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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半天,见飞沙也不安慰两句,朱鹮老脸一红,才收了哭态。
“下面还有两位等着呢。”飞沙淡淡地说,“想来你们三位都是临时赶过来,也不及多想什么吧。你这里拖的越长,他们两个在下面想花花点子的时间就越多。”
朱鹮忙道:“飞少,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事该从何说起,要说到哪里呢?”
飞沙道:“就从那天你们会议完开始,说到我喊停为止。”
朱鹮面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抬头看着房梁,努力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实际上,她并不用太努力,因为那天的事,已经无数次在她梦中重演。
离开会议厅,朱鹮的脚步蹬蹬蹬的,迈着大步向中院的武库走去,脸上流露出气愤的神情。
这群该死的汉狗,又想来白白吸老娘的血?一万正规兵,两万辅兵,其它来助拳或打秋风的大小部队加起来又是好几万。号称十万大军的军械武器全要我们朱家提供,却只给那么一点钱,还好像我领了他们多大恩情似的。
尤其是那个死高三胖,阴阳怪气地说,我们朱家霸占了多少银山、铜山、铁山,不但不应该从段王爷这里要钱,反而应该将军资也包了。
包你大妈!你们高家占了洱海边何止万顷良田,怎么不见你们将军用粮草全包了,还一个劲地哭穷,向段王爷伸手要钱?
罗家那厮也不是好东西,拼命地催要武器,又挑三拣四嫌这个差那个差的,有本事你自己来打几天铁试试。我们朱家的工匠已经多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侯邡那家伙仗着自己是亲卫,一直在段王爷身边溜须拍马,也不帮老娘说句好话,我呸!
朱鹮的脚步越走越快,她那几个可怜的随从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进武库历来是要验过段王爷亲笔手令、印鉴、信物,三者缺一不可。尽管朱鹮是老熟人,但守卫还是一丝不苟地查验了一番,才放她进去。
“该死的猴子,养的手下都跟他一样狗眼看人低。”朱鹮狠狠地咒骂着侯邡,这个王府内安保的负责人。
武库的门大开着,以便守卫可以随时查看里面的动静,这也是侯邡定下的规矩。
朱鹮带着几个手下进了武库,拿着一大本账册逐一核对,并不时从成捆成箱的武器中抽出一部分进行细致的检查。
只有铁器那冰凉的触感,才能带给朱鹮一丝安宁。
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朱鹮,在与汉人,尤其是高家,做生意过程中连连吃了好几个不大不小的亏。现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论对方开什么条件,先狠狠打个对折再说。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她对所有汉人都不放心的习性。
一千先锋用的器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花了一个来时辰才核点完毕。
外面传来一阵哄笑声。
朱鹮皱了皱眉。这等紧张时刻,居然还有人嬉闹,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此时更是觉得烦躁。
“去看一眼谁在胡闹,狠狠给我吊起来打一顿。”朱鹮随口说道。
有人小心地说:“外面的守卫可都是侯家负责的……”
朱鹮便哼了一声不再提。
看看时间,祭祀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但是朱鹮却不想出去,比起与那些要她耗费全部心神去应对的汉人狐狸相处,她宁可跟这些自家人一锤一锤打造出来的冰冷的武器在一起。
“门主,若是太迟了怕不太好吧……”有心腹提醒,“上次去迟了片刻,便被高家那几个死胖子在王爷面前说了半天坏话……”
“哼……”朱鹮重重哼了一声。
朱鹮走出府库,却看到内院门口似乎有不少人在慌张地喊叫着什么。她便快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内院门口,便见到宗祠方向一片混乱,好几个守卫躺倒在了地上。她尖叫一声,撩起裙子便往内院飞奔进去……
朱鹮后面所说的,便与罗盛的话大同小异。
飞沙听了,沉吟了片刻,问道:“我昨日去段王府看过一下……武库的门……应该是直对着中院的庭院吧。”
朱鹮点点头:“是,不过那里有许多假山、花木,所以也看不到多少东西。”
飞沙道:“但如果有什么从中院内庭飞到天上,从那里却一定能看到吧?”
朱鹮脸上顿时少了几分血色:“飞……飞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飞沙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么大个院子,说不定会飞过只飞鸟什么的而已。”
朱鹮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了还难看:“飞少爷说的是,常有鸟飞过的……”
飞沙又道:“我昨日去贵门所开的店子买东西,听掌柜术说起朱家曾有一位老匠头……”
听到“老匠头”这三个字,朱鹮的脸更是变得煞白,好像她擦了粉时一样。
飞沙故意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以前很喜欢玩烟花,眼见着过年了,想搞点来哄哄少主开心。可是贵掌柜的说整个鄯阐城都已经买不到了,而以前贵门有位老匠头很擅长制作烟花。只可惜……”
他看着朱鹮的眼睛说:“只可惜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朱鹮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什么,却也说不出话来。
飞沙突然微微一笑:“我其实只想问问,这位老匠头不知有没有传人,能不能帮忙做几个烟花耍耍而已。”
朱鹮本能地摇头道:“没有……我们朱家已经禁止任何人再做烟花了……”
飞沙故作惊奇:“这却是为何?”
朱鹮看着飞沙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却好像看到高家兄弟那个级别的狐狸。她支吾着说了半天说不上理由。
飞沙突然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道:“朱姨,其实我一直觉得段府四将里,朱家是最单纯忠于段王爷的……你不是高、罗、侯他们那样的人,不要想太多弯弯绕绕的东西。”
朱鹮默默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飞沙道:“朱姨,辛苦你一大早赶来了。你且下去休息,想到什么需要补充的,再来说与我听,可好?”
朱鹮应了一声,浑浑噩噩地站起身,一路走下楼去,都好像失了魂一般,脚步如踩在棉絮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飞沙托着下巴看着朱鹮的脚步若有所思。
“这个臭小沙,又卖弄深沉……不过这样也很帅……”鸮蔓学着飞沙的样子拖着下巴,一脸花痴样地看着他。刚才朱鹮说的东西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飞沙想了一会,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其中几个关节还没大明白。还是听了其他人的话再说吧。
他向楼下看去,高节和侯邡还是虎视眈眈地对视着不肯想让。
飞沙扬声道:“高三爷……”
高节顿时喜上眉梢。
飞沙道:“高三爷,您是这里的东道,便让侯爷先来如何?”
高节脸色立刻变成一团漆黑。
侯邡也不客气,看了几眼跌跌撞撞离开的朱鹮,便抬腿上了楼来。
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312 10:00:37 字数:3064
作为侍奉段府最久的一家,侯氏一脉一直觉得自己地位应该是最高的。但实际上,他们却一直被其他三家当做段府看门狗看待。
此次出兵,名义上作为中军护卫,其实不过就是个闲职而已。
会议上罗白的口气尤为难听,丝毫不掩饰随便让你蹭点功劳打发打发叫花子的意思。若不是顾及王爷这段时间来的操劳,侯邡肯定当场便拔剑让对方血流五步了。
从会议厅出来,侯邡一直觉得太阳穴在扑通扑通地跳,额头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将祭祀期间的防卫一条条安排下去。这种时刻,不知多少人的眼睛盯着自己,千万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除了府外的军营,无论外中内三院,防卫任务都是由侯邡手下亲信负责,只有几个关键点是交给段家人自己把守的。段府守卫基本都是侯门的弟子,主要头目更是侯邡的亲传弟子。
侯邡满意地看着手下各自就位,自己便跟随段王爷进了内院。
段氏宗祠每次祭祀,侯邡都会把守在门口。
今天却不知为何,罗白那鄙夷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心头打转,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声的“看门狗”……
祭祀未半,段家长子小王爷段言走了出来,脸色很是不好看。
侯邡关切地问候了两句,段言只说感觉气闷,想在湖边走走。
对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不了太多的小王爷,侯邡有种亦弟亦友的感觉。两人平时里也常切磋一下武艺,对小王爷的悟性,侯邡十分佩服。他深信段言日后必然可以将段氏家业发扬光大。
洱海一望无际,湖面波澜不惊,怎么看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异状,侯邡便将注意力从段言身上收了回来。
他在心中模拟出一位对手,各执一剑,与自己旗鼓相当地斗个不休。这是他减轻压力的最好方法。只有一剑在手,他才能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就在侯邡已经渐渐进入忘我境界之时,湖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立刻收了遐思转身看去,只见小王爷正向地上倒去,一个老苗子带着一个年轻苗女正在一旁。
侯邡不及多想,拔出长剑便迎了上去。
可是他只挡下了一招,便被那老者一杖戳入了胸口。幸亏他凭借多年的功力,在最后一刻将身子扭了一下,那竹杖才没戳到心脏。但是侯邡却就此晕倒过去……
看着侯邡拉开衣服,露出胸口上那一道旧伤疤,飞沙心头一片感慨。
鸮蔓悄悄地把自己的竹杖往身后藏了藏。谁知道这根是不是就是师公当年用过的呢?
“那么……照例我要问几个问题。”飞沙道。
侯邡点头称是,将衣服重新穿好。
飞沙问道:“在你发现段秀才……小王爷倒在地上之前,有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什么异常?”
侯邡努力思索了一阵,摇摇头:“当时我太沉迷剑法,根本没留意周围动静……实在惭愧。”
飞沙道:“你的手下呢?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吗?”
侯邡道:“没有,事后仍活着的,无论哪个院子的,我都逐个询问过了。”
飞沙再没说什么,便让他下去,换了高节上来。
侯邡刚离开,鸮蔓便忍不住问:“小沙,他们每个人说的不都是一样的事么?你问来问去的干什么?”
飞沙道:“不……其实他们每个人说的都不同,而且有很大差别……哼哼……且等听完了高家的故事再说。”
高节的故事却极之简单,简单到鸮蔓一杯茶只喝了一口,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