧宸无疑。”烈鸢的眼神变了变,刚燃起的希望火花瞬间无情熄灭。
但白濯的话显然未完,他看着烈鸢忽然奇怪道,“可我什么时候说过碧宸已经死了?”
“你……你……你……我……”烈鸢顿时觉得自已一口血堵在了胸口,缓了好久才终于能完整说出话来,“你不是说那是碧宸的遗骨么?”
“那是碧宸没错,就连蛇蜕,也是碧宸最新一次蜕下来的。”
“……”
“但那只是曾经的碧宸。”
“曾经……?”烈鸢终于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白濯转身,背对烈鸢,望着屋里头那只被他小心放在床头的黑盒,轻声道,“是,是曾经的碧宸,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如今的碧宸,已经成为了一个人,一个他想做的,真正的人。”
化去妖身,做一个真正的自由自在的人。他记得曾对他说起过。
等他离开后,他才恍然发觉他是如此清晰地记得他的一切,然而当时,他却那样弃他如敝帚。
所以,即使知道他没死又怎样,他突然已经没有了去找他的勇气。
他怕,曾经总是言笑晏晏的他,见了他,却只做陌路。
因为他说,做了人,一切便能重新开始了。
水青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究竟在哪,只能凭着身上白龙鳞微弱的气息寻找大致的方向。
然而日夜不停地赶路,他又累又饿,待到腹中一阵抽痛,终于没能再忍过去,昏倒在了路上。
恍惚中,只感觉自己被一双又温柔又温暖的手轻轻抱起,那是种让人心安的气息,令水青下意识地想要靠得更近些,不住喃喃着,“沐昀,沐昀……”
来人把小蛇抱得更紧了,有声音在这之后轻轻响起,似欣喜却又夹着心疼,“小傻瓜啊……”
二十八、
水青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一颗睡在大荷叶上的小蛇蛋,有一天,王府的小王爷发现了他,就欢喜地捡去当做了宝贝。
小王爷对他很好,整天都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待到他出壳,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吃住都要同自己一起。
但是有一天,当他高高兴兴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