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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海棠是曾说过,海棠还以为公子忘记了,所以就没提前告诉妈妈。”
两名大汉立马松开了海棠,妈妈的脸色也僵了一下,随即立马逢迎地笑道,“啊,既然公子与海棠有约,那我就不便打扰,啊……呵呵……不便打扰。”说着立马冲那两个大汉招招手。大汉很识趣地随妈妈退了出去。
我连忙激动地跑过去,“嗨,云曦!”
他却突然间僵着一张脸,默然地略过我,朝一旁的海棠走去。
他居然还轻轻地扶起海棠,从紫衣的兜里小心地掏出一瓶药膏,温柔地递给海棠。因为脸上、肩上都有伤,海棠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擦药,但是青楼的女子,又有几个能避免的了当着异性的面脱衣服,所以只好一个人倚着墙角,独自换药,云曦也很风雅地转过身去。
他什么时候有随身带药膏的习惯了?他什么时候对我那么冷漠了?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主动了?今夜之约,他是故意替海棠结为,还是真的从上次“评花榜”开始就对人家暗生情愫?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此刻很生气,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慕容槿该不是喜欢上石云曦了吧?
海棠换药的当儿,云曦正好推门出去。
我一路快跑到他前面拦住他,“石云曦,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我以为即使刚刚碍于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解释,可是现在却完全有理由告诉我啊!
谁知,他依旧冷着一场脸,“姑娘方才是在同在下讲话?”
我一面腹诽,他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一面答应着,“是。”
他却突然一下子笑了,满眼的星光璀璨,“那在下可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越听越糊涂,说“啊???”
他接着道,“在下之前并未见过姑娘啊。”
我的眼中泪光涟涟,此刻就差去撞石头了,“什么?你不是云曦?”
他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说,“在下的名字中确实有个曦字,不过,我不姓石,我姓司徒,司徒晨曦。”
说完,他优雅地向我拱了个手,可眼神里却是不想再和我废话的锋利。那姿态,既像个豪门大族的公子又像个混迹江湖多年的剑客。
我还想再跟过去,一把明晃晃的剑却嗖地横在了我的面前。
一个穿着明黄色裙子的少女手中执着那把剑,俏生生地挡在紫衣男子的身前,嘴里叨念着,“哥——我们不用跟她废话,谁知道她又是哪里派来打听“永生术”的人!”
黄衣女子挑了挑眉,继续鄙夷地说,“他们那些人永远都不懂得满足,修得了神功、拥有了财富却依旧是不满足,还要追寻所谓的永生。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到我们司徒家企图打听永生术的人,我们绝不会让他们活着跨出司徒家的大门!”
黄衣女子的话颇具威慑力,听得我不禁骨节颤抖。
只是,我依旧抖着胆子问了那位司徒公子一句,“你真的不是我的云曦吗?”
紫衣人的身形突然间顿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
紫衣人向黄衣女子低语了几句,女子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剑。
紫衣人踏着步子往阁外走,还向黄衣女子打了个手势,黄衣女子立马高兴地随紫衣人离去。
这仿佛还不过,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时候,黄衣女子突然停下来,对我做了个鬼脸,“哼,小姑娘,以后碰见男的别随便认情郎!”
我听了,十分恼火,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小姑娘?然后颇为不满地回击了她一句,“有种的,报上名来,下次见面我们打一架!”
黄衣“小姑娘”冲我咯咯地笑,“行啊,姑奶奶我只报一遍,你竖起耳朵可听好了——我叫司徒笑笑,哈哈哈哈_女子轻快地笑笑,一溜烟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司徒家,司徒家,我慢慢地从记忆中搜寻曾跟它有关的信息,可是未果。唯一的一条,还是那天我和云曦头盔海棠与张岱洞房花烛时提到过的司徒家的隐逸花,说是戴上她便可以隐逸身形、收敛气息。
可是,方才的那个紫衣人为何与云曦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心情低落地走过阁外的蔷薇花丛,顺手捏了一朵蔷薇花,颇为不爽地把玩着。
那天,我一直把玩蔷薇花到明月清辉照大地,然后才一个人施施然地花高价在青楼的妈妈那儿租了一间房,算是可以有个觉睡,在这期间,我一直没能看的云曦。好像自从张岱消失后,云曦也跟着消失了。虽然知道这个人的消失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可生在21世纪的我还是免不了想要YY一下。
在蔷薇花丛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海棠为何突然间就不接客了呢?如果说她是在为张岱守身如玉,可是那天晚上他们明明就有机会成就一番好事,她又为什么会突然拒绝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我这根针,却也实在是不能理解她这根针,难道这就是古代女子跟现代女性的代沟?我一不小心,有被自己总结出的观点惊吓到,想着也许回去可以做个课题什么的,但是碍于还没找到云曦,不懂得如何再穿回去,于是做课题的理想暂告一个段落。
难道是海棠觉得自己接了那么多客后配不上张岱?可是,如此清雅的一名女子竟会如此想不开吗?
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让我恨不得变做一只蛔虫爬到海棠的心里,看看她到底在怎么想。
可是,我无法变做一只蛔虫,于是我继续以那份海棠生前的执念为引,悄悄地来到了那天海棠披上衣服跑出去后的闺房。
我见海棠的眼里噙着一抹泪,榻前的几案上平铺着一张宣纸,宣纸上有人一遍遍地重复地临摹着一首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竟是那天“评花榜”,张岱写给海棠的那首诗!
她对他的记忆那么深刻,他送给她的诗她每一句都记得那么清楚,又如何会不愿意与他……?
我正纳罕,眼前的海棠却已独自说出了口,“终究是海棠没有福分,配不上张公子!海棠自及鬓后便开始接客,楼里的茶水里都添加了避孕用的一种草药,时间长了……海棠……海棠却真的没有能力再为公子延续香火了。与其到时候等公子亲手休了我,倒不如……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海棠自顾自地说完这些话,泪水一滴滴滴到面前的茶水里,而她居然将这些茶水一干而尽,随即对着自己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晚,海棠被侨居水阁的妈妈打了之后,我曾以石云曦未婚妻的身份去找过张岱。
那天,空中飘舞着蔷薇花,我踏着一地的绯色,走向正在自家院子里独自喝闷酒的他。
我问他,“既然喜欢她,又为何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他对我冷笑一声,“哼,放弃。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放弃了谁。”
我继续宽慰他,“海棠她……她很爱你。可她说,她不能为你生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片肃杀,“是谁告诉你的?”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偷听到的,一天夜里她一直哭,一直哭,一边哭着一边自言自语。所以,张公子,我知道。”
他的眼神立马黯淡了下去,幽幽地说,“容我再想想。”
我被他这句话搞得十分愤怒起来,一挥袖扫掉了石凳上那些喝酒的杯盏,“张岱!”我对他大吼,“你这样她会死掉的,你给了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可是命运却坦白地告诉她,她抓不住这个希望,这样的海棠会绝望而死的!”
他牢牢地看着我,末了还是幽幽地吐出一句,“让我再想想,人生漫长,我还有那么多个时光可以对她好。”
可是这一考虑就是几十年。我不知道这几十年里,海棠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活着,那究竟是过的怎么样的生活?
我只是看见,这个时空没过多久清军就入关了,那在张岱和海棠生命里几十年的光阴却在我这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小时。
张岱的家族没落,他逃到一座深山里,平生财富只剩下破床一架,坡几一张,破琴一架。
据说在他遇难之前,专门找人订做了这架琴,琴架是用梧桐木做的,据说是为了纪念某个故人。
晚年的张岱饥寒交迫,却仍然不忘抚那架琴,直到有一天,琴弦忽然间全断了,他毫不犹豫地抱着那把断了琴弦的琴,一齐跳入了大火中,其间蓝宝石一直发出幽兰的光,突然间幽兰的一抹光里出现了一缕绯红的身影,那抹身影低头抚着琴,张岱步履蹒跚、唇角噙着笑地向着那抹身影迈进,嘴里嘟囔着,“我以为人生漫长,还有那么多的时光可以对你好,没想到那一刻竟是诀别。”
【湖心亭看雪】完
附张岱【湖心亭看雪】:
张岱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是日更定矣,余挐(ráo)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第三章 白雪梅花妖(一)
张岱死的时候,蓝宝石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发出了耀眼的蓝光。幽蓝色的晶体表面像是凝聚了一股力量。说来也奇怪,最近这段时间,蓝宝石的色泽竟比我在我的那个世界的时候,要蓝得通透的多,起先我也只是怀疑或许是它吸收了我的人气,可是,当我亲眼目睹张岱走进大火里的那一刻,蓝宝石拼了命地发出幽蓝色光的时候,我在想,它不会是从喜鸳和张岱身上吸收到了什么吧?
我没有答案,平常都是云曦在我身边,每当我遇到疑惑,他总能给我答案,他就是我的依靠,能够让我安心。
可是,这些天他却一生不吭地消失了。
还有上次遇见的那个司徒家的公子,他说我认错人了,他不是石云曦,可是在他的身上又偏偏有熟悉的感觉,即使他换了服装,换了造型,可是我依旧相信他就是我的云曦。不过,也或许,我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