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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副,死亡黑翼还剩下多少?”头没回,背对夕阳站在海面上,戴着深黯面具的瘟疫号大副从红公爵的影子里慢慢浮起。
“还剩下一副骨架,它们太坚固了,难以熔炼。”
“还是不行?那就算了,原本我也没有抱着最大的期望。有灵魂熔炉的消息吗?”
“根据黑石板记载,我们找到了三处古代遗迹,除了一些碎片,没有任何熔炉的存在迹象。”
红公爵突然闻到了谎言的味道,他冷哼一声,抓住大副的脖子,将牠从阴影里强行拉出来,只有头颅和半个胸膛的大副痛嚎惨叫,却不敢质疑和诘问。
“萨迪洛斯,我从摆渡者的手里夺回你的灵魂,让你得以复活,不是没有代价。忠诚地侍奉我直到死亡,不要忘记背誓的惩罚。收敛你的恶魔天性,说出谎言前动动脑子。”
阴影的触角幻生幻灭,显然这位前链魔男爵还没有完全复活,牠的声音沙哑尖利,没有之前钢铁声带的铿锵有力。
“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只是有一些关键的信息没有透露,你这个蠢货。”
“大人,你在我的身上动过手脚。”
“萨迪洛斯,你的一丝深黯本质诞生了一头链魔男爵,那么你的本体至少是在公爵以上,我会放心让你脱离掌握?高等恶魔贵族们都是蠢货吗?还是因为你太自信了,以为我是一个可以任意糊弄的愚人。”
瘟疫号大副不说话了,牠的声音恢复正常:“卡罗维林,龙脉的红公爵,你确实知道不少,可是你不知道,我的本体是故意失落在血战战场上。”
“为什么?”
“也许是厌倦了恶魔的身份,其实我在深渊的日子并不好过。麾下的恶魔军官们对我的地位虎视眈眈,周围和我接壤的同僚巴不得我早早消亡,上位恶魔王子们刻意盘剥,随时索取所需,直到这个世界陷入魔灾,我的投影上升来到物质世界,我才明白,要尽快脱离告别那龌蹉肮脏的过去。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凡人的世界,比深渊还要恶劣。被一个半神施法者玩弄在股掌之间,祂的不成器的学徒葬送了我的一切。”
絮絮叨叨的牢骚,红公爵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萨迪洛斯就是在等候这个时机,深黯面具突然爆碎,露出后面星河旋转一样的黑暗世界,瞬间无数阴影触角封闭了红公爵卡罗维林的五官,源源不断地入侵他的身体。
“咦!怎么空荡荡的没有找到一丝血脉气息,仿佛只是一具躯壳。”占据了龙脉公爵的身体,丝毫没有收获的萨迪洛斯突然感受到强烈的不安。
“总算抓到你了。萨迪洛斯你这个蠢货!”原瘟疫号大副卡纳比从沙滩上破土而出,伸手抓住红公爵的头颅,发动了猩红招魂术。
巨大的红色熔炼阵图显露在海面上,六个金属骷髅出现在阵图的顶端,它们发出亡者的咆哮,粉碎萨迪洛斯的抵抗,屈服牠的堕落灵魂。
“不,死亡黑翼和我熔为一体,我会取代摆渡者成为新一代死神。我不能死在这里,咏唱者,全部给我出来。”萨迪洛斯的反抗前所未有的暴烈,陷入是生死存亡之际,发挥出所有的潜力。
红公爵的身上,腐朽的肌肉陡然膨胀,左肩浮出弗洛魔泰兹祖尔,右肩浮现鬣魔库格雷玛斯,胸膛浮现塔那魔泽尔毕博斯,牠们的眼睛被符咒丝线缝合,在萨迪洛斯的命令后,咏叹调的声音唱出亵渎之语。
“我说过,这没有任何作用。”卡纳比发出刺骨寒风一样的冷笑:“没有吸收死亡黑翼的骨架,你或许有机会逃脱,可是这次你的贪婪和愚蠢葬送了唯一的机会。”
萨迪洛斯突然明白过来,游移不定的深黯本质原本攀附在骨架上编织出羽翼,这个时候退出,却发现一部分本质已经被吸走了。
当机立断的萨迪洛斯毅然切断那一部分,吸取些许阴影逃遁出去,却发现君王塞西莉亚的【猪笼草】已经等候多时。
“你们不是敌对?”说完这句话,黑暗笼罩了萨迪洛斯。
熔炼阵图的进度没有阻碍后突飞猛进,猩红招魂术抽取了所有的精华,包括黑骑士卡罗维林,链魔男爵萨迪洛斯,弗洛魔泰兹祖尔,鬣魔库格雷玛斯,塔那魔泽尔毕博斯以及最重要的死亡黑翼,融为一体后,成为一件足可撼动黑暗世界秩序的史诗宝物。
“戴上它,红公爵,这是你应得的。”卡纳比的面目一阵模糊,变成瘟疫号传奇船长的脸庞。
“或许,它更适合你。毕竟前往兽人王国,没有这一件‘神器’,你会吃亏的。”
“那么我就暂时借用一段时间,和兽人王国签订盟约后,再归还给你。”
时代的车轮终于凝滞在这一刻。
第四十八章 战争阴影
海狼的疯狂围猎触怒了商人,以及站在他们身后若隐若现的贵族和教会,为了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顺便带有报复性质的反击,一艘满载贵族私兵和教会牧师的空船悬挂商船的旗帜,悄悄地跟随海商船队往香料群岛扬帆出海。
一路上,风平浪静让桀骜不驯的贵族私兵们愤懑,渴求功勋和战绩妆点他们的履历,期望年纪到了一定岁数获得贵族老爷的些许恩惠,赏赐封地不敢奢望,一个百人村落或者经营多年的庄园成为私兵们最期待的奖赏。
来自不同贵族封地的私兵们无处发泄他们血气方刚的英勇和精湛的杀戮技巧,自从适应了船上跌宕起伏的生活环境后,因为口角或者琐碎小事爆发的流血冲突撕裂了他们彼此中途夭折的默契和刚刚萌发的友谊。
牧师们冷眼旁观这些精锐的骑士内讧引发的争斗,除了波及到自身安全时会用神术惩罚冒犯者,神在凡间的代言人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复杂感情。
“不需要制止这群野兽的内耗吗?”对无谓的流血不能继续无动于衷,终于有一个品级不低的白袍教士看不下去了。
坐在首位的黑衣神官迦太玛垂下眼皮:“只有将信仰交给诸神的骑士才能得到拯救,教士。”
“可是美德骑士受到秩序之神的承认,并让他们拥有秩序领域。”
“教士,你说的是八美德圣域骑士,而不是生性粗鄙,脾气暴躁,与任何一柱美德毫无相关的贵族私兵。这群人是饥饿的秃鹫,食腐的乌鸦,盘旋在战场上,追逐腐烂的臭味觅食。这群人是冷血的屠夫,残酷的猎人,游荡在战场上,掠夺死者的遗物发财的恶狗。”
“尊敬的裁判官大人,我的意思是在陌生的海面上和卑鄙无耻、背信弃义的海贼们交战,需要精力旺盛,身体健康的一批炮灰。”白袍教士微微鞠躬,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坐在长桌两侧的蓝袍主教们纷纷额首称赞,彼此露出会心的笑容。
商船的船尾,甲板上,一位褐发骑士嘴里含着苦涩清香的小玩意,轻轻哼唱轻快简短的歌曲。他的同伴,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战锤骑士侧耳听了片刻就学会了基本的韵律。
蓝色海浪翻涌的航迹线上,白色的泡沫之间,不时窜起被卷动的海水吸引而来的小鱼,以及追逐它们的海豚、海鸥,褐发骑士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雄健的鲨鱼在海面上露出凶悍的背鳍。
“泰忒斯,看啊,有鲨鱼,传说中闻到血腥味就会来的鲨鱼。我听水手们说,这是不详的凶兆。”战锤骑士莫斯特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别乱说,它叫贝比尔布鲁,是我刚刚认识的同伴。”泰忒斯·迪德尔伸出右手对鲨鱼挥了挥手,不经意地露出胸口的绿色橡叶,那可怕的青灰色背鳍渐渐放缓速度,慢慢沉入海面。
“你真的和那头凶兆的使者是同伴?能不能让它别跟上来。水手们看见会发疯的,你知道我们现在还得仰仗这些渔夫们带路。”莫斯特·战锤目送鲨鱼离去,海豚陆续归来,一只信天翁甚至在甲板上落脚,啄食攀爬上来的海螺。
泰忒斯回头盯了同样来自伊苏斯军领的年轻骑士一眼:“这艘船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海难的时候,商船水手们会弃船自保,战斗的时候,无论胜败,贵族私兵们都会争先恐后,至于船长室里面的教会高层,你就别指望他们会将诸神的恩典降临在我们头上。到头来,最可靠的依旧是我们自己。”说到这里,泰忒斯默默地向北方念了一句祷言。
莫斯特·战锤眉头紧锁,好一会才消化泰忒斯的说话,认同地点点头。
周围三三两两错落分布的贵族私兵们露出不忿的脸色,不过他们不敢有所作为,因为泰忒斯·迪德尔不仅拥有贵族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具备米特斯汀斗气,船上唯一一个拥有治疗能力的正牌骑士。关键时刻,那救命的一点希望就掌握在他的手里,因此尽管脾气暴躁一点就燃的私兵里的好斗者,也只好将闷气发泄在其他人身上,没有人敢惹地位超然的泰忒斯。
好运气一直追随着这艘汽笛号从香料群岛返航,也许是海狼们闻到味,也许是神明的眷顾,满载而归的商船船队旗舰瞭望水手看见家门口的飘扬旗帜,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贼们趁着夜幕降临,张开满嘴锐利的鲨齿,将船队分成三股紧紧地咬住了。
没有抵抗的商船缴纳了三成税赋,在船首撞角挂上一面黑翼旗得以放行离开,爆发激烈抵抗的商船被登船的海贼屠杀一空,贵重的货物分成数十份由小船迅速运走,至于将上船的海狼们屠杀一空,并将战火燃烧到附近海贼船上的汽笛号,得到了优先对待。
臂力惊人的老海贼们将一个个陶罐扔上汽笛号,易碎的陶片随着撞击崩裂四散飞开,里面刺鼻的黑色浆汁绽放出邪恶的花朵,迅速渗透到附近的船板上。教会牧师们谨慎地避开这些‘不明剧毒’,而除了个别贵族私兵意识到危险降临逃进海里,其余人都瞬间失去战斗力,瘫倒在地上奄奄一