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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非主要的,真正让梅林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同样名为德拉克夏亚的年轻人和自己记忆中某位冲动骑士几乎一模一样。不,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而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当初在宴会上因调戏某些女骑士而被尤瑟王怒贬至普伦并且只给四百士兵的骑士,如今竟然已经成为一国之王,并且手下还掌握着能征善战的军团,以及那强大的守护骑士。
命运的多变早已让梅林习以为常,但是如此急剧的转变可真是第一次……
而夏亚这边也在暗自观察着梅林。对于夏亚来说梅林的第一印象就是充满智慧的感觉,不看他那长长的白须就光是看他的眼神,不似普通的老者混沌不堪而是精明闪亮,仅仅是盯着一会就能感觉到对方有着多么深厚的博学与知识。他的身影虽然枯瘦,可是只要站起来就让夏亚生出一种自己是在仰视他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清淡,随着夏亚的逐渐习惯,渐渐感觉自己看着他就和看着大地上的草原一样,熟悉而又陌生,宽厚可是又很窄小。
因为宽广的是大地上的草原本身,而窄小的是自己的眼光是视界。
小屋内的两个人都在各自观察着对方,对对方的神秘与好奇在逐渐增加。
在这个房间屋外,普伦的骑士和英格兰的士兵们各自占着一条走廊,互不相让的怒瞪彼此。普伦骑士们各个人高马大穿戴着华丽精致的铠甲,腰间挎配的更是锋利无比的精铁长剑。如果光从各自的装备档次上来看,普伦骑士无疑甩了英格兰士兵整整十条街。但是虽然英格兰士兵没有那么华丽的装备和武器,但是生在人数众多,四百多人一起怒瞪一百多人怎么说也是有点优势的不是?
“看什么看!找死么英格兰人!”一名将军卫队的骑士冷哼道。
“混蛋你说什么!”加雷思怒喝一声,两眼瞪的浑圆怒视。
加雷思就是之前那个曾想羞辱阿尔托莉雅后来反遭其罪的士兵,之后在阿尔托莉雅的强大武力面前感到憧憬与臣服,并且宣誓永远追随着她。此刻因为战斗结束后阿尔托莉雅就被她的愚蠢自大的主人召了回去,加雷思原本也想跟着一起过去,可是因为他资历最老又是除去阿尔托莉雅外英格兰士兵里最厉害的人,只能被迫无奈的留守在这里,所以心情一直很差。
那名卫队冷笑一声,斜视着加雷思那没有一件像样铠甲的装束,不言而喻的鄙视感让加雷思备受打击。
“啊!!混账!有种脱下铠甲和武器咱们来单手练练?信不信我一只手撂反你!背叛大不列颠的普伦人!”加雷思愤怒的怒吼道,而他身后的英格兰士兵们也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叫嚣挑衅。原本两者就互相看不顺眼,要不是因为各自上头都有一个人在压着否则可能早就打起来了。但是现在能够压制他们的人都已经进去谈判了,也就让这些手下士兵们胆子逐渐大起来心思也活跃起来。
“放肆!弱小的大不列颠根本不配王的效忠!”那名卫队骑士怒骂一声,手中的宝剑哗的一声拔出鞘。
锋利宝剑的寒光一瞬间闪到了那些英格兰士兵的眼睛,他们在慌忙间用手指捂住眼睛的时候也在想,到底是一把锋利到什么地步的剑才能散发出这种寒光。那洁净光滑的剑身,和自己手里粗制滥造的兵器比起来,品质的差距未免也太让人的绝望了。
但是输了武器不要紧,可气势不能输!
“你说什么!你说谁弱小!该死的普伦人!”
英格兰这一方也是“噌噌噌”的几十把剑同时拔出,气势汹汹的围住那名卫队骑士大声怒吼着。
眼见自己同僚被英格兰人围了,其他卫队骑士也坐不住了纷纷拔出宝剑冲了过去“你们想干什么!找死是不!”。而这个时候一直与卫队骑士不和的十月骑士们也抛弃了往日的成见一起涌了上去,面对共同的敌人普伦内部从来就不存在内讧一说。
两伙人在狭隘的走廊里头顶头,脚踩脚的互相推挤着。但是不论是普伦这一方还是英格兰那一方,都没人敢真的动剑。
但是屋外的吵闹依旧影响到了屋内两位的情绪,夏亚与梅林同时将目光向屋外督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目光各自都当什么都没听到。
“在我们正式开始之前,先来谈谈别的如何……?”
梅林往后靠了靠椅子,眉头松展开来并且面对微笑。慈祥的老人面孔让夏亚一时间拿捏不定。但是夏亚终究是久居上位了,这个时间只见他也同样微微一笑,点点头冲梅林说道:“好吧,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有什么好话题能让彼此更加了解对方。”
梅林轻轻一笑,伸手指了指这间屋子的大门。
月下骑士双手抱肩站在大门的外边,一脸圣洁而又孤傲的表情对周围的吵杂声视而不见。圣歌骑士因为负伤此刻还在疗养当中……
梅林指着大门说道:“那么就来说说门口那位武艺高强,又对你无比忠心的骑士如何?”
夏亚看了看门口:“你是指雅尼娅吗?她是我的十二守护骑士之一,封号为月下骑士。嘛,虽然武艺确实强大但是脾气有些倔强,有时候就算是我也会感觉到无比头疼,特别是在言行方面更加要谨慎而行那……”
梅林笑着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有趣,相当有趣,竟然会有王者因为自己的部下而感到头疼。不过,看对方的表情与其说是头疼倒不如说是宠溺如何?不然的话那名月下骑士恐怕也不会能够活到今天才对。
梅林想了想,接着问道:“十二守护骑士?虽然早有耳闻但是能否请你给老朽详细说说看?所谓的十二守护骑士与其他骑士的区别?”
夏亚抿了抿嘴,然后用一双凌厉而又狭促的眼神盯着梅林。
“这是否算是打探我普伦的内部情报?”
梅林笑着摇了摇手,如果只是这样就算是打探对方内部情报的话,那么大不列颠早不知道被间谍探查了多少回了。不过,既然对方这样说那也就表示他不会无偿的公布自己的军团信息,必须要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才可以。
“不肯吃亏的年轻人,欺负一个百岁的老头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夏亚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比起面对一只身经百战的狐王,我想只是欺负欺负一个普通老人无疑更加轻松才对。你说我说的对吗?为了试探敌人底线甚至连自己那一方骑士都可以毫不犹豫舍弃的狐狸大王?”
梅林低声不语,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想起那名冲动又不肯用脑子多加思考的骑士长即使梅林没有算计他,他早晚也会因为自己的那个脾气而惹来大祸。
夏亚见梅林沉默无奈笑了笑,看样子只是这种程度的语言探查是无法让对方开口的。而偏偏自己又不擅长这方面,哎,早知道就该吧弧光骑士那家伙给带出来,如果是他的话想必自己也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序章③:得到了
“十二守护骑士,是作为我的亲卫中的亲卫,禁卫中的禁卫(近卫)而存在的特殊骑士团。他们不听命与任何贵族,他们掌握着我的王国的三分之二的军团力量并且还拥有对贵族的任命和赦免权。简单来说,十二守护骑士你可以看成普伦的第二位王者。不过,他们是隐形的而我才是正牌。”
梅林听到夏亚的解释眼珠来回滚动一圈,手指不自觉的放在椅面上来回有序的敲打起来,每当遇到值得思考的事情便这样做是他多年养成的一个坏习惯。
“前所未闻。不,应该说从任何一个国家的历史上都找出任何一个能像你这般信任麾下骑士的王者。但是我倒想问问,信任自己的骑士是一件非常值得光荣的事情,可是你是否考虑过一旦某位骑士想要叛乱的话……所要引起的后果将会多么严重?固然,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你的那些骑士誓死效忠,你的宽广胸怀也会被麾下臣民津津乐道,但是凡事都会有万一才是。”
梅林在好奇的同时也提出了疑问。
夏亚说道:“梅林,请允许我如此称呼你把?”
梅林点点头,表示默许。其实一般这种亲昵称呼是不会出现在正式谈判席上,但是梅林因常年修身养性已经变得较为随意,对这方面的规矩也渐渐疏远不再多做计较。
见梅林没有反驳,夏亚便继续说道:“十二守护骑士其实从来不是效忠于我。他们所效忠的是名为德拉克夏亚的王,普伦之王。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的会背叛普伦举起起义大旗的话。相信我,那个时候一定是我被别人杀死或者被谋朝篡位后,他们才会这样做。十二守护骑士绝对不会背叛我,也不会隐瞒我,这是我对他们最基本的信任与依赖。”
梅林继续用手指敲打着椅子,他闭上双眼正陷入思考当中。
虽然不知夏亚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已经略有耳闻十二守护骑士以绝对忠诚和高强武艺而闻名的梅林不得不考虑到,尤瑟王曾今提出贿赂十二守护骑士的其中一人充当内奸的这个办法。但是现在看来,如果十二守护骑士真如夏亚所说的那般,贿赂他们的计划无疑只是在自找难看,说不定反而会因此被对方抓住把柄狠狠羞辱一番。
但是梅林很快就转念一想,十二守护骑士的绝对忠诚固然没错。可是在十二守护骑士手下的那些贵族可就不一定了。他们本身就是各个破落民族被夏亚整合在一起的临时集体,想要从中分解他们其中一个,诱惑他们其中一个绝对不难。只是,就是不太清楚那些贵族所能插手的范围到底有广,能不能在未来为大不列颠派上用场?这一点恐怕需要尤瑟王着重考虑一番。
“呼,王于骑士之间的故事美谈数不胜数。但是,普伦王,你的这个故事绝对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震惊的故事。”梅林开口说道。“能够对自己的部下信任到这种地步,甚至能同意他们掌握王国三分之二的军队。普伦王,你的心思胆大就和你的胸襟一样广阔啊。”
夏亚竖起一只手,平静的说道:“奉承就免了,梅林。你我都心里清楚普伦的强大是意味着什么。说了那么多题外话也该让我们进入正题了。”
夏亚对着屋外拍了拍手,不一会就走进来一个士兵将一副较为细致的地图摆放到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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