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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里星光璀璨,望着我似笑非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我被这漂亮的星光晃地心神微颤,“啊?”
他敲了敲我的脑袋,继续:“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我恍然大悟:“哦。可是……啊?”
他看着我,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喜鸳的红衣拂过我们面前的茶盏时,我正在因为刚才同云曦的一番沟通而怄气。他觉得我理解能力有障碍,我觉得他表达能力有问题。
然后我们下一步一齐将目光投向喜鸳。她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纠结。既有着含而不露的欣喜又分明积攒着浓浓的愁绪。
云曦先我一步发问,“姑娘这是遇上什么难解的事了吗?”
她敛了敛眉,长长的睫毛覆住眼底,叫人看不清情绪。
“大哥他要将我献给王莽!”
我惊叫出声,“啊!这是好事啊!姑娘的心愿总算是实现咯!”
云曦连忙拉住我不让我欢快地蹦跶起来,然后朝我狠狠地挤了挤眼睛。挤了半天,我方才会意,然后又惊叫出声,“啊?那怎么办?”
喜鸳愁苦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哥哥说,我们起义军本就是违反朝廷,如今向朝廷请罪还来得及。只是,悔改得有诚意。哥哥说我有倾国倾城之貌,献给帝王实在当得起。只是,你们觉得呢?哥哥对王莽的统治一向深恶痛绝,妄图另立明主,这态度又怎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只怕是……”
喜鸳的料想正中我和云曦的猜测,另外我还恶毒地想到了一层,对于捡来的妹子,本就没有自家亲妹子感到珍惜,若是真的为了江山舍弃了她,大哥也未必会深感痛心。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未免太恶毒,就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安慰喜鸳上来了。
“姑娘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事实也未必就如揣想的那般令人心碎。也许,王将军是真的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想要悔改,姑娘何不抓紧这个机会好好服侍心爱之人?”
喜鸳的眼里立马闪出了耀眼光芒,那种渗进心窝里的喜悦。
报着作壁上观的想法,我们看着喜鸳的哥哥王匡一步步地把喜鸳推向为王莽的枕边人。
10月山中寒凉,王莽及一队人马又出现在大洪山附近。许是帝王总是容易寂寞希望出来散散心,不过这四周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风景。所以,欣赏风景为幌子出来探听叛军的虚实倒是真的,只是这王莽亲自出动,想到马上就要与他相遇的喜鸳,也只能用缘分这种玄幻的东西去解释了。
王莽的队伍行在一口小潭边,王莽翻身下马原想在这潭中掬一捧水喝,却定睛一看发现了正在潭中央洗澡的喜鸳。
雪白的身体在日光下莹润耀眼,如瀑的长发飘散在水潭里,长发随谷风飞扬,期间伴有蝴蝶的嬉戏。
久居深宫的帝王也实在是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景致,不禁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正在水潭中嬉戏的姑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人地突然间的回头。长发扬起伴着雪白的水花,王莽的眼睛直接盯住了姑娘胸前不慎露出的一抹春光,那细腻的白乳,还有那全身浸满水花的曼妙身姿竟让王莽的神情微微恍惚了。
姑娘的眼中出现惊恐,王莽的手对着□□的姑娘轻轻地伸出去。“姑娘莫怕,在下王莽。冬日山中水寒,姑娘赶紧把衣服披上,切莫冻坏了身子。”然后顿了顿又说,“在下似乎在哪里见过姑娘?”
王莽虽长相偏老成了点,但是身姿优雅,风度翩翩,竟能让少女也目不暇接。
只是他的那一个披字,硬是让我揣想了好久,不应该是穿吗?莫非王莽也觉得喜鸳身材太好,披着衣服比穿着衣服更能满足他男性的欲望?
这一切都是喜鸳后来亲口对我讲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是王莽的嫔妃。穿着一袭红色织锦宫廷水衫。步履轻盈,眉间含笑。
我扮作宫女的摸样混迹在她的奉茶婢女之间,对她做鬼脸,“怎么样?梦想成真了吧。”
她望着我,笑意一直从眼角蔓延到心里。
此间,我听说,王莽对喜鸳恩宠甚浓。夜夜宿在喜鸳的咸福宫。
见他们夫妻那么恩爱,我也不好再打听什么喜鸳与王莽的八卦。
只是,一个月后,突然传来喜鸳猝死的消息。
彼时我和云曦还是以客人的身份被喜鸳的下人好酒好菜招呼着,听到这个消息我和云曦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禁同时抖了三抖。
美人谷(四)
这一年正值大旱,农民的收成不好纷纷跑到山上挖野荸荠吃。王将军忙着把这一群人召集起来,妹妹的死倒并没有引起他的多大注意。
我跟云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深夜我捅破王将军的窗户纸,在摇曳的烛台下看见了喜鸳留给他的亲笔书信。
“哥,真好,我到死都没有背叛他。——只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一滴泪啪地滴到了宣纸之上,墨汁混着泪渍一圈圈地晕染开来,因是特有的香山红墨,竟像开出了一朵沾满血的妖异的花。
我的心中也像突然一下子被掏空,喜鸳的死我已有几分了然。只是具体的细节还无法了解。
云曦看我扶额深思的样子,淡然道,“既是想知道,我们便去看看,何苦在这里冥思苦想。”
我定定地望他一眼,似有不解,“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过去,我们又如何去看?”
云曦嘴角上扬带着过去知命师的诡异,“蓝宝石既然能让我们亲身经历这一切,也必然有办法看到别人的亲身经历。”
“对啊。之前我就是因为梦中梦到喜鸳,她似乎想告诉我什么,第二天在美人谷采风的时候,我们就手拉手莫名其妙的穿越了。”云曦的确一语中的,末了,我又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对了,我们是如何手拉手的呢?”
他看我一眼,隐有红霞烧过他脸颊,面容上却是一番镇定。
我不禁有些窃喜,石云曦不会暗恋我吧?但想到,小时候读书时,我就总是会觉得有男生暗恋我,结果却总是以我的自作多情告终,我就不免想着,恐是云曦年少气盛、血气方刚,想必也该是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等我把这一段思绪疏通,我才些微有些释然,却不知一旁的云曦见我发呆多时已经不厌其烦地摇了我很多下了,“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一张俊逸的脸差点贴到了我的鼻子上,我赶忙咽了口口水,“想帅哥呢。”
云曦:“……”
“阿槿,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进入这个世界的吗?”云曦问。
“喜鸳姑娘生前执念太深,死后有一份执念留在美人谷。是她的神思召唤我进来的。”
“既然如此。喜鸳姑娘定也不想自己这么早死。你看看蓝宝石里面有没有残留什么喜鸳姑娘身前的遗愿,好让我们以这些遗愿为丝,看到喜鸳生前我们没看到的东西。”
我对云曦颔首,“这是个好主意。”
当我闭上眼,让神思进入蓝宝石的时候,的确在宝石玻璃状的纹路里捕捉到了喜鸳生前残留的一丝意识。
我用意念以那一丝意识为引,在虚空中织出了一张网,透过那张网,我看到了那些我不知道的细节。
高大巍峨的宫殿里,帝王经常栖息在这里,和喜鸳夫妻鱼水,巫山一刻。
香庐里飘出熏香的袅袅青烟,几案上的信,一张接一张的增长。
借着清晨透过红木窗格的阳光,我看到那些肆意绢狂的文字——
“布兵何处?”
“何日再度行围?”
“带兵多寡?”
最后一封信,纸张泛黄被揉得有些褶皱,看得出主人经常拿它出来看。
喜鸳捏住它的手有些颤抖,信上赫然写着几个鲜红大字:“何时行刺?”
看来,王匡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浮出水面了,行刺帝王,李代桃僵!
我不知道民众为何一直对起义军的首领尊崇有佳,实际上帝王和起义军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江山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日傍晚,半弦月高悬天空,宫墙内松柏苍翠,宫墙外彼岸花招摇。
王莽一袭明黄色龙袍拂进了喜鸳的咸福宫。
宫内,身披俏丽红色宫廷水衫的人儿,眼角的泪水还未风干,手中正抓着那封他哥哥飞鸽传书来的书信。
王莽的步伐一踱进宫内,红衣人儿立马动作迅捷地把那封信藏在了枕头下面,方才带着泪水的一张俏脸也瞬间变得笑靥如花。
“陛下今晚不是去议事了吗?怎么想到来看臣妾?”红衣人儿娇嗔地倚进王莽的怀里,撅着嘴问道。
王莽的一双手温柔地拂过红衣人儿的发丝,带着不明所以的笑容。直到后来,我和云曦才堪破那里面深藏的恨意。
“寡人议事,却舍不得爱妃。爱妃对寡人是那样好!寡人十分信任爱妃,比全天下人都要信任爱妃,爱妃呢,也是如此吗?”
王莽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盯着喜鸳,那里面隐藏的万丈深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摔得粉身碎骨。
“陛下,怎么突然之间说起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王莽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一个已然花甲却仍要保持风度翩翩的人却在这一刻泣不成声。
“鸳儿,寡人好怕……好怕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寡人这些时日不停地收到臣子们的联名上书,都是弹劾你的。说你的身份太危险,说你是红颜祸水。”
“鸳儿,你亲口告诉寡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不好?”
喜鸳一双玉手轻轻地抚摸上帝王的头,语气软糯没有丝毫情绪,“陛下今日一定是过于劳累了。”
都说晚年得子男人会喜不自胜,如获至宝。而王莽是,晚年爱上了一个女子,便真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心尖尖,动一下怕磕着她,碰一下怕把她摔碎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在一天傍晚亲手将她打碎了。为着一个帝王不可侵犯的自尊心,也为着一对平凡夫妻也拼命追求的信任。
那一晚朗月当空,王莽突然兴之所至想要邀鸳妃游湖。
那夜,京城外的护城河上放着孔明灯。那些腾空的烛火,激烈燃烧着的是人们炽热的心愿。
喜鸳拉着王莽的手喜不自胜,似一对民间夫妻,“夫君,你看,这位小娘子写的是,希望家中生病的丈夫可以早日痊愈。”
“还有这个,这个小伙儿希望自己怀孕的娘子能为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
“还有呢,还有‘携君之手,与君同舟。永生永世,绝不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